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他們面對的已經不單單是一個人,而是蒼天大地,以及生活在其中的無盡群生了!
“好厲害!”大執事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泄去了壓力。只有面對的時候,才知道朝廷的氣運的可怖,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擋。甚至連神明都要畏懼!
原本氣運只有皇帝才能掌控,只是皇帝不能修行,只能憑著旨意這些,才能調動天柱,這般反應就差了許多。但是一旦朝廷封了國師那就不同了,國師都是修煉者,可以代掌天柱,調動氣運。這么一來威脅就大的多了!
不提這些道宮中人的戒備,傅說蹲下身子,輕輕的按在那御使頭頂,曼聲道:“滿朝公卿無一語,小小御使敢做聲!”
傅說此話一出,滿朝站著的武大臣臉上都像是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作痛!本書[]
傅說自然懶得管這些貨色的臉面,身為大臣,仗節死義就是本份。這些人連一個小小御使都及不上。看來還是儒學沒落的太過厲害了!
隨著傅說話音落下,就有一點氣運移到了這死去的御使身上。轟隆一聲,移到氣運如同乳白色的光柱,直接貫穿在年輕御使的尸身上。就有一個魂靈站了起來,原本還是一點虛影,迷迷茫茫的。但是隨著氣運的不斷灌注,那影子就開始由虛化實,漸漸的有了實質,甚至到了肉眼都能看見的地步。
“這是敕封!”許多大臣都驚叫起來,見著那年輕御使慢慢的由滿面的迷茫,變得清醒過來,身上的官服也開始變化,有著了朱紫正色,甚至有了一道錦雞在頂上飛舞。
這時候,轟隆一聲,一道金光射了下來。有著無窮的金光繚繞,在其中,看見一片連綿不絕的宮殿。燈火輝煌,歌聲笑語不斷的傳出。隱隱約約可以的見到十數位皇者端坐在寶殿之上,下面都是公侯裝束的公卿將相,都面含微笑。
年輕御使的魂魄得了氣運灌注,這時候就通曉了一切。恭恭敬敬的向慶安皇帝和傅說行了大禮。然后走入了金光之中。金光消去,一切再無半點痕跡,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幻。
只有地上的尸體,原本死的凄慘。面相自然猙獰。這時候,卻連血跡都干了,變得祥和起來,甚至帶著了一絲微笑,彷佛只是睡去了一般。
道法現世。這些滿朝大臣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心里既是羞愧,又隱隱約約的期待。人之怕死,怕的只是人死如燈滅,再無半點存在。
但是剛才的一切,卻是國師傅說用真實的一切,向各位大臣百官宣稱,只要為國為民,就算死了。也會得到社稷祖宗的庇佑。在冥土之中同樣可以甚至過著更美好的生活。這一點就是宗教之中的救贖了!
便如很多宗教宣稱的,只要信奉,死后就能進入神佛的樂土神國,享受極樂一般。這一點對于滿朝大臣的震動不可謂不大。甚至連大廣太祖都清楚這一點,才這般隆重對待這么一位小小的御使。就有著千金買馬骨的意思!
有著這么一場表演。頓時的大執事就有些叫苦。原本滿朝大臣見到他們的眼光是畏懼尊敬的,尤其是殺了那個御使之后,更是如此。但是在傅說的這場表演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變了。
滿朝大臣。武百官,都有著朝廷的氣運加持。甚至可以占到朝廷總氣運的三分之一。如果百官離心還好。但是這時候百官見了這么一幕,正是忠心爆滿的時候。一起望了過來,氣運反過來加持到天柱上,就讓天柱更加穩固。壓的這些道官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哼…”大執事冷哼一聲:“既然不歡迎,那么我們走就是了!”
傅說淡淡一笑:“不送!”這一仗算是贏的很漂亮。不動一絲聲色,就能壓服這些道官。
幾個道官作勢要走,都有些尷尬。卻在這時候,有著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傅說眼皮一跳,正要制止那小太監開口。
然而卻晚了些,那小太監叫道:“…莫吉天命汗病死。其四子黑還即位,號稱天聰汗。廢除長生天,搗毀祖神祭壇,改立道宮,親迎各方神帝和諸天神靈入主!”
