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捧場,
小船感激不盡!
給媳婦剝核桃,把手上弄了個口子,有些不方便。
這兩天有些瑣事!
后日就好了,會極速加更!
跪求訂閱支持!
寒風呼嘯,塵沙撲面!
此時,在洛陽城西南側不遠處的流民軍大營之中,李自成攀上了一座土丘,正憂心忡忡的打量著彩石軍大營的方向。
與工于心計的張獻忠不同,李自成性格豪爽,為人頗為磊落,頗有幾分豪杰之氣!
這也使得他在流民軍中,聲望很高!
加之他本就是老‘闖王’高迎祥一系,所謂‘名正言順’!
自崇禎十三年年初,他在河南起事以來,各地流民軍紛紛來投,短短不足一年,他的勢力便急速膨脹,眼下已經聚攏了近五十萬人,成為大明義軍中的第一人!
明末義軍號稱‘三十六營’,但實際上,這只不過是流民軍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自吹自擂!
父子、弟兄,再加上幾個鄉親,十幾個人,拿起鋤頭,便可號稱是一股義軍!
但這些還是以前!
畢竟,在那時,朝廷軍力還不算崩壞,膽敢揭竿造反之人,多少都有幾分本事,義軍人數雖少,但戰力,實際上并不算弱,面對官軍,負少勝多,在陜西、山西、河南、湖廣一帶,積累下了不少聲名!
可到了現在,為了擴張聲勢,對于來投者,李自成幾乎是來者不拒!
只要不是跟他以前有過生死過節之人,只要能拉人加入了他的大營,他便封官許愿,籠絡人心!
但這一來,流民軍人數是上去了,可質量,卻簡直慘不忍睹!
此次大舉圍攻洛陽城,對李自成而言,也已經是沒有了選擇的選擇!
畢竟,陜西、豫西、豫南一帶,早已經被他們刮掉了三尺地皮,再也難以尋到半絲油水,可麾下五十萬‘大軍’,每日人吃馬嚼,這消耗的糧草,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當大哥,看似風光,實際上,卻遠非表面上那般容易!
弟兄們拖家帶口的來投奔你,為的是什么?為的不就是能讓老婆孩子能吃上一口飽飯么?
至于所謂‘功名利祿’,在這一最關鍵的前提得不到解決之前,都只不過是泡影而已!
縣城,鄉野,已經搶無可搶,擺在李自成眼前的,也只有洛陽、開封這種巨城了!
五十萬大軍齊聚,李自成剛開始也有極大的信心,能夠將洛陽城一舉攻下!
而那時,朝廷主力精銳,正在遼東與滿清鏖戰,中原的官軍,早已經被他們揍的喘不過氣,洛陽城對他們而言,就如同是一個被縛住了雙手、雙腳的無力少女一般!
但現實是殘酷的!
大明王朝雖然眼下式微,但畢竟已經運轉過近三百個年輪!
此時,中原、陜西、山西一帶的地主豪強武裝,大都隨著河南官軍退守洛陽,憑借著洛陽城高聳的城池,頑強抵抗!
流民軍辛苦圍攻了近一月,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到目前為止,卻是收效甚微!
最為嚴重的是,劉如意的彩石軍精銳援軍,也已經開赴到洛陽城下,形勢,對于流民軍而言,已經到了關乎生死存亡之刻!
山坡上,李自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先的萬丈雄心,在這接近殘酷的現實面前,一點一點,被無情的泯滅!
只是,李自成的目光依舊堅定,望著這高聳的洛陽城墻,他不甘心,他死也不甘心!
已經付出了這么多的代價,近十年的刀山火海,腥風血雨,付出了數不清的弟兄們的性命,終于迎來了這一絲曙光,他不信,也不能,就在這愿望實現之前,被生生打回原形!
“軍師,依你觀,這劉如意的彩石軍陣營軍容,可否能判斷他們的戰力,究竟能有幾何?”李自成轉過頭,對一旁身高不足一米三的宋獻策道。
宋獻策的臉色也有些拘謹,他讀過書,又是算命先生出身,神經對危機感的意識,比李自成要敏銳不少!
“闖王,這劉如意,當初只不過是山東總兵,麾下戰力,能有一萬,這已經是覬覦之舉!可眼下,他的彩石軍陣地規模,至少要有五萬以上,這廝的心志,著實不能與其他官軍相比啊!”宋獻策捋了捋他長長的山羊胡,卻并未正面回答李自成的問題!
李自成眉頭微皺,并不滿意宋獻策給出的答復,可宋獻策說話,一向都是云里霧里,有鏡頭風水卦術,李自成倒真不敢對他說重話!
“軍師,依你之見,咱們此戰對陣這劉如意,能有幾分勝算?”李自成看著宋獻策,言語更直白了一些。
宋獻策身子一緊,卻微微一笑,“闖王,所謂時勢由天定,這劉如意雖是虎狼,但如今天下大勢,卻是站在了咱們義軍這邊!這劉如意縱是有三頭六臂,卻未必就能奈咱們如何!”
李自成聞言臉色不由一松,在這個時刻,他真害怕宋獻策說出什么不祥之語!
李自成雖然也算得上是梟雄,但他讀書少,雖明大義,但真正實際的理論,卻并不多,能走到今日,他更多的是靠他親身的感官和判斷!
沉吟片刻,李自成又道:“軍師,此時,我大軍到了這般程度,便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劉如意縱使是頭老虎,咱們也定要敲了他的虎牙!只是,李某愚鈍,還望軍師為我講解破敵之策!”
宋獻策看了李自成一眼,心中不由微微一嘆,‘若是僅論對人對事的態度,李自成當真也算是英主!但眼下,官軍鋒銳,前途叵測,還是各安天命為妙啊!’
