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軒這混小子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還不趕快過來救援?”
面對神出鬼沒的破虛靈舟,徐谷義的反抗,越來越顯得捉襟見肘,心中也越來越著急。
雖然他占據地利優勢,但畢竟青音裂天大陣受損嚴重,發揮出來的威能有限,再加上他必須要將大部分的能量都籠罩在時空漩渦的上空,用以保護其中的上千名昊陽宮弟子,剩余的威能已經不足以對那神秘黑袍人造成威脅。
“哈哈,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不會有人來幫你的!”
似乎是看穿了徐谷義的心思,那神秘黑袍人立即哈哈大笑起來:“我腳下的這座破虛靈舟,不僅能夠橫渡虛空,而且還能夠隔絕空間感應,鄒軒他們想要通過傳送陣前來救援,起碼要耗費一個時辰的時間來重新定位青音古虛的坐標,而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足夠我將你們全部解決了!”
說話間,神秘黑袍人就再次駕馭著破虛靈舟,狠狠的撞在了青音裂天大陣的陣法禁制上,原本就顯得十分殘破的陣法符文,立即就被巨大的能量震散開來,一寸寸撕裂。如果任由這樣發展下去,只需小半個時辰,陣法禁制就會徹底破碎。
就在這時,原本臉色蒼白,幾乎是萬念俱灰的徐谷義,突然好似感應到了什么,身體一震,眼中露出驚喜之色。
而這一絲情緒的變化,在他的身上一閃即逝,就連對面的神秘黑袍人也沒有察覺。
“沒有人可以挑釁昊陽宮的威嚴,就算你是來自仙界,也一樣不行!”伴隨著一聲怒吼,徐谷義的手中,立時便多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青銅小鏡。
從這面青銅鏡上面散發出來的靈性光芒來看,它只是頂階法器級別的法寶,但是就在它出現的那一刻,江文卻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險氣息,就連他體內的寒冰飛劍和青蜃珠兩件法寶,都好似感受到了威脅一般,發出嗡嗡的顫音。
一道金光,驟然自徐谷義手中的青銅鏡中激射而出。
灼熱的能量,仿佛是將空間也融化了,原本就時空能量極為混亂的青音古虛,立時劇烈的震顫起來。此時此刻,已經隱藏入虛空之中,準備再次對徐谷義進行偷襲的破虛靈舟,也一下子失去了遮蔽,顯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還沒等那操縱靈舟的神秘黑袍人弄明白,自己是如何被發現的,立時便只見眼前金光一閃,旋即一股巨大的力量涌來,將他連同腳下的破虛靈舟一起,狠狠的拋飛了出去。
“昊陽鏡!?”
陡然遭受重創的神秘黑袍人,立時失聲驚呼起來,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冷靜,感覺有些不對。
以昊陽鏡所擁有的恐怖威能來計算,如果他被正面擊中,就算是有破虛靈舟的能量結界保護,也絕對難逃一死,可是他現在不僅沒死,而且還有余力來思考,顯然是之前的猜測有誤。
“難道是封印有一部分昊陽鏡威能的偽法寶?”
看著面前那破虛靈舟之上,業已完全破碎的能量結界,神秘黑袍人的內心,也是余悸難平,如果不是破虛靈舟擋下了九成的能量,恐怕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通常意義上的偽法寶,品質仍然是頂階法器的品質,其中卻封印了一部分法寶的威能,威力極大,就連仙人也可重創。好在它們都只是一次性的物品,將其中封印的法寶未能釋放出來之后就會徹底損毀,否則再來一次的話,失去了能量結界保護的神秘黑袍人,必死無疑。
“最后的底牌也用盡了,我看你還能怎么辦?”
雖然被徐谷義拿出來的偽法寶重創,但神秘黑袍人的心情卻是極為高興,擁有破虛靈舟的他,依然處于不敗之地,而徐谷義卻黔驢技窮,僅憑一座殘破的仙陣,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眼看著,再過不久這座青音仙府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中,神秘黑袍人心中激動萬分,立即操縱著破虛靈舟,準備再次隱入虛空之中。可就在這時,原本在虛空之中如魚得水的破虛靈舟,竟好似一下子陷入了泥漿沼澤之中,任憑他使盡了氣力,也無法移動分毫。
下一刻,時空漩渦深處,一顆龜甲狀,渾身布滿了奇異花紋的碎片,在徐谷義的操縱之下,冉冉升起。更詭異的是,它的速度,明明看起來好似蝸牛一樣,遲鈍而緩慢,但是卻在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破虛靈舟之上。
一瞬間,極度危險恐懼的感覺,在神秘黑袍人的心底升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操縱著破虛靈舟,逃離開這個地方,可就在這時,那龜甲狀的奇異殘片,已經跨越時空,來到了他的面前。
本能的,神秘黑袍人伸出手,想要將那奇異的龜甲殘片抓在手中,可還沒等他出手,一道刺眼的白光,由遠及近而來,朝著他的眉心刺來。
白色的光芒,轉瞬及至。
這個時候他才終于看清楚,哪是什么白光,分明是一柄造型奇特的玉質長劍,從劍體之中,還散發出一股凌駕寰宇、誅絕天下的恐怖劍意,危險的死亡氣息,正是從此而來。
“好快的劍!”
