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么?”
陳道臨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心中暗罵:老子今晚可是倒足大霉了!
以為發現了什么單人副本能弄到些好處,沒想到先是被那個巴蒂亞法師脅迫,然后遇到個見鬼的天使,差點就死掉。好容易找到了賽梅爾這個一個關鍵劇情NPC,結果垂涎三尺的神器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自己白白忙活了一個晚上,雖然弄了點小收獲,那個巴蒂亞法師的魔法袋落入自己的手里,但是這點收獲,和神器的損失比起來,算得了什么?
現在居然又被帕寧這個自己目前最痛恨的混蛋脅迫。
媽的!
哥今晚出門之前應該先算算黃歷才對…嗯,那老竇夢道士的法術里,似乎就有一門是占卜之術啊。
“自然是要談談,這樣美好的夜晚,為什么閣下不在房中安睡休息,卻有如此雅興,跑來這書房里讀書啊。”
帕寧淡淡一笑,身子緩緩的挪到了書架旁,就在那排書架上摸索了會兒,果然就找到了那本偽造成書本模樣的暗道開關。
“有意思。”帕寧笑了笑,眼神里帶著一絲愉悅,看著陳道臨:“看來我倒是要多謝你了,達令先生。”
陳道臨只覺得自己嘴巴里發苦,苦笑道:“謝我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也沒這么容易找到這里來啊。”帕寧悠悠笑道:“為了尋找這羅林家的秘密,我可以費勁了心思…今晚我幾乎將整座羅林城堡都尋遍了。原本還漫無目的,不過幸好,卻有你引路。”
頓了頓,帕寧笑的越發的開心起來:“我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去這城堡的地牢里走一趟,可沒想到路過這書房,卻偏偏不小心看見了外面的守衛居然睡著了。”
“睡,睡著了有什么奇怪的。”陳道臨撇撇嘴。
“當然奇怪了!”帕寧搖頭:“羅林家可是帝國武勛世家,以武功立足于帝國,家中的私軍歷來都是公認的精銳之師,更何況是守護這家族老宅城堡,更是他羅林家私軍之中的精銳。這等精銳,都是在家族的私軍之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哪里會在值守的時候偷懶打盹睡覺?我在外面看見這些守備居然在打盹,便知道這書房里必定有鬼了。只是沒想到啊,我要找的鬼,卻居然是達令先生您。”
“好了,這種刺激人的話不用說了。”陳道臨嘆了口氣:“帕寧,你到底想怎么樣,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吧。”
帕寧輕輕一笑,看了看書架上的那個密道,用手里的長劍一指:“請君入洞!”
陳道臨眼珠轉了轉,哈哈一笑,就當重新走進了密道之中。
兩人先后進入密道,陳道臨走在前面,帕寧在后,一手提劍,一手卻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火燭點燃了。
燭光搖曳,但是亮度卻驚人。陳道臨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確定了這蠟燭絕不是普通貨色。
大概是察覺到了陳道臨的目光,帕寧輕輕一笑,抬了抬手里的火燭:“郁金香家作坊出品。”
“哼。”陳道臨撇撇嘴,心想那算什么,老子包里還有手電筒呢,只是沒電了而已。
沿著臺階重新走下密道,就來到了第二道機關前。只有打開第二道機關,才能看見里面的密室。
陳道臨心中暗笑,也不知道這帕寧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不過如果他看見了里面的密室是空的,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惱羞成怒呢?
不過看著第二道機關,陳道臨忽然心中一動,生出了另外一個主意來。
這第二道機關是一個騙人的東西。因為臺階的盡頭,是一扇石板門。
可陳道臨進來過一次了,已經知道了這石板門是個假的。真正的機關應該是,天花板上的那個北斗七星圖案,然后找到機關之后扳動,石板門旁邊的地上角落,才會出現第二條密道入口!
