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喬聽楊衛平兩次提到她的閨名,并沒有展顯她在家里時的任性,只是神情淡然地掃了楊衛平一眼,精美的臉蛋上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爺爺把話都說到那個份上,加上這一路上母親的開導和勸慰,她心里明白,在婚姻和戀愛問題上,她只能選擇屈從。
“媽,你跟他聊吧,我去廚房找紅梅去口”葉小喬說完也沒管母親是否習意,轉身出了這間屋子,匆匆朝廚房那邊走去。
廚房里,蘇紅梅正揭開砂鍋的蓋子,用湯勺盛了點雞湯,放到嘴邊試了試咸淡。
看到身穿軍裝英姿颯颯的葉小喬忽然出現在廚房門口,蘇紅梅下意識的呆了呆,隨即臉顯自然的微笑,招呼了一聲:“小喬回來了。”
“紅梅,你能跟我說說他嗎?”葉小喬情緒不是很高的在廚房里走了一圈,臉上有著落落寡芳的無奈。
“你是說衛平嗎?”蘇紅梅邊將邊往砂煲里加了點鹽,用湯勺在煲中攪拌了幾下,然后將煲蓋蓋上。
“我爺爺想讓我嫁給他。”葉小喬深深地盯著蘇紅梅的眼睛,淡然笑道:“安排我來照顧他,就是為了讓我能多跟他接觸,培養感情。”
對此早就心理準備的蘇紅梅自然不會流露出半點不對勁的神情,嫣然笑道:“這是好事呀!你和他門當戶對的,才是天生一對。”
“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葉小喬眼睛眨不眨地注視著蘇紅梅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語氣有著明顯的費解疑惑。
“那都是村里的知青們瞎說的,當不得真的。”蘇紅梅不動聲色地笑道:“我一直都把衛平當親弟弟看,他也一直把我當姐姐。我和他是姐弟關系,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原來是這樣啊!”葉小喬喃喃自語,跟著眼睛一亮,正色問道:“紅梅,那你知道他愛上的那個寡婦是什么人嗎?”
“一個很可憐的女人。”蘇紅梅眼顯回憶之情地悠然說道:“也是一個性格非常堅強的女人。我以前一直都拿她當榜樣,從她身上我學會了一點,女人離開男人,也能照樣好好的活下去。”
“她是不是很漂亮?”葉小喬明顯大感興趣地追問道。
“嗯,在我們那,十里八村的就屬秋芳最好看了。”蘇紅梅點頭說道:“也因為她生得太好看了,所以門前是非也多。我聽衛平說,他好像是在香港跟秋芳偶然遇上的,估計是倆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日久生情了口”
“原來她叫秋芳,聽名字很不錯,她不是你們那里農村的嗎?怎么會去了香港?”葉小喬眼中滿是惑然之色地問道。
“她是怎么去的香港,我不太清楚。”蘇紅梅若有所思地輕輕搖頭說道:“我只是聽說當初有三個無賴漢闖進她家里企圖強暴她,結果被她失死一個打殘兩個。因為這事,她被縣里的公安抓走并且劃了死刑。至于她是怎么從公安局逃出來,又是怎么去的香港,我就不知道了。”
“我的天!她還是個殺人犯?!”葉小喬失聲驚呼道。
“從法律來講,她的確殺了人,但我覺得她是正當防衛。”蘇紅梅很認真地望葉小喬說道:“她殺死打殘的那三個家伙,是我們村里那一帶有名的流氓無賴口 我聽說,秋芳的兩個師兄為了給她報仇,不僅把被她打殘躺在床上養傷的那兩個無賴漢殺了,而且還闖進公安局放了一把火。我想,秋芳應該是被她的兩個師兄救走了。這事當時在我們金南縣鬧得挺大的,據說那把火燒死了不少人。”
“我的天啊!這兩人也太兇殘了吧!”葉小喬抬手捂著小嘴,滿臉驚容地說道:“這都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我記得應該是1976年9月,好像就是太祖逝世的前一天。”蘇紅梅思索著答道。
“那段時間全國到尖一片混亂,難怪他們能逃脫公安機關的追捕,而且還偷渡去了香港。他們的時機把握得太好了。”葉小喬喃喃自語地說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啊!簡直就跟古代的女俠一樣。紅梅,她是不是會功夫?”
