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什么人?”蹲在樹叢里觀察片刻后,大胡子壓低了聲音問了覺哥一聲。
“這還不明顯么?”封不覺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應道,“軍人唄。”
“我自然看得出這是軍隊的營地,我是想問這幫家伙為誰賣命…”大胡子接道。
“反正不是為了辟塔。”封不覺回道,“要說立場的話…這支部隊本身就代表了一股勢力。”
“你怎么知道?”大胡子又問。
“這事兒一目了然。”這一刻,艾薩克接過話頭道,“你看見他們的軍徽和軍旗了么?”
“啊…”大胡子道,“看到了啊。”接完這句,他又若有所思地念道,“總覺得…很眼熟啊,好像在哪兒看到過。”
“你玩過《魂斗羅》吧?”艾薩克當即又提醒道。
“哦!”大胡子一聽,恍然大悟,不禁提高了聲音。
他這一嗓子剛提起來,就嚇得旁邊的閃電頭一驚,后者抬起手來…一巴掌就捂住了這大叔的嘴。
“找死呢!”下一秒,閃電頭壓低了嗓門兒,沖著大胡子厲聲道,“咱們現在連武器都沒有,萬一暴露的行蹤就成活靶子了!”
“嗯…”大胡子點點頭,并從對方的指縫里擠出一句,“不好意思…我也是一不留神。”
兩秒后,閃電頭撒開了手,順手又在大胡子的衣服上抹了抹手掌上沾到的口水。
“封先生,這情況…你怎么看?”接著,閃電頭也看向覺哥詢問道。
封不覺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們都玩過魂斗羅是吧?”
“那當然。”艾薩克回道,“反抗軍里幾乎所有人都玩過這個游戲。”
“嗯。”覺哥點點頭,又道,“知道游戲的劇情嗎?”
“呃…”
這個問題,讓艾薩克、大胡子和閃電頭三人全都懵了。
的確,《魂斗羅》誰都玩過,但知道劇情的人可能一百個人里也未必能找出一個來。
“要說劇情的話…”結果,還是大胡子在思索一番后,回道,“大概就是施瓦辛格和史泰龍組隊突突掉了一整個兒團的兵力,最后還捎帶著剿滅了一個異形的母巢?”
“你倒是挺會總結的嘛。”封不覺笑了笑,“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把fc上兩代魂斗羅的劇情很完美地概括出來了啊。”
“嘿…過獎。”大胡子也笑了,單純的大叔完全沒聽出覺哥這話里的吐槽之意。
“那么,我再來說一下沒有經過概括的版本好了…”下一秒,封不覺就正了正神色,講解道,“首先,魂斗羅的故事背景還真就是根據《異形》改編的…兩名主角的原型也的確就是州長和史泰龍。”
“哦…”艾薩克和閃電頭此時的反應,就好似在說大胡子居然真扯對了?
