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被教皇稱呼為‘主’的鳥人,紫極仙瞳早已看出其根本不是人,嚴格來說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物,而是由海量信仰之力加上部分神魂所凝聚而成的法身!
“你的本體呢?”霍然并未回答鳥人的問題,而是反問。眼前這個鳥人既然是由信仰之力加上部分神魂之力凝聚而成,那自然是人為的。
聽到霍然的話,鳥人神情一變,在看到霍然眉心閃爍著微弱紫芒的豎眼時,更是大驚道:“你是誰,怎么會開啟了紫極仙瞳?!”
霍然搖搖頭不準備回答,而其分身則是探出右手,要擒住鳥人拷問其來歷。
這由信仰之力凝聚成的鳥人修為不弱,堪堪達到了王者境第二層——人王境,在地球上絕對無敵,只是遇到霍然卻是不夠看,單單一具分身便能致其于死地。
見霍然攻擊而來,鳥人面色凝重,手中出現一把拳劍,背后羽翼扇動,飛至上空時凌空一劍劈下。
玄牝之門修的是己身,而之后的境界都是修法參道,鳥人這一劍蘊含了絲絲法則之力,開天辟地,這片空間都被那銀色拳劍給切割開來。
分身形如鬼魅,八極踏星之法運用的出神入化,腳步一錯,便躲開了這至強一劍,而后一拳如龍,一爪如鵬,兩者結合之下,震得空間如海般掀起層層波浪。
修為相差兩個境界,鳥人連一招都接不住,身體直接被分身撕成兩瓣,如意料之中般,這兩瓣身軀中并未有血。
法身被破,一個金色小人從殘軀內沖出,向著天際而去。霍然眼疾手快,收掉分身的同時一把將金色小人禁錮在手心。這是耶穌的部分神魂,他怎么可能讓他逃掉?
被霍然握在手心的金色小人在一陣驚慌之后反而平靜了下來,它瞪著笑看著自己不語的霍然說道:“我承認你很強大,但只是針對于我這具法身而言,只要我的本體出世,你將連我本體的半招都接不住!”
金色小人的話霍然會信嗎?信才有鬼!他現在已經是王者第四境界天王境的修為了,真實戰力更是要讓他連半招都接不住的人該是什么修為?王者境大圓滿,或者是圣賢?
不要說末法時代的地球了,就是鈞天界也找不出幾個啊!
右手微微用力,在金色小人疼得嗷嗷叫的時候,霍然說道:“你應該知道作用于神魂之上的疼痛感將是肉身上的千百倍,如果你不想試試神火的味道,就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聽得霍然欲讓自己受神火灼神魂之苦,金色小人的臉上立刻露出恐懼之色,驚慌道:“你…你要干什么?”
霍然露出一個自認為和藹,但在金色小人眼中卻無異于惡魔般的微笑,說道:“我說了,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那便免了受火刑。比如…你是哪里的人,是怎么發現信仰之力妙用的,為什么來地球傳道…”
“我叫耶穌,來自…”
耳聞耶穌說出了一些秘辛,霍然心底如驚濤駭浪,不過臉上卻是沒有動容。在耶穌說完之后,他手上陡然升迷蒙寒氣,冰冷徹骨,可凍裂神魂的寒氣瞬間將耶穌的神魂吞噬。
“啊…你個混蛋!說了不讓我受刑…啊…竟然出爾反爾…日后我本體會找上你的…”
金色小人受到堪比絕對零度的寒氣侵襲,于這種情況下逐漸消散,而霍然則是在金色小人消散前淡淡說道:“我只是說不讓你受火刑而已,又沒有講不讓你受寒刑…”
解決完耶穌,霍然望著匍匐在地顫抖不已的教皇搖頭一嘆,屈指一點,指芒直接洞穿了教皇的眉心,瞬間斃命。
至此,梵蒂岡徹底被傾覆,教皇身死,耶穌的信仰之力法身隕落,天主教最強戰力十二圓桌騎士斃命,諸多教士、主教葬身,天主教再也沒有崛起的可能。
直到此時,霍然的西征才算圓滿,為當年諸多含恨而死的華夏修士討回一些血債。
太平洋,華夏海域邊境,霍然于海面上輕點,身體忽左忽右,從他腳下沖出無數個符文沒入海面,直入海底。片刻之后,他雙手劃動過一條條玄妙的軌跡,而隨著他雙手劃動間,這片海域沸騰了,海底沙土翻騰,緩緩升高而起。
轟隆隆…
半個時辰之后,這片千丈深的海域竟升起了一座十丈高的小山,在一望無際的海面顯得那么突兀。
霍然一手并成劍指,對著說是小山,不如說是石柱的‘小山’上上下左右翻動,而隨著他指動間,石柱上出現了一個個華夏字體。
“犯我華夏天威者,殺!”
