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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老當益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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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趙倩一談,王離帶著趙倩去烏廷芳那里去,只是簡單的說了些趙倩的處境,不過具體事情并未太過深談,很快烏廷芳就對趙倩深表同情,滿口包票的要照顧好這位可憐公主。

  這兩人年紀差不多大,兩人之間也有著足夠話題可聊,烏廷芳向她問及宮中生活,趙倩也滿是欣喜的向往著烏廷芳從小自青青子矜0706由自在的快活,于是很快就是姐妹相稱,俱是各自歡喜。

  見得如此,王離自是樂得如此,時間過得飛快,很快中午用了午膳,王離便在家中坐等龐暖的到來。

  這龐暖,關系到未來合縱攻秦之局,乃是他三晉歸趙繼而東西縱橫,鯨吞南北計劃中的一部分,王離也不得不認真對待,否則若是無有龐暖,想要出合縱,其中難度極大。

  如今戰國七雄東方六國中,真正有最大威望組織游說諸國起合縱大軍的也就是信陵君了,但是此時信陵君謀劃三家歸晉的事情在很多人中已經不是秘密。

  信陵君威望雖眾卻也是極受諸國忌憚,就是魏王也怕他借合縱攬軍權,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將他趕下去,所以信陵君發起合縱幾乎無有可能。

  除了信陵君,王離還真想不出其他人可以,就說他自己,他如今也就在趙國朝堂有些名聲而已,他起合縱大軍,幾乎無有可能。

  而龐暖在歷史上既能組織起合縱大軍,擔當合縱長統帥諸國朕軍攻秦,自是有著他的能力和力量所在,否則萬無可能,所以,王離此時對他萬分期待。

  “太師,與龐司禮通報的人已經到了,說龐司禮馬上就到。”婁等待著,忽聽王大熊大步來報,王離當即起身。“且隨我出府相迎。”

  烏卓等護衛緊跟其后,一行人徑自直往府邸大門而去。行至府外,王離看那遠處的大道上灰塵滾滾,一眾護衛護衛著一駕三駕馬車滾滾而來。

  王離閉目略微定神,他卻是知道,與人交談,越是有所求越是不可表現出來,這龐暖,他說到底只是自歷史和尋秦一書了解他組織過合縱攻秦,擔任過合縱長,是趙國名將,也是歷史上有名的縱橫家。

  只是那些都只是些只言片語,真青青子矜0706實為人如何,卻是不可知的,尋秦一書中也是隱隱提及并不多,并不似對項少龍、無宗這些人那般有著細微的描述,這人,卻是值得他認真對待。

  過得片刻,馬車在府邸門前停下,王離快步迎了上去。“龐司禮大駕光臨,王離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說著,就見馬車上一個身材遠比尋常趙人高大,身形卻略顯瘦弱的老者自車上而下,兩雙眼睛瞬間在空中交織。

  “精神矍鎳,老而彌堅,哪怕如此年紀,依舊有著這般精神,其內在必定有著強大的支撐,渾然不似其他老者,一到年紀,心中若無支撐,難免頭眼日昏。”

  “正所謂老當益壯,寧知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這龐暖果是個人物,不過眸中似乎與我有些懷疑與排斥,這人在尋秦一書中似是當今王后,后來太后韓晶的面首?”

  “只是按他自武靈王時期就已經嶄露頭角,此時已經七十多歲,再往后十年組織合縱攻秦時已經八十多,為何書中言他是那時已是太后韓晶的面首呢?”

  王離面上不變,心中卻閃過一縷懷疑,而于龐暖眼中,眼前這位邯鄲的風云人物,他心中迷惑君王的奸佞真正當面,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甚至與那日在朝堂上與大王配合無間,玩弄諸朝臣如股掌之上的人完全不同。

  只看王離面相和氣質,他眸中神光灼灼,極有自信,氣度從容,這股自信顯然是內蘊而外顯,而從容,更是因為自信自身能力,發自內心的清楚這世上很少有可難為自己之事。

  在看他瞳眸,那神光凝聚,絲毫未有閃爍,說明他心思極為堅定,不易變化,個中更透出一股陳懇之意。

  當面之間,兩人互換目光,各自以自己的觀人之法交換了目光。“大奸似忠,大忠似奸,趙穆也是相貌堂堂,儀表非凡,卻是那等奸賊,瞞過了君王與所有朝臣的謀反。”

  “此人過于高深,卻非是尋常觀人之術可看,需得日久方見其心。”

  “龐某也不過區區一位上大夫,身份并未高出太師太多,太師更有大王看重,如何須得太師如此來迎?”下得車來,龐暖笑著與王離還了一禮。

  “王離迎得卻非是司禮的身份,迎的實是司禮之才能,迎的是司禮之德望,正所謂老當益壯,寧知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車云之志。”

“尋常之人無有志向,只知每日昏昏,過一日且過一日,不過混吃等死,不說也罷蹦  “又有人少有大志,只是隨著年深日久,對世事越發了解,漸漸明白理想與現實之間難以逾越的差距,志向自然散去,這也是微過尋常。”

  “像司禮這等年事已然七旬者,心中依舊有著自己的堅持和抱負者,天下少見,王離豈可不迎?”

