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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0章 午夜前后

第1090章午夜前后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主辦者花了十分鐘的時間便完善了封不覺所提出的幾項建議。

  他取消了所有人的挑戰豁免權,并加入了“由裁判拋硬幣決定先攻權”的規則。

  這樣一來,在對決成立前,沒有人知道自己會先擔當出題者還是猜解者,而靠著硬幣所決定的攻防順序,雙方也無話可說。

  另外,為了縮短資金差帶來的客觀差距,“二次借款”也開始了;借貸的上限為該游戲者當前持有金與排名第一者的資金之差、并四舍五入求整。

  順帶一提,目前排名第一的人,就是封不覺。

  “時間”上的領先讓他獲得了更多的狩獵機會…截止至十點整,他的持有金已經達到了三十萬美金以上。

  因此,二次借款的金額就以他為參照。

  舉例來說,某人輸得只剩下一萬美金不到了,他就可以借二十九萬;而若是手頭有六萬,那就可以借二十四萬…

  當然了,他們還得在自己所簽的第一份合同基礎上,再簽一份新的補充合同。

  長話短說…

  至十點三十八分,二次借款開始了。

  雖然主辦者手下有著一群堪稱頂尖的法務和財務人員,但合同的擬定和打印依然花去了二十分鐘左右。

  說實話,在不出錯的基礎上,這些人的工作已經是極有效率了…不過主辦者似乎還是不太滿意,因為他不喜歡等待。

  “快點兒!人渣們,借點兒錢還磨磨蹭蹭的,時間可是不等人的!”

  在游戲者們借錢的時候,主辦者已在二樓高聲催促起來。

  的確,距離午夜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就算按封不覺所說,將每局對決的時間縮短到二十分鐘以內,他們也玩兒不了太多局。

  十點四十五分,所有有需要的人都已完成了二次借款。

  此刻。勝負再開。

  這一次,每個人都已知曉了資金的重要性;沒有人再縮手縮腳、猶豫不決,他們都孤注一擲地將資金的金額提到了三十萬的上限。

  于是,在這個時間點上。所有游戲者的資金差便消失了、挑戰彼此的權利亦被放開、攻防順序則看天意。

  簡而言之…他們又回到了一個相對公平的競爭狀態。

  當然了,并不是說剛才那些“領先者”的優勢已蕩然無存,因為…至午夜時分,即“猜數字對決”結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要先把“借款”還清。然后再結算“籌碼”。

  所以,落后者們的劣勢依舊存在,“二次借款”只是給了他們反撲的資本和機會。

  至于能不能在逆境中翻盤,就得看他們在接下來的表現了…

  “少爺,我有一事不明…”對決重開后十多分鐘,西裝大漢A找了個時機,對主辦者道。

  “什么事?”主辦者這會兒心情不錯,他用輕快的語調立即應道。

  “蔣道德向您提出建議的目的,我能看出來…他是怕您原本想去改的那套規則會對他過于不利,所以才提了一套比較折中的方法。”西裝大漢A接道。“但讓我看不懂的是…為什么他到現在仍在積極地賺取籌碼呢?”

  “是啊…少爺,我也不明白…”西裝大漢B這時也說道,“按照當前的局勢,他理應盡量拖延時間、采取保守的策略才是。”他微頓半秒,再道,“作為領先者,完全沒必要去繼續‘爭取盈利’,他們只要‘少虧’一點,就能在結算時穩居前列了。”

  “呵呵…”主辦者聞言,笑了起來。“這也不怪你們…”他搖了搖頭,“你們之所以看不懂他的行為,是因為你們那最基本的‘思考模式’就和他不一樣。”

  此言一出,兩名西裝大漢皆是一臉疑惑地望著主辦者。等待著他接著往下說。

  “你們、以及這幾百人中99的人,都是基于‘活下去’這個理念在思考的。”主辦者停頓片刻后,接道,“在這場游戲中的活下去、在今晚的賭局中活下去、回到外面的世界…活下去…”

  西裝大漢A吞了口唾沫:“少爺…這想法…不對嗎?”

