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將這金色太陽神甲拼湊在一起。
“奇怪了,這一件盔甲倒是有點兒意思。”
丁浩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這幅鎧甲的造型極為怪異,幾乎覆蓋了全身每一個位置,連手指、頸部等位置都有細細密密的鱗甲防護,猶如一層金色的薄膜貼在身體上一樣。
這種造型的鎧甲,和東大陸甚至于無盡大陸的鎧甲流派完全不同,在丁浩的記憶之中,似乎更像是前世地球上中世紀西方騎士鎧甲差不多,將人體除了眼睛之外的每一個部位,都嚴密地覆蓋。
將這件盔甲的每一個部位都銜接起來,就猶如一個活生生的中世紀騎士站在了你的面前一樣。
“咦?怎么有點兒像…”銹劍飄過來,劍祖猛然間像是認出了什么,一聲驚呼。
“怎么?老賤人你也覺得這鎧甲有點兒眼熟嗎?”魔刀漂浮在虛空,刀祖無時無刻不拉仇恨的話語響起。
劍祖這一次卻是沒有顧得上回嘴,語氣更加驚訝地道:“莫非真的是那件鎧甲?氣息相似,但外形完全不對啊!”
“兩位前輩發現了什么?”丁浩聽出來了什么,忙問道。
砰砰砰!
魔刀刀背在丁浩的腦門上狠狠地拍了三下.
刀祖惱怒的聲音響起:“前輩你大爺啊,叫我刀仙子,我還沒有那么老…先讓我觀察一下,如果真的是那件東西的話,你小子可就真的是走了狗屎運,它的價值,并不比仙藥藥引差多少。”
丁浩捂著腦門哭笑不得。
魔刀微微震蕩,有一股神識波動從其中散發出來,輕輕地覆蓋在了金色鎧甲上,片刻之后,刀祖道:“老賤人,我一個人不行,你來幫我一下。”
“啊哈哈哈,就等著你這瘋婆娘開口求我呢。”劍祖得意洋洋地大笑,旋即也從銹劍之中探出一股神識波動,像是在掃描一樣,掠過金色鎧甲。
大約一炷香時間之后。
刀祖和劍祖都停了下來。
“怎么樣怎么樣?”丁浩迫不及待地問道。
“嘖嘖嘖,竟然還真的是那件東西,殘損太多,又被某些蠢人改頭換面,老娘…哦,不,本仙子一時還真的差點而打眼了。”刀祖一激動,差點兒爆了一句老娘,好在注重自己形象的她很快就修改了過來。
劍祖也感慨了一句:“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我以為我們那個時代的一切都已經泯滅,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里看到這個老家伙,不過它的運氣真的不太好啊,靈魂殘破泯滅,竟然只剩下了一具軀殼,還被人煉制了。”
“當年它沾染的鮮血和因果太多,難逃一劫,連它都落得如此境地,只怕當時掌握它的那位大人,早就形神俱滅了吧。”刀祖語氣略顯滄桑地感慨。
“可它為什么會出現在神庭的人手中?莫非…”劍祖有一種不太好的猜測。
刀祖嗤笑道:“老賤人你就別亂猜了,也許它只是被埋沒在遺跡中,被神庭的人偶然發現,那一劫沒有人能夠逃過,即便是你我的主人…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劍祖頓了頓,嘆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你這個瘋婆娘,再叫我老賤人我和你拼了,和你比起來,我還有年輕幾個時辰呢。”
刀祖哈哈大笑:“幾個時辰還好意思說,那好吧,不叫你老賤人了。”
劍祖欣慰。
刀祖接著道:“從今天開始,就叫你小賤人吧。”
劍祖:“…”
丁浩:“…”
丁浩搖搖頭,不再理會兩個老怪物的嘴炮。
怎么聽這個意思,這金色鎧甲竟然是和刀祖劍祖一個時代的老古董?而且剛才聽兩人慨嘆,其中包含著太多的信息,隱約提到了他們的時代和主人,到底那是一段怎么樣的前塵往事?
丁浩猜測,這件鎧甲落在了神庭之手后,應該是神庭某位煉器大師重新煉制,才歸丁出林使用,因為改變了外形,所以刀祖和劍祖一開始并沒有認出來。
至于兩個老怪物口中的那個時代的事情,丁浩知道自己若是問,兩個老怪物也不會說,所以也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金色鎧甲上,問道:“這鎧甲到底是什么來歷?”
刀祖思緒平靜了一下,道:“是一件很古老的東西,古老到你絕對無法想象,當年在它全盛時期,可以說絕對是橫行天下,這片天地之間,很少有什么東西能夠克制它…”說到這里,刀祖得意洋洋地補充了一句:“當然,當年在本仙子面前,它還是得退避三舍,嘿嘿…可惜時過境遷,它已經喪失了太多的力量,靈智泯滅,幾乎快要腐朽了。”
丁浩額頭上掉落一排黑線。
您老人家口中快要腐朽的一副鎧甲,就可以對抗這天地法則的壓制之力,幾乎是不可摧毀,丁出林穿著它,都快要在地穴虛空之中無敵了,那要是在它全盛時期,豈不是母豬穿著它都可以橫掃天下?
