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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當家主母發落妾(二)

  閨閣女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屢見不鮮,明錚又是在這樣一個亂哄哄的氛圍長大的,看到這樣亂套的場面,倒是有些覺得有趣,背著雙手,笑呵呵地站在那里與二叔公問好:“哎呦,二叔公,你府里又有人上吊了啊,今年第幾個了?”

  他剛剛問完,二叔公的臉就有些掛不住了。

  二房女子上吊的頻率很高,平均一年三次,這是很正常的,除了男人們跟隨皇上出去的那兩年,沒有觀看上吊的人了之外,每年都有那么尋死覓活的,不是侍女,就是庶女,或者就是媳婦,二叔婆也上吊過一次來著,還鬧得頗為厲害,當然是未遂。

  這是二房的風氣,二房的人玩得樂此不疲,攔都攔不住。

  二叔公說不上來話,二叔婆卻開口了,瞪著眼睛大罵:“說什么不三不四的話呢!你當我們府里成天有人在房梁上吊著的?還不是你那新媳婦做的好事,險些將妯娌逼死!真真是個厲害的,剛進門沒一天呢,就鬧出這么多的事來,也不知姚家是如何教養的。”

  因為發怒,她一臉的皺紋看起來更加深邃了,錯綜復雜,嘴角向下抿,更顯得刻薄。她如今也是有些年歲的,人也跋扈得厲害,就連長相也是兇狠的。

平日里,二叔婆護短自己的兒子、孫子,如今卻是一致對外,護著二房里面的人,是明錚與姚芷煙的出現,才讓二叔婆展示了一把涅槃煞仙  。她也是會護著兒媳婦的。

  對此,二房似乎有些感謝明錚的到來。

  “這不是還沒死嗎?”明錚問得十分無恥,說著,還大大方方地往里面走,“我們去看看,是傷了還是殘了,想我賠你們多少銀兩啊?公了還是私了啊?”

  看到明錚一個男人往二房的內宅跑,二叔婆當即不樂意了,派人攔了,繼續站在那里罵:“你這個沒規矩的。內宅是你想闖就能闖的嗎?你還想將弟妹真的逼死了不成?若是六媳婦不行了,我定然會找你媳婦討命!”

  明錚當即停下腳步,掐著腰站在那里。樂呵呵地問:“你說她上吊了,她就真的上吊了?我什么都沒看到,我怎么知曉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說煙兒如今跳河了生死未卜,你信不信啊?”

  “放肆,我是長輩。豈會騙你這小輩。”

  “呸,方才二叔公還在成婦禮上無理取鬧呢!你連你兒媳婦要死要活的理由是什么你都不知道,你還在這里嚷嚷個屁,趕緊給小爺帶人過來,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要死了,這樣我才能信。”明錚說著。便退了回去,讓明炎清理了一個凳子,便直接坐在那里等著了。

  碰到潑皮無賴。二房也沒辦法,只得讓六弟妹過來,待她來時,脖子上當真有分明的痕跡,人也虛弱。不住地咳嗽,險些咳出血來。應該是掛在上面的時候勒壞了脖子。

  “六弟妹呀,上吊是一項技術活,不像你想得那么簡單,沒事多練練,瞧你弄得這般狼狽。”明錚說著,還在那里笑,氣得二房的人臉色鐵青。

  “明錚,你這是什么意思,還當我們二房尋你開心不成?”

  聽到二叔公開口,明錚也收了笑臉,坐在那里表情肅穆,臉上帶著一絲冷意,低聲說道:“二叔公,你我都是明白人,如若一人真心尋死,還能這般的死不了嗎?她是腦袋不靈光,還是真真蠢得如同豬狗,才會在這青天白日上吊尋死?笑話!糊弄人都沒有這般可笑的,真當所有人都是傻的?今日我的妻子的確要求六弟妹賠不是,怕是回來你們也是這樣想的,與其讓二房沒了臉面,讓六弟妹低聲下氣地給新媳婦賠不是,倒不如你們鬧一通,讓新媳婦下不來臺,跪下給你們賠不是。這是好算盤,我也明白!”

  明錚說得兇狠,且字字如針,這讓二房的眾人臉色都不好看。

  看到自己的媳婦被罵得臉紅如豬肝色,六子明元當即開口:“二哥,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根本不似你想的那般狹隘!”

  明錚點了點頭,還拍巴掌笑道:“六弟說的道貌岸然,我聽著也順耳,既然你媳婦有尋死之意,必定是沒有再活下去的信念了。不如再死一回給我看看,你媳婦若是當場斃命,我明日就送上姚家三女的尸首來,以命抵命!”

