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貝瑞知道她這一次算是撞上頭彩了!
楊約翰在香港!而且極可能現在他就在天工新材料研究所的那棟實驗大樓里!
但是,身為一名蘇聯KGB精心培養的“燕子”如果不能親眼見到楊約翰本人,對這個情報加以確認,僅憑現在的推測,是有違職業操守的。
哈里貝瑞知道如果她現在將這個重要情報發出去,在沒有確認之前,她的上級不僅不會給她記功,相反還有可能對她加以嚴厲的訓斥。
畢竟楊約翰在維多利亞西餐廳現身的時間是一周之前。誰也不敢保證他現在沒有離開著港。
必須想辦法潛入那棟實驗大棱,看看今堊晚那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別看那棟大樓戒備森嚴,但是,不論是磐石的保安隊員,還是香港警堊察,在哈里貝瑞眼里,實在都是太業余了。她至少有三種以上的辦法,避開所有的警衛,潛入實驗大樓,而不被發現。
在這之前,她就多次在深夜潛入那棟大樓里面,只可惜除了一堆實驗設備,什么有價值的資料也沒有發現0
沒有楊約翰存在,天工新材料研究所,就是一棟毫無價值的普通冶煉廠用來配套化驗工藝流程的實驗樓。
混進天工鋁業集團這么久,哈里貝瑞暗中得到的有價值的情報并不多,她先是查到了天工鋁業集團前段時間投產的那款鋁合金,關鍵在于一種新型熔劑。
熔劑的樣品,她早就偷到了,并安堊全地送出去。但是直到今天,國內的專家也沒能分析出這種熔劑的配方比例。
另一個情報,就是發現天工鋁業集團的倉庫里封存有一批精密機床。其中有幾款型號的機床,是蘇聯在歐洲也沒法搞到的高端精密設備。
她之所以繼續潛伏在這家公司,除了想要得到那種熔劑的配方。另外就是要弄清楚天工鋁業集團準備用那一大批精密機床,從事什么高端產品的生產。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只是一次看起來相當簡單的商業任務,但隨著天工實驗室在瑞士建立,拋出了讓全世界都為之震堊驚的納米技術,現在又高調宣布研究出來一種對每個國堊家的航空航工工業都具有戰略價值的第三代鋁鋰合金。她的任務等級,已經從最開始的普通級,上升到了KGB最高等的絕密一級!
而且她也接到了上級的最新指示,要求她繼續潛伏,沒有上級的命令,不堊得擅自行動,更不堊得暴堊露身份。
哈里貝瑞,不,確切地應該稱她為卡列妮婭,蘇聯KGB部署在亞洲地區為數眾多的“燕子”中的精英成員。
因為任務等級突然連升數級,卡列妮婭也從貼B少尉軍銜坐火箭般的被破格提升為少校。她對于圓堊滿完成這次的任務,充滿了信心。
現在才是晚上八點半,距離午夜凌晨過后才開始行動的時間還早。
卡列妮婭不準備在宿舍里干等浪費時間,她精心裝扮了一番,換了件低胸的緊身的火一般鮮艷的紅色長裙,將她曲線玲瓏的性感身材盡顯無疑0
紅瑪瑙項鏈和耳墜,更是將她潔白如玉的肌膚映襯得有如羊脂凝玉。
紅玫瑰底紋的紅衣絲巾披肩,把她裸露在長裙外面的香肩和玉臂纏繞得若隱若現。
卡列妮婭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反復檢堊查了一番這身妝扮沒有什么不妥之處,拿起一瓶香奈爾香水在脖子、胸部、腋下、膝彎處噴了噴,然后用水將她滿頭金色的大波浪披肩卷發弄得稍顯濕潤柔順。
對著鏡子原地轉了一圈,卡列妮婭自信這副打扮,絕對可以迷倒任何一名男人。這才走到單人床邊,拎起那款W女式手袋,挑了雙紅色的高跟皮鞋,將房門帶關,踩著貓步,一扭一扭地往樓下走去。
此時的楊衛平,還呆在實驗大樓的樓頂,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天工鋁業集團廠區的全景。
無意中發現公司門口有記者化妝伺機挖到有價值的新聞素材,已經讓楊衛平暗自提高警覺。
再想起公司高管層有可能潛伏著的不知來歷的美女間諜,揚衛平不由變得更加敏堊感。
實驗大樓距離廠區西側的高級職員居住的那棟員工宿舍大樓,大約五百米左右。中間隔著另外兩棟辦公樓和廠房。
站在實驗大樓的樓頂,通堊過望遠鏡,可以觀察到員工宿舍樓的大部分樓層。特別是公司高管層所在的六樓,基本上每一扇窗戶都能一攬無遺。
但如果想從宿舍樓往實驗大樓看,除非上樓頂,否則是看不到對面遠處的樓層。
卡列妮婭剛從宿舍樓出來,轉入廠區馬路,就進入了楊衛平的視線之中。
這個女人太妖艷了吧!
