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成員:跡部少爺,已死亡。
團隊成員:名字真難取,已死亡。
系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王嘆之趕緊打開游戲菜單看了看,那兩人的名字旁確實顯示了“已死亡”的字樣。略一思忖,小嘆開口道:“兩位大哥,他們該不會是死在這大廈的地下研究所里了吧?”
“哦?何以見得?”潘鳳繼續前行著,頭也不回地問道,聽他的語氣,對那二人的生死其實并不是很在意,感覺就是…那兩人死了也好,活著也罷,對他通關的影響都不大。當然了,以他和華雄聯手的實力來講,確實也擔得起這份自信。
“你們想啊,他們一個十四級,一個十二級,好歹比我強點兒吧,連我都不怕街上的血狼喪尸,他們更不可能死在那種怪物手上了。但如果他們也來到了這艾樂卜大樓中,看到底層的示意圖后,去了地下研究所…”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們還沒去清過那里,所以那兒可能有危險,甚至可能有BOSS,他們如果遇上一只喪尸狼人…”
“嗯…有道理。”華雄說道,但聽他說話時的口吻,似乎早就想到了這點,說“有道理”只是在敷衍小嘆而已,“不過,既然人都死了,我們現在折返回去也做不了什么。再者,此時已十分接近頂層了,我們姑且先一路清到頂,再…”
“不如這樣吧。”小嘆打斷了他,“兩位大哥,你們接著朝頂層去,我獨自回底樓。”他說著,把球棒從行囊里拿了出來(因為一直沒有插手戰斗的余地,小嘆連武器都收起來了),“剩下的那名玩家是我的朋友,他現在可能還沒來到大廈,不過我想他肯定會來的。我現在去底樓等他,就可以告知他不要往地下去,先來和你們會和再行動。”
潘華二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華雄聳聳肩回道:“好吧,那小兄弟你自己小心,我們先行一步。”
小嘆應了一聲,便轉身按原路返回,他轉過了一條走廊后,就沖入了消防樓梯中。此刻他并不知道封不覺已經身在地下研究所中,也不知道自己對于跡部少爺和小名的死亡地點判斷錯誤,只是單純地依靠自己的推斷在行動。
待他走遠了,潘鳳忽然用十分嚴肅的語氣開口道:“那兩名玩家死亡前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同一個坐標,那地方距離這大廈可是相當遠。”
華雄回道:“啊,我也留意了,那種地方是不會有小BOSS的,天黑以前,城市里只會有零星的血狼喪尸游蕩而已。而且…他們的死亡間隔才短短幾秒,呵呵…除非是他們一塊兒跳樓了,否則…”
“果然是‘衍生者’干的嗎…”潘鳳沉吟道,“這么快就對玩家出手了啊…我們也該加快動作了,得避免另外兩人和衍生者產生接觸。”
“那位小兄弟走了也好,我們可以放開手腳了。反正回去的路相對安全,怪基本都清掉了,短時間內他應該沒事。”華雄接道,“那名叫‘瘋不覺’的玩家狀況可不妙,生存值雖然還有73%,但問題是他已經被感染了。到了變異階段玩家就會被判定死亡,我們最好搶在那之前把事情搞定。”他深呼吸了一下,“一共就排進來四名玩家,死了的那兩個就算了,但要是在達成通關前死了三個甚至全死,我們的工作可就太失敗了。”
潘鳳點頭,“嗯…說得對,得趕緊去把阿什弗德‘殺掉’,只要進入了‘那條’劇情線,很快就能通關了。無論如何…先把玩家們送出劇本再說,之后我們好專心對付‘衍生者’。”
封不覺拿著溫徹斯特在研究所的走廊中前行,這里的照明設備運轉正常,喪尸的數量也不算太多,除了電梯門外遭遇的那一撥,其余時間里遇怪的頻率和地面上相似,途經三五條走廊也最多遇上一兩只。
封不覺手上霰彈槍在這狹小的走廊中十分有用,只需待怪物稍微靠近一點兒再開槍,不用槍法多準,也肯定能解決戰斗。反正只要打中手腳就直接斷肢、翻身倒地,打中軀干的話,不是倒飛出去就是當場四分五裂。
他搜索了相當大的區域,大部份的電子門都能打開。許多房間內只有幾排鐵支架,支架上擺滿紙箱,里面是滿滿的紙質文件和檔案袋,封不覺當然看了一些文件,但那些內容基本毫無意義,很多都是雷同的實驗報告,文件的關鍵內容還都被黑條給涂掉了。
