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人手分派完畢,馬賊就出現了。一群衣服穿的破破爛爛的宛如叫花子一般的盜匪,就舉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武器沖了出來。鋤頭,鐮刀,木棒…
傅說看的眼睛一凝:“這是馬賊?怎么都好像農民起義。”但是他接著看到不遠處的左前方一只馬隊,就停在那里,看起來十分剽悍,足足有五十多騎。他心里一沉,打退這些看似流民的盜匪容易,但是這些人明顯都是被馬賊驅使的,等到打退了這里流民的進攻力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這時候馬賊再一沖…
騎兵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之王,靠著馬匹前沖的巨大沖擊力,黃河靈活的機動力,不是一般的步兵所能抵擋。在原來的世界歷史上,能用步兵抵御騎兵的都是一等一的精銳,放在幾千年的歷史上都是響當當的強軍,比如岳家軍之內。根本不是商隊的這些烏合之眾搜能抵擋!
商隊保不住了,傅說心里已經有了個決斷,悄悄的退后幾步,來到邢德身邊。邢德看到了,也不動聲色,壓低聲音道:“等一下,緊跟著我!”
說著看到旁邊一個伙計正嚇的渾身發抖,手里握著一把刀也跟著他整個人抖個不住。邢德心中惱火萬分,一腳踹在那伙計屁股上,罵道:“娘的,給他們拼了。怕個屁!”
那些流民來的好快,眼睛里帶著幽幽的綠光,一個個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的。卻是不懼生死的就往車陣沖來,絲毫不顧及后面這些拿著刀槍的保鏢護衛,讓人看了都覺得心底發寒。
嗖嗖,幾箭連珠射出,帶著利嘯風聲,射入幾個流民的喉嚨之中。那些流民頓時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邊防守的商隊眾人看到了,一起喝彩:“邢德大哥果然好箭法!”頓時士氣大振。接著其他手中有弓箭的也射了過去,只是這些人怎么也沒有邢德那種一箭斃命的本事。那些箭支不是射空了,就是沒有射入要害。
傅說親眼看到一支長箭射入一個流民胸口,那人看也不看,一把把箭支拔出來了扔在地上,繼續沖來。這般的拼命頓時讓那些沒經過戰陣的活計們見了,都是心里發涼,剛才被鼓舞起來的一點士氣就好像擎天一柱見到了鳳姐一般的飛快軟了下來。
傅說原本以為這些馬賊在流民身上用了邪術,才會這般拼命。看到那些流民發綠的眼睛著實有些心寒,不過接著就反應了過來,這哪里是被施了邪術,分明就是餓的!
早知道就弄點吃的東西扔出去,不過這時候再找吃的已經來不及了。雙方已經迅速的短兵相接起來,說起來這些流民也不知道餓了多久,連走路都在搖晃,手里的家伙也是輕飄飄的沒有力氣。
但是這些人都是舍生忘死的直往里面沖,刀砍在身上,如果不是致命的話,這些人根本都毫不在乎,就算是受了重傷,爬在地上也要向前爬,抓住幾乎就算用牙齒也要咬人一口。
這般情形莫說是這些伙計們了,就是那些經過陣仗的保鏢們也覺得心里發冷。隨著一個伙計狂叫一聲,頂不住心里的壓力,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轉身就逃。整個防線頓時就潰亂了。
傅說看見大事不可為了,拉起還在發呆的邢德就逃,忽然聽到山呼海嘯一樣的馬蹄聲,看來是那些馬賊動手了。傅說雖然知道騎兵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之王,但是這般大的聲勢,還是出乎意外。
原本車隊停的地方就是在一片開闊的利于騎兵沖擊的地方,這時候傅說拉著邢德逃出車陣,竟是連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背后的馬賊來的好快,身后傳來一聲慘叫,傅說轉回頭去看,就見后面三兩丈遠,一顆頭顱帶著鮮血高高飛起,鏢師打扮的身體還在保持前沖,那個馬賊已經領著彎刀向傅說兩人沖來。
馬匹帶著上面的馬賊,前沖的力量何止千百斤,根本就是無可抵擋。邢德反身一箭,正中馬脖子。那馬兒哀嘶一聲,前蹄一軟跪倒在地,馬賊就倒霉的直摔下來,摔斷了脖子,嘴里吐著白沫顯然是不活了。
接著邢德大展神威,那一箭接著一箭飛出,起碼有五六個馬賊被射下馬來。傅說心里叫苦,這個時候表現的這般惹眼,不是找死是什么?
果然,便有一馬賊厲害,揮刀格擋下了邢德射來的箭。奔勢不停,揮舞著雪亮的馬刀沖了過來。這般連人帶馬的沖勢何止千百斤的力道,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擋。邢德慌亂之中,用弓去擋,卻被馬賊揮舞的馬刀劈成了兩半,余勢不止就要落下將邢德劈成兩半。
傅說急忙一拉邢德,兩個人一起跌倒,向外滾出去讓開路來,要不然被馬蹄踩到,那也是活不了了。
馬賊沒砍到人,也沒有繼續追擊,依舊往前沖去。跑在前面的一個伙計聽到馬蹄聲驚愕回首,一道寒光,已經把他的頭顱高高帶起,一腔頸血噴出丈許來高。
那馬賊殘酷一笑,打馬奔回,刀光雪亮。卻在這時候轟隆隆一聲雷響,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不下去這般殘酷的一幕,瓢潑一樣的大雨頓時下了下來。打在身上隱隱作痛,但是這樣一來,傅說卻是一喜,這場大雨一下,逃出生天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那馬兒明顯不是那種專門訓練出來的戰馬,被雷驚了,頓時人立起來,一聲長嘶。由此機會,想都不想的,傅說合身撲上去,一劍削上馬腿。那馬兒頓時就一個打滑,摔倒在地。馬上的馬賊反應夠快,怒罵一聲想要下馬。一只羽箭卻已經插入了他的喉嚨之中,這卻是邢德見機使了一招甩手箭,居然有手甩出長箭來,正中喉嚨。
這般生死搏殺,不說傅說了,連邢德這個綠林豪杰都沒有經歷過。這般渡過危機,就覺得手腳發軟,幾乎站立不動。這要是再來一個馬賊,那可就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