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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戰場上的廝殺愈發猛烈!
劉宗敏、郝搖旗,拼死想率領流民軍殘部殺出一條血路,以逃出生天,但樸勝、小六兒和許憲會諸部彩石軍,怎的可能給他們這種機會?
此時,若站在高處看,定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此時白虎營的陣地上,黑灰色的洪流四處亂撞,如同無頭蒼蠅,而紅色的洪流卻是猶如一片波濤的韻紋,一點一點,蠶食著黑灰色洪流的生存空間!
鮮血早已經將腳下中原肥沃的黃土地染的血紅,斷臂殘肢滿地,此時,判斷雙方將士生死的唯一標準,那便是看誰還在站著!
站著,便意味著生,倒下,便意味著死亡,沒有人能夠例外!
濃烈的血腥氣味隨著寒風四處飄散,不知在何時,天空中忽然飄起了細碎的雪花,仿似,就連老天爺也不忍再看到這般血腥、殘忍的場面!
但在白虎營的陣地上,廝殺根本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
無論對流民軍,還是對彩石軍而言,只有將對方徹底的從上消滅,才能有最后獲得生存的機會!
彩石軍中軍臨時掩體內,親兵為劉如意泡上了一杯熱茶!
劉如意端著茶杯,靜靜的拼著杯中香茗,身心,卻是漸漸的放松下來!
劉宗敏、郝搖旗,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戰若定,李自成大勢已去也!
身邊眾人,卻遠沒有劉如意這般淡定,他們緊張的關注著白虎營陣地上的局勢,似乎生怕流民軍騎兵突然發力,能沖殺到此時的臨時掩體內一般。
李煊也緊緊握住了拳頭,不過,他與身邊這些豪商巨賈不同,他的雙眼中,滿是嗜血的興奮,嘴里還在大呼大叫,“對!對!就是這般!給老子狠狠的砍!對哇!砍下那個雜碎的狗頭!哈哈哈!”
王承恩也在密切的關注著戰場局勢,只是,他的目光,很多時候,卻是偷偷的飄向劉如意的臉上!
與這些豪商巨賈不同,王承恩見多識廣,到了這般程度,他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出來,這一戰,李自成基本已經沒有機會了!
只是,想起劉如意引誘郝搖旗、劉宗敏上鉤的手段,王承恩卻是不由自主的脊背發涼,冷汗直冒!
對待自己麾下的兄弟,都能這般‘殘忍’,眼前這個人,究竟能是一副什么心腸?
劉如意也注意到了王承恩的目光,卻是根本不多加解釋,只是淡然的一笑,繼續品著自己杯中香茗!
后世,偉人曾經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過程做的有多么精彩,但若是不能得到最后的勝利,那一切,都還是個零!
勝者王侯,敗者寇!
一句話,便道盡了世間真諦!
勝了,你將得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資源,土地,金錢,牛羊,女人!但若敗了…
便是如不可一世的霸王項羽,卻也只能帶著最心愛的女人虞姬自刎烏江!
世人只看到榮華富貴者高高在上,但又有誰能看到,在他們背后隱藏的那份風險呢?
后世,劉如意勉強也算是時代大潮中殘留下來的‘幸存者’,這一點,自然是無比透徹!
男人,不能輸,無論你用什么手段!
結局,永遠比過程重要萬萬倍!
此時,彩石軍看似傷亡不小,但只要劉如意‘齊國公’的架子不倒,只要彩石軍鮮紅的旗幟不倒,那,齊魯、中原之地,將依舊會為劉如意提供無窮無盡的優質兵員!
只要能拿下此戰的勝利,那流民軍與洛陽城積攢下的財富,將任由劉如意支取!
這一來,陣亡將士的安撫工作,也必將可以做到盡善盡美!
有了這些豐厚的撫恤銀,必將可以讓他們的家眷下半輩子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而同樣,這樣的典型例子,同樣又會為劉如意贏得無窮無盡的生命,也會讓齊魯、中原更多的年輕人,奮不顧身、最踴躍的加入到彩石軍這臺真正的‘戰爭機器’之中!
這過程看似極度殘忍,卻是世界最真的真理!
畢竟,弟兄們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豁出性命,跟在你‘齊國公’身后,為的是什么?
為的不就是全家老小,父母雙親,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幸福日子么?
只要把握了這一基準點,那還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此時,白虎營戰陣上的局勢已經漸漸明朗!
在許憲會麾下三千長槍兵的拼命沖擊下,數不盡的流民軍騎兵,倒在了長槍口上!
白虎營陣地錯誤復雜的防御工事,注定,使得流民軍騎兵難以發揮出他們最大的優勢,加之面對著三面包夾,他們根本沒有太多的選擇,只能是憑借著本能和血肉之軀,四處突圍,卻是四處碰壁!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流民軍騎兵戰死,他們已經沒有了多少可用之力!