“嗯!”蘇紅梅很肯地用力點了下頭,“據說,一般三五個青壯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又漂亮又會功夫而且還有心計,難怪會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葉小喬眼神稍顯有點恍惚地哨咕道。
“也不盡然。”蘇紅梅微笑著說道:“我聽我弟說起過,他說秋芳上輩子就是他的女人,這輩子老天爺又安排他倆重逢相識相遇相知相愛,這是上天注定的姻緣。”
“瞎說,人哪有什么上輩子啊,全是封建迷信!”葉小喬明顯不相信地撇嘴說道:“沒想到他這么一個大科學家,竟然腦子里還有封建迷信思想,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呵呵,我也這么問過他,但他說這個世界存在著很多科學未知的事物,不知道,并不等于不存在。”蘇紅梅淡然笑道。說著,揭開砂煲蓋子看了看,又拿湯勺攪拌了幾下,再將煤氣灶調到小火,把蓋子重新蓋上,沖葉小喬笑道:“去院子里坐會兒吧,這里太熱了。”
入眼蘇紅梅走路的姿勢有點蹣珊,葉小喬不由怔然問道:“紅梅你走路怎么一拐一拐的,是不是腳扭了?”
背對著葉小喬的蘇紅梅,眼里不由閃過一絲慌亂和緊張,馬上點頭說道:“嗯,剛才因為心里想著復習功課,思想不集中,不僅把手指也切傷了,連腳也扭了下。”
“要不要我幫你看看,我在醫院學過治扭傷。”葉小喬熱情地挽著蘇紅梅的胳膊肘兒,邊走邊說道。
“不用這么麻煩的,我們農村出來的,走山路經常扭著腳脖子,早習慣了,過兩天就沒事了。”蘇紅梅連連搖頭笑道。
她倆走到院子里的時候,閂巧碰上楊衛平和林淑芳也從屋里出來。
“媽,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紅梅,蘇紅梅,在京城師范上大學,去年冬季恢復高考的時候考上的,還是全國排名第三呢!紅梅,這位是我媽,姓林口”葉小喬熱心地替蘇紅梅介紹道。
“您好,林阿姨。”蘇紅梅很有禮貌地朝林淑芳鞠了一躬。
“你好,蘇紅梅同學。”林淑芳雍容優雅地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轉臉望向楊衛平,眼含深意地問道:“衛平,這位就是外間謠傳的你的那個從農村來的未婚妻吧?”
沒容楊衛產答話,葉小喬搶著說道:“那都是別人瞎說的,紅梅跟他是姐弟關系。”
“呵呵,林阿姨,小喬說的沒錯,紅梅是我姐,比親姐姐還要親的姐姐。”楊衛平有意無意地看了葉小喬一眼,淡然笑道。
“既然是你姐,那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林淑芳微笑著說道:“蘇紅梅同學,你是高才生,我們家喬喬也在復習功課,準備參加明年的高考,這方面還得我多幫助喬喬進步啊!”
“只要喬喬愿意,我會把我懂的都告訴她。”蘇紅梅不卑不亢地嫣然笑道。
“那我就先替喬喬謝謝了,紅梅,歡迎常來我們家玩。”林淑芳笑呵呵地拿眼在蘇紅梅和楊衛平身上了轉了一圈,然后舉走朝院子外走。
“林阿姨,我讓姜秘書開車送送您吧?”楊衛平邊說邊跟了過去。
“不用了,衛平,我騎自行車來的。你就別管我這個老太婆了,你們年輕人多在一起處處。”林淑芳擺手說道。
“林阿姨,自行車到時候讓小喬騎回去就行,眼看著都要到吃晚飯餐的時候了,請您留下來吃頓便飯您也不肯。”楊衛平可不想在林淑芳面前擺出他國防科工委主任的架子,免得讓人覺得他這人沒禮數,說著沖姜鐵鋼招呼了一聲:“鐵鋼,備車,送林阿姨回家。”
林淑芳顯然也不想落了眼前這位準女婿的面子,依言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自行車鑰匙,交到楊衛平手里,眼里滿是滿意地笑容”‘衛平,那阿姨就給你添麻煩了。”
“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舉手之勞而已。”楊衛平不以為然地笑道。
楊衛平、葉小喬、蘇紅梅三人站在胡同馬路邊,目送著林淑芳乘坐的那輛大紅旗漸漸遠去,剛打算轉身進屋,就見對面駛來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臼商務轎車。
這輛黑色奔馳在楊衛平家門口靠邊停下來,車剛剛停穩,便從車后座出來一位西裝革履身材高大的外國人。
入眼對方這張熟悉的臉孔,楊衛平不由一愣,“菲爾德,你什么時候跑京城來了?”
修斯菲爾德哈哈笑著上前給了楊衛平一個熱情的擁抱,“楊,我今天剛到,下飛機后我就直接按你給我留下的地址,奔你家來了。是不是很意外啊?是不是覺得很驚喜?”
“的確很意外,如果你早來一天,沒準你還見不著我呢!”楊衛平很開心地在修斯菲爾德寬厚的背上重重拍打了兩下,“走,進屋里聊,先讓你參觀一下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