  “這里面并不存在什么對與不對…”主辦者回道,“只能說,你們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數人的意志’,即代表了所謂的‘正常’…”說著,他的視線已投向了會場中的覺哥,“但是,那個男人…他的想法和你們不一樣,或者說——‘不正常’。”

  “他…難道想著要死?”西裝大漢B很耿直地問道。

  “哈哈…”主辦者被逗樂了,“不是那個意思…”他轉過頭,分別看了身旁這兩名貼身保鏢一眼,轉而說道,“你們也陪我看了很多場這樣的‘好戲’了,你們覺得…‘賭博’的本質是什么?”

  兩名大漢面面相覷,沒有答復,因為他們心中也沒有切實的答案。

  “呵…”主辦者見狀,等了幾秒,便自己接道,“賭博,就是毫無意義地去死啊…”

  雖然他說了一個“答案”,但那兩人還是沒有理解。

  “牌面的大小、篩子的點數、某顆彈珠的去向、某場比賽的輸贏、甚至是下一分鐘會有一輛什么樣的車駛過…”主辦者又道,“賭博說開了,就是這些‘無聊’的東西…至少大部分都很無聊、也無意義,如果不牽涉到‘賭注’的話,那賭博八成會變得像統計學一樣讓人厭煩。但是…有了‘賭注’之后就不同了——贏可能意味著獲得一切,輸則可能讓你失去一切;將‘一切’押在一個尚未發生的‘結果’上,享受那過程中的刺激、承擔那結果揭曉時的極樂或痛苦…這才是真正的賭徒、真正的‘無賴’。”

  “少爺,你是說…”西裝大漢A此時也轉頭望向了覺哥,“他也是一名真正的…”

  “不。”主辦者打斷了對方,“你用‘也’這個字是不對的。”他攤開雙手笑了笑,“只有他才是正牌貨,我可不是什么‘無賴’…我只是一個懦夫而已。”他悵然念道,“像我這種用金錢把自己保護起來,從始至終都置身安全境地的人…算不上是在‘賭’。最多算是在‘玩兒’罷了。”

  主辦者頓了頓,接道:“很顯然,這位‘烏鴉先生’…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做個不怎么恰當的比喻就是…當所有人都在考慮‘如何活到下一輪游戲’時,他卻在考慮著‘如何干掉所有人’。這種本質上的不同、再加上能力的差距。便使他的執行力比旁人高出了數個層次…”

  晚,十一點五十九分。

  距離午夜,還有最后的一分鐘。

  根據規則,在午夜時分尚未完成的對決可順延至結束為止。

  而此刻,幾乎所有的“客人”。都還在對決中…

  他們有些人的臉上寫著淡定、有些寫著得意、還有些人則是“已經完了”的表情;面具,將這些表情遮了起來,可汗水、淚水…還是不可控制地順著部分人的面頰和下巴在往下流;身體的顫抖和姿態…也是無法掩飾的。

  可以說,雖然這最后的一場對決還沒完,但憑借肢體語言,基本也能辨識出哪些人將被淘汰了。

  另一方面,也不知是在何時,會場內的西裝墨鏡男又一次增員;并且,還來了數十名西裝墨鏡女。

  作為工作人員,他們都很清楚…接下來的場面會變得相當難看。所以需要足以壓制大量抓狂者的人力來控制場面。

  而這午夜后的喧鬧時刻,也是主辦者十分喜聞樂見的一幕好戲。

  陷入了絕望泥沼的人們,紛紛露出了丑惡的、狼狽的姿態和嘴臉。

  那些原本腰板兒挺直、趾高氣昂的男人,正在跪地求饒、痛哭流涕;那些原本風姿艷艷、儀態萬方的女人,正在尖叫哭喊、歇斯底里。

  但這最后的掙扎無疑也是徒勞的,他們終究還是被拖了出去…

  其中,那些沒有簽“保護合同”的,被強制送回了各自的單人艙,船一靠岸,他們就會被趕上岸。并背上更加嚴重的債務。

  而那些已經簽了“保護合同”的人,則按照性別被分別集中了起來;其他客人不知道他們的去向,但…可以想象他們那身為“所有物”的未來。

  凌晨,零點二十五分。

  “女士們。先生們”今夜,主辦者第一次,從二樓下來了,“容我先對各位道一聲祝賀。”

