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喝下去,他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愜意無比。
那種清涼的炙熱的感覺,如冰火兩重天一般。
他感受到了一種不明的能量在身體里流竄,如飄飄欲仙一般,極為舒服。不僅如此,他甚至有種自己已經恢復了真正的生機一般的感覺,那年輕時的那種極好的身體的感覺,此時也不由自主的呈現了出來。
他自己的感覺是一回事,而在他人的眼中,這個人的變化,也有些肉眼可見。
不是返老還童,而是那種明顯精神了許多的感覺極為強烈,讓人直接的就可以體會的到。
這是一種肉眼可見的變化,原本看起來有些潦倒、面色蠟黃氣質猥瑣的年輕人,此時明顯的變得有了健康的顏色了。
這種明顯的變化,帶來的效果也是極為讓人震驚的。
不過片刻,身體感受到了強烈的快感之后,年輕人不由自主的有些憋悶的感覺了,他紅著臉,對著楊辰恭敬的鞠了一躬道:“林大師,我…我去廁所方便一下…這個,實在是…忍不住了。”
“嗯,去吧,身體里的垃圾全部的排出來,就好了。”
楊辰點了點頭,這個年輕人頓時如遭大赦,立刻嚷嚷著讓大家讓開點兒…見到他急切和憋悶卻紅暈的表情,車上的乘客們也紛紛讓開了一絲空隙,將他放了過去。
這個時候,楊辰身邊的小女孩這才憧憬無比道:“大師您的本事真好看,媽媽說的對,您果然有很厲害的本事。”
楊辰聞言,也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大師,然然可不可以也學習那種可以燒火的本事啊?”小女孩眨巴著眼睛,那么天真無邪的看著楊辰。
“大師,小孩子不懂事,您別介意。”
這個時候,那個中年婦人已經擠了過來,順便給楊辰道歉,并拉住了小女孩。
“媽媽,然然是真的想學呢。然然喜歡放火花,在天空好漂亮呀。媽媽說,外婆就在天上。天又那么黑,如果然然會了這個本事,就在天上放很多火花,那外婆一個人不會怕黑了。”
小女孩子很天真的說道。
這是一種很純潔的心靈,是一種大人們無法理解的純真。
楊辰不知道,這個身體情況很復雜的小女孩,究竟要被這個廖大師帶去哪里,又要去算計什么人,從而達到什么目的,但是…利用這樣的一個孩子,不覺得卑劣嗎?
楊辰很想質問什么,但他想了想自己的身份,終究是管不了這些。
“大師…孩子的情況您大概看出來了,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婦人微微致歉,眼睛剎那有些濕潤,卻沒有表現的很悲傷,反而如有著某些希望一般。
“大師,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師的本事,也是讓人驚訝的,但是有些事情,大師也該推算到了,就請不要插手了。
先前的事情,我廖鵬給大師道歉了。”
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鞠躬道歉,顯出了一定的誠意,語氣也比較溫和。
楊辰覺得,此人那是必死無疑,所以他也沒有計較,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嗯,我也看出來了。利用可以,但是不要做的太過。
不然若是哪一天貧道看不下去了,也不介意多點兒麻煩。”
楊辰的話語之中,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這句話說完,楊辰便知道,他變了,他是真的變了。
在以往,他遇到了這樣可憐的小女孩,他肯定是會不計較一切,先救治好這個可憐的孩子再說,但是現在…一是他并沒有太大的把握,二是他也不想因為治療,而暴露了自己。
他依然不想去承認那個身份,起碼…暫時是這樣。
而他也看出來了,那個婦人,眸光之中有希望,而這個廖鵬大師,顯然也有信心,有能治療這個小女孩的手段。
楊辰即便是自己‘招搖撞騙’,但是他看了茅山的那些書籍,也知道,風水之類的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都是騙局,不過是利用自然的一些特殊的能量來開發自身的一種手段而已,并非是所謂的‘迷信’。
這只是一種現代科學暫時無法解釋的現象而已,倒是并非是這些傳承垃圾。
楊辰自己獲得了未來的傳承,認識深刻一些,便也明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自然也有些走在眾人之前的人,是有些特殊能力的。
而這次,楊辰體悟分析后也可以肯定,自己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強大。他的元光,可以有兩種能力,一是無形的那種虛無存在的虛無能力,擁有強大的穿透姓。
一種就是凝聚之后的實體一般的東西,擁有極高的溫度,擁有強大的能量,可以通過這極高的溫度,當成一種殺手锏,可以殺人。
這確實厲害無比,但這也是一種很變態的能力,就算是這個中年人,也被這樣的能量穿透了身體,切斷了他某些神經的感應力的同時,灼燒掉了部分的腸子,中斷了身體的一個重要的經絡的氣的流轉通道,可謂是一身本事,已經去了一大半。
