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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炎熱干燥,土路上車輛不時碾壓,將路面的泥石碾出一層厚厚的灰塵,但有馬車過去,都會在車后拉出一條黃色長龍,這時候,如果跟在另一輛車的后面,那種吃灰的感覺簡直不足以為外人道。{..}
這時邯鄲城南一輛馬車飛速的奔馳而過,兩旁二十余位騎士身穿皮甲,腰懸利刃緊跟其后,這種天氣,路上少有行人,車速完全可以放到極快,馬車很快就進入建筑密集的城區。
王離站在馬車之上,不時俯視著車輛經過的街道,這個時節,卻是除了嚴冬之外一年中最蕭條的時節,天氣太熱,除了早上和晚上清涼些的時候,街上少有行人,即便有,也是他這類有著馬車,車上還打著傘的貴人。
這蕭條的城市,空氣也是沉悶,王離左右在街上連個乞丐都看不到,只是偶爾可以看到一條狗趴在一兩處店鋪門前,耷拉著耳朵,張開大嘴喘著粗氣。
至于其他人,這時候都躲在家中,避開這一年中最曬人的時候呢,王離這車輛飛速前行,帶起灰塵漫天,洋洋灑落兩旁,很快就到得王宮門前。
“王太師,大王已經在宮內等候多時了,還請快快入內,隨我上車。”
王離上午出關,然后通知了趙定下午入宮覲見,此時趙王早就派趙言在宮門等候,王離馬車才過來,趙言立刻走上前來。
王離讓車夫將馬車停在宮門外專門停放馬車的區域,在趙言帶領下入得宮門,宮門內,早有王駕馬車在那里等候,王離也不矯情,直接提著東西上了君主車架在趙言引領下往內宮而去。
馬車才入宮門,王離就見一位年紀約莫五六十來歲的老者在趙德以及一干禁衛的引領下自宮內向外行來,看那老者身材不高,臉譜寬大。一臉風塵仆仆,神情約莫有些疲倦,但是一對深邃的目光卻是顧盼生光,不怒而威。
王離看過去時,老者正好也看過來,兩人微微對視。王離心中微訝。他劍意凝聚,精神強大,平日里目光掃視,少有人能與他對視,可是這位老者雙目看過來竟是與他絲毫不落下風。
王離與他微微點頭,君王車架隨即在駟馬拉扯下飛速前行掠了過去。“趙言,剛才那位老者你可認識?”
趙言此時正站在御手位置與王離御車,聽得王離問話,也不便行禮。{..}只是點了點頭:“太師,剛才過去那位老者就是我大趙假相國兼大將軍,剛剛自邊境歸來,太師,大趙與燕國的戰爭已經快結束了,我大趙勝利了。”
說起勝利。趙言忍不住喜形于色,雖然趙國破燕國六十萬大軍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勝利已是必然,可是此時畢竟是真的勝利了。
王離心道這回燕國也不知要割幾座城池給趙國,又不知費了多少錢財好處打動其他國家為之調停。若他是燕王喜,此刻怕是不知有多么肉疼,不過燕王喜這一切卻是自找的。也不值得同情。
“原來那就是廉頗將軍,果然是不同俗流,我大趙有此名將,何愁不能強大。”王離回頭一看。卻見遠處那一群禁衛簇擁下的老者也正好回頭看過來。
“趙德,剛才居于王駕之上的可就是如今聞名邯鄲的王太師?”宮門之前,老者收回目光停下了腳步,與一旁引路的趙德問道。
“相國明鑒,這大趙一國有幾人可以享有君王車架接送,多年以來也就王太師一人了。”聽廉頗問起,趙德連忙回答道。
廉頗雖是假相國,這一戰之后或許假相一職就會去除,畢竟軍政大權豈可長期盡歸一人,不過現在依舊是相國,有個假字也是如此,趙德卻是個會說話的,自是以相國稱呼,滿臉恭敬,臉上也有一絲敬佩。
“原來這就是王太師,我回來之時就聽說過他,今日雖是一見,果然不凡。”
廉頗回想著剛才那雙凌厲而自信的眼神,竟能與統數十萬大軍多年的他對視,何止是個不凡,在整個趙國,有此等類似眼神的,以他所知,北地防御匈奴的李牧是一位,還有一位稍微遜色些的就是龐暖了。
“相國也是這樣認為?”趙德聽了,臉上露出一副高興的神情,廉頗看著搖了搖頭,他心道,這王太師確實是厲害,他前日才回邯鄲就知道了如今邯鄲有了個王太師的人物,乃是大王新的寵臣,而昔日的巨鹿侯早就是過去了。
他原本也只道是個趙穆般的人物,可是與家將客卿一打聽,那王太師何止是趙穆那等人,簡直是比之厲害十倍。
“這樣的人物,若是真心為我趙國謀劃,或許是大趙之福,可是若是為禍…”廉頗眸中閃過一絲厲色,若是為禍,那定是不淺。
“我大趙自長平一役后國勢日衰,連燕國都敢欺到頭上,這燕國若是在長平戰前敢如此,非得叫他滅國不可,可是現在,國勢維艱,也只得放他一馬,只是割地。”
“如今的趙國卻是再也經不起大的折騰了,這王離不比趙穆不過癬芥,若用心于國,我當全力支持,若是真得可能危害趙國社稷,那卻是得設法趁早除之,正好今日晚上邀了他做客,卻是可以細細查看一番這人。”
“十方拜見大王。”王宮內院,大片的竹林制造出大片陰涼,尋常未有國事的夏日,趙王最喜在此納涼,接納群臣也都是在此。
這竹林下,地面上鋪著不少涼席,一旁也有著桌椅,趙王此時并未坐在躺椅上,而是盤膝坐于涼席,一旁有著絲竹聲聲,只是卻未有舞女盤旋。
這卻是趙王知曉自身生命不長,有意節制女色,在宮中平日里連舞姬跳舞都不看了,以免引動心火,他自知自己自制力太弱,索性以這種手段來行節制。
“起來。”趙王自涼席上赤著腳走到涼席一旁,將王離扶住,滿臉關切的問著,說話間將目光放在王離提著的一個布包上:“十方,這次閉關可有收獲,那延壽的藥物?”
