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秋坦然道:“學無先后,達者為師。師父天縱之才,傳我金丹長生大道。這等恩德不異再造。好勇斗狠之術算什么?便是任劍君如何?還不是最后化作一堆黃土?”
葉知秋臉上作色,任劍君正是他們昆侖派的祖師。號稱一劍在手,再無敵手!一生斬落的地祇不知凡幾,就連神庭的天神都斬落過。要不然也不會成就昆侖派的赫赫威名。只是這人活了六十多歲,最后身上劍氣爆發,炸的連塊骨頭都沒有留下來。還好葉知秋心胸還算寬廣,知道岳山秋不清楚他是昆侖派弟子,否則真當岳山秋是有意諷刺!
“金丹大道,長生之法?”燕赤霞一臉震驚的道:“難道你找到了向上之路?”
傅說含笑點頭,燕赤霞站了起來,來回走動,激動不已,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難道這世間真的有向上之道?那不是只有一些典籍之中才有零星記載。”
這世界確實有些鳳毛麟角般少數的天縱奇才,突破了天人界限,達到了金章之境。只是這些人,連自己怎么突破的都不明所以,更何況教人了。更重要的是,一旦出現了這種人,道宮一定會全力絞殺,不留余地。更不可能給他們傳承交流的機會。
“那你現在,那你現在,也沒有達到金章之境啊!”燕赤霞激動的道。
傅說含含糊糊的道:“大概是上一輩子帶來的,有著完整的功法!”
燕赤霞看向岳山秋。岳山秋連連點頭。燕赤霞就相信了大半,畢竟能唬住皇帝和太監還好說,岳山秋可是和他同級數的高手,都相信了傅說。看來傅說真的有著突破天人限制的功法。
啪,燕赤霞重重的跪倒在地,大聲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越是到了岳山秋和燕赤霞這種境界,越知道向上一步,突破天人的界限是有著多少的困難。[]一步往上,海闊天空,長生逍遙。一步過不去。最后任你再是威風,到了的時候,還是要落個身死道消!
所以說世間最珍貴的就是修道之法,最大的恩惠。就是師父傳到之恩!
“師父若不答應,我就跪死在這里,絕不起來!”燕赤霞斬釘截鐵。
岳山秋連連點頭,心有戚戚焉。
傅說道:“好吧,我傳你金丹大道就是!”心里也在想道。如今收了這么幾個徒弟,也算是仙道在此方世間立下的根基了!
一念至此,心燈大放光明,八卦古鏡從識海升起。照耀的識海之中光明一片。天地風雷水火山川,激蕩生滅。演化世間萬象,一一俱在八卦古鏡之中浮現。
頃刻間。這般景象全部消失,傅說回過神來,心道,果然如此!
慶安皇帝忽然大受震動,他一直叫著傅說國師,而沒有正規拜師,心道是不是朕心不純,所以連黃奇這廝都能窺見性光,而只有朕不能。想到這里,他放心了皇帝的架子,翻身拜倒:“弟子劉清世,愿拜傅說為師!”
他這般提到自己名字,那是真心放下皇帝的身份了。只是跪倒的一時間,就覺著心里清空一片,似乎隱隱約約的觸摸到了什么。
轟隆一聲,伴隨著慶安皇帝這一跪,一股巨大的無法言喻的龐大氣運轉移到了傅說身上,以不可阻擋的狂猛之態,落將下來,貫穿傅說身上。
普通人因著位格的關系,能容納的氣運有限,但是傅說這種修道者,要的卻是打破位格命運的,追求的是逍遙,我命由我不由天。
要的就是借著這氣運,打破自身的命格,突破命運的限制。因此,能容納的氣運幾乎就是無限的。(就到)
這般狂暴的氣運一下子降身,傅說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運化,就連周天搬運的速度在這么龐大的氣運壓迫之下,也變得快了許多。
傅說心叫不好,自己這是要被這氣運給壓爆了,只能嘗試結丹了!當下面容一正,扶起了慶安皇帝,道:“起來吧,我要結丹了!你們記住護法…千萬不可大意了!”
慶安皇帝連連應是,卻不知道這是這個世界仙道初立的一次關鍵,魔劫之重要遠遠的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之外!
