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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怒其不爭

  十分鐘后,我沒有賣出去任何東西,卻惹得一身麻煩,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潑婦,連理論的機會都沒有給我,用腳踢翻了我的攤兒,嘴里罵罵咧咧:“小雜毛,誰讓你在這擺攤的?”

  我不停的喘氣緩解自己的怒火,要是一男的我直接就動手了,一女的只能讓我把憋屈往肚子里的咽,一剎那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應對此時的局面,茫然的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貨物。

  “小兄弟,來我這里擺。”一個穿著很樸素的中年男人對我喊道。我有些猶豫,潑婦又沖我嚷嚷:“趕緊滾,老娘在這里擺了三年攤,還第一次有人敢搶我的攤位,知道我男人是干什么的嗎?”

  我很無語,如果她的男人很牛B還至于來擺地攤么,這年頭擺地攤都擺出優越感,真夠稀罕的。

  我不想惹得一身騷,將地上的貨物一件件撿起,向中年男人那兒走去。

  “大哥謝謝你。”我說著給中年男人遞了一個煙。

  中年男人接過我的煙,將他的貨物往旁邊挪了挪給我騰出一小片空位,我總算為自己尋得巴掌大小的安身立命的地兒。

  我幫中年男人點燃煙,自己也點燃,兩人便聊了起來。

  他告訴我他叫羅國強是連云港鄉下的人,帶著妻兒來南通謀生計,他老婆每晚都會在這里擺地攤補貼家用,最近生病了就換他來了。

  輪到我介紹自己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該說點兒什么,只說了句:“羅哥叫我小張就行了。”

  這個夜晚我們都沒有收獲,原因便是競爭太激烈,還有便是我們兩人不好意思吆喝,用旁邊潑婦的話說,羞答答的老爺們來擺地攤,賣不掉活該,我們卻不放棄約著明晚繼續。

  回到家,我發現自己并不是沒有一點收獲,我收獲了感冒,夜里感冒升級成發熱,這真的是禍不單行。

  我忍著頭痛給自己燒了一瓶開水,坐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喝著,愈發的覺得自己的生活是個笑話。對于未來我更加的迷茫!

  第二天晚上,我買了一些個饅頭,吃了點退燒藥,帶病裹著大衣來到古橋,今天晚上我不想再空手而歸,我不相信幸運女神會拋棄一個努力奮斗的吊絲,盡管現在看來這樣的奮斗顯得很低微和可笑。

  我和羅哥擺好地攤,我四處打量,我們這兒的地理位置不算好,很容易被路人忽略,再加上我和羅哥都喜歡抽煙,更是惹得一部分女顧客反感。

  “羅哥,今天晚上我們不要抽煙了,待會兒你按我指示的去做,保證能賣出去東西。

  羅哥半信不疑的看著我,我卻從車后面拿出一塊紙板,用記號筆在上面畫畫寫寫,最后撕成兩半,一半給了羅哥,一半自己留著。

  具我觀察我賣的圍巾、帽子和手套有很多是和羅哥同款的,我故意在自己的紙板上寫了比羅哥貴3塊錢的價格,根據營銷學,顧客消費時有對比性和盲目性,他們不會探究其他,只會本能的選擇便宜的物品,尤其是這些地攤貨,我現在做的就是要襯托出羅哥貨物的便宜,其實還是按原來價格賣的,在加上這里客流量大,人員分散,大部分是一次性消費,一般不會發現其中的貓膩,我可以放心大膽的實施我的營銷計劃。

  我慫恿羅哥吆喝“降價促銷”自己蹲在地上東看西看擺出一副奸商的模樣。

  果不其然一會兒工夫羅哥這里就有了顧客,一對比價格紛紛跑到羅哥那邊,還有許多顧客說我不會做生意。

  我沖他們嚷嚷:“你們懂什么呀,難道貨不看質量的嗎,我的質量好就是賣的貴,怎么著?”

  “都是地攤貨,你還質量好呢!”人群中有人不滿的對我說道,對羅哥貨物的熱情卻更甚。

  不一會兒他就賣掉了一半的貨物,我這邊一件沒賣掉!

  人群散去時,羅哥已經賣掉了手上所有的貨,看了看表也差不多到回家的時間了。羅哥抽了320塊錢給我,又從我那里拿了一半的貨。

  “不用了羅哥,明天我們調換一下角色就行了。”我說著又將錢塞給羅哥。羅哥卻又將錢塞回到我手里說道:“明天的生意不好說,假如生意不好你就虧了,這么著公平。”

  這個羅哥是個實在人,這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兒,我也不和他矯情,接過了他手上的錢。

  高興的將錢揣到兜里,尋思著待會兒去喝碗熱豆汁和雞腿補補,卻突然發現,我的面前停著一輛寶馬mini,是沈曼的車,她應該得到我辭職的消息了。

  此時古橋上已經沒有什么人流,蕭瑟的秋風,伴著昏黃的燈光,讓我的周遭增添些許孤寂的味道,我和沈曼互相對看著。

  她穿著棕色的女式高跟靴子,咖啡色長款大衣和圍脖,簡直美極了,我卻有掉頭想跑的沖動,她的眼神凌厲的讓我發怵,她從沒這么看過我。

  旁邊的羅哥和一干攤販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們。

  我不敢造次,帶著微笑和沈曼說道:“師姐,吃過飯沒有,我收攤了,一起去吃夜宵吧。”

  “收攤?”沈曼說著又看著我身邊的麻袋。

  “我我就是想掙點零花錢,今天晚上賣了好多呢。”我有些支吾的說道。

  沈曼咬著嘴唇,身子有些顫抖,我能感覺到她壓抑著的情緒。

  “師姐!”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曼突然跑到我面前,將麻袋里面的圍巾、手套發了瘋似的拽出來,扔向河里,我點燃一根煙,靜靜的看著她的歇斯底里......

  沈曼終于將貨物連麻袋全部扔進了河里,她再也沒有看我一眼,卻突然蹲在地上,身子顫抖,我知道她哭了。

  我的心疼的一揪、一揪的,我知道她對我徹底失望了,否則她不會哭,她不是一個感情脆弱的女人。

  “師姐,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我在她身邊蹲下,輕輕抱著她說道。

  沈曼突然哭著聲:“你知道我這么多年有多累嗎?你知道嗎?”

  “我”一霎那我無言以對。

  沈曼抬起頭將我推倒在地上,淚水已經溢滿她的眸子。

  她忽然像下定某種決心似的對我說道:“張一西,你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就這么自生自滅吧,你的事情我再也不會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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