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王面如死灰。
他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為什么會這樣?他也會居合電斬?這是我山岳劍派的不傳之秘,他乃是從北域而來,不可能見過這一門劍法,但是他為什么會呢…”白衣王腦海之中瞬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丁浩剛才施展的那一招拔劍之術,正是自己居合劍法的起手式。
而更為恐怖的是,同樣的劍式在丁浩手中使出來,居然比他純熟,更加深奧可怕,仿佛是由一位淫浸這一招數百年的絕世高手施展出來一樣,那一瞬間的居合電斬劍光,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甚至一開始他都不敢確定,居合電斬居然有這樣的威力。
他連閃避的念頭都沒有生出,一切就已經結束。
在那一瞬間,白衣王心中生出了一股無法遏制的恐懼,那種璀璨的劍光,就算是在自己的師傅手中,他都沒有見過,那是一種無法言傳的神韻。
敗了!
敗得很徹底。
那青衫如玉的少年,只用了一招,還是自己最擅長的一招,就舉手投足之間輕描淡寫地斬下了自己的長發,斬開了自己的衣服,擊敗了自己。
那個少年,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如果他想殺自己,只在一念之間吧?
白衣王王獻之整個人僵立在原地,仿佛是失去了行動的力量,真的是想不通,為什么丁浩居然會自己的拔劍術?而且領悟程度還在自己之上?
電光石火的瞬間,一道靈光閃過,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
昨夜在天閣之中,自己曾經施展過這一招拔劍術。
難道是…在那個時候,丁浩看破了這一劍招的奧義?學到了這一招?
這怎么可能?
一眼看破這種深奧劍訣的奧義,還能在一夜之間徹底掌握?
難道丁浩是妖孽?是神靈?
這絕對不可能!
白衣王在心中大吼否定自己這個猜測,可是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通,丁浩為什么會這一招。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客棧。
一個人一直在街頭無意識地走了許久,一陣冷風吹來,他才逐漸清醒過來。
打了一個冷戰之后,白衣王王獻之逐漸明白了一些什么,咬牙自言道:“不行,這件事情,太詭異了,山岳劍宗的劍訣,決不能外傳,要上報師門。”
與此同時。
在客棧之中,無數人這個時候,才漸漸明白過來什么。
“白衣王…輸了?”有人失聲驚呼。
旋即整個客棧像是爆炸了一樣,所有人都驚呼喧嘩了起來。
是的,白衣王輸了。
輸給了一位之前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
而且驕傲輸的那么干脆那么不可思議。
這絕對是一則爆炸性的消息。
雖然江湖上時時刻刻都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但像是白衣王這種成名已久前途無限的強者的敗績,卻是最能激起無限遐想和熱情的消息。
那位借劍給丁浩的武者,雙手緊緊地捧著自己的精鋼長劍,如同捧著身家性命一般,他心里很清楚,這下子自己這把劍真的是出名了,就算是開個天價也絕對都會有人買,這畢竟是擊敗了白衣王的劍啊。
其他武者的目光之中,也露出了羨慕嫉妒的神色,真恨當時自己為什么不將劍借給丁浩。
客棧的老板樂的一張嘴都快合不攏了。
這下子自己這間小客棧絕對要大火啊,相信日后一段時間里,將會有遠遠近近無數武者和年輕俊彥來客棧大堂,來觀摩這傳奇一戰的地點,感受那種氛圍。
生意來了!
對于丁浩和金蟬子來說,卻是麻煩來了。
兩人來到楚河之畔的時候,發現妙欲齋的九天玄女金船已經消失無蹤,經過一番打探之后,才知道在今日一早,妙欲齋的人就離開了楚城,下一站前往晉州。
“晉州在此地南方,我們前去南域,正好路過晉州。”金蟬子在心中計算了下,道:“我們立刻出發,前往晉州。”
“好。”丁浩心中也記掛著妙音的安全,畢竟是昔日的朋友。
兩人立刻回到客棧,收拾了行禮,丁浩拎著因為吃著太飽還在酣睡的邪月,立刻前往城中心的域門,進行傳送,離開了楚城。
而關于丁浩和白衣王那一戰的傳說,卻在楚城之中傳播了開來。
很多人都開始知道,有一位神秘的青衣少年劍客,驚魂一瞥間隨手擊敗白衣王,猶如謫仙臨塵一般,豐姿絕世,很快又消失。
各種各樣的傳言傳播開來。
有人說丁浩是某個超級大門派的神秘傳人,秘密出來歷練。
也有人說丁浩是來自于域外的挑戰者,一路走過中土神州,要挑戰各州的少年天才…
傳說,還在繼續。
五天之后。
晉州。
月圓之夜,靜謐美麗。
晉城是晉州最大的人族聚居城市,坐落于一片磅礴大澤之畔,月夜之中云蒸霧罩,銀霞萬丈,猶如仙境一般,最是美麗。
“氣蒸云夢澤,波撼晉州城!”
