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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夜有巫山云雨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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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曉四皇子在皇上的御書房前長跪不起,姚芷煙根本就沒搭理,其實這事,想落井下石也是沒用的。

  其實這招,前一世三皇子也用過,杜六娘再用也不奇怪。并非什么高明的法子,用的不過是苦肉計。

  在他們發現那些西域舞姬乃是冒牌貨之后,就想到了會有人落井下石,說是欺君之罪,三皇子用了最笨的法子,就是長跪不起,痛哭流涕,說是自己是好心辦壞事,被人蒙蔽,居然還害了父皇,真真是罪該萬死。

  前一世皇上并未受到什么傷痛,只是覺得有些失望了,外加那些西域舞姬也讓他生厭了,他便沒有多大的氣性。三皇子跪了兩日,皇上親自讓他起來的第三次,他才起身,隨后就臥床不起,說是思念母親,母親也被赦免了。

  說到底,就是一個臺階的事情,皇上也不舍得因為這種事情,就給自己心愛的兒子治罪,便也就罷休了。

  這一次四皇子比較傻了,讓皇上丟了面子,又害得皇上咳血,跪了三日,身體近乎麻木了,皇上才赦免,讓他起身。他一次就起來了,根本就聽不進去什么“三請起身方可動”這句話。

  隨后,杜六娘又將四皇子罵了一通,不過這次是暗罵,覺得他真是嬌氣得很,這點小苦都吃不得,就這樣,還妄想做皇上。

  這一次西域舞姬的事情就此解決,不過,劉婕妤就沒能恢復品級了。

  母親是三品婕妤。對于皇位之爭沒有什么好處,還是一個皇上已經不肯再見的。

  再看看太子,母親是文皇后,娘家一直是極為鼎盛的,尚書令如今活著,就是太子的靠山,就算他去世了,尚書令一職也會由明錚接管。而明錚這個好命的,一直是跟隨太子,如今還幫著拉攏了姚家投靠太子榻上歡,二嫁溫柔暴君。日后定然會高官厚祿。

  太子手段強硬,毫不留情,且殺伐果斷。對于自己的兄弟也不留情面,就算是同母同父的也是一樣。如若說太子的弱點,簡直就是太子妃亦可殺,別動明錚就行。

  明錚就好像一個滑溜的泥鰍,讓人很很難抓住把柄不說。想殺他,都不那么容易。

  如今殿中監大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免有些著急,心中對女兒不喜,卻不好再說她什么,只能是有事就與她商量。他自己都承認,自己的謀略不如這個女兒。

  “既然太子地位穩,就去撼動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讓皇上對太子都會有所忌憚。正好姚家投靠了太子,就拿此事說事,就算姚家處理得如何好,我就不信皇上會信他們的。”杜六娘說得胸有成竹,殿中監大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的確。姚家投靠太子,太過匪夷所思。就不怕不引得皇上多疑。

  當初這邊也沒有想好完全的法子,周旋的時間不夠,就直接投靠了,來得太過唐突,正好讓人可以在這里下手。

  姚芷煙這一邊則是開始研究出行事宜,他們要去外任,如此一來就能夠遠離喧囂,過一陣子舒坦的日子。就算明錚之后會有些忙碌,沒有紛爭的日子也是愜意的。

  姚芷煙看著家里的擺設,總覺得路途遠,拿得少點才方面,可是明錚的物件,隨便拽兩個,都是價值頗豐的,還有不少是御賜的,更加金貴,真真是哪個都不能舍下了,若是弄壞了御賜的東西,可是要殺頭的。

  她正在這里糾結,外面就喧鬧起來,姚芷煙不由得一驚,剛剛準備去問問,聽風就過來了,與姚芷煙稟報道:“夫人,老爺從外面抓回來一個人,正張羅馬車,準備帶去太子那里呢。”

  “喲,這次你還挺機靈的,是怎么打聽出來的?”

  “不是奴婢打聽的,是二爺吩咐奴婢告訴您的。”

  姚芷煙剛剛高興了片刻,又有些沉默了,是她期望值太高了?

  不過,明錚這也是怕她擔心吧。

  她沒管,繼續留在家里收拾東西,夜半時分,明錚才從外面回來,一進屋就拉著姚芷煙的手說:“好娘子,來幫我暖暖身子。”

  見他凍得臉蛋通紅,她也好心地準備幫他暖暖手,結果他拉著她的手就往褲襠里面塞,去握他那根東西,給姚芷煙氣得一腳踢了過去。

  明錚躲得快,沒傷著,還嬉皮笑臉地拉著她討好道:“我的好娘子,今日我可是為了維護姚家,費盡了心思呢。”

  姚芷煙有些詫異,盯著他看,想了想才問道:“是與今天白天你抓的那人有關?”

