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心里暗嘆慶安皇帝太過不智,而現在卻又絕對傅說就算把慶安皇帝的皇位給廢了,甚至還剝奪了他的兒孫的繼承權,未免太過過分了一些。
但是現在聽到慶安皇帝精神失常,叫出這般話來,才個個明白過來。怕是自己們真的是誤會傅說了,說不定廢除慶安皇帝的皇位和其子孫一脈的繼承權,真是列祖列宗的旨意。慶安皇帝做的事情,可真叫咎由自取!
這些朝臣能混到這個地位的,有幾個是真有道德潔癖的?自然不是從道德角度來鄙視慶安皇帝,只是覺著此人太蠢而已。連他們自己都十分清楚,站隊之事,最忌諱的是左搖右擺,這比不站隊更要糟糕。何況,你為了自己的上位,把祖宗都給出賣了,若是成功了便罷,不成功那么受到什么樣的懲罰都是再正常不過。
這時候所有人看著慶安皇帝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和憐憫了,慶安皇帝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可以叫做廢帝了!
沒等多久,漢王劉思遠便被儀仗法駕請了過來,在傅說的主持之下,繼承了皇帝之位。號為正明皇帝!
群臣山呼拜舞,高呼萬歲。但是看向了傅說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了。
冥土之中,大廣太祖早已經返回了冥宮之中,和著歷代大廣皇帝看著陽世間發生的這么一幕,個個神情都很復雜。
廢立天子,往往是權臣謀朝篡位的開始。就如同董卓曹操之流,在三國演義之中,想要篡位,總要換上兩三個皇帝再說。無他,一次每一次廢立天子,都是對朝廷正統威信的一個巨大打擊,而在打擊朝廷正統威信的時候,自己的威信便建立了起來。如此反復兩次,朝廷威信蕩然無存。而自己的威信卻空前高漲,這時候卻就到了自己坐上去當皇帝的時刻了!
雖然大家都很清楚,傅說不會對大廣的皇位感興趣,可是大廣朝廷的威嚴這般被人踩在腳下踐踏,這也讓歷代諸帝臉上無光。神情復雜。
貌似在陽世的傅說也知道這么一些。待得群臣拜舞完畢,傅說就開始大聲道:“昔日我游冥土,與大廣太祖有約。大廣氣運與我仙家氣運同氣連枝,借我氣運。廣大仙道。而我仙道,護持大廣,千秋萬代,氣運不絕。今日諸臣都在此地,可以見證。可以書史!至今往后。朝廷再立御使之職二:跟隨皇帝身邊,左史記言,右史記行。使君王之善惡,如日月經天,昭昭大白天下,傳于后世…”
剛剛登上皇帝寶座的正明皇帝劉思遠,臉上頓時好看起來。如果真的像是傅說所說,那么他的一舉一動身邊都會有人監視,或者是叫起居注的東西。總之。不管他是拉屎撒尿,還是和女人上床,身邊都有跟著人,把一舉一動都給記下來…想想這個,他的臉色就有點發綠了。
因為神庭的關系。這世界并不重視修史,自然也就沒有這般變態的制度。不過話又說話來,到明清之后,起居注就完全由太監來進行記錄了。畢竟皇帝在里面上床,外面站著太監總比站這史官要好的多。
“皇帝當垂拱而治。朝政大小由內閣負責…”
傅說一邊說,下面嗡嗡的議論聲音越來越大。這是要把皇帝的權力給整個架空了。內閣首席是傅天仇,你干脆說朝政讓傅天仇來負責好了。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吭聲,一來是沒有人肯做那出頭笨鳥。二來,卻是這般限制皇權對每個人都有好處。因此卻就沒有人反對。
那正明皇帝是白撿了一個皇位坐,這時候暫時已經心滿意足了,哪里能考慮太多。若想爭權奪利,恐怕也是要他坐穩了皇位之后,才會考慮的問題。
只有慶安皇帝的面色變幻不定,他是當過幾十年皇帝的了。雖然已經當的不怎么高明,但是對于權力卻極其敏感。聽到傅說這般布置,甚至有些憐憫的看著高踞在皇帝龍椅上的正明皇帝。
卻看見正明皇帝的眼神正向著他瞅了過來,眼神之中殺機一閃即逝。慶安皇帝心中咯噔一響,冷汗就流了下來。這么一會兒冷靜的時間,已經讓他擺脫了癲狂的狀態,神智恢復清明。他很快意思到,就算傅說不殺他,這正明皇帝即位之后第一件事情也是要把他這個前皇帝給殺掉,要不然怕是正明皇帝連睡覺都睡不著。
換了他是正明皇帝,恐怕第一件事情也是要先把前廢帝給除掉,斬草除根。要不然時時刻刻提防前廢帝復辟,那日子可就難過的緊了。天家之中骨肉親情十分淡薄,便是父子兄弟之間,也會為了權位而互相殘殺。何況他和正明皇帝只是堂兄弟而已。話又說回來了,他在位的時候,對烈武皇帝太子一系也打壓的厲害。
因此太廟之中散朝之后,慶安皇帝就大聲的叫著:“師尊,師尊…救救弟子…師尊!”
