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凌晨五點四十碼完一章,用時接近十小時,真瘋了,苦笑啊,苦笑 眼睛的余光看著巫門弟子腳步踉蹌著消失不見,張黎生禁不住冷冷一笑。
巫門不同等級弟子間雖有尊卑之分,但在現在這樣的特殊時刻拿受辱于低等弟子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去驚擾長老、執事,卻絕對是自討沒趣。
何況這種事一旦公開,那名巫門弟子自己也是顏面無存,所有悲憤一陣后,九成九會默默吞下苦果,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早已想明白這一切,青年心平氣和的沖涼之后又搓洗干凈了衣服,用蛟龍之力化生將濕漉漉衣服中飽含的水分化為升騰的蒸汽,把變得清潔干爽的牛仔服套在身上,施施然的走出了浴室。
果然,被張黎生整治折磨的嚇破了膽子的那個巫門弟子此時還在帳篷里,看到他的身影出現,那人哆嗦了一下,恭恭敬敬的拱拱手,討好的說道:“師弟,您您看您睡那張床鋪,我,我幫您鋪好。”
“我睡外面這張床好哩,”張黎生笑笑,走到靠近營帳簾帳的鋼絲床前,把床上的褥子攤開,鋪上涼席,“我有手有腳就不用師兄你代勞鋪床咧。”
看到青年態度平和,那巫門弟子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低眉順目的又拱手行了個古禮,“是,師弟,那我去洗漱了。
對了,小兄我叫裴友亮。你私下喚我友亮九成。”,轉身溜進了浴室。
張黎生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想了想覺得既然已經顯露了實力,便也不用再有什么顧忌,便盤坐在鐵床上近兩個月來第一次以秘法修行起來。
剎那間,團團黑霧在青年身后緩緩凝現出來,在帳篷里無聲的繚繞不息。
過了一陣子,沖洗完的裴友亮低著頭,滿臉堆笑的走出浴室來到營帳靠里的鐵絲床旁彎腰鋪開床鋪,叨念著。“師弟。那我就睡這張床…”,抬起了頭,猛的就看到了青年背后伸縮蔓延的黑霧。
瞬息之間,裴友亮瞳孔縮成針尖大小。血肉中的巫力竟一時失控。將體內的鮮血從毛孔中擠壓了出來。他窒息一般面孔通紅的長大嘴巴,竭力想要把目光移開,卻發現自己身體完全僵住。根本無法動彈。
皮膚的觸覺清晰的感覺到血水越滲越多,耳邊慢慢傳來水珠滴落在地上的‘滴答…’聲響,變成血人一樣的裴友亮漸漸絕望,正在這時,突然間,張黎生睜開了眼睛,背后黑霧一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秒鐘后營帳的簾子被人‘嘩’的掀開,那個將張黎生、裴友亮兩人送進這頂帳篷勤務兵搖擺著手臂走了進來,立正后一個敬禮說道:“報告首長,劉營長給你們安排了一頓加餐,您和同屋的那位首長是去食堂吃,還是我給你們打到宿舍里吃。”
“加餐,還能幫著打到帳篷里吃,”張黎生愣了一下,“那麻煩你給我們打來吧,阿哥謝謝你咧。”
“不,不,首長我叫王連生,您叫我小王就可以了。
以后在營地就由我負責兩位首長的伙食勤務,首長們有換洗的衣服啥的,交給我洗就可以了,”勤務兵露出滿口白牙,“那我先去打飯了,首長再見。”,之后又是一個敬禮,轉身習慣性的搖擺手臂離開了帳篷。
看著士兵背影消失,突然受到優待的張黎生沉思一會,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喃喃說道:“昨天伙食還清湯寡水,連個人問都沒有;
剛才還都是‘同志’、‘同志’地喊著;
現在卻一下變成了‘首長’,這是‘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吶,沒想到這些當兵地這樣現實,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哩…”
他說著說著緩緩搖頭,無意間眼睛的余光掃到裴友亮血流滿面的從帳篷靠里鐵絲床邊渾渾噩噩的爬了起來。
“裴師兄你這是咋地啦,怎么摔得滿臉是血。”青年失笑問道。
“是,是,我,我這不是絆倒了一下,一不小心,一不小心摔了跟頭,破了鼻子,流了一頭,一頭一臉的血。
我,我去洗洗,我,我再去洗洗…”僥幸逃過一劫的裴友亮清醒過來,回想起剛才恐怖的經歷,再也不敢多看張黎生一眼,牙齒打顫、全身顫抖著結結巴巴回答了一句,連滾帶爬的沖進了浴室。
裴友亮的表現十分失態,但對他這樣一個‘螻蟻’般的人物此時心里滿是盤算的張黎生也無心在意。
等了一會,青年見那個名叫王連生的勤務兵提著兩個鋁制的圓桶飯盒又走進了帳篷,將飯盒小心的放到兩張鐵絲床的床頭柜上,朝自己敬禮說道:“首長,你們的飯和湯打來了。
