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北島上空。
“嗯?”仍在空中上升著的封不覺察覺到了什么,當即神情一變。
“怎么了?”鴻鵠見覺哥的表情有異,便追問了一句。
“不知為什么…從光柱里出來的那個家伙,其能量忽然又消失了。”封不覺回道。
“莫非…它通過光柱又返回其他宇宙去了?”斯諾立即有了一個推測。
“有這種可能。”封不覺沉吟道,“當然了…也可能是…”
“也可能…”鴻鵠接過他的話頭,說道,“來的那位就像威斯登一樣…被某種更強大的存在給秒殺了。”
就在他們三個對話之際,身在最高處的涅斯魯開口道:“各位…準備下去了。”一邊說著,他還一邊伸手去抓住了瘋眼。
幾乎在他抓穩瘋眼的同時,眾人身上的那種“失重感”便驟然消失,緊接著,空中這八人就停止了上浮,轉而向著地面疾墜而去。
“喂喂…要我們自己想辦法著陸嗎?”旁人都沒什么問題,但斯諾可沒有什么手段能從這數百米的高空無傷落下。
好在,封不覺也早已預見到了這點,在墜落開始的一瞬,他已然是一腳月步踏出,移動到了斯諾的身后。
在斯諾那句話還沒說完時,覺哥就已扥住了他的胳膊。
有封不覺幫忙,斯諾自是不至于摔死了…就這樣,十幾秒后,黑胡子的四名部下、三名玩家、以及瘋眼,便陸陸續續地用各自的方法安然地落地了。
當他們著陸的時候,原本還算空闊的空地上,儼然已躺滿了妄龍的尸體。
此刻,黑胡子站立在了一座由龍尸堆砌而成的“尸丘”之上,他手上的特里同之劍已沾滿了污濁的惡龍之血,但他本人的身上、衣物上…卻是一滴血污都沒有。
僅憑這點就能看出,他和大多數超高位的NPC一樣,有著某種被動的、且非常強力而可靠的“護身氣罩”。
“呵呵…船長,辛苦了啊。”一落地,封不覺就笑著對黑胡子道了一句。
“這種程度…最多算是熱身吧。”黑胡子隨口應了一聲,并立即問道,“對了,剛才南邊出什么事了嗎?”
“我也不太清楚。”封不覺回道,“貌似是另一個‘九神’從異界被召喚了出來,然后又突然消失了。”
“貌似?”黑胡子面露疑色,將那兩個字重復了一遍,再道,“你偵查不到那邊的具體情況嗎?”
“是啊…”封不覺道,“我的感知范圍可覆蓋不到那么遠的地方。”
“等等…”這時,斯諾又疑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光柱那邊是‘某個九神’出現并消失了呢?”
“雖然那光柱不在我‘感知范圍’內,但已經進入了我的‘視野范圍’。”封不覺道,“直接‘看’到的東西,自然能說出個大概。”
他這是真話,并不是忽悠。
因為那道紫色光柱是由“獻祭儀式”所召來的,其能量本源和伊弗爾之間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所以封不覺通過數據視角來觀察那光柱時,能從中捕捉到伊弗爾的數據流。
然而,在伊弗爾被二十三秒殺的瞬間,他的那部分數據便從光柱中突兀地消失了,這也是此前覺哥會感到疑惑的原因。
“嗯…另一個九神嗎…”黑胡子想了想,然后看向了附近那個已經崩塌的祭壇,念道,“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幫幻魔教會的雜魚無疑是掌握了從異界召回九神的方法,而且…已經付諸行動了。”
“這么說來…”沃格先生接道,“除了威斯登以外,那逃往異界的五個九神中,還有四個…很可能也已經到了這咀魔島上。”
“呃…”這一秒,封不覺用一種頗為古怪、但又很有把握的語氣言道,“我更正一下,不可能是四個,最多只有三個了。”
“嗯?”黑胡子從他的口氣中聽出了什么,問道,“何出此言?”
“其他神我不清楚…”封不覺道,“反正那個‘游蕩之神沃科爾’…在我上次來咀魔島時,已經撲街了。”
“哦?”黑胡子一挑眉毛,問道,“你殺的?”
“嗯…”封不覺思索了一秒,“是我和另外幾人聯手搞定的…”說著,他還抬手指了指鴻鵠,“這位手冢部長也有參與。”
“你非要玩兒梗的話還是叫我雨龍吧。”鴻鵠已經懶得去吐槽覺哥對他的稱呼了。
“你們確定他死了嗎?”這時,站在他們后面的瘋眼插嘴道,“沃科爾可是宗師級的游俠…偽裝、潛行和假死都是他的看家本領。”
“我們把他烤了吃了。”一秒后,封不覺接上了這么句話。
“嗯…”瘋眼點點頭,“當我沒問吧。”
“也就是說…”黑胡子聽到這兒,用總結般的口吻接道,“我們最多還要面對三個九神級的對手。”
“或許吧。”封不覺應了一聲,隨即笑道,“呵…不過,從船長您干掉威斯登的過程來看,就算以一敵三,也是不在話下咯?”
“剛才那只是例外。”黑胡子沉聲回道,“威斯登被軟禁在時計城的那些年里,時間之主肯定一直在悄然盜取他的‘時間’,而威斯登本人絲毫沒有察覺到這點,所以…直到被我砍下了腦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早已接近‘枯竭’。”
“但是…其他的九神,可就沒那么好對付了是嗎?”斯諾順著對方的意思問道。
黑胡子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緩抬頭,望向了天空。
就在他沉默之際,從那遠處的夜空中,竟隱隱傳來了奇怪的破風之聲。
“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了。”那聲音越來越近時,黑胡子方才開口,自言自語般念叨了一句。
這一刻,玩家們、沃格先生、涅斯魯、馬克兄弟以及瘋眼的神色,都發生了變化。
因為,他們也都注意到了…有三道人影,已從南面的天空中直接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