至于眼前這石板門…只是個障眼法罷了。
試想,這石板門雖然是封閉的——可對于有本事找到這地方來的人,哪怕是一扇封閉的石門,又哪里能擋得住人?實在不行砸開就是了。所以這石門,不過是個假貨罷了,是為了騙開人的注意力,叫人不會想到在地上角落里還有第二條密道。
可陳道臨此刻第二次站到這石板門面前,忽然心中一動,生出了一個念頭來:第二條密道里的那個地下密室,早已經被搬空了!
那么…這個作為障眼法的石板門,自己卻沒有能將它打開過。
…站在這石板門前,帕寧輕輕一笑:“果然…羅林家的真正的密室是在這里了。那么,達令閣下,就請你打開這扇門吧。”
陳道臨回頭,對著帕寧聳聳肩膀,雙手一攤,苦笑道:“抱歉了,這個要求,我可沒法答應你。”
“哦?”帕寧仿佛也不生氣,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悠悠道:“達令先生,我可是一直認為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呢?寶貝什么的固然珍貴,但是這世界上再珍貴的東西,又哪里能比得上自己的姓命?我看你應該不是那種信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信條的人吧。”
“怎么不是?”陳道臨撇了撇嘴角,然后苦笑道:“我倒不是不怕死,只是這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打開。”
帕寧靜靜的瞧著陳道臨,過了會兒,這個家伙才搖頭:“達令先生,你不傻,我也不蠢,都已經來到了這里,再說這種話,有意義么?”
他手腕一抖,劍鋒就搭在了陳道臨的肩膀上,目光閃動,緩緩道:“既然這樣,那么我就先換一個問題…請問達令閣下,您夜探羅林家書房,到底是在尋找什么東西呢?”
這個問題,陳道臨方才一路上已經打好了腹稿,此刻他笑了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那么我現在就是想要知道你的秘密,請問達令閣下,你是說呢?還是不說呢?”帕寧的聲音依然不急不慢,但是劍鋒卻已經貼上了陳道臨的脖子。
他手指輕輕一動,陳道臨就感覺到脖子上一涼,鋒利的劍鋒已經將他的脖子上輕輕劃出了一線細細的劃痕來。
帕寧手里的這柄劍極鋒利,他出手又是極快。這一劍只是輕輕劃過,入肉細微之極,用意只是在威懾而不是傷人。
陳道臨感覺到脖子發涼,過了會兒,脖子上那劃痕處才有一滴血珠緩緩沁了出來。
“你看,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帕寧搖頭。
“講道理?你這還算講道理?”陳道臨忍不住失笑。
“不錯,就是講道理。”帕寧卻絲毫沒有笑的意思,就連他的眼神都是很認真的,緩緩道:“我的道理就是,誰的拳頭硬誰便是老大。現在我強你弱,所以我便可以勒令你聽命于我…如果你我的處境換一下,你強我弱,你若是有本事拿著劍抵著我的脖子,就算叫我跪下來學狗叫,我帕寧也只能認了——這便是我的道理,達令先生,你說,這是不是很有道理呢?”
陳道臨愣了愣,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家伙,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家伙一樣。過了會兒,陳道臨才終于點點頭,苦笑道:“不錯…你這話雖然無恥了一點,但是我也的確沒法反駁你。弱肉強食,原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真實的道理。”
“那就是了。”帕寧微微一笑:“現在我手里有劍,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沒有叫你跪下來學狗叫,只是讓你打開這扇門,那么你…”
“帕寧。”陳道臨搖頭,此刻居然也笑了出來:“你只抓住了我從密室里出來,可難道你就沒有想到過一種可能么?”
“什么?”