吃完之后放到帳篷外面,我來刷了可以了。”
“謝謝你哩王家阿哥。”張黎生急忙點點頭,匆匆打開了盒飯。
一尺多高的鋁制圓桶分為六層,卸開后六個平底碗里裝著西紅柿雞蛋湯、辣椒燒肉絲、木須肉…總共四菜一湯和滿滿一碗香米飯。
湯和菜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肴,但想到身處未開發的‘異世界’宿營地中,張黎生心中忍不住一揪。
默默吃完飯菜后,他把飯盒丟在帳篷外,摸著肚子盤腿做回了鋼絲床上,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了一句,“在這個地界能吃上這伙食,怕是要去拼命咧,看來這個‘綠洲世界’遠比我想象中要危險地多…”,閉上眼睛,鼓動血肉中的巫力澎湃涌動,以秘法修行起來。
修煉中時間流逝無知無覺,張黎生心中再次生出警覺清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到了傍晚。
他剛剛睜開眼睛,背后黑霧消失,就看見跟在蘇德利身邊的四名巫門精銳弟子中那個名叫邱健南的高胖男子大步闖進了帳篷,沒頭沒腦的大聲喊道,“裴師弟,張弟子,蘇大佬和兩位長老召集開會。”
“是,邱師兄。”青年跳下床看了看躺在旁邊的鐵絲床上,用薄被蒙頭,緊緊裹住身體的裴友亮,朝邱健南拱了拱手,快步離開了營帳。
室外夕陽西下,天空中兩輪明月正一左一右的在不同的空間軌道上緩緩升起,空氣清新卻微微帶著些血腥氣味,遠處陷入幽暗的叢林傳出窸窣的不明聲響。
宿營地中,深呼吸了幾口,張黎生看到巫者們腳步輕快的向北面一頂帳篷匯聚,便也默默的趕了過去。
進到帳篷,他發現里面的面積和自己的住處相差無幾,卻只有一張床鋪,此刻正被蘇德利霸占著,離床不遠處還有兩張折疊沙發椅,上面坐著兩位大巫,而其他巫門弟子都和他一樣是站著的。
等了一會,巫者越聚越多卻還差兩三名未齊,突然就聽蘇德利臉色陰沉的望著兩位大巫說道:“陳師、杜師,這樣的時刻行動還如此緩慢的弟子,我們也不必再等,還是先說正事吧。”
“也好。”陳光興、杜山茶面無表情的從嘴巴里蹦出了兩個字,便不再說話。
蘇德利轉頭掃視了一遍眼前的巫門弟子開口說道:“我和陳師、杜師剛才已經和宿營地的劉少校照過面了。
分給我們的任務是三天后開始當前鋒,帶著宿營地里的研究員們往北面掃蕩。”
這任務聽起來不難,‘綠洲世界’宿營地的生活環境又很舒適,還有三天的休息時間,大部分巫者都隱隱露出了歡喜的表情,只有少數幾人顯得神情凝重。
“你們心里是不是都覺得美滋滋的,覺得呆在這a0001宿營地里吃的好,住的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受人尊敬,所有非常愜意,”看到巫門弟子竊喜的樣子,蘇德利冷笑著說道:“那你們知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在甘南營地理都沒人理,到了這里卻被奉若貴賓?”
眾人聽出蘇德利語氣中隱含無窮怒氣,不敢回答的低下了腦袋,只有張黎生想了想突然說道:“執事,我猜是那個少校派給咱們地任務十分危險,所以先讓我們吃好、喝好,然后去為他賣命。”
“張弟子,別抖你那點小機靈了,”蘇德利看了青年一眼,搖搖頭,聲音低沉的恨恨回答道:“我們現在好吃好喝好住處,不是因為要去賣命,而是‘巫’道生、死、祭三門三百余名弟子已經賣掉了命。
其中我們死門損失最為慘重,犧牲了整整一百三十七人,倒真是應了咱們這個‘死門’的名字…”
巫門這次傾盡全力探索‘綠洲世界’總共也不過湊出了五千多人,三百余人已經等于半成多的力量,推人及己,想到自身處境,許多巫者驚呼一聲,臉色變得鐵青。
“現在看來這‘綠洲世界’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危險。
現在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我巫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我和陳師、杜師商議之下,決定傳下幾種可以速成的‘巫術’,讓大家遇危時能多點應變的法子。
就算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吧”蘇德利皺眉止住驚呼,繼續說道。
能平白得到大巫傳下的‘巫術’對于巫門乙等以下弟子來說真可謂是喜從天降,不過得到這個驚喜的原因,卻讓營帳中的巫者們笑不出聲。
只有張黎生心中一動,脫口而出問道:“執事。那陳師叔的‘蟲巢術’會不會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