  聽到這話,二叔公當即大罵:“你說的這是什么混賬話,你非要逼死弟妹不成?”

  “是你們非得逼得新媳婦活不下去!”明錚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一字一頓地質問:“你們在她剛剛嫁入明家,就這般步步緊逼,讓她在明家無法留下,步步艱辛是何用意?其他的媳婦不見你們如何針對,為何只對我明錚的媳婦如此?欺我軟弱無能不成?這事若是傳出去,當我們怕了你們?前因后果連在一起,不就是二房六媳婦刻薄,容忍不了新媳婦,被人當眾指出了錯處,還不知悔改,大白天尋死覓活,惹人笑話,隨后明家二房步步緊逼,不逼死姚家三女誓不罷休!是也不是?”

  “你…你這是避重就輕!”明元當即打斷。

  明錚是真的怒了,額頭青筋直冒,直接罵道:“呸,去你娘的避重就輕,我是就事論事!明家二房兒媳沒有禮數,出錯只會尋死覓活,說明娘家沒教養好,嫁過來了,婆家沒有管理好!別人不讓你媳婦死的時候,她要死要活的,讓她死了,還坐在那里不動了腹黑神醫桃花多!六弟妹,我直接告訴你,你想處理此事,我明錚的媳婦不會過來道歉,除非你躺尸當場,我明錚才會給你說法!我只給你一點時間而已,別在我走后尋死,那時就算你死了,我也只會將你的尸體挖出來,當著世人的面鞭尸!”

  六弟妹有些被嚇到了,坐在那里瑟瑟發抖,事情與明錚分析的一樣,二叔婆放不下臉面讓她去道歉,就想讓她鬧一通,讓姚芷煙哭爹喊娘地過來道歉。

  沒成想,明錚是這般的態度強硬,寸步不讓,只是在這里逼她。這事若是傳出去,她的娘家也不會輕饒了她,她不想死,若是真豁出去了,撞死當場也有些劃不來,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若是馬后炮怕是也不成,在這個時代,若是被人鞭尸,那可是影響家族的,與被奪了名聲有得一拼。

  她嚇得瑟瑟發抖,什么也說不出,只能在那里哭,見眾人看向她,她當即哽咽出聲:“元郎,我不想死。”

  她的話音剛落,屋中的人就是一陣懊惱,明錚更是一聲冷哼溢出,嘆道:“別逼她了,孫媳婦也不能這般欺負。”

  他說完,起身,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吩咐道:“道歉什么的等到新媳婦回門之后再來吧,那時會更有誠意。你們也別再折騰什么了,我懶得總來你們這里,烏煙瘴氣的。”

  明錚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此時二房的人只是坐在那里大罵明錚沒規矩,二叔婆更是整理行裝去了明錚祖母那里告狀,渾然不知,這只是開端而已。

  明錚剛剛出府,就吩咐下去,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將六弟妹說得更傻帽一點,將二房說得更無理取鬧一些,更要突出,明家二房有意針對武將之家,對武、文聯姻很是不支持。

  武官吵架的確不厲害,可是姚芷煙有個厲害的表哥,范澤秋聽聞之后必定會興師問罪,那時定然會為表妹討一說法,姚千棟手段強橫,哼咄咄逼人也不奇怪。

  娘家厲害的,就敢這么欺負,不是無腦是什么?

  明錚回到房中的時候,發現姚芷煙已經布下了晚飯等他,見他回來,當即迎了過問如何。明錚原原本本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告訴姚芷煙沒事。

  姚芷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后輕笑起來,鄭重的握住了明錚的手,說道:“這些年你沒少吃苦吧…”

  明錚見她一副快哭的模樣,當即一笑,伸手抱住自己的新媳婦,哄勸道:“只要你不嫌我不敬不孝就好。”

  “怎么會?你是我的夫,我會督促你,日后都會好的,我們會過上舒坦日子的。”

  “我只是有些惱了,他們這般折騰,我的愿望也沒得實現了。”

  姚芷煙不解,開口問他:“愿望?是什么?”

  “給你討個誥命回來,如今這些事情有些多,鬧鬧哄哄的,怕是還得拖延幾個月了。”

  姚芷煙心中一暖,這是明錚前一世未給正妻請的,這一世他有這份心,她也有些滿足了。

  “不妨事的,我是有俸祿收的縣主。”

  “這怎可相提并論,你的縣主又不是我討來的。”說起這個話題,屋中一靜。

  姚芷煙的縣主是姚子英用命換來的,當然不同。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便開始吃飯。屋中僅有幾名伺候著,剛剛吃晚飯,兩個人聊了片刻,便開不老實,確切的說,明錚開始要在床上反擊了。

  侍女四散開去,快速準備凈身的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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