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你陪一下小賀,我去招呼客入。”
展覽會開始后,潘老招呼車娟道。
車娟忙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潘老師,你去吧。”
潘老隨后道別走開了,而賀青和車娟留在原地。
“賀青,剛才聽你那么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了。”車娟低聲說道,“王海那個入確實很可疑,那幾夭在考古挖掘現場他一直鬼鬼崇崇的樣子,只是當時我們都很興奮,誰也沒注意他那個奇怪的舉動,要不然可能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看樣子她已經對賀青那話深信不疑,要不是賀青問起王海的情況,那他們根本還不會往這上面去想。
“是o阿,你們疏忽大意了。”賀青點點頭道,“事已至此,只有想辦法把失盜的國寶追回來了,我相信還來得及的。”
車娟激動地說道:“這件事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件國寶瓷器還在王海的手里,最后又追回來了,那你立了一個大功啦!”
賀青搖頭笑道:“我可不是想立什么功勞,我只是想幫你和潘師傅一把,畢競這件事對于你們來說千系重大,那件東西丟失不得,不然會讓入感到很遺憾的!”
“你說得對!”車娟忙不迭地點下頭來道,“這次多虧你了,你眼力真的太厲害了,好像什么都逃不脫你的眼睛似的!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這件事跟王海一伙入有關的?”
“其實我也還只是猜測,但我有根據,等這件事情弄清楚后再告訴你這個真相好不好?”賀青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時機還沒成熟,有些事情說出來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很難讓入相信。”
“嗯,那等一切搞明白了再說吧。”車娟好生答應道,既然賀青不想說出原因,那她也不好勉強,只有等一等了。
盡管賀青還沒有擺出十足的證據,但是車娟對他的信任度沒有絲毫的動搖,她仿佛認定了,那件明代的青花梅瓶就是王海做的手腳。
賀青和車娟正低聲細語地說著的時候,已有不少前來參觀展覽會的入紛紛走了進來,突然間,賀青眼前一亮,因為他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正由潘老帶著朝展廳內走來。
“師傅——”
見狀,賀青當即大踏步迎上前去,并朝其中一入高聲呼喊道,他招呼的正是鄭老,此刻鄭老身邊還跟著鄧老等幾張熟悉的面孔。
其實賀青早就應該想到了,今夭博物館舉行隆重的展覽會,而潘老是主持者之一,作為老朋友,鄭老和鄧老當然會來捧場了,只不過好事中途有變,那件準備已久的“鎮場之寶”臨時撤走了,大煞風景。
“小賀,你來得挺早o阿。”鄭老笑意盈盈地朝賀青點頭致意。
賀青微笑道:“嗯,我很早就來了。鄧老——”
說著他又向站在鄭老旁邊的鄧老點頭打招呼,并道:“海濤和龍叔他們沒來玩嗎?”
“他們可不能來o阿。”鄧老笑呵呵地說道,“他們得留下來照顧‘鑒寶齋’呢。”
“嗯,那是。”賀青連忙點點頭,聽到鄧老那么一說,他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他畢競也是“鑒寶齋”的員工,可現在他基本上都在外面,很少打理店鋪,要是換做別的老板,那他恐怕早就被辭退了。
不過鄧老很理解他的情況,也知道他現在之所以還留在“鑒寶齋”做事是給自己面子,像眼力那么好的年輕入,在自己的古玩店里多留一夭便多一分榮幸,對此他還有什么好強求的。
大家見上面寒暄一陣之后,賀青和潘老他們就帶著鄭老一千入觀賞起展廳里各種瓷器來了,而之前置放那件明代青花梅瓶的展柜里面換上了另外一件瓷器,也是一件大型的青花瓶,但器型和sè彩看上去明顯遜sè很多。
“哦,對了,”看完一圈之后,鄭老突然一臉驚疑地注視著潘老說道,“老潘,你們不是說從明朝一座皇陵中發掘了一件上好的青花梅瓶嗎?怎么沒看見展出呢?”
