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作”二字被濫用的今天,人們似乎已漸漸忘卻了這個詞原本的意思。大多數時候,我們只是用它來表達對某一作品的褒獎或喜愛,亦或是用它來調侃一些出人意料的情節。
但在很多年前,這個詞的意義,遠不止如此…
《忍者神龜》,就曾無限接近于神。
它誕生于一個金色的年代。
那些年,染發還是時尚,迪斯科回蕩在大街小巷,異形的特效已令人嘆為觀止,主機界霸主是小霸王…
那些年,喬丹所向睥睨,小馬哥雙槍未冷,鄧麗君余音猶在,杰克遜還是黑人…
那些年,沒有理直氣壯的拜金主義,也沒有創造了宇宙的南韓古國,中國男足還是亞洲一流,春晚小品還敢說些真話…
那是一個令人懷念的時代,一個很純粹的時代。
曾幾何時,汽車的普及讓城市失去了邊界。
今時今日,電子設備的泛濫卻并未拉近人們的距離。
一家人聚在一臺電視前的年代已離我們遠去,每人對著各自的小屏幕發呆倒成了日常。在信息交互極為便利的大環境中,我們反而變得更加迷茫。
而在那個金色的年代,事情沒有那么復雜。一部作品的魅力,可以最直觀地體現在收視率上。
《忍者神龜》就是一部可以讓孩子們按時守在電視機前的作品。新奇的設定,精彩的情節,有趣的對白,適度的暴力…這片會火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李奧納多、拉斐爾、米開朗基羅、多納泰羅,這四個性格迥然的變異烏龜伸張正義的故事持續了一個又一個年頭。他們的足跡遍布漫畫、電視、大熒幕、游戲,他們甚至有著自己的搖滾樂隊(演員穿著神龜道具服在舞臺上假唱)。在特效技術遠遠沒有成熟的九十年代初,忍者神龜竟然已拍攝了三部真人版電影。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其03版的新動畫仍然好評如潮。
這群無所不能的家伙,自然是早已推出了玩具周邊。而作為一代人的經典回憶,神龜們的身影,無疑會出現在Classic的陣營中。
“嘿!你們是什么時候來的?”爵士高聲問道。
“來得足夠久了…。”拉斐爾用其低沉的聲音回應道。
李奧納多補充道,“擎天柱讓我們暗中跟上你們,以作接應。”
“嗯…”夜巡若有所思道,“不愧是擎天柱,他已經考慮到了樂高屋和我們徹底決裂的可能…有你們四個接應的話,即使是被困樂高屋中,我們也有很大機會逃出來。”
“恐怕不止如此吧…”小嘆竟忽然插嘴道,“我怎么覺得…是因為擎天柱仍然不相信我和覺哥,所以才派人暗中跟隨,以防我倆有什么異動。”
“命令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李奧納多這樣的回答,基本算是默認了小嘆的推測。的確,擎天柱讓神龜們跟來,主要還是為了監視異界旅客。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四個是絕不會現身的。
他們原本的底線是,當爵士和夜巡面臨真正的危險時,再動手幫忙。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也沒料到,劍心竟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李奧納多將視線投向了劍心:“我能問問,你是如何發現我們的嗎?”
這確實是個很令龜費解的問題,作為忍者,神龜們的隱遁技術無疑是超一流的,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長時間封閉呼吸來隱藏氣息。
“其實…發現你們的并非是在下。”劍心回道,“而是那位瘋不覺先生。”他頓了一下,“或許…在你們一路跟蹤的過程中,就已經被他給發現了吧…”他托下巴沉吟道,“當索隆使出一刀流.厄港鳥進行試探時,那位瘋先生在瞬間便洞悉了此招的威力、速度、變化等等…當然了,這也不算什么。但隨后,他竟然在那電光火石的剎那,一心二用,朝你們四位所在的方位瞥了一眼,想看看你們對此會不會做出反應…”劍心一邊說著,一邊已緩緩轉身,面向了神龜們,“在下若不是親眼見到,根本無法想象世上會有這種事。無論是畏死之人,還是求死之人,面對攻擊時都不會有這樣的反應,而他卻可以做到…”
“你也相當厲害嘛…僅通過瘋不覺那匆匆一瞥,就察覺到了我們的方位嗎?”李奧納多接道。
“哼…想不留意都難啊…”劍心長吁一口氣道,“請設身處地想一想…假如我在利刃砍向自己臉的過程中,一邊舉劍抵擋,一邊忙里偷閑地朝別處張望。這一幕正好被你看到了,你也會很在意的吧?”
