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天賜神體所造成的異象,因為我聽聞,當年花谷紫家的紫鈴降生時,的確有過異象,并且很多人都看到過,只是那異象雖然驚人,但卻并沒有像今日這么恐怖。”
“是啊,我也聽說過,天賜神體的異象只是一種天賜神體降臨于世的預兆,威勢雖強,但卻不會這般威懾他人,造成天災降臨般的錯覺。”
“可剛剛所現的怪異雷霆卻不是同,不僅威勢驚人,那種恐怖的氣息,更像是將要這方天地毀滅一般,實在令人想象,便后怕不已啊。”
這些冰雪平原的大人物,此刻臉上仍掛著些許冷汗,對先前的一幕念念不忘,若不是礙于石劍宗宗主的不讓他們離去,想必在那雷霆浮空之際,他們也早各自飛起,逃命而起。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那雷霆實在太恐怖了,恐怖到他們懼怕不已,難以抗拒。
所以,哪怕那雷霆巨獸已然不見,但也根本無法安心,因為他們不知道那雷霆會不會再現,再度出現之時,他們是否依然能夠活命。
事實上,此刻這種不安,幾乎充斥了整座石劍宗,連這些各個大勢力的頂尖人物都是如此,那些小輩弟子,自然更為惶恐。
“諸位說,先前所現并非天賜神體的預兆,那你們說那究竟是什么?”
終于,那久久未語的石劍宗宗主,笑瞇瞇的開口了,相比于在場的其他人,他倒是顯得頗為淡定。
只不過沒人知道,他這淡定是硬裝作出來的,因為眼下眾人恐慌不已,他必須安撫人心,既要安撫人心,首先就要先安撫自己,所以他必須裝作很淡定,唯有這樣才可服眾。
“石宗主,按你所說,先前的一幕真的是天賜神體?那這么說來,在我冰雪平原,豈不是真的有一位神體降世?”
“可那若真是天賜神體降臨的預兆,最終也應該有個提示,告訴世人天賜神體降臨在了何處才對。”
“據說當年花谷紫家的那位天賜神體,就是有提示,所有人都看到,那在九天之上的紫色巨鈴從天而降,隨后又化作紫色霞光,籠罩紫家上空盤旋許久,最終落入紫家之中,這才有了紫鈴。”
“但是剛剛的恐怖雷霆卻并非如此,它下落之時,就宛如要毀滅此處的一切,雖然最終消失了,但消失的異常詭異,沒人知道它去了哪里。”但對于石劍宗宗主的話,卻也有人表示質疑。
這是一位骨瘦如柴,身材矮小的和尚,這和尚非常的老,皮膚不僅滿是皺紋和斑痕更是松松垮垮,宛如脫離了肌肉一般,簡直就像是一個,已經入棺的死人。
而他是一位七品武君,修為并不在石劍宗宗主之下,在這冰雪平原也是一位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叫做平靜和尚。
“平靜大師,所言也有道理。”聽得這和尚的話后,眾人也是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眼見著有人跟自己唱反調,石劍宗宗主則是眉頭緊皺,很是不悅,但卻也不知該如何辯解,只好將目光投向身旁,那位黑發老者。
這名黑發老者可不簡單,他不僅有著八品武君的修為,更是坐著此處的主座之上,而他身上的所穿的服侍,更是讓在座之人又敬又怕,因為此人乃是誅仙群島的人。
如今,冰雪平原眾多頂尖人物,齊聚一次,基本上都是看在這位的面子上,而并非真的看在石劍宗宗主的面子。
“是誰規定,天賜神體降臨于世,那預兆就不能蘊含威懾之勢?”
“又是誰規定,天賜神體降臨于世,就必須告訴世人,它最終投落哪家的?”那黑發老人平靜的開口了,但平靜的語氣之中,卻滿含威懾之意。
“額…”
“這…”
而他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無言,沒有人再敢爭辯那雷霆異象,是否是天賜神體,不是不知如何爭辯,而是他們不敢。
“哈哈,燕大人說的對,那多半就是天賜神體,否則怎么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異象。”
“可是就算天賜神體又如何?那花谷紫家倒是出現過一個天賜神體,可是除了擁有美麗的容顏外,她在修武方面,似乎并無太大的造詣。”
“所以傳說終歸是傳說,就算真正的出現,也未必有傳說那么厲害。”沉默片刻之后,更有人開口附和,贊同那燕大人的說法,馬屁拍的很是到位。
“是啊,莫說那天賜神體,沒傳說中那么厲害,就算真的那么厲害,又能如何,如今在東方海域,傳聞最厲害的天才就是楚楓,此子也的確是驚才絕艷,掌握著許多傳說中的手段。”
“可是當日,不還是被石宗主追的落荒而逃?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哪怕是絕世奇才,也是不堪一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附和,甚至還拿當日石驚天追殺楚楓之事做例,以此來貶低天才之名。
“沒錯沒錯,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只是可惜未能親眼所見,石宗主,不如你給我們講講,當日的情景究竟如何可好?”
“對對對,石宗主,快給我們講講,那絕世奇才,是否真如傳說一般了得,又是如何被你打的落荒而逃,如豬狗一般”
此刻,眾人那緊張的情緒得到緩解,不明真相的他們,竟拿楚楓之事做笑料,甚至還請求石劍宗宗主,講述當日楚楓出糗的一幕。
而對于眾人所問之話,那石劍宗宗主,則是先飲了一杯酒,隨后又擦了擦嘴,這才得意一笑,擺了擺手道:“那楚楓不堪一擊,不值一提。”
“是不值一提,還是不好意思提起啊?”
“你是怕說出實話來,讓在座之人恥笑吧?”可就在這時,一道滿是諷刺之意的聲音,卻突然在下方的弟子之中傳來,引得在場之人,皆是大驚。
“放肆,哪個如此大膽,竟敢胡言亂語?”聽得此話,石劍宗宗主頓時大怒,猛然一拍桌子,便站起身來,指著廣場某處,高聲問道。
見狀,眾多弟子皆是嚇得面容大變,渾身發抖,一個個連連閃退,深怕被那膽大之人牽連,急著擺脫干系。
而在這種情況下,那片人影密布的廣場上,很快便變的空蕩蕩,只有一道身影,還站立在那里。
這是一名年輕人,他不但波瀾不驚,反而面帶笑意,正笑望著宮殿之巔的石劍宗宗主,道:“老雜毛,想不到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