這消息一傳過來,傅說和慶安皇帝的臉色一起大變。同一時間,剛剛回復的天柱忽然一折,嗡鳴之間,差點傾毀。
一輪明月照在窗欞之上,淡淡的月光如同絲線一般的落在傅說的身上。他的身上瑩瑩的有著一層光華流動,不注意看,甚至還以為這是月光在流動。
整個靜室之中下首還坐著其他幾人,都是傅說的弟子,慶安皇帝,黃奇,岳山秋,還有燕赤霞。每個人都在靜靜的呼吸吐納,一股奇異的香味在空氣之中飄蕩著。幾個煉丹師忙碌的照顧著火候。本書[]
這種香味極其神奇,充滿了靈氣,讓人嗅到了也會覺著精神百倍。傅說身上的光華不住的流動著,顯得皮膚如玉一般,讓所有的美女都會感覺到自慚形穢。沒有人知道,這種看起來比任何美女都要細嫩百倍的皮膚,卻有著極其驚人的防御力,現在就算是找人用著刀尖狠狠劈砍,也很難在這皮膚上造成傷口。
肌膚如冰雪,綽約若處子。吸風飲露,不食五谷,這些都不是白說的。玉液煉形,是生命存在的一種升華。
以傅說現在的修為,單單靠著轉化自身精氣,已經遠遠不夠用了。若是太平時節,還能借用一些天柱之力。但是看看外面有著風雨飄搖之勢的大廣天柱,傅說就根本不敢吞吐氣運。他現在需要的氣運極為龐大了,會給天柱雪上加霜!倒是岳山秋幾個,卻還可以。
現在傅說手下幾個徒弟,進步最快的還是岳山秋,周天運轉離著結丹的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到時候,仙道之中就有著兩位金丹真人,足以證明金丹之道確實可行,是無數年來,無數散修尋找不到的向上之路。
反倒是燕赤霞的修為停滯不前,他曾經修煉過佛門的蘭若經,性光生發自然比別人快,但這般就有些先入為主了,對后面的丹道內容難免有了知見障。
黃奇卻是太監,根器不全,陽氣生發不易,已經該修陰神鬼仙了。這時候雖然坐著,但是頭頂卻多出了一個小人兒,飄在空中,同樣盤膝而坐,丹鼎之中漂來的異香對他補益最大。一絲絲一縷縷的都像煙霧一般的聚集在陰神身邊,烘托著。那陰神每一次吞吐,都有著巨量的異香云霧被吸入體內,讓陰神壯大一絲。
慶安皇帝卻是皇帝之命,有著天柱直接鎮壓著,根本不可能修行有大成就。只能在死后或者退位之后,才有辦法。
良久傅說才張口了眼睛,手中就多出了一個三寸長短的小劍來,紫光瑩瑩,已經看不出最初的木質。這是傅說煉制的第一個法器,自然最為用心,煉成之后,一直放在身邊溫養著,日日以雷法祭煉,等著有朝一日可以收入身中,以金丹溫養,就可以化為本命法器。
黃奇的陰神顫抖一下,似乎對那柄小劍有些畏懼,縮回了身子之中。就見著黃奇渾身一陣輕微的抖動,然后張口了眼睛,張口吐出一股濁氣。
接著慶安皇帝幾個陸續醒來,各自有著收獲。慶安皇帝有些沮喪,最近一段日子一直風平浪靜,慶安皇帝才有機會日日跟著修煉,卻沒有什么進境。
從本質上來說,慶安皇帝這人有些懦弱逃避。以前處理不了國家紛亂政局,就干脆躲在深宮之中修道,不理朝政。現在又是如此!
風平浪靜并不是說天下太平,只是暴風雨之前的最后平靜,用著傅說話來說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傅說嘆口氣道:“如今我行玉液煉形之法,已經有著小成了。可是九轉之丹,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練成!”有著純陽之丹,才能點化金丹,轉為純陽。
金丹雖然是精氣神高度統一的結果。但是按照道門理論來說,人稟先天一氣而生,就好像一個一次性充氣的打火機。等到什么時候,把里面的氣給用光了,人什么時候就會死亡。
而先天一氣卻是父母精血相合的一剎那賦形之時,而降在形體之內的,只有一次機會。所以道門一直認為,父母精血相合(男精女卵,受精)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還有著一點從無形浮出的先天一氣降落其中,才是真正一個完整的人。就好像打火機一樣,給里面灌氣了,才算是成品。
這一點先天一氣就屬于純陽,但是從賦予人身的一瞬間開始,就開始演化消耗,人之成長,思考,看東西,一切的一切,都是靠著這點先天一氣來演化為后天的精氣神來支持。
所以修道之路,就是要逆而仙,將這些紛繁散亂的精氣神重新統一起來。但是先天一氣自賦形之刻起,就轉為后天了。精氣神再是統合,還是后天的陰質,不能再重新化為真正的先天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