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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與佛有緣?

  站在鐵圍山上,幾個和尚看著這么一幕,手上合什,都念著:“善哉,善哉。這是和我佛門有著緣法!”

  另一個和尚卻道:“莫急,莫急。且看著這位修士能走到哪一步吧?到時候我們再出手,把他渡入佛門不遲!”

  幾個和尚齊齊點頭稱善,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位血湖道人行去。

  沒走出幾步,那血湖道人就一跤摔倒,抽搐著又爬了起來。然后接著再走,又一次的跌倒在地。這次,爬起來更加艱難了一些。但是他還是依舊一往無回的向前走著。

  終于這個不知道名姓的血湖道人摔倒了,卻再也爬不起來,就這么一步步的向前爬去。他離著大佛像還有著大半的路程,然而身上的紅光已經快要消磨光了。眼看著就要徹底的融化在佛光之中。

  傅說看得聳然動容,這些血湖道人才是真正的修道種子,仙道開辟,正需要這些真正有著向道之心,渴慕超越的堅定無比的弟子。

  遙想當年釋迦修行,修行各種苦行,看著無數修士渴望著超脫,卻最終還是沉淪苦海。似乎大解脫之途根本就不存在,然而這位擁有大勇氣大智慧的賢者圣人,終于在菩提雙樹之下頓悟解脫,悟徹了超脫生死的道路。從此向上行去,開辟了佛法一門。

  但是在當時,有著和釋迦一般堅定信念,縱百死而無悔,拋棄人間帝王權勢,美色恩愛,一切繁華的必然不止這么一個。但是最終成就,找到路途的也就是這么一個。

  這些血湖道人。就是如同釋迦當年一般的殉道者!傅說不敢肯定,如果自己沒有向上的道路。不是確切的可以知道丹道仙道的力量,自己會不會能保持本心,一力堅持?

  他拷問著自己內心,最終心中大放光明,他回答著自己:會,絕對會。也會和眼前這個血湖道人一般,只要有著一線的可能,都不肯錯過,哪怕身死道消。

  一念堅持,心中大放光明。性光照徹本心念頭。就發出清輝來。這一次清輝離體而出,向著一輪明月一樣,飛向了佛光之中,罩在了那血湖道人身上。

  佛光消去,那血湖道人有些不知所措。剛才傅說救助馬延之的時候。這清輝內蘊,現在即使表現出來,依舊顯得十分的平淡沖和,絕然沒有佛光的那種恢弘來。到了血湖道人這一步,都是沒有道路之中走出道路,突破了金章之境,個個都是有著非凡的毅力,智慧之輩,能清楚的知道。這種清輝絕然不在佛光之下。

  他這時候已經處在死亡消散的邊緣,陰神都已經開始有了崩潰的跡象,迷惘著,跟著清輝向傅說走來。

  馬延之就叫道:“吳求,真人就在你眼前,你還往那邊求去?”

  吳求可以感覺到那種清輝的絕對力量并不強大。卻有著一種本質上的強大,就好像黃金和糞土的區別。這些清輝甚至還在修復著吳求的傷勢,即使他以血湖道人之身,陰神之中積累了那么多的負面氣息,但是那等清輝也沒有半點排斥,一種清凈光明的力量,洗刷著他的身心。

  吳求跪倒在傅說面前,忽然之間就不可自抑,失聲痛哭起來。所以血湖道人都神色黯淡,默默看著這一幕。馬延之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過去,跪倒在地,不發一言。他也同樣感受過那等清輝的偉大來。

  真正的偉大造化,就好像日月交升,死機輪替,月滿月缺,潮起潮落一般。并不顯示種種異象,讓人不知不覺。可是卻在主宰著一切!

  傅說十分滿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正要說話,卻見著幾個和尚黑著臉走了過來,像是血湖道人這種有著信念,有著堅持的弟子,不論哪個教派都不會嫌多。只有這些人,才會是教派發展的中堅力量!

  這些和尚也不是肉身,原本不怎么起眼,這時候就顯出了法相,身子之中有光明充滿,都是薩婆若佛光,走動之間,宛如神佛降世。

  “善哉,善哉,諸位修士與我佛有緣!”一個和尚開口說著。這句話聽起來平常,許多時候都能聽到,似乎變成了和尚們的口頭禪。但是實際上,這句話就滿含心機了,用傅說的眼光看來,就是包藏深不可測的禍心!