楊衛平不由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阿榮,你看看,這個女人在公司是什么職務。”楊衛平將向榮叫過來,隨手將望遠鏡遞給對方。
向榮雙手接過望遠鏡,順著楊衛平所指方位,仔細看了看。
鏡頭里,一個紅衣性感美女,正跟廠區的巡羅隊員揮招呼。她都走過去了,那支巡羅隊的五名隊員依然還邊走回頭朝她的打量,不時地嘻嘻哈哈指指點點。
“她是詹妮總經理的特別助理,哈里貝瑞,法國人。”同榮一邊觀察著,一邊說道:“這個法國女人,平時沒什么架子,常常跟保安隊的隊員們開玩笑。但如果真有隊員敢動手動腳調戲她,會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你覺得她的這些舉動,正常嗎?”揚衛平微皺著眉頭,淡然問道。
“應該還算正常吧,公司高管層有不少女的,平時都愛跟保安隊開玩笑,沒事的時候,她們還會興致勃勃地去看保安隊的日常訓練。”向榮將手里的望遠鏡交還給楊衛產,抬手撓了撓頭皮,悻悻地答道:“公司誰都知道,保安隊的待遇,并不比公司的高管層差多少0現在還有不少其他公司的女職員,也在跟我們保安隊的小伙子們來往。”
“我覺得這很不正常!”楊衛平雙手端著望遠鏡,一邊觀察著樓下看似無意實則有堊意朝實驗大樓緩緩接近的卡列妮婭,一邊冷笑著說道:“馬上給我查查,這位總經理助理,今天進出公司的時間。”
向榮趕緊用對講機跟門衛通話:“阿標,你查查,總經理助理哈里貝瑞,今天是什么時候出去的,晚上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隊長,您稍等…她是下午五點四十分離開的公司,晚上八點過五分回來的。”
“八點零五分,呵呵,以VJppu的慣例,他們應該在對這棟實驗大樓外圍一百米之內實施安堊全戒堊嚴。”楊衛平自言自語地笑道:“她這個時候不在宿舍樓呆著,卻是打扮得如此性感誘人地在廠區里散步,阿榮啊,看來這段時間你們保安隊的人都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所以失去了應該有的警惕性。”
“是!老板,您教訓得的。”向榮虛心地垂首說道。
“看來,我的這家公司里面,已經沒有什么機密可言了。”楊衛平喟然長嘆了一聲,“好在我去歐洲之前,把有些資料都銷毀了。否則,咱們的底都快被人家淘空了。”
說完后,楊衛平轉頭望向任長樂,笑呵呵地問道:“長樂,以你所受過的訓練,你覺得這棟實驗大樓的保安措施部署得怎樣?”
任長樂稍微沉吟了下,正色說道:“老板,說句不怕得罪向隊長的話,這里的保安措施,防防一般的小賊還湊合。但在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行家眼里,根本就是不設防,形同虛設。我最少有五種以上的方式,可以在夜里摸進這棟大樓,包括整個廠區的任何地方,而不被人發現。”
“聽到沒?”楊衛平扭頭看了向榮一眼,淡然說道:“這就是專業和業余的差距。回頭你給我通知下去,讓所有保安隊員都準備一下,三天后,全部給我去磐石基地接受為期一年的訓練!不合格的,就給我在非洲一直呆到合格為止!”
