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定以后,便解除了組隊。封不覺在好友名單里依舊能看到王嘆之當前的狀態,很快就從“空閑”變為了“游戲中”,不過具體是什么模式沒有顯示出來,這也是為了盡可能保證玩家的情報不被別人掌握有意為之。
驚悚樂園的社交選項,目前還只有三類,分別是最近一起游戲的玩家好友和黑名單。在劇本中是無法提交好友申請或者把人拖入黑名單的,只有在登陸空間中才能進行這些操作。
如何“禮貌”地拒絕別人一直是社交網絡的一個難題,夢公司在這個問題上也是煞費苦心。雖說現在的游戲艙都提供虛擬外貌修正功能(無需登錄特定游戲即可單獨使用此功能,封不覺沒去用,因為他不在乎這個,而且此人本來就頗為臭美),但即便知道在游戲中遇到的“美女玩家”并不一定真是美女,女玩家們收到好友申請的概率顯然也不會低。
還有就是“抱大腿”現象,封不覺在以后的游戲中,就經常會遇到這種狀況,劇本結束后一次收到好多條好友申請。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比起遇上不確定的隊友,人們自然更樂于和比較強的玩家一起進行游戲,可以大大減少游戲的難度。
無論是獵_艷心理還是抱大腿的企圖,或者純粹是為了結交朋友,被拒絕總是一件令人難堪的事。夢公司就想了現在的辦法,讓玩家只能在登陸空間提交好友申請,如果被拒,也只有你和對方二人心知肚明,再說那時劇本也已經結束,玩家不至于因為情緒上不爽而做出些影響通關的事情來。
只有成為好友的玩家才能像通電話一樣通過登陸空間中的屏幕直接通訊,不過不提供視頻形式的通訊,別人看不到你臉上的表情。而非好友狀態的兩名玩家,要交流只能用郵件功能。現實時間二十四小時內,一方最多給另一方連續發送三封郵件,如果對方不回復,第四封就無法發送。每封郵件的字數不得超過一千字,內容也受到系統監視,恐嚇信和騷擾郵件會被系統直接攔截,并且系統會寫一封郵件給收件方,說明某玩家給了你一封恐嚇信,或者某玩家寫信騷擾你,請問是否要將其加入黑名單。
玩家一旦將某人加入黑名單,就等于是完全屏蔽了此人,以后排任何模式都不會遇上對方,也不會收到對方的郵件,如果某個邀請你組隊的隊伍里有你黑名單上的玩家,系統也會在你接受組隊前給出額外的提示。
在這一系列設定的限制下,可以最大限度地讓玩家避免與自己極度不想接觸的人一起游戲,夢公司也算是竭盡所能了。
當然,現實情況還是比較和諧的,大部份玩家在好友申請被拒以后,一般也就不會再做什么別的嘗試了,接著下一輪游戲就是。寫封郵件嘲諷對方高不可攀什么的,無非就換來一個黑名單待遇,正所謂山水有相逢,玩游戲不是為了找不痛快。
封不覺沒有急于開始新的游戲,他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注意到專精等級依然只有“通用”這一個,菜單中其他五個項目仍被陰影遮擋著。
根據游戲資料,六個專精分別是格斗、射擊、器械、偵查、醫療、通用。專精是技能發動和學習的條件,也是人物實力的核心。雖然封不覺并不傾向于武力游戲者路線,但對專精一竅不通肯定是不行的,他計劃著在接下來的劇本里盡量再開啟幾個,最好是“器械”或者“偵查”。在玩家戰斗力普遍低下的內測時期,避開正面戰斗才是通關成功率較高的游戲方法。
另外一件事就是檢查行囊里的物品,那一疊素描是無法帶出劇本的,自然是消失了。之前找到的針筒還在,屬性為:
名稱:一次性注射器類型:消耗品品質:普通功能:抽取或注射液體備注:遠離毒品,珍愛生命 封不覺的行囊很空,而且登陸空間里能存放三十件東西,目前來講儲物方面沒有壓力,他覺得這個或許會有用,便隨手帶上了,再不濟,這玩意兒也比石頭靠譜吧。
審視一下現在的狀況,要裝備沒裝備,要技能沒技能,這一次單人模式要做的事情很多,若是沒什么斬獲,恐怕五級以后會越來越難辦,到時訓練模式已關閉,單人的劇本也隨著等級的提升在提高難度,那自己就真的變成坑隊友的累贅了。
封不覺對于接下來的劇本寄予厚望,按照他的想法,場景越恐怖越好,只要獎勵能和恐怖程度成正比,他完全可以接受。
瘋不覺,等級4
請選擇您要加入的游戲模式。
您選擇的是單人生存模式(普通),請確認。
已確認,劇本生成中…
載入開始,請稍等。
封不覺選定模式后,原以為電梯會先動起來,隨后還是打開門就進入劇本的套路,沒想到,這回他卻被傳送了。
眼前變成一片漆黑,雙腳離地,感覺漂浮在了空中,無處借力,耳邊又響起了“歡迎來到驚悚樂園”。這回的聲音又變了,聽上去像是普通的中年女性,看來這句臺詞和劇本內容沒什么關系,每次都是隨機出現一種人聲,結合著有意為之的口吻,說出同樣的一句話而已。
載入已完成,當前您正在進行的是單人生存模式(普通)。
本模式提供劇本簡介,并有幾率出現支線/隱藏任務及特殊世界觀。
劇本通關獎勵:隨機抽取一張可學習的技能卡。
即將播放劇本簡介,播放完成后游戲即刻開始。
封不覺眼前漆黑的背景變成了一張照片,看上去像個房間、或是某個倉庫的一角。由于拍攝角度的問題,他只能看到一個角落,很難判斷究竟這屋子有多大。墻壁的材質應該是金屬,反正不是木頭,沒有貼墻紙或刷顏料,或者就是顏料已經褪色了,地面是水泥地,照片中沒有顯示出任何一件家具。
這時,字幕從眼前升起,熟悉的系統語音開始了解說。
你的名字是亞瑟·席格,一位知名的攝影記者,你有美滿的家庭,優厚的工作待遇,社會地位也令人滿意。直到某個圣誕節的夜晚,你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陌生的倉庫里,你最后能想起的事情,是下班后去停車場里取車…
這段劇情不長,能提供的信息也很有限,看完以后,封不覺眼前白光一現,就被傳送到了那張照片中的地方。
他坐在地上,背靠墻角,還未及看清這倉庫究竟是個什么狀況,他就下意識地低下頭,因為他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中正攥著東西——一個銀色的walkman。
這種便攜式磁帶播放器,在2055年自然是早已被淘汰的產品,封不覺還真沒見過實物,他只在某部電影里看到過這個東西,而此刻的狀況,也恰好讓他想起了那部電影。
按下播放鍵,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說的還是英語,他的第一句話就讓封不覺明白了這個劇本的基本設定:“你好,亞瑟,我想跟你玩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