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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先生很快就灰溜溜地離開了,并且順走了一支筆和一張紙…看樣子高大男子對他的勸告還是效的。天天()
“裁判,我能叫的最低注額現在怎么算?”對方前腳剛走,封不覺就轉頭對西裝墨鏡男道了一句。
“從小數點后一位開始四舍五入。”裁判回道,“比如…你現在的持有金是102112,其1就是,后面的部分可以舍掉,那么你在‘賭回合’時的最低叫注就是1021美元。”
“好的,我就押這個數。”封不覺當即回道。
“哦?”那高大男人聞言,當即就用挑釁的語氣接道,“喂喂…‘烏鴉’先生,我宣言的可只有十八回合而已啊,有必要這么保守嗎?”
覺哥沒有接他這句話,而是回道:“還未請教,閣下如何稱呼?”
“呵呵…好說。”高大男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金色哭臉面具,“你可以叫我‘金面愁’。”
“金面愁。”下一秒,封不覺便接道,“以你的能耐,在我和凈先生進行第一局對決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這個游戲的攻略方法了;那個時候,你只要隨便去挑個人挑戰,兩局過后,至少也能贏到個一兩萬的資金吧…”他微頓半秒,“可是…你為什么偏偏要來挑戰我呢?”
“哼…”金面愁冷笑一聲,“很簡單啊…”他說著,抬眼朝二樓主辦者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今夜的這場宴會,最后的勝利者只有八名;的確,我很有自信能在這第一個游戲中進入前六十四名,但是…這之后顯然還有別的游戲,我得為了后面的事情先做考慮才行啊…”
“呵…”封不覺聽罷,也笑了,“也就是說…你對這第一個游戲極有把握,所以…你想在‘這個游戲結束前’。就把那些‘潛在的強敵’給干掉是嗎?”
“啊…就是這樣。”金面愁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他也很清楚在這個“烏鴉”面前隱瞞也是徒勞的,“倒不是說我認為自己在之后的新游戲中就會輸,但畢竟新游戲的內容還是未知數…在自己有絕對優勢的時候不好好利用。豈不是浪費嗎?”
“哼…自尋死路,說得就是你這種人了。”封不覺笑了,依然是那種讓人不安到極點的笑聲。
“呵呵…”金面愁也在笑,“你還沒有回答我最初的問題呢,烏鴉先生…”他將話題繞了回去。“你我都清楚…出題方的‘逃生回合’是在第十九和二十輪;而我為了取勝,不惜將回合宣言賭在了十八這個數上,面對我的這份‘誠意’,難道你就只出1021美元而已嗎?”
“對,你的誠意就值這個價兒了。[超多天天中文]”封不覺不為所動,泰然應道,“時間寶貴,你還是快點兒開始猜吧…”他瞥了眼計時器,“別忘了,我們現在交談所花的…是你那‘四十五分鐘’的猜解時間。”
“好好那我就開始了…”金面愁擺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隨即便開始了猜解…
他們二人的動作都很快,無論叫注、跟注、猜數、反饋…基本都是不假思索。
短短四分鐘后,前九個回合已經完成了。
在這最初的九個回合中,金面愁的猜解方式和封不覺此前所用的是一樣的。
于是,到了第十回合,他已試探出了覺哥所寫的六個數字,分別為——2、3、4、5、7、9。
而他輸掉的錢,也達到了9000美金。
“嗯…果然使用了‘不重復’的六個數字嗎?”在給第十回合叫注之時,金面愁念道,“不出我所料…”他抬頭望向覺哥。“你早已把這個游戲的猜解方式給吃透了——你很清楚怎么才能增加對手的猜解步驟,相對的…你也知道‘最有效率’的猜解方式。”
說到這兒,金面愁歪了下頭:“哼…你剛才和凈先生對局時,故意不使用最佳方案。而是用了另一種旁敲側擊的排除思路來解。以此來讓對手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你距離答案還有一定的距離。”他攤開雙手,用無奈的口吻接道,“結果…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三流’當真中計,直到二十回合時,他仍以為最多只猜中過‘2a’的你離答案至少還有五六步;結果…就錯過了‘逃生回合’。”
“你啰嗦完了沒有?”封不覺道,“叫注時間可要到了。”
“呵…這回合。我還是押一千美金。”金面愁有意等到計時器走到最后一秒時才報出籌碼、并摁下了開關。
“很好。”當對方喊出籌碼的瞬間,覺哥便接道,“我投降。”
“嗯?”這下,金面愁明顯愣了。
“裁判,結算吧。”一秒后,封不覺便叫了同樣有些發愣的裁判一聲。
“呃…啊。”裁判大哥主持這種賭局不是一兩天了,算賬的速度很快,“那個…出題方于第十回合宣告投降,罰金為11000美金;加上‘賭回合’的1021、再減去之前九個回合猜解方輸掉的底注9000,最后是…3021,出題方請付款。”
他話音未落,覺哥已是十分麻利地開始掏錢了。
“你這家伙…”而作為收錢方的金面愁,此時竟顯得有些惱火,“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哼…”封不覺聳肩冷哼,“如果說凈先生是‘三流’,那你就是‘二流’吧。”
“你…”金面愁欲言又止,頓了兩秒后,語氣獰然道,“想激怒我是嗎…我才不會上當呢。”
“二流的特點…就是自作聰明。”封不覺無視他的言辭,接著說道,“比如剛才…特地選在第十回合前嗶嗶了一大通,還非要等到最后一秒才按計時器…你以為這是打籃球投壓哨么?”他嘲諷道,“表面上竭力擺出一副‘我不急’的樣子,同時用語言分散對手的注意力、試圖讓對面著急。”他也學著對面的姿態,攤開了雙手,“雖然你的語氣和肢體語言運動得都挺到位的,但你越是這么表現…越是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少在那里趾高氣昂地指摘我。”金面愁不快地應道。“只要算過就會知道…第十回合是個‘次一等的逃生回合’,雖說和十九、二十回合相比…在此投降會多輸一點錢;但在進入1120回合的區間之前,若是已經感到情況不妙,這便是最后一次逃走的機會。”他一邊說著。一邊提高了嗓門兒,“依我看…你不過就是害怕我會在十多回合時就猜出答案并突然提注,故而在本局開始時就想好了要在第十回合時逃走罷了!”
