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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你怎么來了?”嗅著伊人身邊淡淡的女兒幽香,劉如意原本陰霾灰暗的心情瞬間明亮了不少。
朱清栩今日穿著一身嫩綠色的長裙,化了點點淡妝,雖不是刻意,但看得出,她很用心,就仿似炎炎夏日的一縷涼風,款款的走近了劉如意身邊。
旁邊的侍女撐起了遮陽傘,朱清栩微微一個萬福,“公子,得知公子明日即將遠征,清栩特意前來送行!”
她的身材本就高挑,那日穿著男裝,還看不出什么,此時,她微微頷首,劉如意無意間竟看到了她胸前那一抹渾圓的雪白,有些刺目,有些耀眼。
劉如意趕忙收斂了心神,“姑娘太客氣了!保境安民,為國盡忠,這本就是如意的本分,可當不得姑娘如此!”
朱清栩似是有些神傷,她也感到了劉如意語氣中的客套和生分,微微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公子深明大義,清栩佩服!只可惜清栩是女兒身,不能陪伴著公子破陣殺敵,只想以一杯水酒,表明清栩心意,還請公子千萬莫要推辭!”
她說完,蔥蔥玉指指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家小酒館。
劉如意也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輕輕點了點頭。
小酒館不大,里面裝飾也很簡陋,看上去有些寒酸。南門之地本就是濟南城的貧民聚居之地,現如今來往客商也是鳳毛麟角,在這里做生意,更多的還是面向南城大營里的這些粗魯的軍漢們。
此時正值午后,里面根本沒有客人,掌柜的正坐在一旁昏昏欲睡。
朱清栩掏出一錠銀格子,擺到了掌柜面前,“切兩斤羊肉,再來幾碟小涼菜,快一些!”
“是!是!客官,您請這邊!”掌柜的不知是沒見過這么多銀子,還是沒見過朱清栩這般美女,他殷勤的將劉如意兩人引到了內室中一間還算勉強過的去的雅座上,趕忙起身去廚房忙活。
這時,朱清栩的兩個小侍女吃力的抬著一壇子美酒走了進來。
劉如意剛想起身幫忙,朱清栩卻攔在了前方,“公子,讓我來!”
酒壇子很大,三個女人抬起來有些費力,劉如意想伸手,卻正迎上朱清栩略顯堅毅的目光,只得無奈坐下。
揭開密封的油紙,一股濃濃的酒香氣彌漫在空中,朱清栩先為劉如意斟滿了一碗,而后又為自己沾滿了一碗。
掌柜這時端著菜走了過來,兩個小侍女卻將他攔在了門外,掌柜有些不滿,但看到劉如意身上穿著的千戶官袍,只得悻悻然退了回去。
將幾個小菜擺到桌上,兩個小侍女退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姑娘…”劉如意剛想開口,卻看到朱清栩也似是要開口,忙笑道:“姑娘,你先說!”
朱清栩也是一笑,“公子,你是豪杰,來!清栩敬你一碗!”
說罷,朱清栩不待劉如意反應,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的將碗中美酒喝了個干凈,流出的酒液將她胸前的衣衫濕的通透,露出了她姣好的胸型,她也毫不自知。
劉如意不由苦笑,只得一仰脖子,也將碗中美酒喝了個干凈。
這酒很香,很濃,比劉如意以往喝過的任何一種就要濃郁,一碗酒下肚,就連劉如意的腦子中也有些混沌起來。
朱清栩看到劉如意將酒喝盡,不由開懷大笑,俏臉紅撲撲的,她還要起身為劉如意斟酒,劉如意卻將她攔了下來,先為自己斟滿,而后,只給她斟了小半碗。
朱清栩有些不悅,口齒可開始有些含糊,“公子,你,你可是看不起我?為什么不給我也斟滿?”
劉如意有些頭大,一時沒想明白,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德王郡主,怎的會變成這般模樣,不過,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劉如意怎么說都有照顧她的義務。
朱清栩看到劉如意皺眉,又端起酒碗,將那小半碗也喝了個干凈,“公子,你知道么?這我父王在我出生時為我埋下的女兒紅,到現在已經有十七年了!呵呵!這十七年來,你,你知道,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么?呵呵!”
