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天教的總壇就位于無極天中域的一座山谷之中,這里有著一座從上古傳承至今的圣城,傳說曾經有天仙主宰曾在這里居住過,至今還有許許多多尚的秘密隱藏在其中未被發掘。()
整座城池寧靜的就像是一個小村落,沒有任何守衛,也沒有任何的陣法禁制守護,唯一的一座城門也是擺設,鐵質的大門完全銹蝕了,只怕一陣風就能夠吹倒。
走進城內,到處都是帶有遠古部落痕跡的建筑,以巨石和獸骨壘成,古樸而粗獷,因為它們存在的時間太久了,有些房屋的墻壁都風化了,但仍有人居住在里面,似乎并不在乎能否遮風擋雨。
如果不知道這座上古圣城的來歷,江文肯定不會相信,這里就是截天教的總壇。
廣昊仙尊帶著江文走到了城中的一座石殿門口,恭敬道:“古大師,這里就是器宗所在了,我們已經將您要來的消息通知了器宗重淵長老,由他老人家安排,以后您就住在這了!”
在離開懸星圣城的時候,廣昊仙尊對江文還沒有這般尊敬,可是在經過了補天教弟子劫殺的事件之后,當江文輕而易舉的就將他那柄受損傷的紫青長戟重新修復之后,他就立即對江文轉變了態度。
江文沒有搭理他,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座石殿,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廣昊仙尊還以為江文是嫌棄這里的條件簡陋,正準備解釋一番,突然從石殿內傳來了一連串清脆的腳步聲,緊接著吱呀一聲,厚重的石門被推開了,一個年近古稀的白胡子老者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晚輩廣昊,見過重淵長老!”
見那老者走出門來,廣昊仙尊立即就躬身行了一禮,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教主在懸星圣城招募而來的煉器宗師古河古大師,他的性格怪癖,不喜歡與人交談,還望重淵長老不要見怪!”
“我見怪個屁,整天與鐵疙瘩打交道,哪個煉器師會有好脾氣!”
重樓長老吹胡子瞪眼,毫不客氣的訓斥廣昊仙尊一句,而后把目光移到了江文的身上,撇著嘴道:“哼,現在的年輕人,隨便倒騰出一些狗屁不通的東西就敢稱自己的煉器師,連腦袋都不開竅,就算會兩手煉器術,又能高明到哪里去,我看你師傅是老糊涂了,我這里可不是回收廢品的地方,什么貨色都敢往我這里送,信不信惹惱了我,以后你們凃於一脈的弟子別想從我這里拿走一件法寶了!”
廣昊仙尊和身后的隨從面面相覷,以前送煉器師來這里,這個老家伙高興的像過節似的,不管水平如何,都恨不得把人直接搶到手,今天難道是吃錯了藥,腦子被燒糊涂了?
他轉過頭,看見江文依舊是皺著眉頭一副沉思的樣子,并沒有因為重淵長老的話而生氣,這才松了一口氣,心想或許是這性格怪癖的大師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生氣。(。)
重淵長老的身份極高,就算是被當眾落了面子,廣昊仙尊也只能陪著笑道:“重淵長老,您可是錯怪師傅了,這位古河大師是貨真價實的煉器宗師,我師傅親眼見到過他煉器的手段,贊口不絕!”
說著,他拿出了自己那柄神兵長戟,說道:“晚輩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補天教弟子的劫殺,連您煉制的這件神兵也受損了,后來還是古大師出手才修復過來的,這樣的手藝,即便是您的弟子中也沒有一人及的上!”
廣昊仙尊倒不是想要為江文打抱不平,他是不想看到有人質疑自己師傅凃於教主的眼光,截天教內部同樣競爭激烈,如果因為這件事而傳出什么流言蜚語,只怕會損及凃於教主的威信。
“嗯,這樣一說他倒是有些本事!”
重樓長老不僅是煉器宗師,而且還是頂尖地仙尊者的修為,眼睛一掃廣昊仙尊手中那柄紫青長戟就看出它曾經受過重創,雖然被修復了過來,但暫時還沒有完全恢復元氣,這件神兵是他親手煉制而成,修復它有多么困難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盡管嘴上不說,但心中已經認可了江文的實力。
“哈,我知道了!”
就在廣昊仙尊剛剛放下心中的石頭,準備說些好聽的話把面前這老小孩哄高興了的時候,突然站在一旁的江文大叫一聲,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我說為什么這里的氣味不對,原來這石殿中有上古時期至尊強者召集太陽真火所布設而成的法陣,可以憑空將先天神火的威力增強三分之一,可惜了,內殿那一爐神料精華全毀了,到底是哪個笨蛋,在淬煉黑螟晶鐵的時候竟然加入大量金緹靈水進行調和,難道不知道當先天神火的威力增加到一定程度,金緹靈水就會發生異變,不僅于淬煉黑螟晶鐵無益,反而還會抵消黑螟晶鐵中的不朽神性,看來又是一個喜歡鉆研古方的蠢貨,如果那些古方真的有效,早就在仙界傳開了,又怎么會一直籍籍無名!”