他們倆對話之際,裁判已經算好了錢、銷毀了覺哥的答案紙,并清理了桌面。
這樣。第二局對決的準備工作已然就緒了,而這一局開始時,雙方的資金對比為——
封不覺:99091美金。
金面愁:103021美金。
“你要這么認為也可以。”封不覺接道,“總之…出題吧。”
“哼…”金面愁郁悶地哼了一聲,在紙上寫了六個數字,并遞給了裁判。
“這六個就可以了嗎?”裁判還是要按照慣例向他確認一聲的。
“可以。”金面愁應道。
“好的。”裁判又看向了覺哥,“那么…第二局的猜解方,現在請做回合宣言。”
“一百萬。”封不覺想都沒想,張口就報了個異常夸張的數字。
聽到這個回合數…裁判的嘴角當即抽動了兩下,但他也沒說什么。反正猜解時間只有45分鐘。時間到了不管進行到第幾回合猜解方也是完敗。
“切…我押1000美金。”金面愁看到這種回合數,自然也沒什么好考慮的,給了個最低注額…
金面愁是一個在數學方面非常優秀的人,也就是前文中所說的“漏網之魚”;他在看完規則后不久,便已在心中算出了這個游戲的“最優解法”。而根據這個最優解法,只要不是運氣太差,那么在十八個回合內有九成以上的概率是可以得出答案的。
這一點…作為游戲設計者的主辦者自然也很清楚。
罰金的計算公式、以及賭回合的底注等等,也都是在此基礎上設計出來的。
金面愁看破了這其中的種種…且自以為已經完全掌握了整個“猜數字對決”的戰略,這才對覺哥發起了挑戰。
然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封不覺,他并沒有想到對方會在第十回合果斷地選擇投降。
覺哥的這個選擇。等于是宣告自己在這場對決里就沒打算贏錢。
不過,即使是輸錢,他也要這樣選。這就是理性的退讓——將損失降到最低,活下來。然后…反擊。
接下來的發展,和第一局基本一致。
封不覺用了九輪試探出了對方所寫的六個數字。
而金面愁也選擇了在第十回合投降,因為他也明白…對手在第十九回合前猜出答案的幾率很高,拖到1120回合的區間是很不利的。
結果,這一局的結算金額是…金面愁又還給了覺哥2981美元。
這么一來一去,金面愁發現。自己忙活半天只贏了40美金…而且還幫封不覺消耗掉了“第二場對決”。
由此刻起,封不覺就有權不接受別人的“挑戰”了。
“嘁——”第二局結束后,金面愁用鄙夷的口吻對覺哥道,“真是個無趣的男人,不過…也算是一次不錯的實驗吧。”他故作姿態地言道,“至少證明了,兩個計算能力相當、且都已吃透了游戲規則的人,只要資金總額相差不大,對決后大體就是這種結果了…”
說罷,他擺了擺手,瀟灑地轉身:“就這樣吧…烏鴉先生,看來我們得到下一場游戲才能分個高…”
“別走啊。”沒想到,這一刻,封不覺竟是打斷了他,“再來一局吧。”
這句話,讓金面愁僵在了原地。
“呵…”下一秒,封不覺那令人不安的笑聲又一次響起,“我是已經經過兩場對決了,但你還只經歷了一場而已吧?”他頓了頓,“所以,我現在挑戰你,你只能應戰。”
金面愁吞了口唾沫,緩緩轉過身來,繼續裝出鎮定的樣子:“哼…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你是特意來幫我消耗掉那‘第二場對決’,讓我接下來也可以免于被挑戰的是嗎?”
“不,我是來贏你的錢的。”封不覺平靜地回道。
“哈!”金面愁干笑一聲,“荒謬!”他突然喝道,“難道這一場和剛才那場會有什么區別嗎?”
“有啊…”封不覺沉聲回道,“剛才和你在‘計算的領域’玩兒了一下,知曉了你那二流的本質…嘿嘿…”他怪笑了兩聲,“而現在嘛…該請你到‘賭博的領域’來玩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