“是!老板。”向榮肅然領命。
“衛平,他們都走了,那公司的保安工作怎么辦?”秋芳的聲音從頂樓通道處傳來,邊問邊快步朝楊衛平所在位置走了過來。
“現在這里已經沒什么可以保密的了。”楊衛平不以為然地說道:“官塘大學城的項目啟動后,官塘工業區基本就變成了一個大工地。現有的廠區,我準備改造成一家專業的精密機械設備制堊造公司。
這樣,倉庫里的那批精密機床就都能派上用場。我這么跟你們說吧,我可以肯定,我們這里,早已經被人摸了個底朝天。芳姐,你瞧瞧,看看咱們公司的那位總經理助理,現在在干嘛。”
秋芳眼帶惑然之色地接過楊衛平遞來的望遠鏡,順著他所指方向,清楚地看到打扮得性感妖艷的哈里貝瑞,這時正在公司門口,與阿標等四名保安隊員,嘻嘻哈哈地聊得很是熱手。
“衛平,你覺得哈里貝瑞有問題?”秋芳臉色凝重地問道。
“我都不用猜,這個女人現在肯定在打聽今堊晚公司里來了什么特殊的客人。”楊衛平冷笑著答道:“雖然我現在還不能肯定她是屬于哪個國堊家或者組堊織,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是一個間諜!”
“老板,我現在就去把這個法國婊子抓起來!”向榮眼顯殺機,咬牙切齒地主動請命。
“不用,在沒查到她的真堊實背景和身份之前,暫時不要動她。”楊衛平想也不想便擺手說道:“我現在不想跟任何國堊家的情報機堊構無端端地結仇。
香港本來就是一個全世界特工間諜活動頻繁的城市,我跟英國人走得如此之近,難免會引起別國間諜和特工的注意。
現在唯一需要求證的是,這個哈里貝瑞,有沒有發現我的行蹤。”
“衛平,你那晚在維多利亞西餐廳搞出那么大的排場,難免不會讓有心人注意到吧?”秋芳若有所思地問道。
汗一個先楊衛平暗叫了一聲慚愧。他當時一門心思只求給秋芳一個大大的驚喜,壓根就沒考慮那么多。
秋芳說的沒有錯,雖然當時他已經安排任長樂在外圍警戒,但是,誰能保證,維多利亞西餐廳的老板,包括樂隊和餐廳里面的服堊務員、廚師,這些人里面,就沒有別人的耳目?
要知道,情報販子,歷來都是漫天撒網,廣布眼線啊!
他雖說給了維多利亞西餐廳一大筆封口費,但他哪敢保證這些人就一定不會收了別人的錢,轉背就把他給賣了?
“長樂,如果你是一名情報工作者,你在收到我有可能在維多利亞西餐廳出現的消息后,接下來會怎么做?”楊衛平忽然臉色變得相當嚴肅地轉臉望著任長樂問道。
“這得看我是具體負責什么性質的任務。”任長樂思索著答道:“如果單純只是提供情報,我會將這個消息發出去,讓上級去核實。如果我的任務是查找您的行蹤,我肯定要在確定您的確人在香港后,才會把這個情報發出去,等待上級的下一步指示。”
“也就是說,你肯定會找機會潛入這棟實驗大樓來一究竟?”楊衛平若有所悟地正色問道。
“嗯!肯定會!”任長樂點頭答道:“我必須親眼看到您,然后拍下照片為證,再把這個情報完整地發出去。”
“衛平,哈里貝瑞往宿舍樓方向走了。”秋芳雙手端著望遠鏡,一邊緊緊地跟著樓下那個移動的妖艷女人,一邊輕聲說道:“她平時跟我關系挺好的,要不要我先去試試她,摸摸她的底?”
“不用這么麻煩。呵呵,我們今堊晚只需要好好布置一下,等著客人自動上門就可以了。”楊衛平伸手從秋芳手里接過望遠鏡,看著樓下那個扭腰擺臀的輕快身影,語氣明顯有嘲弄意味地笑道:“她現在應該是搜集到了足夠多的信息,就等著晚上行動了。
阿榮,你不妨問問阿標,聽聽我們這位對公司保安隊員的晚間工作,關心得無微不至的總經理助理,她都下班了還在慰問我們的保安隊員,都說了些什么讓人感動的體貼話。”
向榮這會兒真是感覺到有點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