這還是楊辰沒有打算鬧大,不然直接動手,他必定死在車里。
但,不是說楊辰這樣就是舉世無敵的,他的元光,因為這樣的做法,而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
這次的損失,導致的是修為倒退一般的感覺,是類似于那種‘修為上限’的降低,可謂是得不償失。
所以這樣的手段并不是能多用的。
而以元光形成虛無姓質的能量使用的時候,則沒有這個方面的桎梏。
這也是楊辰的一種使用之后的體會與心得。固然這樣的使用很能艸控和鍛煉能力,但若非必要,確實并不適宜多用。
楊辰說話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廖鵬也露出了一個很自然的笑容道:“這點,大師出手的時候,在下已經知道了。是在下唐突,所以這個情況也是在下活該,也謝謝大師手下留情。”
“嗯,你既然也知道,我也就不隱瞞了。我這個人,也不喜歡被人以那種目光看待,也希望將一切扼殺在萌芽狀態,所以…二十四個小時,你自己看著辦吧。”
楊辰笑瞇瞇的說道。
他的意思很簡單,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那么他也不必要隱瞞了。直接告訴了對方,二十四小時之后,對方就完蛋了。
“這也是在下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忘記了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也是在下的一次劫難。大師,前面要到蓉城了,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機會。”
那廖鵬整理了一下西裝,很鎮定的說道。
“也好,希望,你還有以后吧。”
“大師,補充說句…這小女孩,也會活得好好的,你放心。我們做事,雖然有些不合乎手段,但也并非大師想的那樣,大師可能對我們這些人有些誤解。”
…中年人說完,給婦人示意了一個眼神,隨后,婦人便拉著小女孩,朝著楊辰微微鞠躬——主要還是人太多太擁擠,以至于她無法彎下腰來。
她鞠躬完后,帶著小女孩,跟著廖鵬朝著遠去走去。
這個時候,即使是看不明白,聽不懂兩人到底說了什么,但是車廂里的乘客們也可以肯定,這是楊辰的某種手段懾服了另外那位‘同行’。
大部分人都這么想。
“大師,我是蓉城本地人,對于那里很了解,可以幫您在那邊更方便一些…這…佩佩也沒有得罪大師,大師您就幫幫她吧。”
見那兩人走了,那個年輕人也出了一萬塊錢,鄭玉彤才忽然覺得,三五千塊錢,這位大師的的確確沒有開自己的高價。
“大師,您就救救我吧。”
這個時候,得到了鄭玉彤的眼神示意,又有先前那一幕的沖擊和緩和,祁佩佩此時也安定了許多,也不再那么的惶恐了。
也是因為楊辰表現的更為本事,她也對楊辰抱著更大的希望,希望自己可以不再那么‘倒霉’。
“嗯,念你一心關心她,較為難得,這次就幫她一把,不過你們要再加一萬元的診斷費用。”
楊辰又隨口加了一萬塊錢的價錢,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覺得不正常了。
“好,好的大師,這個完全沒問題。”
鄭玉彤和祁佩佩幾乎都在同時說話了,這次是知道楊辰有本事之后,已經不在在價錢方面糾結了。
這個時候,那個上了廁所的年輕人已經出來了,而他一出廁所,立時引得遠處一陣陣的驚呼的聲音。
楊辰身邊,祁佩佩和鄭玉彤兩人以及對面的那些人也都忍不住順著人群的目光看了過去,這一看,又有許多人驚呼不已。
那個原本一看就知道是個猥瑣吊絲男的白襯衣男,此時的變化確實極大,不僅那粗糙的皮膚細膩了許多,人忽然白了幾分,那種‘猥瑣’、‘不修邊幅’、‘病態’的感覺也完全不見了,這個人似乎多了點靈姓一般。
這樣的肉眼可見的巨大變化,惹的車上無數女乘客看向楊辰的時候,目光陡然變得極為狂熱了起來。
…蓉城。
一幢古老的別墅大院里,一個容貌蒼老、滿臉皺紋卻精神矍鑠的老婦人拄著拐杖,看著身邊的梧桐樹,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她的身邊,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孩子默默的站在那里,表情同樣有些發怔。
“我們易家,是源自于《易經》而流傳下來的家族,每個傳人,必定要在磨礪之中成長。
可每一代,固然可成就天才,卻每一代都沉淪了。
當初我們安排柔兒無情的離去,讓天祥徹底崩潰了,如今兩人音訊全無。
如今,被丹青那孩子撫養長大的孫兒辰辰,也因為心凝和文娟這孩子的打擊,而消失了…晴兒,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老人頭發斑白一片,聲音之中,有無盡的痛苦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