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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七章 ‘攻伐者’

  簾帳外,面如死灰的帕瓦羅人還在一群群的跪倒在圖德南的圖騰柱下,使部族人數突破三萬大關的‘圖德南’繼續強盛著。

  而在供奉‘圖德南史冊’的樹皮屋中,張黎生則正在心有余悸的摩挲著自己幾乎斷掉的右臂,不斷將才烤到五六分熟,還帶著血絲的獸肉放進嘴巴,大口的咀嚼著。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樹皮屋的簾帳被人猛然掀開。

  在順著洞開的屋門涌進的震耳欲聾的,‘偉大的征伐者張黎生,您是圖德南的傳奇,是部族強大的希望…’的呼喊聲中,圖格拉手捧‘史冊’一臉驚喜的匆匆跑進屋子,匍匐在張黎生的面前,“升華了,‘圖德南’升華了!

  偉大的重塑,不,現在應該尊稱您為‘攻伐者’了…”

  “升華,那是什么意思?”

  聽到張黎生的疑問,圖格拉一愣,急忙詳盡的向面前冒牌的‘精怪’解釋道,火獄人的部落按照強盛程度分為‘木刺、長矛、鐵刀、伙伴、伏靈’五個等級。

  衰落的‘圖德南’本來是個只余五六千族人的弱小‘木刺部族’,沒想到在即將滅亡時得到了張黎生的拯救,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擴展成了三萬多人的中等部族,因此升華為了‘長矛部落’。

  而張黎生也憑著這份耀眼的成績一舉成為了‘圖德南’的攻伐者。

  聽完圖格拉的解釋,張黎生若有所思的說:“原來還有這樣的典故。

  重塑者、攻伐者…那么之后還有什么尊號呢”

  “只還有征服者、傳奇之靈和海島神靈三種了。偉大的攻伐者。”

  “守衛者、維系者、重塑者、攻伐者、征服者、傳奇之靈、海島神靈…”張黎生點點頭,喃喃念出了‘精怪’可以在火獄人部族中得到的由高到低的七種尊號。

  靠著親身感受,他隱約猜到這七種尊號在火獄部族中的地位大相徑庭、不可逾越,最底一層的‘守衛者’八成只會得到土人們的供養,所謂的‘尊貴’只有象征意義;

  而最高的‘海島神靈’恐怕已經算是部落里真正的神祗,哪怕豁出性命只為對其表示敬意,部族中也有大把的人愿意爭著去做。

  仔細琢磨了一下,張黎生從獸皮上的巨大粗陶盤里抓起一大塊烤肉塞進了嘴巴,“圖格拉,既然‘圖德南’已經成華為長矛部落了。那只有我自己守護總不是辦法。何況我也不會常留在部族中。

  你該想想辦法,多招募一些‘守衛者’了。”

  “攻伐者,依仗著您的強大威能,圖德南部族的獵場已經覆蓋了整片山頭。相信普通‘精怪’應該會很愿意接受部落的供養。

  可這種事情要靠機緣。即便是在火獄群島。精怪也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圖德南的頭人苦著說。

  “你不是說月神將要灑下‘智慧露華’催生出…”

  “偉大的攻伐者,您知道剛剛誕生的‘山林精怪’都是懵懵懂懂、兇殘成性,天性中卻又有著絕不攻擊火獄人的本能。

  這樣的精怪即便供養在部族。也,也毫無作用。”聽張黎生又要說錯話,圖格拉非常罕見的打斷了他的話頭。

  張黎生一愣,無聲的點了點頭,正在這時,突然一個人影大步流星的闖進了樹皮屋,徑直跪拜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有人靠著自己極近撲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圖格拉措不及防之下,不由大吃一驚,但當他看清那人的臉孔時,心中馬上涌出狂喜之意,“圖穆你瘋了嗎,擅闖供奉‘圖德南史冊’祭堂,還在偉大征伐者面前失態,你,你應該被吊…”

  “圖格拉頭人,我在剛剛皈依的帕瓦羅人中發現了一個懂得馴養‘巨毫蛛’的孩子,而毫蛛的‘種卵’被他放在了帕瓦羅部落的一處地穴中。”

  “馴養‘巨毫蛛’,這,這怎么可能!”聽到圖穆的話,圖格拉再也顧不得為難自己的勁敵,大驚失色的說,“一個小小的‘帕瓦羅’,怎么可能有人擁有使用‘伙伴’的辦法。”

  “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圖格拉頭人,我可以在拿到毫蛛種卵之后再慢慢告訴你,當務之急,我想請偉大攻伐者暫時解除不得擅入‘帕瓦羅’的命令…”

