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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兵部尚書

  這個四叔,也是他父親那一輩的班輩。不過這個四叔早在他祖父那一輩就去了外地做官,除了回來祭祖之外,就沒有來到過東郡。這般時間太久,幾乎就把他給忘到腦后去了!

  傅說開始的時候,還用的是原來那一世的思維方式,總以為傅天仇和自己身為遠房的親戚,應該沒有多大關系。

  在古代,一個家族不論是富貴貧賤,所有的堂兄弟都是一起排輩。像是傅名玉就比傅天仇小了兩三歲,排到了老七去。

  在古代同族的關系遠遠要比現在的人們想象的要緊密的多!比如傅說要去京城考試,他就可以住到當朝的兵部尚書傅天仇家里,白吃白住。就算是考不中,回鄉的時候傅天仇也要給他一筆錢讓他當路費用。哪怕在之前,傅說從來沒有見過傅天仇也一樣。同樣的,傅說如果考中進士,發達了以后,也有義務幫助其他的同族。

  如果傅天仇仗著自己是兵部尚書,瞧不起傅說不給他幫助的話,事情傳回鄉里,便會被同族之人鄙視。等到傅天仇死了以后,靈位連祠堂都不能進去。因為同族之人有互相幫助的義務,尤其是混的越好,越是有義務要幫助其他族人。這是東方文明的的基礎,以祖先宗族為紐帶的社會基石。

  “你四叔一回來,被陳縣令知道了,就對我家一下子變的巴結了起來,生怕那事情傳到了你四叔的耳朵之中。連開始陷害我兒去寧安府送信的事情也都栽到了別人頭上去!”傅母說。

  傅說頓時恍然大悟,難怪他去交差這么的順利,還以為會受到不曉得刁難。這陳縣令也真是好笑,自己拉不下臉來賠罪,派了一股胖師爺過來討好。

  “四叔現在在哪里?”傅說問。

  “你四叔現在住在祠堂,這次回來連祠堂都翻修了,還買了兩百畝族田!”

  族田買來就是全族的產業了,產出用來做祭祀祖先、賑濟族中窮人,創立義學的費用。原本傅家沒落,族田自然是沒有了。這又是置了兩百畝。

  傅說就點點頭,道:“孩兒想去拜見四叔。”

  傅名玉就道:“應該的,這是應該的。不過大郎你剛剛到家,肯定是累了,不如休息一天再去!”

  傅說就答應了下來,祠堂在鄉下,離東郡還有幾十里路。

  在家中就住了兩天,傅說一路旅途艱辛,但是功夫卻是一點都不敢落下的。行走萬里這般磨煉,進境反倒是要比在家中安定生活好藥快著許多。

  那日在蘭若寺之中,心光凝聚為一盞心燈,再是修煉自然的一日千里了。

  以往每次練功打坐,都要花很長時間來調伏心性,將諸多雜念盡數降伏了,深入定境之中,那一點性光才能若有若無的出現。

  這還是在這個世界,若是沒穿越之前那個世界之中,就算是調伏了心性,十次里也是七八次見不到性光發明的。然后才能將這點性光照入丹田氣穴之中。

  如今心燈成形,便省卻了這道功夫,便是行走坐臥,返觀內照之間都能見得心燈光明,然后照入氣穴之中。不一時,就能看到氣穴之中白氣氤氳,慢慢生發出來。

  如今這些白氣已經填充滿周身各處脈絡之中,運行之間全身上下五臟六腑之中都能得了滋養。這便是所謂的真氣了!

  如今傅說功夫已經做到了第三步,踏住火云,走到尾閭,堅其心,柔其息,敲鐵鼓而過三關,休息于昆侖焉,此煉心進氣之功也。做到這一步,那真氣變漸漸的熏染成了紅色。也就是說漸漸有了紅章的力量,真氣慢慢轉換成了真元。

  歇了一日,傅名玉夫妻就開始催促傅說去見四叔傅天仇,這卻是為了自家兒子的前途著想了。傅說自然要遵命而行。

  離了家,傅說還猶自記掛著松娘頗帶著些幽怨的眼神。回家倉促,都沒有機會在一起親熱一二,便是幾句體己話都沒機會說。這般想來還真是有些抱歉了。

  這一路回老家,自然少不得要經過楊公廟了。說起來傅家的興衰和楊公堰還有著頗大的關系!

  這個世界的傅姓分為河東傅和方城傅,傅說便是河東文正堂傅家的。文正堂便是河東傅家的堂號了!這便是所謂的郡望了!

  要知道古人最重的就是祖先的,同一祖先的后代都要立祠堂祭祀祖先。若是宗族太大,最后遷徙分裂了,也要分出郡望堂號來。比如剛才所說的河東傅,就是住在古代河東一帶的傅姓族人,而方城傅卻是后來遷徙到方城的傅姓族人。

  所謂文正堂卻是傅家祖上出了一位大人物傅青主,靠過狀元,當過宰相,后來兵敗被敵人俘虜。關到大漠草原的黃龍城之中,整整十七年,一直不肯降伏蒙人。后來前朝太祖立國的時候,揮兵攻入了黃龍城。傅青主卻被蒙人殺了,前朝太祖就謚以文正的謚號。那是謚法之中,最高最好的謚號了!往往千百年來,只有一二人能得到這個謚號。都是道德品行,功業完美的人的才能得到。

  后來的子孫為了紀念這位賢相,就立堂號為“文正堂”。

  當年傅家也是大姓,在東河之地開枝散葉十分的興旺。那時候楊公堰還沒有修筑,雖然東河泛濫,但是還是有一些良田的,這些肥美良田都是被傅家族人所占據。后來楊公堰修成,東河一分為二,風水變遷。雖然兩岸利澤數百里百姓,但是傅家氣運卻受了影響,便是以前的許多良田都因為東河改道變成瘠田。后來就有一支族人遷出了河東,在顧城開枝散葉,成為顧城傅。說起來現在比本家河東傅要興旺的多了!

  這些公案卻是后來傅說慢慢的回味起來的,在類似于東方文明的這種社會之中,也都是以宗族作為紐帶來聯接起來的。和河伯楊公卻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在那!

  當他發出感慨的時候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那高聳的楊公碑了,便打馬過去。遠遠的見到楊公碑就下馬步行,來到楊公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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