“倒也不是完全的靈智泯滅,看起來似乎是保留了一絲絲本能意識,否則也不可能在感受到了我威武雄霸的氣息之后,立刻服軟,主動解體…哇哈哈哈哈!”劍祖插了一句嘴。
“小賤人你可真好意思,分明是銹劍中的仙人尸體氣息,讓它敬畏。”刀祖不屑地道:“你威武雄霸個錘子啊。”
銹劍頓時瘋狂地顫抖了起來,直接朝著魔刀看了下去,劍祖咬牙切齒地道:“小丁子你今天不要攔著我,我要殺了這個瘋婆娘,今天有她沒我…”
不要攔著我?丁浩捂臉,都說的這么明顯了,擺明了是要自己趕緊攔住他嘛?
沒辦法,配合一下吧。
丁浩趕緊一把抓住劍柄,好言勸道:“冷靜,冷靜,沖動是魔鬼,對了,劍祖前輩剛才的意思,莫非是當年它很懼怕您?”
劍祖見著臺階就下,然后一副氣哼哼的樣子,道:“要不是你今天攔住我,我非讓這個臭婆娘好看…嘿嘿,那當然,當年天絕谷一戰,老子把他打的落花流水…唉,好不容易見到一位舊識,卻是這么模樣,歲月真是無情啊。”
說道這里,劍祖充滿惆悵地道:“小丁子,你能想象嗎?一個活了太長太長時間的人,身邊的親友甚至每一個認識的人都已經死去,好不容易見到了昔日相識,卻是一具尸體,真是寂寞如雪啊,所以說有的時候,長生不老也不是一件好事。”
刀祖在旁邊也嘆息了一聲,難得地沒有開口挖苦諷刺劍祖。
看來在這一方面,她也深有感觸。
丁浩點點頭。
也就是說,這鎧甲也還殘存最后一絲朦朧原始意識,所以在甬道中一戰,銹劍爆發,刺中丁出林胸膛的時候,感應到了劍祖的存在,不愿與昔日老友對抗,才自動解體。
這一切也真的是太巧了。
丁出林也是倒霉,原本有這樣一件鎧甲在身,絕對可以立于不敗之地,卻偏偏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鎧甲解體離身,瞬間落入了絕境,幾乎被丁浩斬殺。
“這還得多虧你那位紅顏知己,施展的真凰滅絕之劍,轟碎了別人種在這鎧甲之中的黑暗烙印,幫它恢復了自由身,才能在關鍵時刻解體…”刀祖道。
她指出當時謝解語施展的那紫色光盤穿越巨劍之術,其實是一門很恐怖的玉石俱焚的禁招,爆裂開來之后,產生的沖擊波太過恐怖,直接瓦解了被一位神秘存在種植在鎧甲之中的黑暗烙印,這才有后來的事情發生。
否則有那黑暗烙印的存在,這鎧甲絕對不會那么輕易離開丁出林。
丁浩心中有一些明白了。
怪不得那次爆裂,會產生那么恐怖的沖擊波,謝解語一招便重傷昏迷,而丁出林也被真的倒飛出去,口鼻流血,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來,當時帶走丁出林頭顱的那一團流光黑洞,也應該就是刀祖口中所說的黑暗力量了。
到底是誰,擁有這種黑暗之力呢?
丁浩隱約覺得,如今的東大陸神庭,絕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這就是所謂的機緣巧合,小丁子,我現在來教你煉化這鎧甲,還原它本來的面目,”劍祖嘆道:“它落在你的手里,也算是有了善終,不負它當年的威名。”
劍祖說出了一段口訣心法,然后指點出了這鎧甲的核心部位所在。
丁浩默念熟悉口訣,領悟半晌,感覺差不多了,才在劍祖的指導之下,開始煉化這金色鎧甲,畢方火焰從他的手掌中浮現,將整個盔甲都籠罩其中。
丁浩以口訣所含奧義催動火焰,煉化鎧甲。
一開始金色鎧甲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足以瞬殺初階武圣的畢方之火,就然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能留在金色鎧甲的甲身,但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地鎧甲表層的金紋開始軟化了下來,猶如液態一般蕩漾。
“神庭那個家伙,真是蠢貨,畫蛇添足,竟然在它表面上鍍了一層惶惶神金,這樣一來鎧甲外觀倒是美化了,但威力都被限制了好嗎?還浪費這么多的神料,也不知道是那個笨蛋這么想的…”劍祖很氣憤的樣子,在詛咒神庭那個曾經重新煉化這鎧甲的鑄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