江文仿佛是自言自語一樣小聲嘀咕,可是卻沒有注意到,站在身旁的重淵長老,一張老臉都立即漲紅了,顯而易見,江文所說的那個笨蛋和蠢貨就是他了。
自己辛辛苦苦還原出來的古方,也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成就,竟然被江文說的這么不堪,立即就氣的怒發沖冠,幾乎將一張臉都貼在了江文的面前,涂抹星子亂飛的吼道:“小蠻子,你敢說我是笨蛋、蠢貨,真是氣煞我也,現在你就給我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但更令他氣的跳腳的是,江文翻著白眼看了看他,立即就一臉嫌棄的向后退了幾步,捏著鼻子道:“原來那個古方是你還原出來的,果然是越老越糊涂,以后離我遠點,別把你的愚蠢傳染給我!”
“氣死我了,誰也別攔著我,老夫和他拼了!”
江文那句話太毒了,重淵長老立即就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滿臉的白胡子都炸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名地仙尊者的事實,像是一個潑婦般張牙舞爪的嚷嚷著要與江文拼命。
見此情景,廣昊仙尊哪里還敢看熱鬧,立即就上前將重淵長老抱住了,他哪敢讓重淵長老動手,畢竟江文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不過是九劫散仙境,隨便被擦到碰到,也決計沒有活命。
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樂開了花,誰說性格怪癖就不知道生氣的,看江文說話的態度就知道肯定是對重淵長老剛出來時那番話語的報復,這老家伙仗著會幾手煉器術,在截天教作威作福,就連大羅仙尊也沒有多少敬畏,現在終于吃癟了!
“老糊涂,你現在有時間于我拼命,不如趕緊回去把火停了,說不定還能救回一點黑螟晶鐵,否則就等著哭死!”江文冷嘲熱諷一句。
他當然是在故意報復,性格怪癖不等于是傻子,如果被人指著鼻子罵還不知道還擊,只怕他以后也別想在截天教總壇內立足了,當然了,報復是其一,通過這件事情他也可以立即在截天教內樹立威信,還有什么能比踩著器宗長老上位更具有震懾力?
“哼,我就在這等著,過一會兒等我的神料精華提煉出來,我一定要讓你明白花兒為什么這樣紅!”重樓長老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繼續與江文吹胡子瞪眼對視著,卻不再提拼命的事情。
事實上,當聽說凃於教主又送來一位煉器宗師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是很高興,可是前幾次有煉器宗師來頭,名頭吹噓的很高,等到真的cāo練起來卻都是一群蠢蛋,這讓他心中也存了幾分怒氣,還以為江文與之前那些人一樣,所以在見到江文的時候就冷嘲熱諷一番,目的就是為了打消江文心中的那股浮夸傲氣,卻沒想到這次來得是個貨真價實的煉器宗師,教訓不成反被虐,陰溝里翻了船,幾乎將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看著這一老一少像斗架的攻擊一樣誰也不服誰,廣昊仙尊只覺得腦門上直冒虛汗,我這是找誰惹誰了,竟然攤上這么個事。
一邊是手藝高強的煉器宗師,另一邊是同樣煉器術精湛而且地位極高的器宗長老,廣昊仙尊一個也不敢得罪,也不敢上前去勸架,可是這件事情偏偏有他參與,如果不能順利解決的話,只怕他是吃罪不起,只覺得自己倒霉透頂了,就像是被夾在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還不討好。
突然之間,一聲劇烈的轟鳴從內殿傳來,整座石殿都被震得顫抖起來,不斷有石灰從房頂的縫隙中掉落下來,正好砸在三人的身上。
灰頭土臉的三人,表情卻是截然不同,對煉器術一竅不通的廣昊仙尊表情茫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而重樓長老則直接表情就僵住了,驚愕萬分,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疑惑,反觀江文,則是笑開了花,只差沒有仰天大笑三聲了。
“怎么會這樣?”
真的被江文說中了,那一爐黑螟晶鐵神料淬煉失敗,連通整座爐鼎一起爆掉了,這對重樓長老的打擊前所未有的巨大。
“因為你蠢唄!”江文落井下石的嘲諷道。
“我真是蠢!”
沒想到,重樓長老不僅一點不生氣,反而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上前抓住江文的手,連叫帶吼的道:“哈哈,你還沒有進門,只是用鼻子聞一聞就知道我研究出來的古方是錯的,也就實說你肯定知道真正的古方是如何配置的,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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