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哨伍長雖然奇怪張金陽這個千夫長幾天前領著數百弟兄離去,現在卻領著軍官和一個陌生人回來,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探究這些,自己的任務只是不讓閑雜人等過界,提前發現敵蹤而已,其他的一概不是自己能管的,所以他打個手勢,身后四個兵丁放下兵器,跟著伍長朝前迎來。而沈飛卻也發現,四周隱蔽在山林中的暗哨也放下兵器的觀望著。
“張大人,您身邊這位是…”伍長先行禮問候,然后看向了沈飛,怎么都得例行詢問一下吧。
張金陽還沒來得及想出藉口,沈飛就大咧咧的掏出一塊腰牌遞了過去:“我是張大哥的朋友,這次偶遇張大哥,又聽聞陳兵大人駐軍在此,以前也和陳兵大人遠遠見過一面,未免失禮,特意前來軍中拜訪一下陳兵大人。”
伍長哪敢細細思量這些高級軍官的交往故事,原本接在手中查看的腰牌自然是立刻遞了回去,他已經把沈飛當作是那種有著大家族有著大靠山的權貴子弟了,因為那腰牌居然是標準的七品官員腰牌。這樣的腰牌可做不得假,因為現在天下各州依然沿用著大秦帝國的規章制度,辨別官場什物是所有基層人員必備的技能。
所以一聽沈飛的話語,再見腰牌,明白這是能夠和團長大人說話的七品官,看對方的年歲和氣度,厲害的出身是不用說的,所以伍長連腰牌上寫著什么名字和官職都沒看,就送回腰牌放行了。
離開崗哨一段路程后,那張金陽突然出聲建議道:“主人,屬下建議您直接假冒州牧派出來接收中州團的官員,這樣可以更加名正言順的奪得這支軍隊。”
“假冒州牧的人?不,不能這么做,因為我以后肯定會把這個州牧當作敵人。要是奪軍的時候以州牧屬下身份進行的話,等到我們能夠攻打州牧時,絕對會被人掛上叛逆的罪名。雖然這罪名在這樣的時代可有可無,但對收攬人才統治民眾可是有著非常大的問題呢。”沈飛立刻搖搖頭說道。
張金陽為之一愣,雖然對沈飛死心塌地,但因為神智還在的緣故,使得他忍不住流露出“主人你是不是太過好高騖遠了”的神色出來。不過,他嘴里卻如此說道:“主人,不借用官府的身份不是不行,但卻有些像盜匪組織了。沒有官方的身份。同樣無法招攬人才和民眾的。”
“誰說不用官府的身份,不要用那眼神看著我,我才不會把七品官的身份拿出來用呢。對了,中州州牧是幾品官啊?”沈飛擺擺手說道。
“主人,所有州牧都是正三品上的官員,雖然從品位上來說,隨便一個尚書就比他高級,但實際上,不論是以前的盛世。還是現今的亂世,卻都不是朝堂上的尚書、丞相能夠比擬的,所以主人,您想假冒朝堂的官員那是不行的。因為這年月沒誰會在意朝堂的官員,而且官員腰牌是無法假冒的。”張金陽是聰明之人,所以說到后面就醒悟過來,連忙勸阻道。
“嘿。誰說無法假冒的,正四品上的巡風使,這個官位如何?威風吧?”沈飛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數坨顏色各異的金屬,然后手掌上的那幾坨金屬自動融化成液體,并且飛速的形成一塊腰牌的形狀。緊接著,沈飛就把腰牌拋給張金陽:“你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分辨出真偽來。”
摩擦著腰牌,就是張金陽這樣的傀儡也忍不住將眼珠子越瞪越大,最后更是滿臉震驚不敢相信的死死看著那面金屬腰牌,因為無論是從材質、還是紋樣,甚至是形狀、顏色、重量來看,這塊代表著四品官位的腰牌都是真的。
“主人,屬下無法辨別這塊腰牌的真偽。”張金陽恭謹的把腰牌奉還。
“嘿嘿,我在帝都混的那段時間也不是白混的哦,再加上有主腦的幫忙,只要有材料,弄出絕對真實的腰牌來根本不算什么,相信只要不去戶部查登記,根本就無法分辨出這是一塊新鮮出爐的官員腰牌。”沈飛很是得意的拋了一下腰牌,然后往腰間一貼,銀白的衣服自動伸出一條繩索穿孔而過的挽在了腰間。