還有一些房間里裝著大型的計算機,滿墻滿桌都有顯示器以及莫名其妙的操作桿和按鈕,而這些設備無一例外都被破壞了,連開機都不行。這種房間倒也省心,開門看一眼就可以離開。
幾經周折,封不覺終于找到了一扇安全級別較高的電子門,這門需要有虹膜和指紋雙重掃描才能打開,而游戲也十分體貼地在離這扇門幾米遠的地方,安排了一只穿著白大褂的喪尸…
封不覺一槍射在了那喪尸的腰上,那怪物被掀翻在地,腸子當時就噴了出來。封不覺拿出行囊里的球棒,過去敲碎了喪尸手臂和膝蓋上的骨頭,搞定以后他換上廚刀,摁著喪尸的臉,把它的腦袋割了下來,又切掉了其一只手掌。他順便還搜了一下這喪尸的衣褲,確認了口袋里什么都沒有才算完。
掃描完成后,電子門就打開了,封不覺把尸體的頭和手向遠處隨意一扔,踏進了門中。
這顯然是一間與劇情相關的房間了,正對房門的那面墻上,有一扇巨大的金屬閘門,看上去和銀行錢庫的那種閘門如出一轍。左面的墻邊有一排玻璃柱,高一米,直徑在三十厘米左右,那里面原本應該是充滿液體的,但如今玻璃外殼已被打碎,內容物幾乎全部流到了地上。那是種淡綠色的半透明液體,此刻,在那個區域的地板上還留有一大灘綠色的痕跡。
房間中的幾臺電腦也都失去了作用,屏幕漆黑,開機不能。在一個操作臺邊,躺著兩具身穿白大褂的尸體。封不覺警覺地靠近,觀察了一番以確認這兩具只是普通的尸體,而并不是蟄伏的喪尸。
這兩名死者都是男性,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謝頂,戴著眼鏡,另一個灰白頭發,留著小胡子,年紀稍長幾歲。謝頂的那個頭部中槍,小胡子的胸口和腹部各有一處槍傷。他們死后似乎并未被拖動過,尸體倒下的位置和姿勢都說明了這點。
封不覺在腦中還原著槍擊發生時的狀況…兇手應該是他們熟悉的人,他通過電子門進入實驗室,忽然拔出槍來,在很近的距離上,對準毫無防備的謝頂男子扣動了扳機,子彈射入頭部,一槍斃命。這謝頂男子本來是坐在操作臺后的,死后他的尸體便從椅子上滑下,摔在了地上。
槍響的同時,距離操作臺幾步遠的小胡子,正好背對著門口,他聽到槍聲就驚愕地轉過身來,可惜兇手沒給他做出任何反應的機會,立即連開兩槍射殺了他,小胡子倒下時身體向前傾斜,臨死前還用手扒住了操作臺的邊緣,稍微緩沖了一下,然后向側面倒下。
看著尸體的姿勢、血跡、以及神情,封不覺做出了以上判斷。作為推理小說家,從犯罪現場去推論案發過程的思維理應駕輕就熟。類似的情節他在腦中不知推演過多少次了,有時為了寫一些“布置精巧”的密室兇殺,他還會去做相關的實驗。聽上去挺麻煩,但那畢竟是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機關,如果被證實在現實中可行性太低就沒有意義了。
“呵…”封不覺看著那兩具尸體,當時就笑了,“這樣都沒有被感染,那二位一定是注射過血清了…”他對著死尸,自言自語道,“這基地里有那么多人,也只有整天與病毒直接打交道的核心研究人員才會有這待遇吧。”
他在腦中重組著事件的過程,心道:無論其目的是什么,先假設兇手也是一名注射過血清的研究員。他殺死這兩人,打碎了裝著病毒原液的容器,然后攜帶少量液體從這房間里出去,回到走廊里又殺了一些人,并用病毒原液使尸體變異…接著逃出研究所,讓這種感染擴散到了地面上,但地面上的人不知為何全都變成了另一種喪尸。
又或者…兇手根本沒能逃出研究所,而是被警衛制伏甚至干掉了,研究所外產生血狼喪尸的病毒與這里的無關,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封不覺想到此處,又想起一個問題,口中念叨著:“門口那家伙也有進入這個房間的權限,他應該也是研究人員之一,理應注射過血清,但為什么他卻喪尸化了…”
封不覺需要更多信息和線索來搞清楚這里的狀況,于是他又去檢查了那兩具尸體,隨即在小胡子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把鑰匙。
幾米外就有一張辦公桌,封不覺拿到鑰匙后不假思索地走了過去,將桌子的抽屜逐一打開,先后找到了兩支針筒,一堆白紙,一些文具,訂書機、別針、即時貼等等雜物…只有最下面那個抽屜上著鎖,他試了一下剛剛找到的鑰匙,果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