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西北的大軍因為杜吉的死沉浸在悲傷之中,悲傷之余,更多的是想跟金賊一決死戰的決心。
但更多的人都想將出賣杜吉的奸細找出來。
“一定是沈蕭!”盛佩音激動地看著九王爺,“一定是他,如果不是他,怎么會知道杜將軍遇險,還那么巧地趕到救了杜將軍。”
九王爺皺起眉心,沈蕭會是勾結金人的奸細?這個懷疑實在太不可信了,“不可能,沈蕭是我大周的大將軍,世代都是名將,不可能會出賣大周。”
“他出賣的不是大周,是杜將軍。”盛佩音堅決地認為沈蕭就是奸細,她現在明白沈蕭上一世為何要那樣殘忍地對待她父親了,一定是父親知道了他的秘密,他先下手為強,整死她父親掩飾他是奸細的身份。
“音兒,這話不可胡說,上次若不是沈蕭及時支援,杜將軍早就…他們是惺惺相惜的英雄,絕對不會是奸細。”九王爺就是覺得沈蕭不可能會是奸細。
這是一種對英雄的信任。
沒錯,沈蕭在京城許多人眼中就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跟杜將軍一樣,是他們大周的守護神,如今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守護神,整個大周都感到傷心和憤怒,如果再傳出沈蕭是奸細…
那大周所有士兵的士氣就會潰散,到時候誰還有信心去對抗金賊?
盛佩音著急起來,不悅地瞪著九王爺,“你不相信我?”
“這不是本王相信你,沈蕭就是奸細的問題,而是要證據,在沒有證據之前,都不能傳出任何不利于我們大周的謠言。”九王爺嚴詞厲色地說。他第一次對盛佩音露出這樣嚴肅的神情。
“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盛佩音咬牙叫道,她一定要沈蕭付出代價。
除了盛佩音,其實還有別的人懷疑沈蕭。
帥營里,太子臉色沉重地坐在書案后面,齊錚和其他副將分別站在他兩邊,每個人的神情都是悲痛和憤怒的。
沈蕭站在中央,接受著眾人或是狐疑,或是猜測的目光。
“沈將軍,你是如何知道杜將軍此次出征有異的?”太子跟九王爺一樣,都不相信沈蕭會出賣杜吉。更不相信沈蕭就是奸細。
但剛失去父親的杜艷娥卻不相信沈蕭,她認為沈蕭那么巧地知道了杜吉被算計,又那么巧在杜吉中箭之后才趕到。分明就是想要跟金人勾結害死杜吉。
沈蕭面色坦然,他做人光明磊落,不怕別人的質問,“回殿下,末將是在李先鋒那里知曉的。這是從李先鋒身上得到的密函。”
李先鋒叫李培業,是杜吉麾下的左先鋒,臨出戰前夜,他忽然全身抽搐發燒不退,最后沒有跟隨杜吉出戰,沈蕭原是想去看望他。卻見他精神抖擻,目光閃爍,所以知道有異。試探之后,強行讓人搜了他的身,在他床鋪下找到這封信。
“李培業是奸細?”太子摸著下巴沉吟起來,看向齊錚,“你怎么看?”
齊錚神色冷峻。他沉聲說,“這個李培業未必就是奸細。如果真是他出賣杜將軍,為何還留著證據被沈將軍找到?不如將他叫來,仔細問問再說。”
太子殿下立即讓人去將李培業找來,那李培業精神憔悴,神色萎靡,見到太子和沈蕭,雙腳顫抖著跪了下去凡人修仙傳。
“李培業,這是不是你的東西?”太子厲聲問道,一見到李培業這樣子,他就想到杜吉的死,怒火蹭地冒了上來。
李培業臉色蒼白,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沈蕭一眼,搖頭說這不是自己的東西。
齊錚峻眉一皺,對李培業的反應感到疑惑。
“沈將軍,救我…救我…”在太子說出要杖打李培業的時候,他忽然向沈蕭求救。
杜吉的軍師眸色微變,看著沈蕭的目光變得異樣起來。
“你認為我會救你?”沈蕭嘴角揚了起來,冷冷看著李培業。
“沈將軍,我是為你辦事啊,你一定要救我。”李培業大聲叫道。
太子殿下要是還看不出來這個李培業究竟想做什么,那他就白活了這么些年,“先把李培業帶下去,不許任何人接近他。”
只是,兩個小兵還沒走到李培業身邊,李培業忽然全身抽搐起來。
沈蕭臉色一變,急忙蹲下身子,“你怎么了?”
李培業嘴里吐出一口血,他眼底盡是不甘,“沈將軍…”
他湊到沈蕭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說完,就斷氣了。
“他說什么?”太子急忙問道。
沈蕭抿緊了唇,好像沒聽見太子的話。
“金賊耍的一手好計謀!”這時,杜吉的兩個最忠心的心腹終于站了出來,呂家勝看著李培業的尸首,冷笑地感嘆了一聲。
“呂軍師此話怎講?”太子問道。
呂家勝和身邊的大胡子是最想替杜吉報仇的,但他們更清楚沒有證據絕對不能隨便誣陷別人,大周現在損失不起一名大將軍了。
而且,杜吉在臨死之前找過他們說話,他們跟杜將軍一樣,都不相信沈蕭會是奸細。
那究竟誰是奸細?
太子見他不說話,明白他這是有所顧及,下令讓其他人都下去了,只留下沈蕭和齊錚二人。
“金賊這是想要一箭雙雕!”留下的這些人也是呂家勝信任的,他這才沒有遲疑地說出自己的懷疑。
齊錚同樣有這個看法,“先是殺害杜將軍,再讓我們因為杜將軍的死懷疑沈將軍,這才是金賊的目標。”
“金人打戰從來直來直往,如今竟懂得用如此毒的計謀?”太子震驚地問。
“必是有人在金人后面出謀獻策!”呂家勝說。
沈蕭這時才沉聲開口,“李培業是被逼的,他方才在我耳邊說的話…是說他對不起杜將軍,不得不這樣做。”
沒錯,李培業臨死之前是在跟沈蕭道歉,但他沒辦法不那么做。
太子殿下震怒起來,“究竟是誰出賣了大周!”
“如果軍營這邊查不出來,我們是不是該從京城那邊下手?”齊錚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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