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千寒絕峰的曠世之戰,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天道世界之中的最強者們,都見證了一位真正的神皇的誕生。
即便是強如白衣帝君穆天養,最終也是飲恨在丁浩的手下,而更令周圍無數強者們更加心驚的是,這一戰之中丁浩似乎依舊沒有將他最強的力量表現出來,他以一種很輕松的姿態,就即便了白衣帝君,哪怕是周圍人看到了戰斗的過程,也依舊沒有看清楚,丁浩到底強到了什么程度。
當丁浩等人離去,天地之間,寂靜了下來。
劉伶醉依舊在撕心裂肺地哭,以她的身份地位,這樣做已經是失態到了極點,她屹立在虛空之中,眼淚狂飆,靜靜地看著那個白衣男子消逝的地方,仿佛是要將所有的傷心、憤怒、痛苦都發泄出來,白奇峰的肩頭微微抖動,青銅軍師坐在輪椅上,低著頭,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其他白衣神朝的戰將強者們,有人也目蘊熱淚。
那個戰敗的人,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茶余飯后的談資,也許很多年過去以后,每當說起兩次千寒絕峰之戰,人們想起的都是丁浩的無敵姿態,而那個白衣白發的男人,注定只是一個配角,可是對于白衣神朝的每一個人,對于白衣神朝疆域之內的每一個生靈來說,那個男人是撐天的柱子,是他們仰望尊敬的神!
但是這一天,這撐天支柱倒了。
在穆天養隕落的那一瞬間,周圍觀戰的強者之中,就有人臉上露出了不善的表情,白衣帝君一死,就靠一個白奇峰和青龍軍師,還撐不起那么大的疆域,就算是白衣神朝可以維持不滅,只怕也會四分五裂,到時候被其他勢力所乘,疆域肯定會衰減…
但丁浩離開之前留下的那句話,卻如一盆冷水,澆滅了所有野心家心中的火焰。
沒想到丁浩竟然會出面保護白衣神朝,這樣一來,還有誰敢動?
“畢竟是人族勢力啊,白衣神朝不能倒,否則到時候中土神州只怕是一片戰火,”一位老一輩的人族強者慨嘆,道:“這片天地應該慶幸,出現了一位如此氣魄和格局的雄主,否則,戰事一起,又是蒼生之劫啊!”
周圍觀戰的強者們,此時也都逐漸散去。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有些人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心情。
江湖事,江湖了。
天穹之下,誰才是天下第一?
九天之上,埋葬著誰的夢想?
周圍逐漸人影稀疏。
劉伶醉緩緩地停止了哭聲,白玉無瑕一般的臉上,最后一滴流干了,看著身后同樣一個個都哄著眼眶的白衣戰士,她的目光,陡然凌厲了起來:“我們回去吧。”
她的聲音,平靜得令人心悸。
白衣神朝的人也離開。
在離去的瞬間,劉伶醉回頭看著那片天空,嘴角露出一絲凄美的笑:“天養哥哥,我的眼淚,都為你流干了呢,從今以后,誰都不會再看到白衣神朝的女武神淚流!”
問劍宗自然是一片歡騰鼎沸之象。
一起到來的還有許多其他勢力和宗門的高層,前來祝賀,丁浩依舊是天下第一,沒有人敢怠慢,且經此一戰,只怕這天底下也再沒有什么人、什么勢力可以挑戰丁浩和問劍宗了。
問劍山脈上,人流如織,一派喜慶的景象。
丁浩等人也都出席,向各大勢力的高層一一致謝。
這一日整個問劍宗都進入了歡慶的海洋。
丁浩也難得地自始至終都出息了宴會,與各大勢力的執掌者舉杯共歡,誰都看得出來,這一次刀狂劍癡是真的輕松了很多,有點兒放浪形骸的意思,甚至當有人提出將的尊號冠在丁浩的身上時,他也只是稍微推辭,就接受了。
看得出來,丁浩是真的很高興。
“天下已經平定,從此之后,再也不用擔心仙古時代的悲劇重演,六道逐漸彌合,輪回開啟,這個世界,終究會完整了。”丁浩舉杯,大笑道:“從此之后,戰事消弭,一切有章可循,希望諸位都能消弭野心,讓天道世界永世太平,普通生靈不用再受戰亂殺戮之苦。”
眾人連忙稱是。
白日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
入夜。
問劍宗的各方高層,也都出現在了掌門大殿之中。
此時,天下各方群雄,都匯聚一堂。
張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丁師兄,既然那玄天宗已經身死,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我想前往七海,再去看一看那位前輩,將這里的事情,都告訴她,也算是有一個交代了,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總算是可以落下一個序幕。”