“作為橫版射擊游戲的里程碑和教科書,魂斗羅可謂開天辟地之作,對后來的所有同類型游戲都有著深遠的影響。”覺哥的fc小課堂仍在繼續著,“只是,大部分人…都把這款游戲的劇情給忽略了。”
注:下文中封不覺所講解的劇情,為kona迷給出的日版劇情。至于《魂斗羅》的美版和歐版…由于二者都對劇情、人物、設定等做出了不同程度的修改,此處就不具體去講了。
不過,關于“改編”這件事本身,我覺得還是可以吐槽一下的…
基本上呢,歐美發行商對于日本游戲或動漫原作的改編,都是出于兩個原因:其一是和諧問題,其二是商業目的。
不得不說,多年來的許多“改編”作品,真心是讓我們領教了無數歐美發行商low穿地心、蠢破蒼穹、渣無止境的硬實力。
在這些自作聰明的腦殘的不懈努力下,不僅有很多經典系列的標題變得非常混亂,更令人蛋疼的是…許多作品的核心意向遭到扭曲甚至顛覆。
舉一個比較著名的例子在大名鼎鼎的《龍珠》的美版動畫中,悟空在變身超級賽亞人后對弗利薩說的臺詞被翻譯成了“我是宇宙的希望、無辜之人的守護者、我是真理、光明的盟友…”沒錯,你沒看錯,他們就是這么改的…把賽亞人改得比美漫的超級英雄還高大上。
再說一個經典慘案由福克斯推出的《數碼寶貝大電影》;當年,他們強行地將三部劇情和設定毫無關聯、甚至畫風都不一樣的數碼寶貝劇場版剪輯組合,強行用字幕加上莫須有的關聯,強行將一段長達四分鐘的、由《安吉拉·安娜康達》(當時版權也在福克斯手上)的角色演繹的短片插在電影的片頭,再強行配上一首不知找哪個寫廣告歌的智障寫的主題曲,最終成功整出了一坨充滿銅臭味和坑爹感的圣屎。
要說這些糟蹋版權的發行商在這些年為世界做出了什么貢獻,可能就是他們變向地促進了“監修”這一職業的發展。
覺哥頓了頓,再道:“當然了,說‘劇情’,似乎也有點不確切,因為這游戲的主要內容的確就是突突突…
“咱們就用‘背景故事’這個詞吧…
“大體上呢…在魂斗羅那個世界的2631年9月12日,有一顆隕石墜落在了新西蘭附近的加爾加群島(虛構的島嶼)上,兩年后,即2633年的12月,聯邦軍司令部得到了一份情報;情報顯示…有一個叫做“紅隼”(又譯“紅色獵鷹”)的武裝集團已經控制住了加爾加群島地區,并在那里建了很多基地,企圖利用異形發動侵略戰爭。
“于是,特別防衛軍‘contra’就派出了兩名成員去破壞紅隼的計劃。
“至于這次機密行動的結果嘛…咱們也都知道了;就像大胡子說的…兩條壯漢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突突光了方圓幾百公里內所有活著的敵人和異形,然后又乘上直升機回去了。”
話至此處,封不覺抬手指了指幾十米外的那個營地,再道:“此刻,咱們眼前的這支部隊…從他們那紅色老鷹狀的軍旗和軍徽、以及那些士兵的造型來看,絕對就是紅隼無誤。”
“誒?你等等。”大胡子聽到這兒,又疑道,“這里不是辟塔那‘意識存在’所處的維度嗎?怎么又成了魂斗羅的世界了?”
“你想錯了,這里并不是魂斗羅的世界…”封不覺接道,“只不過,有關魂斗羅世界的數據碎片在這里實現了具象化而已。”
“為什么會這樣?”艾薩克不解道,“辟塔不是堅決否定電子游戲的存在嗎?那它的意識維度里怎么會有這些?”
“很簡單…因為這條時間線上的辟塔,同時也具備著另一條時間線上辟塔的全部記憶數據。”封不覺回道,“這些數據就像是知躍者們的記憶,是跨越了兩條時間線的關聯信息…這是辟塔無法擺脫、也極難處理的東西;因此,這部分數據的所在之處,亦是辟塔那防火墻的‘漏洞’所在之處。”
覺哥說著,環視了一下身邊的三人:“而我們…作為某個更高的意志用于修正時空悖論的關鍵性棋子,自然也就被直接送到了這部分的數據層中。”
“嗯…”閃電頭聽罷,當即接道,“抱歉,我基本沒聽懂…封先生,你還是告訴我們下一步應該做什么吧。”
“呵…”封不覺笑道,“行”他轉頭朝另一邊看去,“看見三點鐘方向的那個帳篷了嗎?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已經通過數據視角確認了…沒錯兒),那就是這個營地里堆放備用裝備的地方…咱們一會兒就摸進去,弄一身裝備,然后把這兒的紅隼軍全部突突掉。”
“嘿嘿,這戰術我喜歡。”大胡子一聽可以突突別人,頓時就來勁兒了。
