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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冷風吹來,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片刻之間,點滴的雨水自天空下落,起初是一點兩點,很快淅淅瀝瀝的響成一片。
宅院內熊熊火光到此時已經幾乎快要熄滅,這時候雨水下落,火焰徹底被澆滅,此時的宅院,圍墻盡倒,里邊的房屋也是斷瓦殘垣一片。
圍在院子周圍的江湖群豪和各路掌門高手都是靜靜的看著不語,看著這場面,剛才嵩山派諸太保凄厲的叫聲猶然在耳,左冷禪真氣耗盡最終燃成一個火人的場面依舊持續震撼著。
五岳劍派的盟主,就這樣死在烈火之下,昔日名聞天下的嵩山派雖然有幾人“棄暗投明”,日后恐怕再也無法達成以往的聲勢了。
而這一切的主導者,正是近月以來聲聞江湖的華山劍宗掌門王離。
看著昔日聲勢浩大猶如日月神教東方不敗的左冷禪頃刻間亡于他的布局與謀劃,簡直毫不費吹灰之力,回想著他今日展現的武功,此時不知多少人對他心存無窮敬畏。
這最敬畏者猶以岳不群為最,這等武功手段,他心中的那點小心思算什么?
人心若此,當別人的能力比自己強上一點半點,就生嫉妒,而若是對方能力強大到天地之別,讓人渾然看不到邊際,什么嫉妒都無法存在,只有深深的敬畏。
左冷禪諸人覆滅,天空下起了小雨,眾人靜立不語,既不離去,也不說話,王離也只是負手而立。
過了一會,王離自樹上躍下,然后走到院子中已經熄夾的火場中,眾人的目光緊緊注視著他,想要看他要做什么?
王離行到中間,然后將雙手平伸到身前,緊接著竟是往四向各行了一個大禮,只此一大禮,引得各派掌門和江湖豪客個個騷動不已。
王離行禮完畢,然后對四周道:“苦苦追尋謀劃多年,終于能使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能使友人大仇得報,此禮只為感謝各位相助,多謝各位了。”
眾人這才知道王離這是謝禮,先是張金鱉向王離回了一個禮,緊接著整個氣氛都被徹底打破,一個歡呼聲起,緊接著整個院外的江湖客們都歡呼起來,山呼海嘯的聲音響徹整個浦灣小鎮。
聽著江湖客們的歡呼,遠處浦灣居民們個個膽戰心驚,都緊閉門戶,生怕這些不知道哪里來的強人也來找他們,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是有些多余,片刻之后,這一聲聲歡呼止息下來。
場中王離舉起了雙手:“各位朋友,今日大仇得報,將隱藏在正教內的惡人續除,乃是大喜的日子,今天晚上,我們不醉無歸。”
“丁師弟,左冷禪等人雖然作惡多端,死有余辜,但是畢竟是你嵩山派掌門,也是我五岳盟主,就這樣曝尸荒野也不是個事,安排人與他們好好安葬吧。”
“王師兄仁義啊。”丁勉高呼一聲,然后與王離拱手道:“師兄請放心,我會將他們尸骨收斂好,然后將他們所作所為刻在碑文上,曰后我嵩山上下盡以此為戒。”
王離話一出口,江將中不少人心還覺得不爽,只道太便宜,丁勉后話一說,卻是各自點頭,今日尸骨無存,日后更是要遺臭萬年,這才是左冷禪此輩中人應有的下場。
王離微微領首:“各位,我們且回衡山慶功去,接下來三日,各位盡管吃喝,我華山派請客,酒肉管夠。”
聲音落下,眾人頓時陣陣歡呼,這里匯集的人五岳劍派掌門和門內高手只是少數,更多的是各個幫派諸人,大杯喝酒,大塊吃肉,正是他們所喜。
今日各自大仇得報,眾人平了左冷禪又沒損失人手,此時興頭一起,都是極高,一個個說些王掌門如何如何的話,然后便開始陸續離開。
這些人來時有著統一而大概的組織,回去時就是一盤散沙,各自分股燃起火把往回走,一邊走著,還一邊呼喝著。
諸江湖豪客和門人弟子走在前邊,王離和各派掌門之類的高手走在后面,丁勉等人則安排人收拾殘局。
“唉,王掌門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已方不傷一人就覆滅了左冷禪一干人等,武功方略真是讓人佩服啊。”
離開之時,王離與沖虛走在隊伍的正前方,沖虛忽然對王離說道。
王離轉頭看向沖虛:“沖虛道長,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最不爽的一點是什么嗎?”