  明錚點了點頭,隨后忍不住笑了起來:“杜六娘的確厲害,她的父親與四皇子就笨得好似豬一樣,當然,也是你夫君太聰明,將他們顯得太笨了。”

  “哎呀,什么事情,你快說!”

  “其實這事挺簡單的,不過是太子手下養馬的人,突然悄悄的還清了家里的債務,引得太子懷疑,從而調查,發現這個人有那么點問題。今日我故意設套,這人掉了進來,然后,就知曉了一些事。”

  他說著,又將她的手往褲襠里面拽,她當即伸手擰了他一把,引得他哎呦呦的叫喚。

  姚芷煙聽完整件事情之后,覺得并非是誰聰明,也不是誰笨,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最近太子要送一匹馬給皇上,前一世,這可是一匹震驚四周的汗血寶馬,太子將馬調教得極好,送給了皇上,得到了皇上的青睞豪門絕戀,億萬新娘。皇上也是愛騎馬之人,得到了馬之后便騎著這匹馬,參加了春季狩獵,回來之后更是對這匹馬十分喜歡,還送了太子不少的好東西。

  杜家就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上面,準備在馬上動手腳,若是能讓馬發狂,讓皇上受傷,就是一故意傷害皇上的罪責。之后,若說太子是故意,外加姚家歸順,說什么太子是有意讓皇上身子變差,從而早日登基,也是可以的。

  皇上就算是身體無礙,也會心中犯一些想法,有所懷疑。

  因為這種時候,太子與姚家這邊只要有些微的不對勁,加以利用,制造輿論,就會引來皇上懷疑什么。

  杜家也算是有些小聰明,未找為太子馴馬的管事,而是找了其中最高不成低不就的一個,能讓他在馬上動手腳。他們以為,太子就算如何厲害,也不會主意到這些小人物,外加現在世人不知曉太子要送馬,也不會在這方面留心。

  而那名養馬人若不是還債心切,也不敢接這樣的事情,當然是接到定金后,先還了一些虧欠的銀兩。

  被人發現,也是因為這一點。

  太子生性多疑,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就算是養馬人,也是如此。他的身邊有三十幾名幕僚,有些人,就是專門觀察太子身邊人的風吹草動,見到有什么動靜,就行動了。

  明錚知曉了這件事,就安排人給那養馬人送信,說是約見,并未說詳細內容。

  杜家與那養馬人沒有什么溝通體系,養馬人做賊心虛,看到紙條就去了約定地點,還有些謹慎的裝成路過,最后還是被明炎逮住,弄了回來。

  明錚一看他直接將人帶來了府邸,氣得夠嗆,后來一想也是,明炎是給自己辦事的,自然尋自己交差,沒辦法,他還得將人秘密交給太子,讓太子親自處理此事。

  太子本意是秘密將此人除掉,明錚卻覺得有些打草驚蛇,如若弄死了這個人,杜家會有所察覺,從而使用新的法子,所以還不如按兵不動。

  他們幾個也是人精,分析了一會,就知曉了杜家的意圖,心中暗罵,面上卻不顯。

  “現在國公爺真是有些風吹草動,就會引人懷疑,若是稱病在家,大家會覺得他在籌劃什么。如若他對國事淡然,不愿意管,大家就會覺得他不再管皇上的事情了,一心一意地伺候太子了。所以現在,最考驗的是平常心,所以如今太子與國公爺都是需要小心謹慎的。”明錚說著,伸手摸了摸姚芷煙的肚子,微笑著說道:“如今杜六娘是絕對不許太子繼承皇位的,說不定會利用重生繼續做些什么,而我們二人下個月卻要離開了,算不算是撒手不管了呢?”

  姚芷煙的眉頭也緊緊的聚攏在一起。

  之前是顧念太皇太后,如今掛念的,卻是情況危急的國公爺與太子。

  兩個人都有著太多的牽絆,剪不開,理不齊。

  如若這個時候走了,就好似不負責任的逃兵,災禍是因為他們二人引起的,卻要家人替他們承受。

  “祖父走了一步險棋,走得好了,就是救了姚家,走不好,就是隕滅得更慘的下場。”姚芷煙說著,看向明錚:“她老人家決定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如今的光景,他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比我兩世加在一起活得都久。而且,我們離去的圣旨是皇上下的,我們不能違背,我們離開這些年,也只是這場戰斗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因為皇上還能再活十幾年呢…”

  他們回來之時,才是斗得最狠的時候,那時的明錚,已經有了資本了,足以一戰。

  如今的他們沒有想到,隨后的驚天噩耗,會再次拖延他們離開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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