  “我和這些道友,跟你們佛門一點關系都沒有!”傅說直接了當的說著,一句話就撇清了關系。不落入這些和尚言辭之中藏著的圈套。

  “相逢即是有緣,修士你著相了!”和尚笑瞇瞇的說著,似乎一點也不為傅說的無禮感到氣惱。

  這些和尚辯才無礙,能夠說的天花亂墜,頑石點頭。這些傅說是萬萬及不過的,在傅說原來的歷史之中,自古佛道辯經,道門從來就沒有勝利過。這一來是佛門的理論要比道門完善的多,二來那些和尚都要修持邏輯因明之學,口才自然要好得多!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傅說也不跟這些和尚廢話,直接翻白眼道:“幾位和尚到此又和貴干?豈不知這是我中土之地,你們就敢進入,不知道九章諸神的威嚴么?”

  那和尚微微再是一笑:“修士此言差矣,這里分明就是冥土,亡者之地,哪里是什么中土了。何況如果九章諸神能管道這里,修士們可也就不妙了!”

  傅說有些不耐煩了,這些禿驢們偷換概念是一把好手,傅說自然懶得和他們磨牙。如果傅說打的過他們,現在早就手中拿著大棒,把這些禿驢打的滿頭是包,然后喝道:“和尚還不悟么?”

  可惜,看看這些和尚的模樣,都是高手,起碼也是金身的羅漢,不是傅說這種剛剛踏入人仙之境者可以比擬的。這種沖動的想法,就只能放回肚子之中。

  “諸佛慈悲!”那和尚再不理傅說,轉向吳求道人道:“修士,你和我佛有緣,何不歸入我佛門之中。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傅說聞言心中一曬,還沒有說話。急另有一個和尚面對著傅說只是誦經,卻不說一句話。卻有著一陣陣的雷音,好像飛機起飛的時候的轟鳴一般,灌入傅說的識海之中。就連封閉住聽覺,也不起作用。這種聲音占據了傅說的整個意識,一時間聽不見看不見。

  吳求這時候卻是呆了一呆,臉上露出一絲迷惘,不過這人也是心念極其堅定的人物,既然選擇了就絕不后悔。人在頻死的那一刻,自然無比的脆弱,陰神也是一般。在那一刻,有著清輝覆蓋住了他,讓人感覺到溫暖安心,浩瀚博大種種一切說不盡的美德。于是,只是一瞬間,吳求就認清了自己的心,自己的選擇。依舊是跪在地上,沒有站起。

  這就是做了選擇,和尚的眼中就閃出了一點殺機,當然不是對著吳求,而是對著傅說。佛法慈悲,猶自有著霹靂手段,道統之爭,沒有什么道理好講。傅說既然是擋住了他們的傳承佳弟子,這就是佛法之敵,是魔!

  卻在這時候,響出一聲雷音,這是真正的雷音。轟隆一聲,帶著血光的青紫色雷霆降落下來,向著傅說誦經的和尚被劈個正著。咔嚓咔嚓的,就響起了琉璃破碎的聲音,極其的清脆好聽。那和尚,金身紛紛碎裂,化為斑斑點點的光點,融入了佛像之中。

  卻是傅說原本就是極有決斷之輩,這和尚這般作為,就是相當于向自己動手了。這就無話可說,無非你死我活而已!

  八卦古鏡一閃而出,鎮壓住心神識海。積蓄鍛煉出來的一點煞雷就用了出來,這是采取冥土陰煞之氣,又帶著一些血煞之氣,用本身的肝木之氣混合鍛煉了。這就是肝木煞雷,猝不及防之下,那和尚根本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劈成了這般。

  佛門金身,卻是用性光之中生發出來的佛光,填滿神魂,使神魂由虛化實,變成金身一般的存在。以其本性堅固故,所以才叫做金身。但都要本性光明,純粹,其實還有著紫色的琉璃金身,彩色的琉璃金身。

  這些和尚修為不夠,不能時時刻刻的都顯出金身法相來。只有用著之時才能顯現,要是時時刻刻都保持這般的金身,那起碼也就是菩薩之果位了。

  但是就算顯現了金身出來,號稱本性堅固,虛空不壞。但是在這一記肝木煞雷之下,也就化為了飛灰,神魂俱滅!

  只是呆了一呆,勸著吳求的和尚就沒有想到傅說會當先出手,心中就生出了一種怒火來。心性之中發出,就顯現在法力之上,金身就有著變化,顯出忿怒法相來,額頭上又有著一只眼睛睜開,生出第二只腦袋來。

  然而,不待他的法相變化完畢,就又有著一道煞雷,轟中了這忿怒法相。傅說既然動了手,下手就絕無半點容情。一切種種算計,都拋在了腦后,甚至后果種種也是一般。既然動手,那就無比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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