這是曾經一位至尊級氣運強者,對于晉州城和云夢澤的評價。
而對于晉城許多年輕天才來說,今晚絕對是一個值得熱血沸騰的夜晚。
因為傳聞之中妙欲齋有史以來最為美麗、神圣、杰出的傳人月華仙子駕駛著的九天玄女金船終于到了晉城。
關于月華仙子的美貌和才情的傳說,已經在這片大地上廣為傳播,被許多好事者評為中土神州的明珠之一,是最為嬌艷的花朵,尤其是玄鴛神體這種雙修最為變態的爐鼎體質,更是連許多老一輩的強者都怦然心動。
九天玄女金船普一現身,就引爆了整個晉城。
月夜一到,在大澤湖面上,九天玄女金船在月夜之中現身。
金色舢板搭在云夢澤湖畔,只有那些真正出色的晉城年輕俊彥,才有資格進入金船之中,見識妙欲齋那些猶如仙子一般美貌溫柔的女武者們,如果當真是天資絕世,還可以有機會見到中土神州十大明珠之一的月華仙子。
“放我進去吧,我才十六歲,我是大武師高手,我很有潛力啊…”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爹親是龍虎門長老,快放我上船!”
“我有請帖,哈哈,我得到了請帖。”
云夢澤之畔最大的碼頭,被無數武者圍得水泄不通,黑壓壓一片人頭,猶如涌動的黑色潮水一般,無數目光緊緊地盯著遠處的那金色巨船,仿佛只要看一眼這大船,就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一般。
時間流逝。
三個時辰之后,有資格進入金船上的人,終于全部都進去。
船槳輕輕擺動,船身釋放出金色光芒,無形偉力緩緩地釋放出來,巨船開始凌空升起,朝著天空那一輪圓月飛去,猶如奇幻神境一般,轉眼就已經升空五六百米,遠遠看去,就像一彎金色新月如鉤。
地面上。
無數人都呆呆地眼望著這美景。
靜謐的夜空,一切都顯得如此美麗優雅。
仿佛是一副完美的畫卷一般。
“咦?那是什么?”有人突然驚呼。
卻見天空之中,突然多了兩個身影,朝著金船追去,打破了這美好的畫面。
這兩個身影,其中一位身穿赤紅色金紋袈裟的年輕僧人,另一位卻是青衣如玉、肩頭蹲著一只白色萌貓的少年人,兩人在虛空之中,速度并不算快,姿勢極為瀟灑,御風而行,猶如月夜的神子一般,轉眼之間,居然已經追上了金船。
人群之中響起一陣喧嘩驚呼之聲。
那兩個家伙是什么人,居然敢去攔截妙欲齋的金船?
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卻在下一瞬間,天空之中突然金光大作,年輕僧人出手了。
他閉目吟唱經文,一聲聲慈悲神秘的梵音吟唱之聲響起,無數金色神秘的梵文字符猶如一道道秩序鎖鏈一般,化作龍蛇之狀蜿蜒盤旋飛舞,神秘磅礴沛然莫御的佛性力量,將整個青黑色的夜空染成了一片金黃。
這股力量極為強勢,直接澎湃出去,將九天玄氣金船的去路擋住。
“何人鬧事?竟敢擋我妙欲齋的金船?”一個清喝,從船中傳了出來。
“船主出來回話。”平靜的聲音之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正是從那年輕僧人的口中傳出,而釋放出這漫天彌漫的佛性偉力的人,正是他。
這一幕的出現,讓下方云夢澤之畔的人都有些傻眼。
這個和尚是從哪里來的?
居然敢如此在大庭廣眾之下攔住妙欲齋的金船,底氣從哪里來?
這是要正面和妙欲齋對決嗎?
要知道妙欲齋雖然并不是中土神州的頂級勢力,但也好歹是傳承了數萬年的勢力,底蘊深厚,且和神州許多大宗門的弟子,都有聯姻,關系網極為深厚,就算是許多超級勢力,都不愿意與這樣一個勢力對上。
以至于這些年,妙欲齋在中土神州聲勢極大,做事也有些囂張。
想不到今天,終于有人要對上妙欲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