“托大王洪福,這次十方煉藥有成,大王只要按時服藥并按照王離昔日所言,做到那些條件,并輔以其他調養,快則一年,慢這三年,大王長年的身體虧虛都可以補回,身體可恢復到正常三十余歲人的狀態。”
“大王請看,這就是此次煉成的回陽丹。”王離說著,就自布包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遞交到趙王手中:“此丹每日早中晚各一丸,合水服用就可。”
趙王接過這瓷瓶,如視珍寶一般摸著,然后拔開瓷瓶上的塞子,只將鼻子放在瓶口深吸了一口氣,藥物苦澀中有著一絲清香,趙王吸著這香氣滿臉沉醉,活向癮君子碰上了煙桿一般。
“這瓶子就是寶物,里邊的丹藥更是不凡,十方,聽說你這八日居于密室為寡人煉藥,一粒米一口水都沒喝,真是辛苦你了,寡人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了。”
“都是一家人,何須說個謝字,大王,這些丹藥都交給大王了,丹藥用完之后,請務必將瓷瓶留下,這等丹藥,必須于這特制瓷瓶中存放,否則置于外界,功效會極速散失,十方這瓷瓶乃是專門為裝丹藥制作,也就是這么幾件。”
“好,怪不得十方的那瓶酒也是以水晶瓶那般盛放,原來還有這種奧妙于其中,這一點寡人一定注意,瓶子一定給十方留下。”
趙王將瓷瓶一一拿在手中,每一瓶都細細撫摸一遍,然后讓旁邊下人拿過來一個木盒,打開木盒,木盒中有著錦緞,他小心的將瓶子一一放好,生怕碰碎了,然后蓋上木盒,卻并未讓下人拿開,而是放在身下,這東西,可是他的命,他實在不放心交給他人。
“大王,這本《養生五禽戲》乃是我家族傳下的養生秘法,乃是以身體模擬五禽導引天地五行補益身體,每日堅持習練就可收長壽之效。”
“我家族先祖中但凡長期習練此法又無意外者,壽命最短者也達九十有九,最長者可達一百一十七,雖然不比彭祖八百,卻也是不凡。”
“大王身體虧虛已久,習練此法或許達不到最好效果,延壽綽綽有余,如今也一并交與大王。”
趙王接過王離手中一本全由各色奇特紙張構成的書本,如獲珍寶的拿在手中,聽著王離說著效果,不由目眩心馳,尤其這本書一看確實不凡。
這本書封面竟是彩色,上面繪制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少年,穿著一件與王離身上衣服風格類似的白色服裝,擺開了一個姿勢,站在一處懸崖頂端,身臨萬丈深淵卻是巍然不動,只一看趙王心中就覺不凡。
而他的身后更是顯現出虎、鹿、熊、猿、鶴的虛影,虛影之上幻有五行五光,上接天穹,那無盡青冥之上仿佛也被他的姿勢引動出種種天象變化。
如此一看,趙王心中不自然間閃過四個字“天人合一”,而再看封面上的那個人物,隱約與王離有些神似,他微微頷首,知道這人說不定就是王離的祖先。
僅僅一看封面,趙王就被深深吸引,忍不住往下翻越,只見往下的每一頁都是如此彩畫,彩畫上動作轉換分明,旁邊又有篆書的句子解釋,每翻一頁,趙王都細細品味,仿佛書中有著無限奧妙一樣。
站在一旁的王離看著趙王如此模樣,心中對這本《港漫版養生五禽戲》滿意之極,為了這本不厚的小冊子,他可是花了大價錢在網上找了一個漫畫工作組連夜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