一個念頭,在神秘黑袍人的腦海中閃過,下一刻,無盡的黑暗侵襲而至,將他的意識完全吞沒。
失去了生機的尸體,栽倒下來。
這個過程僅僅持續了半秒鐘的時間不到,可是在江文和徐谷義等人看來,從神秘黑袍人被誅仙劍氣抹殺,到尸體倒地,卻經歷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原本只是半秒鐘的時間,被拉長了上百倍,仿佛是電影的慢鏡頭,清晰地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能夠死在誅仙劍氣和時光之輪碎片的雙重夾擊之下,你也算是死得其所!”
看著那神秘黑袍人的尸體緩緩倒地,徐谷義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個對手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有江文在,他甚至是已經做好了與對方同歸于盡的打算。
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徐谷義也立時放開了對那塊龜甲狀時光之輪碎片的控制,立時間,時光之輪的碎片就破開空間,回到了時空漩渦之中。而與此同時,籠罩在神秘黑袍人和破虛靈舟周圍的時空屏障,也立時散開。
失去了時空屏障的束縛,破虛靈舟也重新得了自由,雖然神秘黑袍人已經死亡,但破虛靈舟的器靈,卻并未受到影響。
它似乎是知道,自己如果繼續留在青音古虛之內,肯定兇多吉少,于是立即縮小到只有一尺多長,徑直破開虛空,從早已打通的虛空通道之中,逃了出去。
雖然心中也同樣是對法寶破虛靈舟饞涎不已,但早已是筋疲力竭的徐谷義,根本無力從虛空之中找出那幽靈一般的黑色靈舟,只能眼睜睜看著到了手的寶物,又飛走了。
“好在還有這具尸體留了下來,也不算是沒有收獲!”
徐谷義的目光,又轉向了那神秘黑袍人留下的尸體之上,一直以來,昊陽宮都在追查那神秘勢力的來歷和目的,卻收獲甚微,所以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地位。
今日在機緣巧合之下,斬獲了對方的一名高層領導,這對于昊陽宮來說,絕對是一個查清楚對方身份和來歷的大好機會。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走向前,徐谷義一把一把扯去籠罩在神秘黑袍人尸體上的那件黑袍,一個身材略顯消瘦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無論是從氣息還是從身體構造,他都是不折不扣的人類,但令人驚奇的是,此人的額頭之上,竟然顯現出一枚紫色火焰狀的花紋。
這花紋絕不是什么紋身或者印記,更像是自然長成的一種胎記,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雖然神秘黑袍人已經死亡了有一段時間,可是江文湊上前去的時候,還是能夠清晰的感應到那紫色火焰花紋上傳來的恐怖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大荒巫殿,果真是他們在搞鬼!”
似乎是從這紫色花紋上認出了這神秘黑袍人的身份,徐谷義喃喃自語道:“我早該猜到的,尸巫道兵傀儡雖然不是地階道兵中最頂尖的,但其煉制之法,卻是最早從大荒巫殿中流傳而出,也只有他們才能夠將這套道兵大陣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看來,本源至寶的事情瞞了數百萬年,終于還是在仙界傳開了!”
“大荒巫殿!?”
江文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慢慢品味著徐谷義自言自語的那一番話,心頭猜出了幾分大概的真相。
徐谷義口中的大荒巫殿,很可能就是來自仙界的龐大勢力,而神秘黑袍人正是這大荒巫殿派遣到昊陽界,準備尋找那本源至寶大道之源的使者,正是因為有這份底氣,他們才敢對青音古虛動手,從昊陽宮的手中虎口奪食。
“轟!”
就在眾人為那神秘黑袍人的身份而感到震驚的時候,突然一道筆直的虛空通道,自青音古虛的上空墜落下來,還沒等傳送陣的能量完全平息下來,以鄒軒為首的昊陽宮長老們,就如臨大敵一般,紛紛從傳送陣中跳了出來。
沒有了法寶破虛靈舟的阻撓,他們終于重新鎖定了青音古虛的坐標,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