沈飛蹦跳了一下,那腰牌極為顯眼的晃動著,不過不論怎么動都不會掉下來,不由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對張金陽他們說道:“走,去軍營。”
張金陽先應了一聲,然后建議道:“主人,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在主人您進入軍營前,先把留守的千夫長和百夫長干掉,這樣趁著軍營兵丁混亂的時候,直接宣布您接管這支軍隊,黃金和戰刀雙管齊下,然后把主人您的手下都派遣下去擔任軍官,這樣才可以一下子掌控整個軍營。還有,那些崗哨和暗哨都得殺掉,因為他們已經知道您先前的一個身份。”
“哈哈,不錯不錯,你非常有頭腦,就照你說的做。”沈飛大喜過望,看來自己的運氣不壞,居然能傀儡到這名千夫長。像這樣具體的事情,姑姑可是不會提醒的,而且估計是兩個行當,一個是宗門掌控者,一個是軍隊掌控者,兩邊的規矩差天遠,一開始沈飛還有些苦惱該怎么掌控一支萬人的部隊,現在不用那么煩了,都交給張金陽這名千夫長傀儡吧。
隨著張金陽的建議獲得沈飛的認可,女忍者第一時間把外面的明哨、暗哨都給殺了個精光,然后也沒讓沈飛他們減緩腳步,自己先脫離隊伍的沖向山內的營地。
進化成暗系之體的女忍者,能耐真不是吹的,當沈飛一行剛踏到山崗上,眺望著山下一座山谷內密密麻麻遍布營帳的軍營事時,已經可以看到先是有一群人沖出營房的朝幾處方位的營房圍攏過去,緊接著這些圍攏過去的人像蜂窩被捅了一下似的,飛速的炸裂開來。雖然隔得遠,聽不清他們叫喊著什么,但卻可以看到更多的營房內的兵丁被這些亂跑亂叫的兵丁勾引了出來。瞬間,整個軍營一片轟亂。也幸好現在是白天,如果是夜晚的話,單單這一招就足以讓這大營陷入營嘯狀態。
“咦?素質不錯啊,居然沒有一名兵丁往營寨外跑,更沒有去沖擊主營,而且軍官們反應迅速啊,居然這就開始安撫部隊了。”沈飛不由感慨道。因為原來亂哄哄的軍營,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吵鬧聲就直接下降了兩個級別,然后那些到處亂跑的兵丁也開始有規律的聚集在一起。一個個陣形就這么出現了。
“呵呵,主人,這里面的兵丁可全都是當了十數年的老兵,雖然大部份都是兵油子,但也因為這樣才使得這些兵油子知道什么情況下該干什么,要是遇到炸營的情況不幫著軍官維持秩序,死的人可少不了他們自己的。”張金陽笑著說道。
“一萬多老兵就這么丟在山谷里?州牧和魏峰太守也太舍得了吧?”沈飛驚訝的說道。
“沒辦法,就是因為他們是老兵、兵油子,對上令都做不到唯命是從。反而會陽奉陰違和講條件,這樣的老兵可真沒幾個軍官會喜歡,有把他們改造的力氣,還不如直接招攬農夫入伍從頭訓練呢。”張金陽苦澀的說道:“所以。等主人掌握這支軍隊后,還是趕緊招攬新丁稀釋掉這些兵油子,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掌握這支軍隊。”
“嘿,沒關系的。老兵就代表著經驗豐富,十個新兵都不如一個老兵。哦,對了。這些老兵不會是沒見過血,只是軍齡達到了的老兵吧?”沈飛突然皺眉說道。
“主人,他們之前可是中州團,當時整個中州的匪患可都是靠他們來鎮壓的,而且就算沒有多少土匪可以剿滅,但元氣巢穴的魔物這些年可是層出不窮,為了剿滅這些魔物,中州團可是耗損巨大。要不是最近這幾年,頻繁的元氣巢穴爆發突然停下來了,中州團恐怕全都是新兵。因此,但凡是中州團的老兵,那就絕對見過血的。”張金陽說到后面有些自豪的味道了。
“現在輪到我們出現了嗎?”沈飛問道。說真的,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奪軍呢,總不能直接沖進去說自己是朝廷派來接收軍隊的官員吧?這樣任誰都會懷疑剛才的刺殺行動是自己這個官員搞出來的,原本無所謂的兵丁恐怕也會惱怒起來,從而讓奪軍的事功虧一簣吧?
