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的挑戰?
霍然笑了笑,就是那只金烏不找上他,他也會找上金烏一族。
自得射日神弓那一日開始,接受后羿傳承的霍然就已經和金烏不死不休,霍然要射金烏,而一旦被金烏知道霍然身具射日神弓時,也會對他展開恐怖的追殺!
即使拋開這一點不談,霍然依然是站在金烏的對立面。混沌體如空預見的一角未來中,他就是被一只三足金烏殺死的,而他不想死的話,就只能在金烏將他殺死之前反殺之!
雖說命運、未來這種東西神乎其神,冥冥之中上天注定,但也不是一層不變的。自古以來逆天者還少嗎?大到逆天證道的歷代大帝,小到每一位修士,從踏上這條路開始,就一直在與天斗、與地斗、與長生斗。
“怎么,怕了?”見霍然不回答,只是低著頭沉思,伏垣冷笑道:“怕了的話你只要向天下人說一句,金烏王子大人大量,是不會和你計較的。”
向天下人說?這不就等于屈服在金烏的淫威之下了嗎?
一眾人族之人皆是緊張的看著霍然,他們知道人族中年輕一輩的諸位至尊都在幾年前去往域外戰場了,而今人族之中,恐怕除了霍然之外,再無一人可與神魔萬族中的年輕至尊爭鋒。
不說霍然此時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人族中年輕一輩的頂梁柱,就是霍然那‘大帝使者’的身份,也不容許他未戰先怯!
“霍然,應下來!”
“揍死金烏王子,讓它們這群蠻夷知道你的厲害!”
“身為大帝使者,怕一只烏鴉作甚!”
這群人族中的年輕人血氣方剛,紛紛出言要霍然應戰,而后狠狠扇神魔萬族一個耳光。
霍然對著諸多人族之人微微一笑,而后望著臉色不好的伏垣說道:“想要下戰書,最起碼要來個有點能力的使者,你…”頓了頓,霍然嗤笑道:“還不夠看!”
一語落地,伏垣先是一愣,而后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變臉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你…”氣極的伏垣張開口,卻怎么都說不出話來。他不是不想反駁霍然,只是卻找不到反駁的話,誰叫剛才對方完虐了自己?
對于霍然的張狂之語,人族之人自然是樂得聽,紛紛暗道這才是大帝使者。不過有些人想的比較深,反復揣摩著霍然的話,猜測霍然是不是因為怕了金烏王子,才會把目標轉向手下敗將伏垣。
不管其他人如何,霍然牽著如空的手繼續向著傳送法陣而去,頭也不回的說道:“叫個族中出過大帝的人來下戰書吧,或者讓那只烏鴉自己來,還沒成年輕至尊呢,就開始擺至尊的架子,什么東西!”
在一片罵聲、贊嘆聲、鄙夷聲中,霍然和如空沒入傳送法陣之中,跨越億萬里,向著中州而去。
三天后,一大一小兩人輾轉十數座傳送法陣,終于是回到了中州豫州城。在這個過程中,霍然每在一座城現身,都將引發一場不小的轟動。
五年前的四位大帝使者在神魔罷戰時齊齊消失在世人的眼界,而今五年過去了,大帝使者終于重現人間,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大帝使者!”
“歡迎使者回歸!”
“大帝使者萬歲!英雄萬歲!”
在霍然和如空剛出現在豫州城城門時,一道道聲浪擴散而出,讓霍然有些無語。
當看到城內整齊排列在兩旁的諸多人族之人時,霍然斜眉一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哈哈!”一道爽朗笑聲自人群之中發出,而后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步踏出人群,走到處于驚鄂中的霍然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歡迎英雄回來!”
“歡迎英雄!”
“歡迎英雄!”
隨著魁梧中年的一句話,萬千人族之人齊齊高呼,讓聞者熱血沸騰。
經過片刻的驚鄂,霍然回過神,看著身前的蚩炎疑惑道:“炎叔,這是怎么回事啊?”
蚩炎笑了笑,說道:“你在臨北城的事已經傳遍天下了,有心人根據你乘坐傳送法陣的方向,推算出你是要回豫州,所以這些人自發的在這里迎接你這個英雄啊!”
說到最后一句時,蚩炎還挑了挑眉,雙眼之中盡是調侃之意。
“我算是什么勞什子英雄啊…”霍然臉上浮現出一抹哀傷,而后轉首望向一眾面帶炙熱之色的人們,大聲說道:“承蒙各位抬愛,英雄之名霍然是斷不敢當!”
“你不算英雄,那誰算英雄?”有人反駁霍然的話。
“是啊,身為太昊大帝的使者,頒下大帝法旨以退神魔,而后又在臨北城狠狠扇了神魔萬族一個大耳刮子,英雄之名你是名副其實啊!”