傅說沉默了一刻,想起初次見到慶安皇帝的時候,意氣風發,龍行虎步,何等威風。可是如今落到這般下場,雖然是起自己找的,可是也著實有些可悲。
“天家之事,便有著天家自己解決。師尊還是不要再插手的好。”岳山秋看到傅說有些心動,連忙勸道。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傅說長嘆一聲,拂袖出了太廟。此刻陽光耀眼,斜陽夕照,居然是日落時分了,這太廟里面的大朝會居然差不多已經開了一天。
回到國師府之中,就看到國師府之中的景色改變了許多,連墻都加厚加高,附近的花木大樹,都已經被砍光了,應該是為了防御的原因。看來傅天仇等最近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過。不過京城的局面好的遠遠超出傅說的意料之外,看來自己真的小看了傅天仇這個四叔的能力了!
“恭迎國師回府!”整個國師府上下,都在門外迎接,數百口人,還有附近駐扎的一千御林軍。加起來怕不有幾千人了,想不到自己也變成了這么一大家子人的的家主!
傅說淡淡的說了一句:“這些日子,我不在大家都辛苦了,每個人都賞五兩銀子吧!”
說著走了過去,先就看見傅青風傅月池姐妹兩個,尤其是傅月池眼圈發紅,看起來隨時眼淚都要掉下來一般。
傅說哈哈大笑:“原來我這兩個妹妹都沒有嫁出去,寧采臣那廝還在南疆我不說他。葉知秋呢,怎么還沒有娶走我家月池。我也好省點糧食么!”
傅月池頓時破涕為笑,眼淚有滾了下來,又哭又笑,撲到傅說懷抱里,罵道:“死大哥,臭大哥…”
傅說自然知道,她最近受了不少驚嚇和委屈。心中有些憐惜,京城形勢險惡,雖然是傅說故意設計,可是讓傅青風和傅月池兩個弱女子跟著擔驚受怕可就有些不妙了…
再等半個時辰,當朝內閣首席傅天仇就回來了,一家子人團聚,也不說正事,其樂融融的談笑一番。傅說就問:“葉知秋呢?”
傅月池俏臉一紅:“葉知秋他,他一聽你回來就跑出去了!”
傅說“哦”了一聲,現在他大權在握,京城甚至全國上下發生的事情都逃不開他的耳目。頓時有人在岳山秋的耳邊咬了一番耳朵,岳山秋的臉色馬上變得十分的精彩,湊到傅說耳邊如此如此的這么一說。傅說頓時大笑出來:“好一個葉知秋,好一個葉知秋!居然真的跑遍全京城,去大叫我愛傅月池去了…”
傅天仇也是目瞪口呆,半晌也淡定不住。他對葉知秋是既喜愛,也惱火。喜愛葉知秋的性子心地,但是也怒其不爭。沒有半點上進心。不過傅家名位已高,現在更是到了頂點,也不在乎那些。既然月池喜歡,性格也不錯。傅天仇也早就默認了,可是如今聽到這般消息,目瞪口呆之余,只能搖頭嘆息:“荒唐,荒唐…這讓老夫以后出如何見人!”
傅月池俏臉更紅,顯然早就知道葉知秋去干什么去了。傅說哈哈大笑:“好,這小子有種。你們的事情,我準了!”
傅天仇搖頭苦笑,嘴里直說荒唐。不過他臉色馬上嚴肅起來,把傅說拉到一旁,悄聲說了幾句。
傅說頓時也嚴肅起來了:“你說秦風也死了?”
莫光飛,傅說并不怎么熟悉,死了也就死了罷。反正以他現在對于昆侖派也不怎么看得上眼,任劍君縱然厲害,就算活著現在也不可能是傅說對手。更何況他已經死了幾百年了,剩下這些徒子徒孫,更不在傅說眼內。
可是秦風,卻是朋友一場。想起當初在南疆相識,雖然接觸不多,可是卻頗為投機。傅說那時候一度也十分羨慕這個灑脫的家伙。可是卻就沒有想到,這么一個人居然就這般死了。而且居然在最后的剎那突破了金章之境!
新書正在存稿之中,應該是一個比較有趣的故事。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胃口,感覺自己寫起來輕松太多…這本書將按照計劃,在七部之后結束。雖然一直以來成績不是很好,不過還是要多謝書友們的大力支持的。畢竟這是本看起來比較累的小說…還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到最后,畢竟一本書也需要一個好的結尾。不至于留下太多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