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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家有癡漢舍命護(一)

  姚千棟是一個十分頑固的人,他的思想保守,不愿意接受新的朝綱,經常會駁回一些新穎的建議,讓不少大臣稱呼他為:老頑固。

  偏偏,接受姚芷煙今日說的這些,卻只用了半個時辰。

  并非是姚千棟突然開竅,而是因為他相信姚芷煙,他知道,姚芷煙不是一個會編瞎話的人,更不會說出姚家注定被毀滅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他信了,所以他憤怒了。

  在姚芷煙描述的前世之中,姚家簡直是一塌糊涂。二房惦記世子之位,將嫡子送到大房,將大房鬧得一團亂,后來還氣死了楊宛白。姚文海收了繼室之后更是被哄騙得團團轉,連自己的嫡女都厭惡起來,只是一味的維護那繼室。

  整個姚家在姚千棟去世之后,變成一團亂麻,甚至著了奸臣的道,讓姚家萬劫不復,被奪勛位,還被問斬!

  姚千棟氣得渾身發抖,聽著姚芷煙的述說,漸漸知曉姚芷煙所做的一切。

  這一世,二房的惦記沒有成功,楊宛白不但沒有身體變差,反而誕下了嫡子。還有就是,余氏不在姚家,不會鬧得姚家烏煙瘴氣,也沒有與繼室斗法,如今姚家還算平穩。

  原來,看似光鮮的姚家,一家都是忠臣的府邸,住著的。也都是一些不安分的人,丑陋不堪。

  如今的姚芷煙,已經因為自己對姚家的維護,而被另外兩名重生者發現,從而使得她被人冤枉,這也能說得清楚為何一向敏銳的太皇太后,會直指姚芷煙是行刺之人。歸根到底,太皇太后多疑,對姚芷煙有所忌憚,即便多次試探。依舊不放心。那時發生了危險,正是慌亂之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姚芷煙。很直接就會想到要害她的人是姚芷煙。

  如今的太皇太后也能冷靜下來思考,也該知曉自己被擺了一道,只是不知她會如何處理。

  而姚芷煙,終于覺得自己一個人的肩膀太過單薄,撐不起這重擔。想要讓他幫著護住姚家。

  姚家不能滅,百年的大世家,怎可禍害在姚文海這一代?況且,姚文海本質不壞,只是容易被表面現象哄騙,且固執得很。楊宛白雖然高傲了些。能折騰了些,卻也是個好的,做事磊落。不會做那些壞事。

  姚千棟聽完之后冷笑,道:“你也莫要慌,我還能再活上幾年呢!有我在,定然是會保護你們的。”

  只要有他在一天,任何人都別想動姚家分毫。

  就在這個時候萬煉成仙。院中突然騷動,很快。就有人來稟報:“國公、三小姐,宮中有圣旨傳來。”

  兩個人正說得憤怒之時,突然傳來圣旨,兩個人都沒能很好的調節情緒,最后還是一同走了出去,領旨。

  “是皇上,還是皇后?”姚千棟出去的同時問了一句。

  那傳話小廝恭恭敬敬的低頭回答:“是太皇太后身邊的貼身公公。”

  聽到這句話,姚千棟與姚芷煙的臉色都是一變。貼身公公,這定然是大事了,也不知道這次來是善意的,還是…興師問罪的。

  到了院中,發現姚文海等人已經到了,二房與三房的人姍姍來遲,卻也不算耽擱。

  待人到齊,一家人跪下領旨。

  期間不少人看向姚芷煙,都聽到了她昨日暈倒的消息,今日看到姚芷煙依舊如同往常,便心中驚奇。若是平時的姚芷煙,怕是得開始鬧騰了吧,或者是干脆痛哭流涕。

  冷靜的太詭異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這一次的圣旨令人十分詫異,竟然是太皇太后賞賜姚芷煙護駕有功的,這樣的舉動,就好像是對姚芷煙的道歉。還有就是,之前的所有流言都會不攻自破。

  病重的太皇太后竟然傳下來這樣的圣旨,還是貼身公公送來,聽起來有些蹊蹺。

  姚家人喜不自勝,只有姚芷煙表情凝重的去領旨。

  領旨的時候,卻聽到那傳旨公公說:“姚三小姐可是有位疼你的人喲,你家那位可是闖進了慈寧宮鬧了一番呢,姚三小姐若是有空,就去明家看看他吧,怕是情況不好了。”

  姚芷煙的身體一僵,詫異的看向那位公公,急忙問道:“為何不好?他…怎么了?”