  “我什么時候不讓你們擅入‘帕瓦羅’了?”雖然不明白巨毫蛛、種卵這些東西是什么,不過看樣子就知道應該異常貴重,張黎生皺皺眉頭說道。

  “攻伐者,您征服了門格部族后曾經下令,不許任何圖德南人踏進門格人的棲息地一步,所有當您又征服了瓦爾斯、帕瓦羅兩個部族后,我便按照‘門格’的例子,嚴禁圖德南人出入這兩處部落棲息地。”圖格拉慌忙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你做的對圖格拉,”張黎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從獸皮上站了起來,動作了一下補充了海量食物后,漸漸愈合的右臂,大步走出了樹皮屋,“不過現在沒有必要了,解除所有的‘禁入令’吧。

  蟲車的速度最快,圖穆,既然事情緊急,我就和你一起去‘帕瓦羅’瞧瞧。”

  “遵命,攻伐者。”圖格拉匆匆退下。

  而圖穆則說聲:“是。”,招手讓早已等在一旁,手持長矛簇擁著一個眼睛巨大的土著少年的十幾名圖德南戰士,來到了張黎生的身邊。

  “這就是那個懂得馴養巨毫蛛的少年?”

  “偉大的征伐者,您虔誠的信徒瓦庫庫向您致敬。

  您猜得不錯,我就是那個懂得養大巨毫蛛,將它們變成火獄人‘伙伴’的人。”不等圖穆回答,那個土人少年已經跪拜在地上,親吻著張黎生的腳印說道。

  “可我在征服帕瓦羅時,可沒看到什么‘巨毫蛛’。”

  “偉大的攻伐者,我流亡到這座島上還不過七個晝夜,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可能為帕瓦羅的戰士培養出‘伙伴’呢。”土著少年委屈的說。

  張黎生皺了皺眉頭,怕多問出錯,便沒有再說什么,轉頭想要驅使著趴伏在圖騰柱旁的蟲車時突然發現,圖德南部落的圖騰柱竟然已經變得有二十七八米高,上面浮現出的花紋圖案看起來也復雜了許多。

  仔細的遠望了一會樣子變得大相徑庭的圖騰柱,他喃喃自語了一句,“看來這就是部落‘升華’的標志了。”,驅使著巫蟲撐起長腿,奔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躍上巫蟲的背脊,張黎生走上巨蟲頭顱后,指指身后大片空蕩蕩的蟲甲,“圖穆,帶著那孩子和部族戰士上來吧,我們這就出發。”

  聽到張黎生的召喚,圖穆等人手腳輕快的爬上了蟲車的身體,肅穆的站立著,只有那個笨手笨腳的土人少年,在被人拉上巨蟲背脊后,不時東摸西看的叨念著:“呀,呀,呀,這,這是只‘傳奇生物’嗎,偉大的攻伐者?

  它是您的‘伙伴’吧?

  如果我們‘火獄人’都有您這樣能吸引到強大‘伙伴’的天賦,那陸地人早就已經滅亡了…”

  按照常理,就算是‘圖德南’的頭人在張黎生面前也絕不敢這么刮噪,可奇怪的是,這個自稱可以培養出‘巨毫蛛’成為土人戰士‘伙伴’的少年,卻仿佛在某種程度上,擁有隨心所欲的特權一般,令蟲背上所有的圖德南人,都不去阻止他的胡言亂語,

  而張黎生雖然沒有回答土族少年那些啰嗦的問題,但也沒有不讓他講話的意思,只是自顧自的驅使蟲車在土人的膜拜中奔跑出山谷,伸長滿是吸盤的長腿,在叢林樹冠上飄來蕩去,不一會落進了一片狼藉不堪的土人部族中。

  “瓦庫庫,我們已經到帕瓦羅部族了,你埋藏‘種卵’的地穴在哪?”以心念命令巫蟲俯下身體,張黎生環顧著周圍無數殘破的樹皮屋問道。

  “在那,偉大的攻伐者。”土著少年終于不再提問,指著遠處位于部落邊緣的一片樹皮屋說道。

  張黎生無所謂的點點頭,正要驅使蟲車過去,一旁的圖穆卻臉色突變的說道:“瓦庫庫,帕瓦羅的頭人怎么可能不把巨毫蛛的種卵藏在靠近圖騰柱的地穴里,反而放在普通族人居住的樹屋外?”

  土著少年楞了一下,隨即強硬的說:“圖穆首領,帕瓦羅部落的頭人腦子里怎么想,我這么會知道。

  何況‘種卵’是我們瓦庫家族的財富,我想放到哪里就放到哪里,帕瓦羅的頭人可管不著。

  難道你覺得我冒著瀆神的危險,編造一個荒誕的故事,就為了回‘帕瓦羅’一趟瞧瞧這里的廢墟,總之巨毫蛛的種卵就在那邊,信不信隨你。”

  聽到這樣的回答,圖穆將信將疑的咬了咬牙,正想要再說點什么,突然張黎生卻搶先一步,平靜的開口道:“不要吵了圖穆,反正瓦庫庫指的地方蟲車幾步就到,真假很快就會揭曉。

  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一切都好;

  如果是謊言,我一會就會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出生,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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