八個如血般的字,字字蘊含了霍然一身精氣神所凝聚而成的殺氣。八字成,霍然繼續在石柱上布下鎮壓法陣,非王者而不能破!
做完這一切,霍然直接坐在海面上大口喘著氣,喃喃道:“當一回國士的代價真大!”
三天后,恢復過來的霍然出現在西藏布達拉宮前,這次他來這個藏傳佛教的神圣之地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輪回。
歷經千辛萬苦回到故鄉,卻得到父母的噩耗,這讓霍然心神俱傷,雖然經過三年體悟紅塵讓他看開了些,但父母的死始終是他心中的梗,所以如果有輪回、來世的話,他要去尋父母的來世身,雖然不能再續父子、母子之情,但至少心里會舒服一點。
不求再見,只要有你們的消息,心已足矣。
來布達拉宮朝圣的人很多,各國人士、各界人士,穿著不一。可不管如何,霍然絕對是最為顯眼的一個,一身由法力凝聚成的血紅錦袍,樣貌不過雙十出頭,卻頂著一頭及腰的花白長發…
名副其實的非主流造型,自然引得無數人為之側目。
霍然視若無睹,一步一步登上布達拉宮。在去往鈞天界之前,他曾來過布達拉宮,只不過當時是來觀光的,闊別近十年,他再次踏足這里,心下感慨良多。
“施主你來了。”
就在霍然剛到布達拉宮門口時,一位身著喇嘛裝的老僧對著他微微闔首說道。
“慧云禪師?!”當看清老僧的面容時,霍然一驚,這個叫做慧云禪師的人他認識,當年曾和他聊過。近十年過去了,這位老僧的樣貌改變的不多,比常人要老的慢,更像是只過了一兩年般。
而且,霍然還發現了這個算是故交的老僧竟也身具修為,達到了六道境!
慧云禪師笑了笑,提著一串佛珠做了請的姿勢,說道:“施主請來內堂一敘。”
穿過前堂,來到外人所不能進來的內堂,霍然跟著禪師進入一間禪房,兩人盤腿坐于云榻之上。
慧云禪師給霍然倒了一杯茶水,說道:“沒想到施主還認識貧僧,實乃貧僧之福啊!”
“禪師說哪里話!”
這個慧云禪師是布達拉宮的首腦之一,當年霍然也是稀里糊涂的被人領進了他的禪房,兩人聊了許久。當年慧云禪師還曾說過霍然頗具慧根,如果愿意的話可以拜他為師。整出青春年華的霍然自然沒有答應,只是在離去前,慧云禪師說過他一定會再來這里,不想今日真的應驗了。
“禪師當年說過小子會再來,沒想到近十年過去了,真如禪師所言…”
慧云禪師笑了笑,示意霍然飲茶,而后說道:“說來倒是貧僧魯莽了,竟然妄圖收施主為徒,若是當年你我二人有了師徒名分的話,或許施主就不可能有如今這等高深莫測的修為了。”
霍然搖頭,說道:“如果可以,晚輩倒是寧愿當年拜在禪師座下,日日念經誦佛,青燈古佛度流年…”
聽到霍然的話,慧云禪師雙眼一亮,不過片刻后便黯淡下來,淡淡道:“觀施主眉宇間隱藏著絲絲煞氣,且面有愁容,想來這些年來.經歷了不少事,殺了不少人,若是不能自渡,佛亦不能渡矣!”
霍然點頭,他本就不信佛,就算佛想渡他,他也不愿。想了想,他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佛說世有輪回,禪師佛法高深,不知對輪回一事怎么看。”
耳聞霍然的話,慧云禪師說道:“佛說有輪回,那在佛的眼中世事萬物皆是輪回,皆在輪回;有人說沒有輪回,那在他的眼里便沒有輪回,就算輪回在其面前也不是輪回。”
霍然眉頭輕鎖,道:“禪師的意思是,輪回信則有,不信則無?”
“是!”慧云禪師點頭,而后又搖頭,“亦不是!”
“草木枯榮,這便是草木的一個輪回;人之生老病死,這便是人一生的輪回;萬物脫不開陰陽變化,離不開玄黃本源,是以萬物輪回,萬物亦不輪回,處處輪回,處處亦不輪回!”
如果是幾年前,在聽到這些話時,霍然一定會嗤之以鼻,因為這無異于是廢話,什么叫萬物輪回,萬物亦不輪回,這說了跟沒有有什么兩樣?不過如今的霍然已經踏上了道,叩開了大道的門,他知道這是一種道,只是不是他的道罷了。
“施主何須執著于過往,須知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見霍然陷入深思當中,慧云禪師雙手合十,淡淡道。
霍然大驚,怔怔的望著閉眼誦經的慧云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