這時各派諸掌門都走在一同,聽著武當沖虛道長與王離的對話,一個個覺得頗為意外,王離竟是與武當掌門沖虛道長如此說話,直言不爽。
而聽著這話,眾人心中也是好奇,沖虛道長究竟哪點讓他不爽?
“掌門請說。”
“道長最讓我不爽的是說話做事喜歡拐彎抹角,對別人可以如此,對我這等明眼之人,這等說話只是徒遭人厭煩,有道是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正是此理,不知道長以為然否?”
王離如此一問,不等沖虛道長答話:“道長有事就請直言就可,只要有道理,便是罵言也是無妨。”
“既是如此,各位掌門也多在,那沖虛就直言了。”沖虛道長回道,然后掃視周圍五岳劍派諸掌門。
“各位,左冷禪雖然作惡多端,可是他在之時,無論如何五岳劍派還是一個整體,使得魔教多有忌憚,也與魔教有過不少爭鋒,此時他一死,五岳諸派群龍無首,接下來如何面對魔教呢?”
沖虛一言,頓時引起眾人議論,這時泰山派掌門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以我看來,王掌門武功高強,智謀深遠,當能擔得我五岳盟主之位,各位認為如何?”
天門道人話一出口,王離急忙推卻:“天門師兄這話且住,五岳盟主之位,王離認為實在沒有必要,這個位置若叫人坐上去,容易滋生一個人的野心,我今日坐上去或許無妨,日后難免有后人中也生出左冷禪這樣的人。”
“各位掌門,昔日五岳盟主一直是華山劍派,直到我華山氣劍之爭傷了元氣,五岳會盟才叫左冷禪當上盟主之位。”
“若左冷禪未當上五岳盟主之位,他就不會生出此等野心,做下如此喪心病狂之事也說不定,正是他當上了五岳盟主,而五岳盟主之權利又太大,如此方叫他生出了五岳歸并之想,我認為,這一個位置不應該保留。”
“即便保留,權利也當大為削減,更多作為一個中間人角色,像左冷禪這等,只讓一位師弟持著五岳盟旗就能肆意干涉他派內務,這等權利未免太大了些…”
天門道人說話時并未有太多的考量,只是今日看了王離的本事,覺得他極有能為,另外,破了左冷禪的陰謀,也對他泰山有恩,所以心甘情愿的推舉。
不過他如此,其他門派和他門派內部人未必這樣想,五岳盟主一個左冷禪就這樣厲害了,而若是換了王離這等只手將其覆滅者來當盟主,固然不再畏懼魔教,可是五岳內部不知尊少人要提防他呢。
只看今日王離的手段,此等厲害,實是讓人無比敬畏。
天門道人說完之后,除了陸柏之外,衡山莫大和恒山三定心中都是有些隱憂,可是此等形式,又不好反駁,哪曾想王離竟是直接推卻,然后卻是為他們考量,說出這等話來。
王離說這番話,頓時讓他們心中生出一線愧疚,只道自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旁的岳不群聽著泰山派欲推王離擔當五岳盟主,心中頓時五味陳雜,歡喜的是五岳盟主位重歸華山,而重歸華山,卻不是在自已手中,只是他哪曾想到王離這樣回答,頓時無比驚愕。
“中間人角刨”沖虛疑惑道:“若是五岳盟主只是個中間人,那各派豈不是一團散沙,群龍無首啊。”
“不錯,若是如此,我五岳劍派豈非是各自為戰,雖說守望相助,但是卻難免有失靈活,說不定就會有被魔教各個擊破之憂。”
天門道人如此說道,莫大等人心中慚愧,也紛紛附和。
王離心道,金庸世界的武林人士真是可愛,哪怕是左冷禪那等壞人,也是壞的可愛,比之溫瑞安和古龍筆下描述的江湖武林,簡直是童話世界,一個個如此天真。
“當然不會群龍無首,各位,我有這樣一個提議,你們參考一下看如何?”
“日后我們五岳劍派不再設盟主,中樞首腦不再是一人,而是我們五派掌門或是能全權代表自已門派者,一共五人組成五岳朕席議會。”
“此議會專門負責決斷和協調各派守望相助之事,除非一些特殊情況各派掌門和長老一齊到議會上提出請求,否則議會不涉及任何其他門派的內部事務。”
“而決斷方法也很簡單,各位,諸位在相關事務但有什么好的建議,都可以拿到議會上來提出,然后大家討論,任何一項決斷,都舉手表決,以少數服從多數為準。”
“你們考慮看看,這種模式如何?我認為五岳劍派朕盟,朕盟的任何一個決定,都關系到各派利益,單獨將大權交給任何一個劍派都是不可,有大家都參與,方顯公平。”
王離此話一說,諸位掌門都是眼前一亮,這卻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