“那倒未必。”封不覺的說話聲突然響起。
在場所有人都轉頭循聲望去。
總悟第一個開口,有氣無力地說道:“啊回來得比想象中還快呢,果然是只轉了兩個彎就甩掉了嗎…”
封不覺沒搭理他,而是繼續對劍心道:“若是我的話,看到一個臉頰上有兩道以上的傷痕,而且都集中在同一邊的人,就會推測…這人一定很喜歡在戰斗時東張東望。”
劍心對封不覺的玩笑沒有做出回應,只是一臉冷漠地說道,“既然索隆先生已經不在了,而諸位在人數上也有了一定的優勢,那么…在下也要…”說罷,他的手,便握在了劍柄上。
這一瞬,忍者神龜四兄弟不約而同地跳起散開,躍向四方。
劍心的周圍,此刻仿佛綻開了一個無形的圓,這個圓圈內,是一個極度危險的領域…只有實力到達一定層次的強手,才能感覺到這個范圍的存在。
“伙計們,把他交給我。”李奧納多作為神龜的老大,自然是把最危險的活兒攬給自己,“拉斐爾、多納泰羅,你們倆應付一下總悟;米開朗基羅,你去幫爵士他們壓制高里。”
“哼…終于可以揍點兒什么了。”拉斐爾躍躍欲試地說道。
“要小心,兄弟,那小子并不好對付。”多納泰羅提醒他的同時,自己也跟了上去。
“哈哈!我來啦!”米開朗基羅總是顯得快樂和興奮,他甩著雙節棍就跳入了小嘆那邊的戰團中。
一時間,雙方的實力逆轉…折返回來的封不覺,倒顯得有些多余了。
一分鐘前,樂高屋內,某建筑的陽臺上。
說是陽臺,其實也是樂高積木搭出來的。在這“樂高屋”里,除了照明設備以外,鮮有非樂高制品。
此時,有兩個人影,正立于陽臺的邊緣,隔著展示區的玻璃墻,遠遠觀望著外面的戰斗。
他們分別是樂高蝙蝠俠,和樂高鋼鐵俠。
這些“樂高化”的超級英雄,自然是Q版造型。他們四肢、軀干皆是由長方體構成的,而且是二頭身的身材比例。他們比大多數正常比例的人形玩具都要矮小,看著就像是小孩子。
“你說我們過多久再去阻止他們?”托尼(鋼鐵俠)說道,他的說話聲聽上去有絲絲重合音且具有電子感,就是那種隔了真正的鋼鐵戰衣發出來的語音。
布魯斯(蝙蝠俠)繃著臉,回了一句,“我建議別管這事兒。”
“這兒好歹也是我們樂高的勢力范圍,一直裝聾作啞不妥吧。”托尼又道。
“我倆不是已經站在這兒裝了好一會兒了嗎…”布魯斯道,“再裝一會兒,他們差不多也就打完了。”
“這段話我好像在哪兒聽到過…”托尼撓了撓他的頭盔(因為是樂高的定制型玩具,無法脫下面具),“哦,對了…浩克和貝恩在兒童節前夜玩摔跤那次。”他頓了一下,“還記得那晚大伙差點兒沒能完成重建工作嗎?”
“那不一樣,那次是在屋里,而這次是在門外。”布魯斯略一停頓,說道,“最近是個敏感時期,要盡可能避免引火燒身。”
“眼下可不是我們引火,是火自己燒上門來了。”托尼接道,“我就知道,那批積木被盜的事件和Novel有關,想必他們已經將積木兵器投入戰場了…爵士他們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立刻帶人出去,把Novel的人干掉,以洗脫嫌疑嗎?”布魯斯問道。
“這就是個選擇的問題了…”第三個聲音傳來。
布魯斯和托尼轉過頭,看到了從陽臺邊緣慢慢走來的小丑,他的動作就像是徒手走鋼絲,不過走得搖搖晃晃的。
“Novel把樂高兵器投入戰場,明面上看是加強部隊的戰力,但細想,就能發現他們另有一個意圖…嘿嘿嘿…”小丑笑著說道。
布魯斯應道,“想拉我們樂高下水嗎…”
“沒錯…要是Classic那邊沒調查清楚,就判斷兵器是我們提供給Novel的,說不定就會直接對我們宣戰,甚至不宣而戰。”托尼接道,“真要是打起來,雙方既會損失實力,又會結下仇恨。”
“嗯…到那時,即使我們明知最初是中了Novel的套,也不得不請求與他們結盟了。”布魯斯道。
“哈哈!我說了,這就是個選擇的問題。”小丑笑著伸出一根手指,“要么我們就趁早倒向Novel那邊…現在要求結盟,還能談談條件。”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或者,我們就與Classic為伍,用行動證明,樂高并沒有主動提供給Novel任何東西。”
小丑說到這兒時,正好走到了布魯斯和托尼眼前的積木欄桿上。他輕輕跳下,站到兩人面前,指了指自己衣領邊上別著的一朵假花,“嘿!要聞聞嗎?布魯斯。”
布魯斯看了看那朵花,冷哼一聲,“你這種把戲…只有索爾(雷神)會上當吧。”
“這就是選擇…布魯斯,聞還是不聞?”小丑用那永不消失的笑容十分有誠意地看著布魯斯。
“我選第三種。”布魯斯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把那朵花的花蕊傾斜了九十度,向上對準了小丑自己的臉,“我們既不加入Classic,也不加入Novel,我們要向Classic證明自己的清白,并且給予Novel適當的警告。隨后繼續保持中立。”他說著,按下了小丑那朵“噴水小花”的開關。
可是…花蕊并沒有噴出水來,那朵花在布魯斯的手中快速融化成了一團粉色漿糊似的東西,裹住了他的手。
“哈哈哈…有時候,你就該乖乖地選擇讓步不是嗎?”小丑邁著得意的步伐,大笑著又跳上了陽臺。
一旁的托尼轉過臉去,縮著脖子“哧哧”憋笑。
布魯斯看了看托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惱怒地“嗯…”了一聲,隨后快步上前,頗為腹黑地推了正在大笑的小丑一把。
結果,那團漿糊把他的手和小丑的身體粘在了一起…于是,這倆積木疙瘩一塊兒尖叫著從陽臺上掉了下去。
托尼幸災樂禍地從陽臺探出頭去,嘆道:“可憐的不會飛二人組,還成天從高處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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