  他邁著瀟灑的步伐來到了主廳的中間,而那兩名西裝大漢則是緊隨其后、分別跟在其左右兩側。

  “恭喜各位,在猜數字對決中脫穎而出。”主辦者說到這兒。輕輕拍了拍手。

  下一秒,周圍所有穿西裝戴墨鏡的男女工作人員,也全都鼓起掌來。只是…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祝賀”的意味。

  “在宣布下一輪的游戲規則前,容我…先敬大家一杯。”

  主辦者話音未落,六十四個墨鏡男已經端著托盤,分別來到了主廳中剩余的六十四名客人身旁。

  他們每一個人手中的托盤上,都放著一杯香檳。

  “請各位務必賞臉…”主辦者一邊說著,一邊從第六十五名工作人員的手上接過了自己的那杯香檳,并將酒杯高高舉起。

  見此情形,客人們自然也都紛紛舉起了酒杯示意,部分面具比較嚴實的,已用另一只手微微掀起面具的下半部分準備開喝。

  至于封不覺…他本來就得把酒杯舉到和臉差不多高的地方才能喝里面的東西,所以這會兒他那“把吸管從面具眼部伸進去”的動作依舊。

  “那么…”主辦者舉杯數秒,念道,“嗯…容我想想祝酒詞…”

  “快點兒,手酸著呢。”對方話剛說完,覺哥就在催了。

  主辦者在面具下撇了撇嘴:“好吧…那就祝世界和…”

  他那個“平”字還沒說出來,封不覺就搶道:“你騙鬼呢?和平個串串啊,你當自己在參加選美啊?換個別的!”

  一聽這話,主辦者就表情一抽,心里嘀咕道:“喂喂…催的也是你…挑三揀四的也是你…找茬是吧…”

  想歸想,他還是改口了:“那…感謝各位的…”

  “你這是辦滿月酒還是同學聚會啊?要不要改口叫我們各位來賓啊?謝個毛啊,說得好像我們來是為了賞你臉一樣,換個別的!”覺哥又一次打斷了對方,并且再次發動了其賤力十足的吐槽能力。

  “我還沒說要謝什么呢!”主辦者終于也忍不住了,朝著覺哥咆哮起來,“你有完沒完!干脆你來說好了!”

  “OK,祝大家身體健康。”封不覺用極快的語速接了一句,然后滋溜一聲就把香檳吸掉了大半杯。

  主辦者當時就驚了,不過驚完以后,他還是和其他客人們一塊兒喝完了手中的香檳。

  因有感于自己的失態,主辦者喝完后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稍等了幾秒,再道:“嗯哼…那么…諸位,我這就來宣布第二場游戲的內容。”

  言畢,他揚起一手,打了個響指。

  兩秒后,便有一名西裝墨鏡男走了過來,接過了主辦者手里的空酒杯,隨機又遞了一樣東西給他。

  主辦者接過后,便將“那東西”舉起、展示在了眾人面前:“我將這個游戲命名為——‘三重神經衰弱’。”

  在說出那六個字的同時,他順勢用了個九十年代香港賭片里常見的洗牌手法,將手中那一整副堆疊整齊的、嶄新的卡牌從上到下過了一遍。

  這一瞬,在場的六十三名客人,皆沒從主辦者的這番炫技中看出什么來,唯有一人…已然知曉了很多信息。

  “嗯…不是撲克,而是特制卡牌。共一百零二張,分三十四種圖案…比起普通的‘神經衰弱’來確是難了一些,不過…”一瞥過后,封不覺心中已在念道,“呵…在我面前玩兒牌,你恐怕還嫩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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