“就是:我也是空手而歸。”陳道臨說的理直氣壯:“是,沒錯,你看見了我從密室出來,我能找到這個密室,能打開這個密室…但是不代表就一定在這密室里一走到底吧?難道就沒有這種可能么:我雖然進來過一次,但是也被攔在了這扇門外,找不到進去的方法,只好無奈而歸。”
帕寧瞇起了眼睛,他的目光很快冷了下去,然后他忽然笑了。
細細的劍鋒很快就貼在了陳道臨的臉上,冰冷的劍鋒就貼在他的左腮…“我知道,對于你們魔法師來說,就算我威脅你要斬下你一只手一條腿,魔法師也是不在乎的。如果是亡靈魔法師,完全可以尋找材料來給自己做出新的肢體來接上,甚至可能還會比原來的肢體更好用。我就曾經見過一個亡靈魔法師,找了魔獸的骨骸來給自己做了一只假手,那只假手甚至可以直接代替魔杖,十分好用…”
聽到這里,陳道臨忽然心中一寒。
亡靈魔法…用魔獸骸骨重塑四肢…那豈不是變成了科學怪人了?
雖然可能會讓實力大增…但是對于達令哥來說,他可沒興趣把自己變成怪物。
“…所以,我不會威脅你說要斬去你的手或者腿。”帕寧淡淡道:“我的劍現在就在你的臉頰上,劍鋒貼著的地方是你的第三枚槽牙,從這個位置,我只要輕輕一用力,劍就可以貼著你的牙齒切進去…這個角度,可以把你的舌頭從根部直接切下來,而且我出手非常快,也非常準,我保證甚至你都感覺不到疼,也不會傷害到你的牙齒…事后只需要將你的腮上用魚線來縫合就好,若是做的好,甚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鉛筆小說 至都不會留下太大的傷痕…”
陳道臨吞了口吐沫。
“我知道,對魔法師來說,舌頭才是至關重要的。沒有舌頭,便不能念咒,那簡直比徹底要了魔法師的命要糟糕…達令先生,我這不是威脅你,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數到十,你若是不能把這扇門打開…你就要和你的舌頭說再見了!一!”
帕寧的語氣十分平靜,并沒有那種惡狠狠的味道…可偏偏是這種平靜的語氣,卻反而叫人覺得:這家伙絕不是隨便威脅的,他絕對會做的出來!
陳道臨反應極快!
“上面天花板上有個圖案,看準那個勺子的位置把手摸到后面有一個凸起輕輕扭一下,那東西有點尖小心割傷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說的倒是干脆之極,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帕寧也哈哈一笑,挪開了劍鋒,抬頭伸手就按照陳道臨說的地方摸了過去。
片刻之后,咔咔一聲,地上角落里一塊石板緩緩挪開,露出了里面的密道。
“咦,好巧妙的布置。”帕寧也是個極聰明的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奧妙:“這石板門原來只是一個騙人的幌子。真正的玄機卻是在這里…嗯,設計這地方的人,好精巧的心思。一般人就算尋到這里來,只怕都會被這石板門給騙了。”
說著,他指著那密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達令先生,還要勞煩你走在前面。”
陳道臨知道沒法拒絕,大步走了進去。
密室依舊還是那個樣子,空蕩蕩的四面墻。
帕寧走進來之后,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看了看這空空的密室,然后皺眉瞧著陳道臨:“這里的東西呢?”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陳道臨搖頭,然后他看著帕寧似乎還要說話,就趕緊補充了一句:“就算你真的要割我舌頭,我也只是這句話…我只是比你先來到這里一會兒,可惜我進來的時候,這里就已經是這樣了。我進來找了一遍,什么都沒有找到,然后才空手而歸的。”
帕寧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思索陳道臨的話。這家伙目光閃動,仔細的盯著四處瞧了會兒,然后嘆了口氣:“好吧…我相信你的話。”
陳道臨倒是奇了:“咦?方才在外面我說的話你不信,怎么現在卻信了?”
帕寧笑了笑,道:“這地方太過干凈,地板上明顯有打掃過的痕跡…顯然這里近期有人進來清理過。所以…很可能存在這里的藏品被搬走的可能姓。至于你的話…達令先生,我方才已經告訴過你了,但是你卻依然冒著被割去舌頭的風險…我相信你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愿意用我的耐心來賭你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