  龐暖才下得車,與王離一番禮儀,卻不料王離開口就是這等話,剛才那一目光對視,這王離竟仿佛看穿了他,第一句應答就直接說到他心底里去,又口口聲聲的敬重。

  如此話語,哪怕龐暖心中原本對王離心底里就有些排斥,此時也不得不生出這人竟是我少有的知己之心,他年近七十,換成其他人,哪還有什么雄心壯志?

  苦苦支撐他的,不正是先武靈王的知遇之恩,那等大恩,豈可不報,就是粉身碎骨又如何?

  雖說光武靈王遭逢大變,為其子領諸臣困殺,之后趙惠文王即位后那般對待于他,空廢其才,他本是有怨,可是對趙文王卻無有恨意,因為趙惠文王手中,趙國東突西進,數十年間縱橫無敵,空前強大。

  而他素知先武靈王之志,先王若是得知他子如此,或許死于他手亦是甘心啊,所以,其中他雖有能,可是卻從未試圖在朝堂攪擾,只是坐在一旁,坐觀大趙聲威,只盼朝堂上下戮力同心,使大趙日益強大。

  可是到了如今,大趙遭遇長平之戰,國勢衰頹,他卻不得不站出來了,現在若是不出來,再往后他也沒能力再出來,人活七十古來稀,他精通黃老之術,此時身體雖好,可是又還能活多久呢?

  便是死前,也要報先君之恩,拼著一死,也要做完最后一件事。

  一句話間,龐暖過去七十五年人生起伏仿佛在眼前再現,一恍然之間,先君已經故去四五十年,而他也是垂垂老者,將死之人了,想及如此,情不自禁間巴經是老淚縱橫。

  等到醒悟過來之時,卻見王離依舊站在旁邊溫和的看著他,便是如他,臉上也頗有些不好意思,更是暗道厲害。

  “真是老了啊,太師一句話,就讓龐暖想起了不少往事,一時間有些感概,讓太師見笑了。”

  龐暖按捺住臉上神色,強自恢復了正常,他口中如此說,心中也確實這般想著,若是再年輕十歲,以他的城府,絕不會發生剛才這等事。

  此時再看王離,年紀輕輕,就已得君王看重,更隱約贏得朝堂認可,正是如日東升啊。

  “太師真情流露,又有何可笑,這世間之人,人與人交往之間,總是得擺著一張虛偽的面具,卻是難得露幾回真情,能有真情威動,卻也是人生一大喜事啊。”

  “司禮,這里卻非說話之地,還請司禮隨我一同入內再敘,司禮大人歷經三朝,卻是我大趙的老前輩,王離年輕識淺,乃是后學,卻是正要向前輩學習一二,還望前輩不吝指點。”

  “請。”龐暖略微收拾,隨即單手一請,王離即點頭往前迎路。

  “這龐暖此時還有大志,究竟是什么支撐著他十年之后,以八十于歲的高齡將死之軀還要起合縱大軍想要戮力破秦呢?”

  “此人在趙國歷經三朝,對于趙國的感情應該是極深的,否則不會有后來之事,按照歷史,后來廉頗在朝堂被排擠出走,燕王喜再次犯傻,想趁著趙國換帥之際撈些便宜,還是他出手完虐,然后死前還起了合縱之軍想要破秦,可惜功虧一簣。”

  “這人說不定是廉頗那一等人,廉頗也是七八十歲,還想為趙國繼續將畢生生命都填進去,可惜后來趙國朝堂卻是沒能容下他,空留下一個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典故,最終在楚國郁郁而終。”

  “這樣的精神,雖然我自認不會如此,卻并不妨礙理解與敬佩,不過他到底如何,卻還得試試。”想著這般,王離一邊迎路,一邊與龐暖隨口交談,心中儼然已經有了應對。

  “司禮請坐。”王離示意龐暖坐到主座右方的座位,這是給極了尊重,以示平等而坐,主人居于左側,右側為賓客。

  龐暖家中也有買了桌椅,自是知道如何座,當即坐下,只是坐下之后,他再看向王離,不知為何,來時的百般話語都是不知該如何出口。

  他來這里之前,曾經想象過王離既有才能,又深得君王看重,定是有著狂傲,哪曾想王離竟是如此敬重于他,先前在門前那番話簡直是說到他心底去了,且不說王離心中如何想,但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卻使得他來時準備的諸多話語都覺說不出來。

你沒有一種心痛就不要嘗試一種傷痛你沒有我的悲傷就不要學我的堅強你受不起你受不起然而對我傷痛要比心痛好流血要比流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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