丁浩呆了呆,似乎是才想起這回事,道:“也好,也是該有個交代了,這樣吧,暫且不要著急,等此間宴會結束,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再見見那位前輩呢。”
張凡點點頭。
這話落在周圍眾人的耳中,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卻也都不敢怠慢,宴會進行還不到子夜,眾人都拱手告辭,以免耽誤了張凡的行程。
丁浩又將宗中的事情,略微交代了一番,稍作準備,這才陪著張凡一起前往七海。
七海海域。
天道世界重現之后,七海成為了這個世界最大的海域,蒼茫無邊,瑰麗神秘,即便是許多仙道強者,也不敢深入七海,海族雖然逐漸開始和陸地生靈有所接觸,但在許多人的眼中,依舊是神秘強大可怕的存在。
張凡和丁浩,再一次深入七海,潛入到洋面之下,來到了那一處遺址之前。
海洋深處漆黑一片,星星點點的光亮,從一些奇怪的海獸身上散發出來,宛如暗夜星辰,這是一片孤寂而又冰冷的世界,很難想象,有人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等待了那么那么長的時間,幾乎是等穿了仙古。
這處仙古遺址周圍,早就有丁浩布置下的陣法,隔絕了一切氣息,免得被人察覺,打擾了明月仙的清凈。
進入陣法,周圍的壓力依舊洶涌而來。
這片仙古時代末日布置的陣法,依舊非常恐怖,絲絲的黑暗氣息繚繞,自從玄天宗和火工死后,這應該是天地之間剩下的最后的黑暗之力了,也正是這些黑暗之力布置的陣法,讓明月仙處于不生不死的狀態之中。
丁浩穿陣而入,去見明月仙,說清楚一切。
張凡則在陣中,依照慣例,來到陣眼祭壇之前,恭敬地點燃了三炷清香,火工一聲最大的心愿,就在于明月仙身上,張凡得到了十皇體尊功的傳承,算是火工的隔代傳人了,自然要來祭奠。
“師尊,玄天宗已死,禍亂消弭,您可以安心沉眠于九天之上了。”
張凡恭敬地磕頭。
就在這時 “是嗎?玄天宗已經死了嗎?桀桀桀桀,好啊,實在是太好了…”一個陰森而又冰冷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陡然之間原本平靜的黑暗大陣,瘋狂地運轉了起來,那三柱清香瞬間化作飛灰,陣眼祭壇轟鳴起來,難以形容的黑暗之力,從祭壇之中瘋狂地傾瀉出來。
“這…不好!”
張凡大驚,心中驟生警兆,想要反應之時,已經來不及,從陣眼祭壇上蔓延出來的黑色煙霧,仿佛是一個個惡龍觸手一般,瞬間蜿蜒過來,將張凡纏了個結結實實,瘋狂地朝著張凡的身體之中滲透進去。
“啊啊啊,給我開!”
張凡怒吼,仙道之力爆發,想要震開這些黑暗之力。
“桀桀桀桀,沒有用的,沒有用的,十皇體尊功乃是我所創,它的一切優缺點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又怎么能夠對抗我?”那冰冷殘忍的聲音,如夜梟一般怪笑,聲音之中充滿了得意,無盡的黑暗霧氣,順著張凡的身軀、皮膚、五官、毛孔各處,瘋狂地滲透進去,轉眼之間,張凡的膚色就漆黑如墨。
“你…你…是…”張凡瞬間失去了反抗之力,瞪大了眼睛。
陣眼祭壇之上,一個身影若隱若現,如鬼影一般,緩緩地浮現,其面目依稀可辨,不是當日死在烈日之下的火工,又是誰?
“你沒死…你…”張凡漸漸開始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哈哈,當然沒有死,布局千古,終于可以收獲了,哈哈哈,我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所謂的,所謂的萬古第一眾仙之祖,還不是一個個都被我玩弄算計于鼓掌之間!”那身影緩緩地靠近張凡,面孔猙獰而又得意。
轟轟轟!
陣法突然遭受到了強烈的攻擊。
是丁浩在陣內發現了異狀,第一時間趕過來,卻發現陣法徹底已經改變,居然將他隔離開來,無法再進入陣中,也無法第一時間援手張凡,丁浩的實力何等的強悍,可是轟擊在這陣法之中,竟然只是激起一絲絲漣漪,無法將其破開。
“桀桀桀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的事情,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你最好的兄弟,死在你的面前,”火工得意地獰笑,如一尊逐漸復蘇的魔鬼,“十皇體尊功的后半部功法,是通過你的手,傳給你的好兄弟,哈哈,所以我才能這么輕易地控制住他,是你害了他,桀桀桀桀!”
火工一點一點地靠近張凡,他的身影,仿佛是霧氣一樣,漸漸地開始朝著張凡的身軀融入。
“啊,多么完美的身軀,真正的戰天體質,我感覺到了重生的美味了…”火工發出了舒服快樂的呻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