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衣如雪的少年,背負長劍,一股無形的氣息分開人群,瞬移一般地出現在大廳之中,他面色平靜地坐在了另一桌上,拍下一錠金子,示意店小二上酒上菜。
這少年氣質極為出塵,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般,明明坐在那里,但是卻又仿佛不存在一般,給人的感覺,極為怪異。
也是一尊不可忽視的高手。
“他居然也來了。”刀傾城小聲嘀咕了一句。
而外面密切注視著大廳里一切的人群,都已經開始禁不住沸騰了起來,有人早就認出了這個氣質出塵少年,乃是明心劍宗的年輕一輩第一高手一劍明心風行岳,也是明心劍宗未來掌舵候選人之一,實力深不可測。
還未等眾人的驚呼聲落下,突然一串不緊不慢的佛珠撥動之聲傳來,蘊含著一股奇異的韻律,讓人安靜祥和,忘去了一切痛苦和煩惱,隨著這奇異聲音越來越近,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花,一位白色淄衣的俏麗女尼,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酒樓大廳之中。
這女尼也就二八年華,容貌堪稱絕世,精致到了極點,肌膚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玉骨冰肌,晶瑩剔透,沒有任何的瑕疵,一襲淄衣越發襯托的她圣潔不可侵犯,頭戴青帽,一手攬著白玉浮塵,另一手中握著一串白玉色的佛珠,輕輕撥動,之前那奇異的聲音,正是從佛珠上發出。
女尼撥動佛珠的動作,極為輕柔,佛珠撞擊之聲也應該是微不可聞,但卻又像是響起在每個人的心頭一般,即便是捂住耳朵,依舊無法阻擋自己聽到那聲音。
小菩薩淚聽禪。
來自于九大門派之一的無念派的絕頂年輕高手。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問劍宗丁浩、雷音派風雷雙絕、斬日城的刀傾城、明心宗的一劍明心和無念派的小菩薩都出現在了這里?這可了不得了,風云匯聚,龍虎相爭,年青一代的絕頂高手,可都出現在這里啦!”
有人發出了驚呼。
一個個年輕絕頂強者的出現,讓整個酒館之中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而對于那些外面遠觀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幕罕見的盛景,能夠同時看到雪州九大門派的年青一代領軍人物匯聚一堂,簡直就是千載難逢。
丁浩微微皺眉。
事有反常即為妖。
突然之間,這么多的年輕絕頂高手出現在這個默默無聞的小酒館,絕對不是湊巧,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讓他們聚集在了這里?難道是為了自己?不太可能,或許這其中有人對自己心存殺意,但是決不至于將這么多驚采絕艷的少年天才都吸引到這里來。
就在丁浩沉思之時,外面兩波極強大的氣息涌動,轉眼之間就到了酒館之中。
又有高手到了。
眾人側目看去,卻見一對神仙眷侶一般的男女,在白色毫光一閃之間來到了大廳之中,兩人皆是一身白色衣衫,男子玉樹臨風,黑發如瀑,劍眉星目,渾身充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儒雅之氣,而女子同樣是白色襦裙,一根白玉發簪插在發髻之上,身姿搖曳,猶如一株風中的白蓮花一般,超凡出塵,不食人間煙火,飄渺美麗。
這一對男女,猶如世間的太陽和月亮一般,渾身不染塵,讓人不由自主地關注他們,他們出現的地方,很容易就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和中心。
“這兩人,如此氣質,應該就是緣生宗九世轉生的神子和圣女了。”丁浩核對了一下信息,很快就得出了結論,為了參加這次宗門論品大會,問劍宗對丁浩寄予厚望,將其他門派的新生代絕頂高手的各種資料和信息,都交給丁浩反復研究,因此丁浩雖然沒有出過山門,但是卻也了解的非常清楚。
緣生宗在九大門派之中,相對神秘,保持著一貫的中立力場,從不會攙和到清平學院和問劍宗的爭斗之中。
據說這是一個信奉生命輪回轉生的門派,和佛家的輪回之說有些相似,但是實際上卻又截然不同,鎮宗絕學九生九世緣聚緣散轉生訣極為深奧,在雪州奇功榜上,排名第一,還在清平學院的太平清世訣和問劍宗的太玄問劍篇之上,只是這個宗門,收徒極為講究,又時分嚴苛,傳承數萬年,門下人數也只不過才剛剛過百而已,之所以能夠位列九大門派之一,是因為緣生宗弟子的個體戰力極為強橫,宗主又是一位半步武皇之境的超級強者,很少有人敢惹。
緣生宗對于宗派傳承極為重視,能夠成為宗門的神子和圣女,不僅僅是天賦和資質罕見這么簡單,據說還要滿足很多其他條件,而且被認為是已經羽化的上代強者的轉生之體,才會得到承認。
眼前這一對男女,年紀大概在十七八之間,能夠成為緣生宗的神子圣女,絕對不簡單。
緣生神子目若朗星,在大廳之中掃過,沒有絲毫和其他人打招呼的意思,大步走向東面靠窗的一個空桌,和緣生圣女靜靜地坐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他媽的,都來了,狼多肉少啊。”刀傾城低聲嘀咕。
“丁師兄,事情有點兒不對勁…”李蘭傳音入密,悄悄說道。
丁浩點點頭,看向刀傾城,笑著問道:“刀兄,你來這里是為了…”
話音未落,丁浩臉色突然變,右手在虛空之中一握,一柄冰劍瞬間出現在手中,一劍揮出。
寒氣匹練一閃而逝,蒙蒙一片,眾人皆盡側目。
空氣之中響起叮叮叮的細微輕響之聲,等到冰劍靜止的時候,上面已經附著了不下于百跟細如牛毛一般的芒針,針尖呈現出藍汪汪劇毒之色,令人一看,就禁不住心生懼意。
這種牛毛針芒,專門用來破一些護身玄氣,一旦入體,可自行游走,順著經脈逆行而上,破壞經脈穴竅,最終抵達丹田和心臟,殺人于無形,即便是先天之上的高手,也基本不可能將它們從體內逼出來,歹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