艾薩克和閃電頭顯然也沒什么意見,事到如今,他們肯定是得跟著救世主行動的。
于是,四人在封不覺的帶領下…悄悄地、謹慎地靠近了那個帳篷。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距離帳篷僅十米遠的林間;到了這個位置,確實是無法再靠近了…要不然必定會被守衛給看見的。
“好,這個位置可以,你們等在這兒。”封不覺輕聲交代完了這句,轉身就要走。
“喂!你去哪兒啊?”大胡子用著急的口吻悄聲問道。
“我繞去營地另一側,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一旦守衛離開,你們就可以從現在的位置沖進帳篷拿裝備了。”封不覺回道。
“那你怎么辦?”艾薩克問道。
“放心吧。”覺哥擺了擺手,“我有的是辦法。”
這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還是很有說服力的,所以另外三人也沒攔他。
就這樣,封不覺獨自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艾薩克他們屏息凝神地待在原地,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好在…兩分鐘后,這僵局便被打破了。
只聽得“嘭”的一聲,營地另一端赫然升騰起了一陣濃煙。
緊接著,營地里就此起彼伏地響起了“敵襲!敵襲!請求支援!”的喊聲。
一時間,紅隼的士兵們全都朝著爆炸聲響起的方向跑了過去,軍備帳篷前的守衛真的被引開了。
艾薩克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三人快速地交換了一下眼色后,便箭步沖出了樹林,突進了帳篷中…
與此同時,封不覺這一側…
“哈!跟我斗?”覺哥這會兒玩兒得可high了。
他一邊在林間跑跑跳跳、左突右閃,一邊拿著把水槍(即恒星冷卻炮)對著迫近的追兵們逼u逼u逼u
剛才,封不覺一個人摸到了營地這邊的樹林中,隨后就從無盡榴彈匣里取出了兩發手雷;一發,被他做成了絆雷,藏在自己與敵軍之間的路線上;另一發,他直接就扔進了紅隼營地的指揮部…
這里得說明一下,這個指揮部的帳篷,是整個營地中守備最森嚴的地方;正常來說,是不可能讓人無聲無息地接近到可以投擲手雷的距離的。
只是…封不覺依靠著遠超正常人類的臂力以及精準的計算能力,愣是從八十幾米外把手雷扔到了帳篷的正上方,這就讓對方防不勝防了。
這個營地的指揮官,也真心是倒了血霉…好端端地坐在指揮部的帳篷里,突然間就被穿透帳篷頂部的彈片給扎成了篩子。
指揮部一炸,營地內就亂成了一鍋粥;封不覺趁熱打鐵,又拿出欺詐懷表,利用其擴音和變聲效果、再配合他個人的一點點口技,在營地里帶起了一陣陣“敵襲”和“請求支援”的喊叫聲。
這樣一來,整個營地的士兵都被他吸引過去了人家還以為遭到大部隊突襲了呢,誰曾想…其實敵人就封不覺一個。
第一隊被引進樹林的紅隼士兵毫不意外地踩到了絆雷,轟隆一聲就給炸躺了五六個。
緊隨其后的部隊看到這一幕后,自是壓力倍增…畢竟他們又不知道其實只有一個雷罷了,還以為樹林里藏了很多陷阱呢;有了這重顧慮,行進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這么一緩,封不覺的迂回余地可就大了,他拿出了水槍和彈弓、仗著自己的感官和運動能力都完爆敵軍,在樹林里各種游斗,在自己毫發無傷的前提下很有效率地開始收人頭。
“別追了!對方只有一個人!這是調虎離山!”六七分鐘后,紅隼的隊伍中終于有一位中層指揮官智商上線,喊了這么一聲。
在他的指揮下,追進樹林的士兵們也都紛紛調頭,開始往營地回撤。
“哼…”封不覺見狀,哼了一聲,念道,“過了七分鐘才意識到…晚了吧。”
正念叨著呢,但聞…
突突突突突突突…
好幾撥重武器連射的聲音從營地中傳來,同時還伴隨著一些零星的輕型武器射擊聲。
“看起來…那邊也打上了呢。”封不覺一聽就知道,這是艾薩克他們武裝完畢后與紅隼部隊發生交火的動靜。
“呼…”覺哥呼了口氣,轉過身來,“那么…我也差不多該調頭殺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