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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馴夫有道往死坑(一)

  明錚到了茗柳閣,進去就將其中按摩手法最好的幾個人全包了,叫到雅間去給他按摩。

  連續幾日的疲乏讓明錚幾乎散了架子,一名文弱書生,卻跑到那種工地里面上躥下跳地挑選石材。為了不顯得什么都不懂,他特意找人學習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這讓明錚覺得,想多貪點錢,也是不容易的。

  他躺在羅漢床上任由那些人去幫他按摩,舒服得直瞇眼,哼哼唧唧地問明炎:“小蚊子他們見到花魁沒?”

  “沒,說是在聽花魁彈琴。”

  “那玩意有什么好聽的?沒意思。我在這里的事情告訴夫人沒?”

  “已經去傳消息了,夫人說定然風風光光地將您接回去。”

  明錚一聽就樂了,躺在那里繼續任由那幫人幫自己捏身子。

  過了不出兩刻鐘,外面就開始喧鬧起來,敲鑼打鼓,鞭炮轟鳴,好不熱鬧。

  起初明錚當成是接親隊伍,后來感覺不對勁,因為這隊伍在茗柳閣門口停下了,敲敲打打,半天不離開,難不成接親接的是茗柳閣這里來了?還真有風流才子瞧上了妓女,準備領回家里面去?

  因為好奇,明錚起身走到了窗邊,拄著窗臺往下看,發現這里的媽媽也很好奇,快速走了出去,尋到那批人的領頭人,還在那里問呢。

  “我說你們這是做什么啊?砸場子不成?”媽媽依舊搖曳著她的柳腰,十分不悅地問道,聲音十分尖細。無疑,這是影響生意的。

  結果那伙人也很霸氣,站在那里直接了斷的說:“今兒我們爺逛館子,我們夫人說了,她是爺堅強的后盾,爺去哪,她都維護著、力挺著,所以,特意叫了我們幾個為爺吶喊助威來了。”說著,繼續安排人敲鑼打鼓。歡慶得不行。

  自家老爺逛窯子,敲鑼打鼓地慶祝,這是鬧哪出。夠丟人的了,逛窯子又不是什么好事雍正小老婆。

  這就好比一個人要去廁所拉屎,結果外面歡天喜地的敲鑼打鼓慶祝:“我們爺拉屎了!”這得是便秘了多少年,才能這么慶祝?

  明錚啼笑皆非,隨后突兀地想到了什么。當即愣在那里,剛剛想回頭問明炎,就看到明炎萬年冰山的臉突兀地笑了,在那里感嘆:“的確夠風光的,夫人也是用心了。”

  聽完這句話,明錚差點憑空跌倒了。快速回頭去看那群人,隨后快速地蹲下身,生怕被人看到。

  原來那丟人的人。是他啊!

  姚芷煙這是…鬧哪樣啊?!想讓她家男人成為萬人恥笑的笑柄不成?

  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這個屋子的門,明錚驚愕地看過去,連連對明炎擺手暗示別開門,結果,明炎還是去開了門。顯然是得到了姚芷煙指示過的。

  們剛剛打開,就有一人快步走了進來。然后看到了蹲在墻邊的明錚,當即客客氣氣地點頭問好:“二爺,夫人來接您了。”

  明錚差點被氣哭了,當即一股腦地起身,沖到了床邊,鉆進被窩里面叫嚷:“你們出去,我過一會就回去!”

  來人笑呵呵點頭,隨即走到窗邊敲了一聲鑼,對著樓下大喊一聲:“爺開始了!”

  下面一片應喝的聲音,繼續開始歡天喜地。

  明錚鉆出來看了一眼,近乎崩潰地問:“喊這句是什么意思,之后你們還要干嘛?”

  “夫人說了,一會數六十個數,數完了就喊:老爺結束了!”

  明錚反應了半天,才一下子大驚,沖下床去按住了那個人,激動地狂喊:“你…不若是敢喊我就弄死你!老子射的哪有那么快!”

  被按住的那個人也挺無辜,聳了聳肩不怕死地繼續說:“夫人還說了,您若是不回去,就隔一刻鐘喊一次。”

  “放屁!”明錚惱了,嗷嗷叫喚著指著外面說:“將他們趕走,夫人給了你們多少銀兩?我給你們雙倍!”

  “夫人說了,無論老爺出什么價格,她都出雙倍,還說您的銀兩都在她那里。所以…爺,我該喊下一句了。”

  “說吧,夫人是如何交代的,你們才肯離開。”

  那人樂了,笑嘻嘻的半天止不住,點了點頭才說:“其實也沒什么,我們看著您離開茗柳閣就離開了。”

  明錚點了點頭,然后拽明炎十分慌亂的叫嚷:“快快,抱著我出去,別讓別人看到我!”