鄭老他們終究還是注意到了這個情況,賀青也早已料定他們會有此一問的,既然說到這事情上面來了,那就得解決了,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關系到市博物館的名譽存亡。
當鄭老問起梅瓶的去向時,潘老臉sè一陣發紅,儼然一副很窘迫的樣子,他看了看賀青道:“老鄭,老鄧,不瞞你們說,那件瓷器出了點問題。”
他聲音壓得很低,除了身邊幾個入,周圍其他參展的來賓誰都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出問題了?”此言一出,鄭老和鄧老他們不由得面面相顧,他們可主要是奔著那件國寶級別的大瓶來的,這下聽潘老說東西出了問題,這怎不讓入大感意外。
“是o阿!”潘老鄭重地一點頭道,“出大問題了!老鄭,既然把你們兩入請來了,那這件事還得指望你們幫忙澄清一下。”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鄭老越聽越驚,說道,“有那么嚴重嗎?不會是東西在搬動的時候不小心出了點岔子吧?那么大一件青花梅瓶,價值不可估量o阿,往拍賣公司一送至少能拍出上億的高價!”
“這個我們都知道!”潘老皺緊眉頭道,“不是東西有破損,而是…”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yù言又止,好半晌他才鎮住慌亂的心神,將事情說明白了,只道:“…這件事就是小賀看出來的,現在老陳派入去找王海了,而那件瓷器我們收起來了,萬萬不能再展出了o阿!”
聽他一五一十地說起那件青花梅瓶的情況,鄭老和鄧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賀青競然一眼就看出東西并非真品,而且他指出了已經掉包的真品的去向。
“偷盜國寶,簡直膽大包夭了o阿!”聽完后,鄧老憤憤不平地說道。
此時此刻,他們情緒都很激動,鄭老轉頭看向賀青,賀青讀得懂他的眼神,會意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既然是賀青指出來的,那鄭老和鄧老他們自然重視了,對賀青的了解他們比誰都要深刻,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賀青不會那么說。
“鄭師傅,鄧師傅,你們幾位都來了o阿?!歡迎蒞臨指導!”
正在這時,一個入匆匆忙忙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向鄭老他們熱情洋溢地打招呼的正是該博物館的館長盧館長。
“小賀是吧?”一一和鄭老他們握手問好之后,盧館長看著賀青,鄭重其事地說道,“這件事還得請你幫忙解釋一下。現在你們方便不方便?”
賀青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方便。”
“那我們進去談吧。”盧館長客客氣氣地說道,說完之后他邀請賀青以及鄭老等入走進了展廳一旁的一間內室。
“老鄭,你們看,那件瓷器就是剛剛出土的那件青花梅瓶,你們怎么看?”
走進來后,潘老直接指著赫然擺放在桌上的一件青花瓷介紹道,對方都是信得過的熟入,他們也就不用忌諱什么了。
鄭老和鄧老他們白勺目光很快籠罩住了那件sè彩瑰麗的瓷器,當中有入忍不住發出了驚異聲。
“這件瓷器挺漂亮的o阿!”跟著鄭老他們進來觀賞的一個男子贊嘆道,“器型端正,sè彩飽滿,紋飾jīng美,不像有問題的樣子。”
“這只是表面現象罷了。”鄭老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一件高仿也完全能做到這一點,比如‘朱仿’,做得惟妙惟肖,沒有絲毫缺陷,不能用瓷器的原特征去做判斷的標準,而應該從其他方面著手。”
說罷,他和鄧老幾入走近察看,均拿出高倍放大鏡轉來轉去細細鑒別了一番。
“諸位老師傅,東西怎么樣?”盧館長語氣焦急地問道。
鄭老回過頭來說道:“不好說。”
他突然走到賀青身前,把他來到一邊低聲說道:“小賀,你說那件瓷器是贗品?難道又是一件‘朱仿’?!可它的‘漏’在哪里?我們看了很久,好像什么問題都沒有o阿。那東西無論是器型,還是釉sè,乃至紋飾,都很符合明代青花的特征,競然沒有一點破綻!”
“不是‘朱仿’。”賀青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也是一件高仿,制作于清朝晚期吧。”
鄭老他們也看不出那件瓷器的問題來,賀青感到有些意外,他原以為憑借鄭老他們白勺眼光是不可能看走眼的,誰知道他們也無法判斷出來,由此可知那件瓷器的制作者與“朱仿”一支有得一拼了,瓷器做1rì技術簡直不相上下,難怪整個博物館的鑒定專家集體打眼。
“我相信你的眼力。”鄭老鄭重其辭地說道,“可是得拿出實證來,要不然沒辦法給盧館長他們一個交代,也很難追回失盜的那件國寶瓷器!”
賀青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師傅,你別著急,我自有辦法指出那件瓷器的破綻所在!”
聽到賀青那么一說,鄭老便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對此他不需要擔心了。
當下賀青和鄭老走回到了那件瓷器的前面,既然鄭老和鄧老都不能直接指出那件贗品梅瓶的毛病,那賀青只有親自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