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陸空間,某會議室中。
“嘿嘿嘿…很好,第一人順利成功。”伍迪將兩腿交叉著翹在桌上,雙手枕著頭,看著轉播屏幕念道。
“你這口吻仿佛是在描述一枚‘棋子’已經‘物盡其用’了。”文森特就坐在會議桌的對面,悠然接道。
“難道不是這么回事嗎?”伍迪反問道。
會議桌另一邊的席德說道:“反正我是想不明白,在存在如此多變量的情況下,這個計劃是怎么進行到這一步的…”
“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嘛…”文森特語重心長地轉頭教訓道,“特邀玩家的設定,就是為了確保那‘十人’可以出現在魯特面前。”
“就是這點最奇怪吧…”席德道,“現在絮懷殤根本沒有進入決賽啊,豈不是缺了一人?”
“對…這確實是個問題。”文森特說著,偏過頭去看向了伍迪,“我也想問你呢。”
“嘿嘿嘿…很簡單,因為有人在蝶之戰進行分組時做了手腳。”伍迪陰惻惻地笑著回道。
“哦?誰?”文森特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大天使長之一吧。”伍迪推了推他那泛著白光的眼鏡。
席德面露疑惑道,“可這幾天里,沒聽說有大天使長被殺掉或者墮天啊…”
伍迪笑著回道:“嘿嘿嘿…放心,不是西蒙玩忽職守,而是作為比賽組織者的我。默許了他們的行為。”
“這樣可以嗎?”文森特道。
“當然可以。”伍迪回道,“巔峰爭霸戰不過是游戲中的一次活動,其本身的規則與賭局無關。我作為游戲的設計者、兼運營商、兼技術監督,自然擁著對于這場比賽的管理權。”
“也就是說…只要你不提出抗議,那更改分組的事情就算揭過去了?”文森特道。
“嘿嘿嘿…沒錯。”伍迪陰笑著。
“哦…我懂了。”文森特道。“這是一手妙招啊。”
“可不是嘛。”伍迪道。
席德都聽傻了,他左顧右盼一番后,插嘴道:“喂!你們在說什么啊!聽不懂啊!”
“此乃欲擒故縱、借刀殺人之法…”文森特文縐縐地念道。
“老師!請用人話來解釋吧!”席德又道。
“好吧…”文森特聳了聳肩,娓娓道來,“首先,根據伍迪事先的計算,他需要十個人,分別去擊破魯特的十種形態。至于人選…自然是早已確定了的。為了減小這些人在進入決賽前意外淘汰的概率,伍迪便設置了‘特邀玩家’的席位。”
伍迪接道:“根據原先的安排,系統在蝶之戰的隨機分組中。是不會讓這十名種子選手相遇的。但天堂那邊有些好事之徒,似乎對這樣的安排不太滿意。所以…當分組公布時,出現了封不覺與絮懷殤的配對。”
“等等…如果想搗亂的話,為何不干脆搞成十名種子選手全體兩兩相遇的局面呢?”席德問道。
“嘿嘿嘿…這不明擺著嗎?”伍迪笑道。
“你小子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毫無長進啊…”文森特接過話頭,用鄙視的眼神瞅著席德說道。“我已經不再奢求你去計算五六步之后的發展了。只求你能看清接下來一兩步里的變化就行。可你卻還是在提這種問題…”他搖著頭嘆了口氣,隨即反問道,“假如人家真按你說的辦法去弄,那還能叫‘做手腳’嗎?”
“嗯…太明顯了是吧…”席德道。
“‘十名特邀玩家在蝶之戰這一場比賽里正好被分配成五組’這種事情…”伍迪接道,“就算我信了,玩家們也不信啊到時候他們在論壇上一鬧…嘿嘿嘿…我只要借坡下驢地發條公告——‘重新隨機’,問題就解決了。”他停頓了一秒,又道,“再者,做手腳的人始終還是得顧忌西蒙的存在。不敢做得太過。”
“當然了,我覺得這其中還存在著一些個人因素。”文森特補充道,“為什么相遇的兩人偏巧是封不覺和絮懷殤呢?這無疑是在針對伍迪了…”
伍迪笑道,“嘿嘿嘿…我也樂得如此。”
“總之呢…絮懷殤的淘汰,雖然會對巔峰爭霸的過程產生一些影響,但結果是不會改變的。”文森特接道,“而天堂的那些家伙,自以為瞞天過海、占到了便宜,也會因此安分一陣子。”他的神情忽地變得陰沉下來,“伍迪的裝聾作啞,讓他們有了這一次的僥幸,而這次的僥幸…或許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成為他們毀滅的伏筆…”
同一時間,商城各轉播區、以及各社團的會議室中。
一種頗為詭異的氣氛正在蔓延著…
雖然絕大多數人還不至于因為眼前的比賽就想到一些超自然的設定上去,但觀眾們還是感覺到了這場決賽的氛圍有些異常…
有許多已經明顯陣亡的玩家,其尸體卻并未化作白光消失。僅這點,就和游戲的基本設定不符。
另外…那些陣亡玩家的好友們,從好友名單里進行觀察時,便會發現這些選手仍是“游戲中”的狀態。這也是不合常理的情況。
最后,就是衍生者的問題了…
事到如今,衍生者的存在,已是不可能再掩蓋的事實。觀眾中也有不少人,對“衍生者”這個詞是有所耳聞的。他們早就在論壇上聽說過這個名詞,但從未有任何可靠的官方渠道證實過衍生者的存在。
直到今天,在巔峰爭霸戰的舞臺上,這群籠罩著神秘色彩的“奇特NPC”粉墨登場。他們的AI和實力,已毋庸置疑;而最耐人尋味的是…他們竟直接把選手們稱為“玩家”。
他們究竟是中的游戲彩蛋?還是具備自我意識的失控數據?亦或者是別的什么?
此刻,人們無法知道答案。
但是他們都隱隱感覺到了…當這場巔峰爭霸結束之后,,將迎來一次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