“闖王,彩石軍之精銳,某雖沒有親眼見過,但耳聞卻是不少!皇太極、多爾袞麾下的精銳八旗軍戰力,想必應是不差的!可他們,卻也在劉如意的手下吃了苦頭!那這般來看,彩石軍的戰力,怕是還要高出他們一籌!最不濟,也要與清軍相當!這一來,這一仗,咱們若想取勝,強攻便落了下乘!想要穩穩拿下,唯有智取!”
宋獻策捋了下山羊胡,冷靜分析道。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藏著掖著,而是說出了內心真實的看法!
畢竟,此時,他的富貴前程,也綁在了流民軍的戰車上,到了這個程度,他也不能容忍流民軍的失敗!
“那,咱們又該如何智取?”李自成又追問道。
宋獻策嘆了一口氣,“闖王,彩石軍最精銳的,應該是火器!但在這一方面,卻是咱們義軍的弱項!這一時之間,某也難以想出可以一擊破敵之策!不過,某觀劉如意的舉動,他似乎,并不是想即刻與洛陽城內的官軍匯合!這一點,便有些耐人尋味了!闖王,或許,劉如意的心思,并沒有在洛陽城身上!或許,他只不過是…”
李自成卻是搖了搖頭,“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劉如意此人,實乃虎狼之輩!就算他有什么別的目的,但咱們卻不得不防!況且,若是咱們此戰,可以擊潰劉如意的彩石軍,那這天下間,將任由咱們馳騁!”
宋獻策點了點頭,“闖王高見!”
他到這個時候,終于明白了,為何李自成能坐到現在的位置,但他宋獻策,卻始終只是附庸!
男人,就該拿定主意,不管在什么時候,都不得存有僥幸之心啊!
“闖王,現在咱們敵我雙方,正持對峙之勢!一時之間,怕不會爆發沖突!如此,某認為,咱們還是盡快進行軍議,聽一聽其他將軍們的意見,再做決斷不遲!”宋獻策忙又道。
李自成點了點頭,“軍師所言甚為穩妥!來人,通知麾下各營將軍,來大帳議事!對了,通知東面的郝搖旗部,務必謹慎小心,若劉如意不動,盡量不要與他們發生沖突!”
“是!”
此時,與流民軍的嚴陣以待不同,在洛陽城內,卻是人聲鼎沸!
劉如意彩石軍大軍的到來,便猶如一劑強心劑,讓洛陽城內這些半死不活的官軍,瞬間原地‘滿血復活’!
而原本城內已經有些窮途末路的士紳豪強們,紛紛喜極而泣,彩石軍的到來,讓他們重新又看到了希望!
畢竟,彩石軍連皇太極和多爾袞麾下的八旗精銳都能干趴下,又何況是李自成這些不入流的泥腿子呢?
此時,在洛陽城福王府的偏廳內,洛陽城諸多權貴,齊聚一堂,正商議著,如何迎接劉如意的彩石軍大軍入城!
“王爺,諸位同僚,諸位士紳,齊國公他老人家的援軍,已經抵達了洛陽城下!咱們洛陽城,這下子可真的有救了哇!只是,齊國公身份尊崇,麾下兒郎們,也是遠道而來,疲憊不堪!若咱們想讓齊國公他老人家盡快入城,怕是還得諸位同時拿個主意啊!”
說話之人,是河南參政王蔭昌!
他是河南本地人,科甲進士出身,也是文臣領兵,早年,他曾與劉如意的恩師張光啟有一段同窗之緣,這些年,也一直與張光啟保持著聯系!
尤其是劉如意迅速崛起之后,他對山東,對劉如意,也是存著極大的交好之心!
劉如意的大軍還未到達洛陽之前,彩石軍的斥候,便已經與王蔭昌取得了聯系!
此時,王蔭昌的話語間的意思已經十分明了,人家齊國公的大軍已經到了,可人家也不是白來,要想讓大軍入城,拱衛洛陽城安全,那在場眾位,都得出點血了!
場內眾人低聲一陣議論,福王也是緊緊皺起了眉頭。
河南雖是中原腹心,物產豐富,但這幾年,天災,對這些豪商巨賈的產業打擊很大,尤其是農業和商業,基本上已經處于停滯狀態!
這些豪商巨賈,也包括福王在內,很多都是在吃老本!
但這些時日,拼命守衛洛陽城,已經讓他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此時,聽聞王蔭昌這般說,他們心中,不由迅速合計起來!
“齊國公遠道而來,咱們出些銀子,倒是無可厚非,可是諸位,這銀子,咱們到底要出多少,才合適呢?”福王扭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對眾人道。
“吾等愿為王爺馬首是瞻!”
“吾等愿追隨王爺身后,為齊國公大軍略盡綿薄之力!”
福王的話,正是場內眾人所思,此時,福王一開口,眾人不由都是有了主心骨,紛紛應和道。
福王的吝嗇,眾多周知,若由他來打頭,這銀子,想必肯定多不了,眾人紛紛都放下心來來。
“哼!”王蔭昌卻是不由冷哼一聲,“眾位,想要馬兒跑,卻不給馬兒吃草!這事情,若是讓齊國公他老人家知道了,怕是會寒心啊!你們好自為之吧!”
“呃?”眾人神色不由都有些尷尬。
只有福王若無其事,想要他出血,那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呵呵!王大人,不要這般動怒么?齊國公是什么心思?您怎的會知道?呵呵!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救洛陽城,怕還是未知吧?咱們現在眼巴巴的將銀子給他送去,怕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吧?”
這時,一個身穿總兵官袍的白凈胖子,笑呵呵的站起身來,徑自看向了王蔭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