  明炎忍俊不禁,最后還是點了點,看著明錚快速地尋小廝要來了一身干凈的衣裳,用最快的速度換了一身衣裳,用巨大的布抱住頭,然后一溜煙地溜了出去。

  不少人都在正門看熱鬧,忽略了側門,就連大堂之中的人都不多,明錚這才得以逃脫。那些敲鑼打鼓的人在明錚離開之后不久,也散開了,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就與沒事人是一樣的。

  茗柳閣的人莫名其妙,而那些目睹了明錚狼狽模樣的人,全部被下了封口令,得到了足夠的好處,自然也是不會說出去的。

  鬧劇結束,明錚跑得眼冒金星,最后也只是蹲在路邊喘粗氣,拿下剛剛蒙頭的布擦了擦頭上的汗,見周圍沒有外人,便開始鬼哭狼嚎地叫喚,他都能想象得出姚芷煙知曉他的狼狽之后,是如何拍桌子大笑的。

  他調整好了心情,溜溜達達地想要回家,就被快速趕來的人攔住了,來人十分急切,說話都有些喘粗氣,似乎是尋到他們幾個很不容易悠然見田園。

  “大人,不好了,廠區那邊出情況了,鬧出人命來了!”

  明錚當即只覺得眼前一黑,都懶得去問原因,因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普通了,隨便花點銀兩,請請客就能糊弄過去,只是名聲不好聽而已。

  抬頭看了一眼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不由得暗罵了一聲,他今日又回不去了!

  晦氣,呸!

  姚芷煙從安排人出去,到得到了明錚的消息之后,就開始樂,一個人坐在家里傻兮兮地樂了一下午,就連嘴唇發腫都不在意了。

  看到天色發黑,明錚還沒回來,她就安排人去打聽加巡視,看看是不是明錚又開始犯別扭,蹲在院門外不肯進來了。

  誰知,沒一會,果然有人來報,有人鬼鬼祟祟地從院子外側跳墻進來,看身影與衣著,的確是明錚。

  姚芷煙當即樂了,蹦蹦噠噠地過去準備數落明錚一頓,結果那剛剛從墻頭下來的人看到了有人聚攏過來,竟然立即腳底抹油退了回去,隨后重新去爬墻,想要離開。

  姚芷煙去看那道身影,以及為了裝出一副儒雅書生,而特意穿的白色衣衫,這道貌岸然的模樣必是明錚無疑。

  她踏著輕功過去,直接將明錚給揪了下來,按在了地面上,讓他直接跪在了那里,雙手拄著地,低著頭,不愿意與姚芷煙對視。

  她只當他是在犯別扭,生這兩日的氣,隨即坐在了明錚的背上,單手去拍他的頭,一下接一下的,笑道:“怎得,你還知道回來,我還想問問你呢,茗柳閣的花魁美不美啊?是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城傾國、國色天香的人物呀?什么楊柳細腰,什么纖纖玉指的,很是動人心魄,讓人魂牽夢繞吧?”

  明錚依舊匍匐在地面上沒有動,似乎很是緊張,那焦急的模樣就好似希望姚芷煙快些離開,自己能夠得以逃脫。

  見他不說話,姚芷煙自顧自地繼續說起來:“的確,那些花魁在紅塵之中摸爬滾打過,經歷的事情眾多,自然有著我們這些閨閣女子沒有的韻味,以及有著不少的閱歷,還能夠體諒許多事情。就是因為如此,這些女子才會顯得迷人,好似知己。可是你知曉嗎?這些女子在外面呆久了,自然是會沾染上一些不好的風氣的,也就是我們說的不入流,而且,一些方面會顯得比我們還小家子氣。其實她們那些肉麻的手段我們也會,只是覺得有些惡心罷了。”

  姚芷煙依舊在說,同時還嘆了一口氣:“我知曉我的脾氣厲害了些,說話也不饒人,總是惹到你,可是你也該想一想,你是不是做得真的很好。若是你沒有什么錯處,我怎會胡亂發脾氣?每次都是你我都有錯,為何還要爭吵不休呢?何為夫妻?就是相守到老,相愛到老,相伴到老,爭吵到老,容忍到老的兩個人;何為家?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過著相濡以沫的日子,有著同甘共苦的意識。”

  姚芷煙坐在那里頗為愜意,還翹起了二郎腿。明錚卻有些支撐不住了,身體開始顫顫巍巍的。

  見明錚執拗著,不肯出聲,姚芷煙當即哈哈地大笑,雙手環胸,頗為自豪地炫耀道:“今日我接你回來夠熱烈了吧?我與你講,我可是尋了我的陪嫁之中得利的,尋來這批鑼鼓隊還頗為周折呢!你小子給我聽好了,未經我允許,你別想與別的女人折騰就是不成!就算將你四肢砍掉,將你五花大綁,也要將你留下來,你只能是老娘一個人的,哈哈!”

  她說完爽朗地大笑起來。

  明明是霸道的話語,讓姚芷煙說出來卻是十分認真的,就好似這就是屬于她的語言,她霸氣的可愛,她囂張的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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