她說著說著,淚水止不住的涌了出來,最后,直接趴到了桌子上,啕啕大哭。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劉如意只當她是為了自己擔心,心中有些感動,坐在她的身邊將她扶起,輕聲安慰道:“清栩,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眼下,流賊已經示弱,不成氣候!這一次,某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能立下些功勛,也說不定!”
朱清栩淚眼朦朧的看了劉如意一眼,她朱唇微啟,想要說些什么,卻什么也沒能說出口,猛的撲倒了劉如意的懷中,仿似受盡了委屈的孩童,啕啕大哭。
劉如意有些愕然,看著懷中佳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得輕聲安慰。
好半天,朱清栩停止了哭泣,她似是也感覺到了剛才的不妥,俏臉兒通紅,不敢看著劉如意的眼睛,喃喃道:“公子,此行你一定要小心啊!父王既然已經答應下了這門親事,那我生是劉家的人,死是劉家的鬼!”
劉如意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軟的女人骨子里卻這般堅強,他鄭重的點了點頭,“清栩,你放心便是!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小六兒快步奔到門外,大聲道:“小少爺,不好了!劉建武帶著人過來了!”
劉如意眉頭一皺,這個時候他來干什么?
“清栩,你現在這里歇息片刻,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劉如意輕輕安撫了朱清栩幾句,快步奔出了門外。
朱清栩有些絕望的看著劉如意的背影遠去,突然,她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能將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啊!為什么,為什么啊?這個郡主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劉如意走出酒館門外,正看到劉建武帶著七八十號騎兵,氣勢洶洶的與劉如意的百多個親兵糾纏在一起。
看到劉如意出來,劉建武大聲怒喝道:“如意,你他娘的到底想怎么樣?非要讓劉家被滿門抄斬,你才開心么?”
劉如意面色一冷,“大哥,你是你,我是我!我去為眾位兄弟討回本來就是我們的兵器、鎧甲有錯么?”
劉建武翻身下馬,快步奔到了劉如意面前,他一把撕扯住劉如意胸口的衣襟,大聲質問道:“如意,你他娘的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那江津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你為什么要去尋他的晦氣?不過就是去殺幾個泥腿子,你有必要這么緊張么?現在,你辦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讓我劉家如何在這山東立足!啊!你告訴我!”
劉如意忽然放聲大笑,任由劉建武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大哥,是兄弟擋著你升官發財了么?”
“你———!”
劉建武似是被戳穿了心事,更為暴怒,“如意,你他娘的瞎說些什么?老子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他娘的以為你當上個千戶就能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了么?你他娘的厲害啊,當著指揮使大人的面,你也敢動手殺人!你他娘的真是要造反了不成!啊!我告訴你,你要死,也別拉著我們整個劉家陪葬!我劉建武可不認你這樣的兄弟!”
劉如意笑的更為大聲,“大哥,在你心里,你什么時候當過我是你的兄弟?”
“瘋子,瘋子!你他娘的就是個瘋子!”劉建武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如意,你他娘的要死,你自己去死吧!老子不管了!”劉建武猛的推開了劉如意,快步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看著劉建武匆匆離去,劉如意的心頭又泛起一陣陰霾!
這才多久的功夫,劉建武竟然已經知曉了事情經過,看來,自己這條前路,真的有些不順暢啊!
回到酒館,伊人已經離去,空氣中只殘留下淡淡的清香。
劉如意端起酒碗,一口氣將剩下的女兒紅喝了個干凈,辛辣的美酒順著喉管一路往下,腹中頓時猶如火燒。
劉如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剛要再斟滿一碗,卻看到桌面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紅色香囊。
打開香囊,一張紙條慢慢滑落:‘公子,此行一定要小心!小心方公子,小心左良玉,小心那些流賊,更要小心我的父王…’
劉如意眉頭緊鎖,怪不得感覺朱清栩有些不對勁,原來一切的根子都在這里!只是,德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看著紙條上清晰的淚痕,劉如意忽然想起了后世的一首老歌:‘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換,到頭來輸贏又何妨?海連天走不完,恩怨難計算,誰不是把悲喜來嘗?’
這個世界本來就已經是無可救藥!
既然他們想要自己死,那偏偏不能讓他們如愿!老子不僅要活下去,而且要比所有人活的更好!
劉如意放聲大笑,忽然對前路充滿了期待!
昨天出了些意外,小船幫著親戚安個廣告牌,
不小心砸到了手指,有點嚴重。
今天很忙,不過小船會盡力抽時間多寫的!
幼苗還需大家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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