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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楊過聽著王離的話,臉上連連變化,他是有過幾次“重生”的,當然知道這位郭伯伯的最終下場,確實是與襄陽共存亡,他死在襄陽,黃伯母與他同生共死…
“難道眼前這位道人也和我一樣是重生者,所以才知道我還有郭伯伯的事?”
就在這時,王離的目光忽然轉到他臉上:“楊過,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超於輪回之上,不在五行之中,不受一切輪回苦厄而長生不朽?”
“超於輪回之上,不在五行之中,不受一切輪回苦厄而長生不朽。”楊過眼前一亮:“你說的是仙人?”
“不錯,我觀你顯然是自輪回中能得清醒者,堪堪可入我仙道最低擇徒標準,所以今日特在此等候於你,來看你一看。”
“若你能通過我的三道考驗,我便傳你仙道不朽法門,你將有機會能入長生之門,自此與你姑姑長相廝守,做一對真正的神仙眷侶,直至永恒無盡。”
王離一開口,就將一張巨大的餡餅擺在面前,然后對他問道。
“我問你,你可愿意接受我的考驗?”
“入長生之門,自此與龍兒長相廝守,做一對真正的神仙眷侶,直至永恒無盡?”楊過聽著喃喃自語著,王離這張餡餅一拋,卻是正中他的脈門。
只是,略微一想,楊過便對他問道:“我如何能相信你真的仙人且可以傳授我仙道之法?”
聽楊過問話,王離卻是不答:“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只有半個時辰的考慮時間,若是半個時辰不作答復,那就是你我無緣,我也不會再來找你,你自己好好考慮。”
說罷,他便不再理會楊過,看向臉上表情無比精彩的郭靖。
這時候的郭靖,被他先前那番話直接引發了心中刻意回避的最大問題,幾乎直接崩潰了他所堅持的東西,這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內。
堂堂一個這方世界最頂端的武林高手,就是這樣被王離輕易帶入了此種境地,王離甚至沒有動用惑心的手段,只是稍稍引發了他心中本身存在的問題。
眼看著郭靖如此,王離心下嘆息,這就是缺乏境界者的悲哀了。
任由你力量再強又如何呢?缺乏一顆強者的心,力量再強也只是具備力量的超級凡人,碰上了真正的強者,那是不堪一擊,連手都不須動,幾句話就給自內而外崩潰了。
不僅郭靖如此,金系武俠世界中大多數頂級高手,便是放到大唐世界,論及力量或許都能排到第一梯隊,但是空有力量,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境界,這卻是個最大的問題。
“唉!”郭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雖然清醒過來,可是先前來時那股精神勁全沒了。
王離這幾句問話,當真是打人打臉,揭人揭短,揭開他心中刻意回避的東西,同時直接否定了他這十多年來做的事,他整個人的人生觀,世界觀都被沖出了裂痕。
看著他這般模樣,王離又對他說道:“你問問楊過,問他,聽聽你這樣首鼠兩端,沒有立場的的未來是什麼下場,楊過,你告訴你郭伯伯你看到的東西。”
“過兒!”郭靖疑惑的看著楊過,楊過點了點頭:“郭伯伯,幾十年后,蒙古攻破襄陽,你和郭伯母…”
“郭伯伯,仙長說的都是真的,這些我都知道,你若是不信,我還可以告訴你,我知道我父親如何死的,他想殺伯母,一掌打在伯母的軟猬甲上,上邊有著我義父的毒。”
“你!”郭靖臉上一變,頓時浮出滿眼不可置信之色。
王離神神道道,可是一出場就震懾住了他,他當是高人,自然是高深莫測,可是這過兒,竟也是如此奇怪,連他一意回避的事情,竟然了解的清清楚楚。
“不僅知道這件事,郭伯伯,你看我的武功。”
楊過隨手往旁邊一抓,扭了一根樹枝,然后隨手一比劃,這一比劃,頓時浮現出一股大家氣度,所使的是郭靖無比熟悉的打狗棒法。
在楊過手中使出的打狗棒法,竟是比黃蓉更加厲害。
“不僅僅是打狗棒法!”楊過隨手比劃,又是施展玉蕭劍法,郭靖看招式法度,只怕黃藥師親自出手也不過如此,緊接著,楊過對著樹枝尖端曲指一彈。
“嗤!”一聲輕響,樹枝尖端破空而出,赫然是彈指神通,而楊過施展彈指神通催出的勁力之強,雖差他許多,可是卻也是極為驚人,尤其他才十四歲啊。
彈指神通一出,楊過手中樹枝一變,又轉出一套郭靖不認識的劍法。
只看楊過出手,明明拿的是樹枝,可是卻是仿佛揮舞著千斤劍刃一樣,無比沉重,樹枝破空,壓迫著空氣呼呼作響,隱隱有海潮的感覺。
這是舉輕若重之境,郭靖驚訝的看著楊過,這世上內功外功達到一定程度,能將數百斤的重物輕易舞動自如,這在江湖上已經是難得一見。
而更厲害的舉輕若重,他也是近年來才有所領悟啊。
這樣的武功,這樣的境界,出現在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身上。
“郭伯伯,第三次華山論劍,我是中原新五絕中的西狂。”
略微展示自己的實力,楊過隨手將樹枝拋開,對他說道,同時看向王離,不過王離面色平常,對他的武功絲毫未有任何驚訝之意。
郭靖又嘆了口氣,沉默不語,這時候,他心中已經認定這件事是真的了。
“敢問仙長何以教我。”
突然碰到這種復雜的局面,又面臨殘酷的未來,黃蓉又不在身邊,郭靖實在難以決斷,不過他卻也知王離對他說這話,不是無的放矢,當下便拱手請教,先聽王離的話再說。
王離卻是不答他,只是問:“殺一百個人,可以拯救一萬人,又或不殺這一百人,看著另外一萬人死去,這個選擇你會如何選?”