  那公公并不愿意多說什么,賞錢都不要,直接扭頭走了,似乎很不愉快。

  傳旨的人來去匆匆,帶著情緒誰都能看得出。姚芷煙拿著圣旨,微微沉思,當即回身將圣旨交給了祖父,然后抬腳走向外面,似乎是準備馬車,去明家。

  姚文海看到姚芷煙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出去,當即就想發怒,沒成想自己還沒說出來什么,自己的父親先怒了,將他叫到了書房里面好一頓訓。

  姚芷煙馬不停蹄的去了明家,到了門口才想起自己沒有帶帖子,她又是很少來明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馬車里面思量了片刻,才派聽霜去與門口的小廝說要尋明音。

  聽霜見姚芷煙這般扭捏,也不好說什么,點了點頭就去了。不出片刻,聽霜就笑瞇瞇的走回來,說道:“他們一聽說是小姐,根本不問您尋誰,直接說明二少爺在,十分痛快呢!”

  說著,便示意姚芷煙可以下車進去了。

  姚芷煙坐在原處良久,醞釀了半天,也沒想好是以什么身份進去好。明錚的未來媳婦?姚家三小姐?

  最后,她還是一咬牙,直接走了進去。

  引路的小廝恭恭敬敬的領路,樣子十分小心。也不知是因為明家規矩嚴,還是因為明錚在明家就是一個惡霸,又或者是姚芷煙著實太嚇人了,才會讓這小廝這般小心。

  明錚的小院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并非在貴重的地段,而是在大房院落較為偏僻的角落。

  與想象之中不同,這里并沒有如何的奢華,也沒有到處鳥籠、蛇窩命犯桃花――極品女世子。而是幽靜的小道,走過石子路,然后是一座木橋,小溪之中有著一條條金魚,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過于安逸了,才會一條條肥得可以,并不如何游動,而是懶洋洋的停留在那里,顯得呆呆傻傻的。

  木橋的另外一端坐落著一處雕刻別致的小木屋,三面有墻,只有向著小溪的一面是敞開的,有瑪瑙珠簾隔開,其中有棋盤與軟榻,想來這里是明錚與人下棋或者閑聊之時的亭子,坐在里面,還能看清這邊有誰過來了,閑了,還能觀溪賞水,很是愜意。

  越過小木屋,有兩條岔道,小廝毫不猶豫的引她去較為偏僻的一條,當即引得姚芷煙起疑。

  那小廝擦了擦汗,解釋:“那邊是通往那些侍女住處的小道,來往人多。明少爺不喜歡有人打擾,外加兩年未歸,便很少有人來這邊。”

  姚芷煙狐疑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另外一條小道,此處看去,只能看到樹叢而已,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任何東西。若是真的仔細去聽,卻是可以聽到女子的笑鬧聲的。

  走到臨近明錚住處的地方,發現那里有爭執的人,仔細看,便發現是一方面的吵鬧,一方面的不理。

  有三名面容較好的女子纏在明炎身邊,口中叫嚷著要去照顧明錚,明炎根本不搭理,只是看向姚芷煙。

  那三名女子也注意到了姚芷煙,發現是陌生的臉孔,便也好奇了起來。

  明炎揚了揚嘴角,玩味的看向那三名女子,然后又看了一眼姚芷煙,然后恭恭敬敬的行禮:“小的見過姚三小姐。”

  一聽過來的人是明錚未來的正妻,三名女子的反應不一。

  一人當即跪下,諂媚的笑:“奴婢見過姚三小姐。”說著偷偷抬眼打量了姚芷煙一眼。

  一人跟著隨隨意意的躬身行禮,瞥了一眼姚芷煙便不搭理了,高傲的可以。

  另外一人則是干脆不理姚芷煙,只是站著那里光明正大的上下打量姚芷煙,還忍不住撇了撇嘴角,似乎很是不屑。

  姚芷煙將他們三個的模樣記在心中,對那兩個行禮的人點了點頭,便徑直走了進去。

  那三個人看到姚芷煙來了,也不著急走,只是站在那里盯著姚芷煙看,時不時的還輕笑一聲,似乎是在說姚芷煙什么壞話。

  姚芷煙懶得理,她的侍女卻是留下的,站著那里,看著他們三個就說道:“我們小姐來了,你們還傻站著作甚?還不快去端杯茶水來?你們會不會做事?”

  那名并未對姚芷煙行禮的,當即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還真當自己是個主子了。”

  聽霜聽了也不生氣,只是笑瞇瞇的說道:“小姐她就是主子,太皇太后賜的位置,你敢抗旨不尊不成?”

  “還沒嫁進來呢,就想做當家主母了?等不及男人了不成?”

  “明少爺遲早是小姐的夫君,還用得著等?別你們想男人想瘋了,就這般思量別人的心思,對此,我也只能同情你們。”說著,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如,你們就等到小姐入門了再看看我們小姐的厲害?”

  聽霜說完,便不再說了。

  聽雪卻只是補充了一句:“連倒茶都不會,還有臉做奴婢,還不快點滾開,真替你們的父母丟人。”

  說完,便開始哄人。

  明炎看著這群女子對罵,只是抬頭望天,并不如何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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