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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雷之患

  就在道宮的深處,卻是不允許香客進入的。(就到)形成了安靜私密的空間,卻是給真正的修行人所準備的!

  十二個道士就坐在這么樣的一間大殿之中,陽光透過薄格的窗紙找了進來,顯得半明半暗,卻是極度的幽靜。安靜的能聽見落針的聲音,但是卻聽不到絲毫的呼吸聲。彷佛里面的十二個道士的都是泥雕木塑的假人一樣。

  忽然間,一個道士張口了眼睛,神魂從神的世界抽離了出來,眸子之中仍舊是一片青色的雷霆大海,許久眼中的異象才消了去。

  這時候其他的道士們也都張開了眼睛,個個臉上慢慢的顯現出憤怒之色來。這些人一直面無表情,彷佛臉上的皮肉都已經僵死,連憤怒的神色,也是半天才浮現出來,讓人覺得格外的詭異!

  “有人偷竊了吾主的神力!”一個道士慢慢的說道;“找出來,殺了他!”

  其余人過了半晌,才應聲道:“是!”

  大隊的官兵不一會兒就聚攏了過來,出事的地方已經是京城地界,可以說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就到)饒是如此,京營的官兵也是拖了半天才趕來。

  這時候,襲擊者燕赤霞寧采臣包括葉知秋和傅家兩位姐妹都早已經跑的無蹤無跡。

  留下的只有傅天仇傅說叔侄,還有折損了大半的錦衣親軍們,幾乎都是死在普渡慈航和他手下神官手中。

  而現在這些人都被天雷震死了,七竅流血,死狀可怖。更駭人的是,一個恢復過來的錦衣親軍不忿自己的同袍兄弟被這些白衣神官給殺了,上去一腳踢在一個死去的神官身上,卻提出了一個巨大的蛤蟆出來,只是也已經死了。

  這般的變故嚇的所有人都是大跳,飛快檢視著,卻發現所有的那些死去的白衣神官死了之后,體內卻出現了巨大的蝎子。蛤蟆,蛇這些的五毒之物。只是個個塊頭極大,足有人頭大小。那些白衣神官卻是只剩下一張皮囊空殼了。里面的內臟什么的早已經是空空如也。

  同樣的,被八抬大轎抬著的普渡慈航也只剩下一具空殼肉身。這讓所有的僥幸活下來的錦衣親軍們,開始相信普渡慈航真的是妖怪!

  “想不到當朝國師居然是妖怪!”左千戶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幸好被雷給劈死了,我們要趕緊的稟報皇上!”

  傅說頭暈欲吐。[]神魂受了傷,連帶著心燈都開始變得暗淡了下來。他心里不以為然的道,普渡慈航這妖怪可沒這么容易死,只是破了他的琉璃陰神而已!

  趕過來的京營官兵們見到眼前這么詭異恐怖的一幕,早已經心里發寒。不知所措了。這時候更不敢違背左千戶的命令,匆匆收拾了地上尸體,用大車拉了,往京城而去。

  京營的一個千總,私下低聲對左千戶道:“大人,這般做不好吧?國師是妖孽,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被老百姓知道了,可是有損朝廷體面啊!”

  左千戶寒聲道:“沒聽清我的命令么?照著做就是。京城之中有那么多的這個妖孽的信徒。若不是這般誰會相信?”

  千總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左千戶心里郁悶難忍,心中有個念頭不斷的在搖晃:這妖孽變成國師,那么萬歲到底知不知道?

  到了京城,無數百姓看到了這些大車上面拉著的皮囊空殼,頓時轟動起來。許多百姓號哭流涕。這些都是上當受騙的信徒。更多的卻是怒罵著,將爛白菜臭雞蛋這些砸了過來。發泄著對朝廷的不滿!

  很快的宮中就聽到了消息。派出了大批的錦衣親軍把所有的尸體和幸存下來的活人直接送到了皇宮之中。

  這是傅說第二次來到京城,前次來也只是遠遠的看見過一次大廣的皇宮。不過那時候正值地震,便是皇宮之中也受到了波及,看起來哀鴻一片。如今再次看來,就顯得高大宏偉了!

  他們一行人自然沒有資格進入正式商議國家大事的大殿之中,被帶著走了后門的北安門。這里是接近運河碼頭,連通到積水潭,東南之粟歲漕數百萬石,由海而至者道通惠河以達。東南貢賦凡百上供之物,歲億萬計,絕江河而至,道通惠河以達。商貨懋遷與民夫日用之所需不可悉數。簡單來說,就是皇宮物質的出入的所在!

  一行人被安置在一處偏殿之中,皇宮房子幾千上萬,像是這種不起眼也沒有人來的偏殿就沒有怎么收拾。四周還有著雜草,蛛網。這些年國力衰退,宮中用度不足,這些偏殿就更是疏于維護了。

  一行人除了傅說外,都是有些忐忑不安。這次揭穿國師普渡慈航是妖孽,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普渡慈航可是剛剛才幫著朝廷擊殺大反賊朱不平的,幫著朝廷解決了心腹大患。

  一時間四周安靜的可怕,誰也沒有說話的興趣。傅說更是覺得難受,原本一路上都借著八卦古鏡的力量,來慢慢的修補著神魂的損傷,但是自從一進入皇宮的范圍,就有一種浩然無匹的巨大力量壓制了下來。讓傅說的識海之中彷佛被壓上了一塊沉重的磨盤,就連心燈都收縮成米粒大小。

  這股龐然的無可匹敵的大力,來直沖天幕的天柱。天心,民意,地氣,三者合一,構成了大廣王朝的氣運。雖然大廣朝廷風雨飄搖,天柱則損流失,但是這般龐大的力量,依舊不是修士個人的力量所能匹敵的。

  要不是傅說還有著八品官員的官氣,能護著他一些,讓他在一定程度上融入天柱的氣機之中。要不然的話,再有十個傅說踏入這天柱的氣機之內,都會被直接磨滅!

  等了大概一個多時辰,腳步囊囊,一把尖利的嗓音叫道:“皇上駕到!”

  那些錦衣親軍們如同身上裝了彈簧一樣的彈了起來,跪倒在地,叩首山呼。就連傅天仇這般說是對朝廷死心的,這時候也下意識的拜倒迎駕。

  傅說卻慢慢的站了起來,瞇眼看著大批護衛和太監們護擁進來的當今慶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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