“兒郎們,沖上去!活捉劉宗敏、郝搖旗者,賞銀萬兩,官升游擊!本將親自去國公爺面前為你們請功!榮華富貴,就在今朝!殺!殺啊!”小六兒猶如一尊勢不可擋的殺神,騎在高高的駿馬之上,大聲呼喝!
“弟兄們!殺賊啊!國公爺就在身后看著咱們呢!”
“哈哈哈!劉宗敏是我的,誰也不要跟老子搶哇!殺啊!”
身邊到處都是同伴們興奮的呼喊聲,但此時,張牧的頭腦卻是格外的清明!
因為,他早就看到了,距離他身前不足五十步、被人群簇擁中的那個黑臉大漢!
流民軍中軍姿缺乏,他們沒有穩定的后勤基地,使得他們各軍裝備,基本上全靠一個字,那便是‘搶’!
但中原、陜西、山西一帶,經過這些年的天災,早已經是疲憊不堪,各項軍姿供應,基本全靠朝廷接濟!
所以,流民軍便是想搶,也很難搶到像樣的兵刃、鎧甲!
但此時,眼前那個黑臉大漢卻是身穿一身鮮亮的亮銀甲,張牧心中不由一陣火熱!
此人,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不是劉宗敏,定是郝搖旗!
張牧緊緊的握住了手中鋼刀,左手,則是用力握緊了馬韁!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富貴啊!
若是能把握住,必將能在國公爺心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想起了小時候的凄苦生活,想起了父親臨終前,用干枯的老手,用力握緊自己的手,淳淳的叮囑,“兒啊!爹爹不希望你出人頭地,只求你在這個世上好好活下去,將咱們老張家一脈繼續傳下去啊!我和你娘,也能瞑目了啊!”
張牧眼中已經閃出了淚花,心中卻是在大喊,“爹!今天,孩兒怕是不能聽從您的教導了!男兒在世,想要活的更好,就必將要擁有足夠的資本!國公爺已經給了孩兒一條明路,孩兒必須用敵人的鮮血,來證明孩兒的榮耀!今日,孩兒必須用那個流民軍賊首的腦袋,換取我張家三世的榮華富貴!到時候,孩兒要娶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子為妻,讓她為我張家傳下最優秀的后代!”
幾乎是在吶喊的同時,張牧胯下的駿馬已經動了!
狂躁,爆裂,猶如一股咆哮的臺風,風一般的沖著那黑臉大漢的身邊沖將而去!
“狗賊,拿命來!”張牧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呼!
他身高臂長,年輕力壯,正是人一生中體力最充沛的時刻,隨著胯下戰馬的不斷加速,他此時就像一支彈開弓弦的利箭,鋒銳已經不可阻擋!
“擋我者死!死!死!”
前方七八個流民軍嘍啰,被張牧砍瓜切菜一般斬落目下,目標,直逼那黑臉大漢!
此時,被人群簇擁的劉宗敏也發現了危險的臨近!
看著前方猶如子彈一般沖來的一抹艷紅,劉宗敏不由大驚,大呼道:“快,快攔住他!別讓他過來!”
身邊的親兵也反應了過來,趕忙調轉馬頭,便想沖著張牧的方向迎上去!
但張牧已經沖起的速度,根本不是這些親兵有些呆滯、延緩的動作可以比擬,轉瞬之間,他便已經在劉宗敏身前沖開了一個口子,手中鋼刀劃過一道凄厲的弧線,直奔劉宗敏面門而來!
劉宗敏大驚失色,但他畢竟也久經戰陣,并未盲目退后,而是慌忙舉起手中單刀,雙手吃力的迎了上去!
“刺啦!”空氣中火花四濺,凄厲的金屬碰撞聲仿似要貫穿人的耳膜!
劉宗敏吃痛不住,‘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胯下戰馬已經吃力太重,前蹄猛的一彎,竟然生生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止!
劉宗敏七魂都已經被嚇出了六竅,趕忙一個側身,迅速從馬背上滾落,朝著一邊翻轉而去!
他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只穿著百戶官袍的官軍,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力道!
“攔住他!攔住他!快!快!”
劉宗敏也慌了神,剛才的鏖戰,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若是在尋常狀況下,英勇善戰的‘劉爺’,怎的會懼怕眼前的無名小卒?
但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威震天下的劉宗敏,此時卻是實實在在的‘潛龍’、‘困虎’,根本已經再沒有力氣,應對眼前這年輕人的鋒銳!
身邊幾個親兵趕忙沖將上前,想要用血肉之軀,為劉宗敏扛出一條生路!
但張牧眼見大功在手,怎的可能讓他們如愿?
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張牧猛的一提馬韁,胯下駿馬猶如通了人性,奮力一躍,前蹄狠狠的踩在了劉宗敏的大腿上!
“啊!”劉宗敏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呼,腿骨怕是早已經被馬蹄撕裂!
張牧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一刀,便切下了劉宗敏的人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