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月亮也升上了高空，兩人靜靜的坐在哪里，注視著遠方的動靜，牛兵的眼睛掃視著下方，正下方，微微的能夠看見縷縷波光，那是巖泉河，右下方看上去是黑嗡嗡的一片，偶爾的可以看見一株大樹，不過，更多的是灌木和荒草，高大樹木并不是很多，再有就是一個個的巨大石塊，左下方，那卻已經是境外了，他們現在坐的位置，離著邊境線大概也就幾米的距離，幾步過去，就出國了，四顧無人的時候，他也悄悄的踏過去過一次，感受了一下異國的感受，順便，還留下了一些紀念，當然，他還不至于留下什么到此一游的文字紀念，他也真沒有那個膽子寫。而此時雖然離著自己到巖泉也不過一個多月，他也沒有了那種想出境的荒唐想法了，而對于邊境的新鮮感已經過去了。
蹲守，是最為無聊的一件事了，尤其是還沒有一點目標，他們只是在這里守株待兔，這對于郝昆還要好一些，畢竟，他是真正的武警，經過了嚴格的訓練，牛兵卻并不是真正的武警，在他看來，這比當初和萬明安他們捉迷藏更無聊口 或許，老天爺也看出了他有些無聊，陡然的，三道黑影出現在了牛兵的視線。只不過，三道黑影出現的位置，卻是讓他微微的有些意外。
三條黑影，居然來自左下方，來自那異國他鄉，他們不是想要偷渡出境，而是準備偷渡入境，黑影看上去還非常模糊，牛兵甚至無法完全確定對方是否是人類，只能說憑感覺應該是人類。黑影離的近了一些，牛兵也能夠勉強的確認，那的確是三條人影，三條黑影在亂石和灌木叢中蜿蜒前進著，速度也并不快，比正常走路要慢的多，最少要慢一倍吧，當然，這也很是正常，雖然此時明月當空，可月光終究是月光，不可能太明亮，而且對方走的道路，乃是非常危險的山路，或者應該說根本就沒有路，那些路，讓普通人來走，即使大白天，也很難走的順暢。
看來，我們真要立功了！黑影走的再近了許多，牛兵也是看清楚了，三人的背上，明顯都背的有東西，這么一個地方，這么一個時候，這些人背著的，顯然不太可能是其他東西，這讓他微微的有些興奮。
“砰！砰！”然而，就在這時，下方河邊上，陡然的傳來了兩聲槍聲，槍聲在這茫茫的夜空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不好…。”聽到槍聲，牛兵頓時的臉色微微的一變，這槍聲，顯然是出事了，一般情況，武警也不至于開槍：而且，這槍聲，必然驚動幾個毒販了，果然的，三人迅速的伏下了身子，緊接著，三個身子消失在了視線中。
牛兵無奈的搖了搖頭，迅速的打開了對講機，眼睛，卻是繼續注視著下方的動靜，此時是否出事了，他們也無可奈何，他們這邊下去，可太麻煩了，沒有一個小時，根本下不去，即使他們趕下去，也黃花菜都涼了，他們只能是等下面的消息，當然，現在他最關注的，還是下方三人的動靜。郝昆的眼睛，也看向了槍聲傳來的方向，只是可惜，他們根本無法看見什么。
三個身影再次出現，不過，這次他們卻是轉身往回走去，而且，速度明顯的快了許多，不大工夫，就消失在牛兵的視線之中。這樣的結果，也在牛兵的意料之中，這邊都有人開槍了，那還跑過來，難不成過來看熱鬧？只是，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看到幾人轉身，他還是一陣遺憾。
“一號呼叫三號，一號呼叫三號，聽到悄回答，聽到請回答。”
“三號收到，三號收到。”牛兵拿起對講機。
“繼續蹲守，繼續蹲守。”
“三好收到，三號收到。”牛兵微微的松了口氣，讓他們繼續蹲守，那應該是他們的人沒有出事，否則，他們肯定會被叫下去抓捕敵人的。
“人沒出事就好！”郝昆也微微的松了口氣，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戰友出事，雖然他們都不是習一批入伍的戰友，可一起呆的時間，卻比普通的戰友要長的多，相互間怎么可能沒有感情。
“嗯，聽到那槍聲都讓人揪心。”
“是啊，每次聽到槍聲，就讓人心都緊了。”感嘆了兩句，兩人繼續的蹲守著，依舊是原來的分工。
