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說見這人的神情有需癲了,有些憐憫的一掌拍在他的肩頭。胡宏遠就倒在地上,呼呼睡去,不過怎么說,今夜他能做個好夢,夢里不會有著仇恨折磨 行走在這座叫做鬼方的城市,今天又是一個月圓之夜,甚至比這昨天晚上都不差多少。靠近城墻的估計都是貧民區,房子十分矮小,也就比那些奴隸住的地方好些。順著白rì看到的階梯一路朝上,房子就慢慢的高大起來,都是石壘砌,裝飾著各種紋飾。房門處都詭著圖騰,幾乎家家都不相同。
這階梯十分的壯觀,直接在山體zhōngyāng鑿出,由一塊塊巨石砌成,每級階梯都要跨步而上。那些鬼僚人即使個子普遍的高大,但是這種階梯也不是那么好走。但是傅說仍舊走的風輕云淡,好似和平常走路沒有什么不同,卻就飄飄然的上了去。任何的圖騰靈,都不敢接觸這石頭階梯,倒省卻了傅說的功夫。到了這個時候,傅說已經不在乎被人發現。
階梯分為左右兩側,中間由一層層石臺分隔,石臺上雕刻著一只盤繞在太陽火焰之中的巨獸,看起來細細長長,百腿千足,抽象的厲害,每隔一段距離還會有一個石刻的火盆。只是因為時間久遠,所有的雕刻都風化嚴重而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原本看不清是什么東西。但是卻就讓傅說想起了大花鬼僚人口中的‘老祖宗’。
在鬼僚人的神話傳說之中,正是老祖宗噴吐著太陽火,誕生了鬼僚人一族。
在階梯的盡頭所出現的建筑,讓傅說產生了嚴重的違和感,甚至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就在傅說的眼前,禪林入門之處,修建了一座高臺,在月光火光之下彌漫著淡淡的血色霧氣,空中隱約回蕩著凄厲的慘叫。整座高臺不用靠近,都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整座高臺四周堆砌著一層層的骷髏頭骨,成千上萬,構成了了骷髏墻。整座高臺。幾乎都是紅色,那是被鮮血浸透的顏色。
這里定然是鬼僚人血祭的地方,憑著這城里的兩三萬的鬼僚人,怎么也供養不了這么多的邪神。應該靠的是血祭來供養這地方現在燈光通明的。點燃了幾十個巨大的火把,一陣陣的祈禱的聲音嗡嗡的如同蚊蟲一樣的在耳朵之中嗡鳴,起碼幾百個山僚人密密麻麻的圍在高臺之下,想來都是這座城市,地位最高的人了 就在高臺上。[]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鬼僚巫師,圍著一口大鍋不住的跳著怪模怪樣的舞蹈,帶著幾分癲狂。忽然伸手從冒著熱氣,下面卻是熊熊烈火的大鍋之中,撈起了一個長條形狀的東西,咔嚓咔嚓的往嘴里塞去,半生不熟的,滿嘴都是血沫。
傅說看的清楚。那不是別的。就是一條毒蛇。煮的半生不熟的就在口中大嚼,白花花的蛇肉和蛇血就在口中翻動著。傅說只覺得胃部一陣子不舒服,差點都要吐出來。
可是下面的做著祈禱的鬼僚人們卻瘋狂了起來,大聲歡呼著。那個巫師就嘎嘎的放聲大笑,在他的腳下已經躺著了四五具尸體,都是砍了腦袋。血液在高臺上泊泊的流淌著。
這時候可以看見,那腦袋就在巫師面前的大鍋之中隨著沸水載浮載沉。滿滿的一鍋除了這些人頭。不時的還飄起一些毒蛇蛤蟆,蜈蚣蝎子之類的毒物。一股無以言語的惡臭。在空氣之中彌漫開來。但是讓那些鬼僚人愈發的沉醉興奮。
巫師也不怕燙,從鍋里撈起一只只的的毒蛇,蛤蟆之類的東西,向著臺下扔去。頓時臺下的鬼僚人們激動了,亂哄哄的搶著。只有做前排,脖子上有著明珠的大人物,似乎矜持一些,笑意吟吟的看著,等待最豐富的祭品。
最后的頭顱被撈了起來,送給了最為尊貴的人物。那個鬼僚首領,像是啃著骨頭一樣的把到手的頭顱捧在手中,張口往鼻子上咬去。這些都煮的不熟,一口下去,還帶著血絲…
傅說再也看不下去,便是他這種平淡的性子,也從心底生出一種惡心來。更從這種惡心化為厭惡,最后成為絕強的怒火。雖然他知道,血祭是原始崇拜時候的必然產物,兩個世界的各種文明,初期肯定都經歷過這個階段。但是這般還是讓傅說受不了,胸中的怒火簡直要炸出來。
往高臺之后看去,那是一片禪林,占地幾十畝,足足把這個山頭全部占領的禪林廟宇。和這中土內地的不同,卻和蘭若寺極其接近,是佛門的風格。
而且這片禪林看起來極其的古老,很多建筑都已經相當破敗了,但是鬼僚人明顯的也沒有修護的能力。
“這么大規模的禪林,難道這里就是當年佛門傳入東土時候,修建的十方禪林之一”傅說心里猜忖著。
這地方顯然和蘭若寺一般,已經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年代,再無一丁點的佛力加持。反倒是五顏六色的氣息的沖天而起,顯得亂七八糟,不知道有多少邪門歪道占據了此處。
想來這里和蘭若寺的下場差不多,都是在荒廢了之后,被南疆這里的邪門玩意給占據了。只要想想城中各處的亂七八糟的圖騰,就可以知道這里會有多少的邪物。
光是傅說一眼看去的,那猩氣候的光華,就有幾百道之多。甚至有著七八個格外的強大,已經突破了天人限制,達到了金章之境。只是那金光也是有些駁雜,帶著血光這方禪林仔細看起來也不是原汁原味的了,有很多地方都改建過的,變得原始起來。看來都是鬼僚人的手筆,只是里面的也充斥這一種血腥的氣息。讓這本來佛門清凈之地,變成了魔窟一般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著,手腳還是忍不住又些微微發抖。他一步步的向著禪林之中走去,習慣性的往腰間摸去,為了混進來,覆雨劍卻就留在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