張金陽很是直白的建議道:“主人,屬下以為,還是讓女忍者閣下再襲殺一下營地,最好我們進入營地剛展露身份的時候,女忍者閣下襲擊一下我們,然后假裝被我們打跑,這樣主人奪取軍權應該會更順利。”
“好,那就這樣…”沈飛剛想答應,不料一個女聲突然在腦中響起:“主子,我們覺得還不如讓姐妹變身沖出去搗亂一番,然后主子領著其他姐妹殺進來把我們趕走,這樣反而更有效果呢。”隨著這女聲響起的,還有一串小烏龜們嘰嘰喳喳的應和聲。
“變身?禰說金系和肉身之間的轉變?”沈飛眨著眼睛的問道。
“就是,就是,哎呀,主子您把我們都給放出來吧,我們展示給您看。”說話的小烏龜顯然不知道怎么解釋,立刻不耐煩的說道。
對于自己識海里的小烏龜,沈飛一概是沒個主人樣子的,所以立刻就聽話的把所有人形小烏龜都給放了出來。除了金系那一群沒有使用信仰之力的金屬武士外,其他各系美女們,直接嘩啦啦的走出來,然后可以見到她們身上先是冒出各系特有的顏色光芒,等光芒消失,赫然是數百個身材彪悍,模樣普通,全部一襲黑衣裝扮,手里拿著砍刀的壯漢就這么呈現出來。
“哇!禰們居然能夠變成男人?”沈飛愕然的瞪大眼睛吃驚的指著這些大變樣的小烏龜喊道。
“主子,我們本來就是沒有性別的,不過是我們在造型的時候選擇主子心中傾慕的性別,所以才會全都是女性外形,但這不代表我們不能轉變為男性。不過主子啊,我們很不習慣這樣的樣子呢,要不是為了主子,我們才不愿意變成這副模樣。”這些人形小烏龜立刻亂叫起來,一副為了主子才愿意這樣做的模樣,搞得沈飛只好安慰一番才讓她們安靜下來。
可這些有的小烏龜安靜了,那上百的金屬武士則一副委屈模樣的圍著沈飛:“主子,我們呢?我們怎么辦?”
“呃,你們當然是隨我去打他們了,不然總不能我這十三人去沖鋒數百的彪形大漢吧?沒有禰們的存在,也震懾不住那些兵油子啊!”沈飛連忙出聲安慰。這話一出,自然讓金屬武士們興高采烈,但她們高興起來,那些變裝壯漢的小烏龜們又不樂意了,雙方馬上爭吵起來。
沈飛費了好一會兒工夫,才把兩邊都安撫妥當。然后,沈飛就領著十二名軍官傀儡和上百名金屬武士靜靜的埋伏在營地一里外。而那數百名變裝的大漢們,則提著大砍刀,非常彪悍的大步邁前,大咧咧的朝軍營沖去。沒一會兒,軍營那兒就響起來敵襲的號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