這三個人，會不會是那三個人呢…，牛兵坐在那里，百無聊賴，一個念頭陡然的浮上了腦海，這個念頭的浮現，其實根本沒有什么來由，他能夠找到的唯一聯系，就是這次看見的是三個人，張李氏案的作案者也是三個人，除了這一點相同，他真沒有任何其他的理由；當然，也不可能有其他理由，這三個人他也就僅僅看到了黑影，只能劃斷是人影，甚至是男是女都無法分清。
那談鷗是前晚上過來的，這幾個毒販是今天，僅僅相隔兩天，這是巧合，還是有其他什么原因，讓他們選擇這么一個時候？牛兵思索著兩宗案子的關系，從表面上看，這兩宗案子似乎沒有任何的關系，過來的方向，走的路勁都截然不同，貌似，不應該有什么關系，只是，當牛兵的眼睛偶然的看到天上的月亮時，牛兵的眼睛陡然的一亮口 月亮…，牛兵的心底，猛然的明白了一些什么，這應該是一個早該想到的原因，這些山路，崎嶇難行，別說一般人的眼睛，即使是他，如果完全沒有月亮，他也幾乎沒有辦法摸黑走下去，而這些路上，顯然是不敢使用諸如手電筒之類的工具的，夜空中，任何一個亮點都是那么的刺眼，哪怕是一支煙，昨晚那謝鷗，如果不是點著煙，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夠看到謝鷗：不敢使用照明設備，又必須晚上趕路，天空中的明月，無疑是一個不錯的照明選擇。
“昆哥，今天農歷十幾？”牛兵并不太明白農歷，看天上的月亮，又不是太準確，他肉眼還真沒法分辨具體是初幾。
“初十。”
“你知道，這里過去，能不能繞道到石羊村那邊？”牛兵繼續的問道，雖然他各個地方都去過，不過，許多地方也就去了一小部分，大部分地方是陌生的，這些小道更是一無所知。
“這個，還沒有注意過，不過，應該有吧，這鄉間小路四通八達，恐怕就當地人也未必能夠搞的明白。怎么想起問這個？”
“隨便問問。”
“要不要我哪天找人給問問？”郝昆自然是知道牛兵不是隨便問問，不過，牛兵不說，他也不會多問，牛兵不說，那自然是還沒有到說的時候，或者說，有著不能說的理由，作為一個十多年的老武警了，什么不該問他還是知道的，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幫牛兵打聽一些，這卻是要看牛兵了，否則，他也不能隨便去打聽，說不定將牛兵的目的泄露了。
“不用，你會推算農歷日期不？”問問郝昆，牛兵倒是覺得風險不大，至少，他的感覺中，郝昆并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都昆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能夠說，什么不能說。
“算不上會推算，有些笨方法，不太遠的話應該沒有問題。”郝昆道。
“不是很遠，就三個多月前，四月十一號。”牛兵道。
“四月十一號，那不用算了，四月公歷和農歷日期一樣，只不過是三月，三月十一。”郝昆立刻的道。
假設那三個人就是兇手，如果這里有路過去，按照山勢地形分析，應該和鎮上穿上去差不多，也就是一晚上的事情，明天晚上到石羊村應該問題不大，十二可以從石羊村出發，日期僅僅相差一天，這是巧合，還是他們真就是那三人？牛兵計算著日期，從農歷上來算，日子僅僅相差一天，這雖然有著巧合的可能，可是，完全巧合的可能，似乎又不是特別大口從三條人影的情況他，他們身上應該都背著不少的東西，這么一條路，值得走的這么隱秘的貨物，除了海洛因他想不出其他的，而如果是背的海洛因，他們走那條路出去？走大路出去幾乎沒有可能，大路的檢查，是非常嚴厲的，尤其是對毒品的檢查，簡直到了嚴苛的地步，隨身攜帶少量的海洛因那還有可能，要大量的攜帶海洛因，根本沒有可能，如果真那么容易帶出去，那些人也不走這么偏僻的小路背過來了，直接從大路過，還減少一些風險，因此，這些毒品，應該是走那條通道出去的，兩撥毒販走這么一條通道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可這么一條隱蔽的通道，習時被兩撥毒販所熟知的可能性，并不大。
從石羊村十二出發，山里邊走六天到七天，十八九到那邊，多算一天，也就十九，十九依舊還有月亮！牛兵繼續的計算著對方的行程，從山林中穿行，對方可以白天行走，可到了山那邊，對方卻未必有膽量白天行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