“大廣朝的氣運散失的是越來越快了!”大執事在香山上望著那個陰氣氣運天柱,若有所思。
身后跟著一大群的道士,仰望著那個白色的通天徹地的天柱。宏偉壯觀,一切可以拿來贊美的形容詞放在這個天柱上都不會覺得過分。
但是只有這些一直在觀察著天柱的道士們知道,天柱實實在在的縮小了好幾倍。大廣朝全盛的時候,天柱要比現在粗大十倍以上。就是當年在烈武皇帝的時候,天柱也要比現在粗大三四倍!
在他們眼中,每時每刻都有著一點點的白色氣運從天柱上剝落,散失在風中。
“天意,人心,地氣…天意飄渺高難問,誰也說不清楚。可是這神庭自從三十年前,可就不待見大廣朝了。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有這般多的天災!人心…嘿嘿,人心異變,并不足不足為恃。只有這大廣的龍脈…呵呵…”大執事說著。
其他人都默然無語,良久后面人才道:“師兄,改朝換代干連太大。影響神庭和冥界,地祇就更不用說了。與我等道宮并無好處!”
大執事笑笑道:“師弟,不要多心,我只是說說而已。還是照著我們的計劃來做,給慶安皇帝一個教訓。如果他這回死不了的話,想必也該老實了…咦,那天柱發生了什么變故?”
眾道士看過去,就看見一縷縷的的氣運從天柱上剝落,落往皇宮之中。好像那下面有什么東西,正在一直吞噬著氣運一般。
眾道士都變了臉色:“不知死活!”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吞噬的氣運不多,頂多有著天柱氣運的總量的千分之一。但是要知道,這條天柱是億萬百姓民心,天意,地氣,三者綜合的強大力量,幾百年來才聚攏為天柱。有著這天柱立著,就算是神庭五大天帝一起出手,都撼之不動。
就算是千分之一,也是相當的可觀了,不知道需要多少民心才能凝聚。就算幾十萬人受災,朝廷未能賑濟,所喪失的氣運也不過這些而已。
大廣朝已經風雨飄搖了,還不知道搞什么東西,消耗這般多的氣運,簡直就是找死!
這時候,就有人問:“師兄,計劃還發動不?這時候萬一真的動搖了大廣的氣運可就不好辦了!”
大執事狠狠一咬牙:“這事情我們道門本來就是順水推舟而已,現在想要阻止可就難了。咱們還是看熱鬧好了!”
看見大執事主意已定,大家都無甚話好說,慶安皇帝那廝在背后一直小動作不斷。早就想教訓他了!
傅青風和傅月池兩姐妹在皇宮內一處所在等的焦急,這處是皇宮之中最低等的小太監所居住的地方,離著宮墻也近,算是皇宮之中的貧民區。
這間屋子的的主人已經被打暈了過去,到處引火之外早已經準備停當了,到時候直接縱火,接應燕赤霞和葉知秋撤離皇宮。
只是他們等了幾個時辰,還不見燕赤霞他們的動靜,傅月池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姐姐,姐姐,葉知秋怎么還不會來?”
傅青風心里也有些發慌,好在有著寧采臣的相陪,還算好些,她沒好氣的說:“你都問了第一百遍了,我怎么知道。再等等…”
寧采臣外著身子,不斷的從窗戶縫里往外望,口中道:“你們姐妹不要吵了…”
傅月池氣鼓鼓的道:“你都還沒當上我姐夫呢,就開始管起我了。我告訴你,我姐姐和人家還有…”
傅青風聽的又羞又氣,喝道:“月池!”
傅月池吐吐舌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又轉過臉去討好傅青風。寧采臣也大感尷尬,他道:“我…不是…,唉,你們快來看看。外面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傅家姐妹探頭過去看,果然氣氛不對勁。許多大大小小的太監們,沉默無語的從屋子之中走出,手中拿著銅頭拂塵,有著一種叫做悲壯,或者決心之類的莫名其妙的氣氛,在空氣之中蔓延著。
“這些死太監們搞什么鬼?”傅月池小聲嘀咕。
“噓!”傅青風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噤聲。
只見這些都是皇宮之中最下層的太監們,慢慢的集合了起來,手臂上都綁著白布。這是做著暗記!
一個綁著白布的太監,鬼鬼祟祟的走到三人所在的房間,開始敲門:“二八中秋,黃花落地!”
三人不由自主的望了望躺在地上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太監,這是這個房間原來的主人。傅青風一咬牙,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然后直接過去開門。
門一響,那太監還沒有看清開門的是誰,嘴里就抱怨道:“黃紅,大家都準備好了。怎么也還躲在屋里,是不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