這些人被壓抑的太久了,五年多以來的怨氣在今日爆發出來。
雖然經過五年前的事情,神魔們罷戰,言稱與人族和平相處,但是這五年來,神魔們逐漸發現了一些端倪,人族并不如它們想象的那般強大,礙于當年的神魔誓言,它們雖不會爆發種族大戰,但大地之上幾乎每天都會有神魔欺壓人族的事件,人族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將心里的火憋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霍然出現了,他先是完虐夔牛族年輕一輩中堪稱第一的伏垣,而后將鳳凰說成野雞,大鵬說成老鷹,金烏更是一只烏鴉…犀利的言語,霸道張狂的行為,偏偏在場的諸多神魔沒有一個敢上前!
霍然的言行舉止無疑給人族大大的解了一番氣,尤其是那些年輕人,更是將霍然奉為至尊,在聽說霍然不日將要回到豫州城時,他們紛紛來到城門處,排列成方陣,等待英雄的歸來。
聽到眾人的話,霍然出現短暫的沉默。深吸一口氣后,他雙眸滿含悲傷,說道:“我這點小打小鬧算什么?當年魔圣蒙修戚連斬十四圣,至尊張真玄獨戰五大圣,另外兩位…”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了大密之后,霍然連忙止住,只是臉上的悲傷更濃。
“那些前輩舍生忘死,面對神魔之時甚至做好了喋血的準備,跟他們相比,我霍然又算得上什么?”
霍然的一席話,勾起了眾人的回憶,尤其是一些當年在場的人,更是留下了淚水。
他們清晰的記得當年蒙修戚斬了一位又一位的神魔圣賢,手臂被崩碎了,這位魔圣為了節省法力,都不曾修復。魔血染了他一身,地面都被染紅,可他愣是沒有吭一聲,直戰到再無力而戰時才罷休。
至尊張真玄亦如此,一人獨斗五大圣,那位老人以蓋世神威壓得諸多神魔喘不過氣。那個場面是威風,但誰又會不知道其中的艱險?大圣非凡人,動則間拔山倒海,至尊依然獨戰五位同級別的強者,以命相搏…
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在雙月丘,東皇鐘欲出世,沐河與如淵兩人以身赴險,燃燒血肉之軀,為的只是鎮壓這件神魔族中的無上至寶…
一幕幕過往的畫面在眾人的腦海間徘徊回放,無聲的眼淚沾濕衣襟、滴落在地。
一時之間,從開始群雄雀躍的氣氛,轉變成悲傷,場面靜了下來,只余一些低泣聲。
“好了好了,往事不要再提!”蚩炎回過神,笑著對霍然說道:“來,去九黎教分舵,炎叔給你接風!”
笑雖笑,只是他那眼神深處卻殘留一絲哀傷。
霍然依然沉浸在過去當中沒有反應過來,不被世事沾染的如空拽了拽他的衣袍,他這才回過神,對著蚩炎點點頭。
在一片充滿敬意的目光中,三人向著九黎教分舵而去。
九黎教分舵大廳,蚩槐坐于首座,蚩炎左上,霍然右上,而前段時間剛好回到豫州的任無良、韋一笑兩師兄弟也在。
在見到霍然這個老鄉時,韋一笑差點沒哭出來,本就性格有些猥瑣的他,跟任無良在一起五六年,再說他猥瑣都是侮辱了‘猥瑣’這個詞。兩師兄弟本來因再見霍然顯得很高興,只是在看到小男孩如空時,齊齊甩開霍然,轉而換作一副高人模樣,開始忽悠如空。
“小娃娃,貧道見你印堂發黑,未來多舛,不若拜入貧道門下,貧道可為你逆天改命,且助你登上天地的巔峰!”這是老無良道士任無良說的。
“小兄弟,我見你與我有師徒之緣,不如順天應命,你就拜我為師吧!”這是小無良道士韋一笑說的。
看了眼這一大一小兩個無良道士,如空歪著腦袋說:“這位伯伯、這位叔叔,你們以后要小心喔,不然會有鬼纏著你們的!”
聽到如空的話,兩人就跟被雷擊了一樣,連忙跳到一旁,雙眼緊盯著一臉天真的小男孩,那模樣就跟真見鬼了一樣。
對于這兩人,霍然直接無視,對著蚩槐和蚩炎說道:“槐叔、炎叔,你們怎么都在豫州城,鐵山城不需要駐守嗎?”
霍然話落,兩人苦笑一聲,蚩炎自嘲道:“自神魔出世以來,鐵山城就已經被血狼族攻克了,而今血狼族是鐵山城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