“我!”郭靖自小接受江南七怪的教育,見義勇為乃是理所當然之事,可是卻從未想過會碰上這種問題,被王離一問,就是不知所措。
這時王離繼續說道:“其中,這一百個人,正是你自幼長大的蒙古,而一萬人,則是整個大宋,以及此時蒙古征伐的所有區域。”
“以蒙古人的殺法,破一城殺數萬乃至數十萬的人,一路崛起,橫掃世界,一路燒殺破壞,死的何止是一萬人,分明幾百萬乃至千萬甚至更多,你不知道嗎?”
“千萬人!”郭靖倒吸了一口涼氣,蒙古人究竟有多殘暴,他如何不知,如何會死守襄陽。
可是知道歸知道,很多時候,他都不會去深想,都會因為一些原因選擇性回避,這時候王離說出個千萬人,他仔細一想,以蒙古的做法,一次屠殺幾萬乃至十幾萬,上千萬也不奇怪。
“告訴我,殺一百個暴徒而拯救一萬無辜者,又或裝模作樣的擋在十個暴徒中間,還自以為好人,結果最后一百個暴徒過來連同你和守護的一切都殺光,你選擇哪條路?”
王離緊緊盯著郭靖,將一切他心中回避的東西,都直接掀到了臺面上。
“告訴我,也問問你自己的本心,你會選擇哪條路?當然,你還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眼不見為凈,任由暴徒殺戮,自己躲到一邊去。”
怎麼可能躲到一邊?郭靖緊緊閉上眼睛,然后睜了開來:“可是真的要殺光那一百個暴徒嗎?這樣我們和暴徒又有什麼兩樣?而且,要殺光暴徒,我們有這能力嗎?”
一句話,郭靖的矛盾心理直接顯露了出來,前面一句,自己屁股還小半部分坐在暴徒一方,而后者,則是他看到了暴徒的強大和不可抗逆,心底又想殺,又覺得沒能力。
“你先別問有沒有能力殺,我只問你一句,殺了很多人,已經劫掠成性的強盜,該不該殺,是否你不殺他們,他們就能變成好人?”
“不如這樣,你去勸勸蒙古人,勸他們不要四處劫掠和濫殺了,你不是在成吉思汗時代就勸說了嗎?效果如何?”
“我…”郭靖的話一口被王離壓回腹中:“可是強盜營中也有婦孺和無辜者啊。”
“嗯,無辜者享受著強盜們劫掠的果實,郭靖你只要注意一下就知道,在這北方的中原,一個蒙古小孩殺了一個漢人,他只要陪頭牛就可以了,更多的情況是殺了就殺了。”
“知道了這件事,你還覺得他們是無辜者嗎?”
“強盜,就該狠狠的殺戮震懾,叫他們知道劫掠必然帶來的嚴重后果,否則肆意殺人劫掠而不會有后果,他們只會越發肆無忌憚。”
“郭靖,看著我的眼睛,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那一百個暴徒,該不該殺掉大半手上沾滿血腥者來震懾遏制。”
王離緊緊盯著郭靖,強勢的話語,簡單的比喻和道理直入人心,步步緊逼,直接將性子極為被動的郭靖推到了墻角。
“呼呼!”郭靖大口的喘息,額頭上盡是汗水,好一會,他顫抖的說了兩個字:“該殺!”
說完之后,以郭靖的武功修為,都仿佛要站不穩一般,一切只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字后的分量究竟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