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的剎那,彈射器前端的探燈便發出了“嗞嗞”怪響,隨后就開始抽風一般閃閃爍爍…
“喂喂…這玩意兒可是無限能源的啊…”封不覺隨口念叨了一句,并順勢對彈射器使出了俄國式修理法(通過敲打故障物使其恢復正常運轉),可惜…沒有效果。
與此同時,在斷斷續續的燈光中,先前的那個“白影”又一次出現了。
“呃…”呻吟聲再度響起。周圍的空間也變得恍恍惚惚、扭曲猙獰。
這一段場景,顯然是系統設置好的“驚嚇劇情”,按照常理來說…第一個走進房間的玩家必然會被嚇得夠嗆。
但…封不覺是不適應這種常理的。
“這究竟是‘死亡片段重現’呢…還是某種幻術系的精神攻擊呢…”覺哥一臉鎮定地看著那個徐徐逼近的白色怖影,語氣平緩地說著,“說起來…這家伙飄過來的速度略慢啊…是為了制造某種壓迫感么…”他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打了個哈欠,順便空放了一記野球拳。
十幾秒后,那白影終于來到封不覺的面前,“它”的形象也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半透明的女鬼。她裸露在外的臉、脖子和雙手…全都有著一定程度的殘缺,好似是被野獸啃咬過一般;她有著一對圓形的、無法閉合的白色眼球…那對無瞳的雙眼在忽隱忽現的黑暗中發出森冷的光芒,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救救我…”女鬼來到封不覺跟前,道出了呻吟以外的第一句臺詞,“這里好暗…好痛苦…”
“所以說啊…”封不覺搖頭輕嘆,語重心長地回道,“得了白內障,應當盡早治療…”
“那孩子是怪物…”女鬼繼續念道,“是惡魔…是受到詛咒的孽種…”
“‘那孩子’…是指誰?”封不覺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他試探著問道。
“不…我不能念出‘它’的名字…”此時,女鬼的語氣透出了明顯的畏怯,“誰也不能念出‘它’的名字…”
其話音未落之際,忽然,一陣古怪的沙沙聲響起,灌入了封不覺的耳中。
覺哥知道,這象征著有某種“異物”,已侵入了自己所在的這個空間…
“它在哪兒?”封不覺立刻追問道,“它是不是已經來了?”
“救救我!”下一秒,女鬼突然提高了聲音。狂嘯一聲,并伸出雙手,掐住了覺哥的脖子。
“嗯…這樣掐倒也不疼…”封不覺雖被對方掐住了頸部來回晃動,但他臉上還是淡定如故,且口中沉吟道,“但也沒必要來回晃我腦袋吧…”
然,兩秒后,覺哥卻是神情陡變。因為…他掃了眼游戲菜單,發現自己生存值正在以“每晃一次降5”的頻率往下掉。
“臥槽!”封不覺見狀。當即暴喝一聲,一巴掌就朝那女鬼呼了過去。
可當他揮掌而過時,那白影卻似煙霧般散去了。
咔嗒咔嗒…
緊接著,他身后的大門就發出了連續的顫動聲。并在數秒后…被打開了。
門外的光線一照進來,覺哥周圍那恍惚、扭曲的時空便煙消云散,彈射器上的探燈也恢復了正常。
“你沒事吧?”若雨是第一個從門外沖進來的,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問了這個問題。
“沒事…”封不覺回答時。已轉頭看向了隊友們,“剛才你們在外面聽到什么了沒有?”
“沒有啊。”第二個走入房間的小嘆答道,“這門才關上五秒鐘而已啊…”
若雨也接道:“沒錯。我看你被困在門里,第一時間就上前來推門,只推了幾下就推開了。”
“哦…”封不覺微展雙眉,“原來如此…”
“怎么了?”若雨又道,“你在門里聽到什么了?”
這時,小靈、布歐和歐布三人也陸續進入了這個房間。于是,覺哥干脆就把自己與白色鬼影的交流完整地說了一遍。
言畢,布歐率先接道:“覺老師…那個女鬼口中的‘它’…會不會就是主線任務要咱們找的那個‘我’?”
“哦?何以見得?”封不覺接道。
其實…覺哥根本不需要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完全可以理解布歐的邏輯。但他還是問了,因為他希望布歐可以把解釋說明的工作一并做了,免得自己再費口舌。
“嗯…我是這樣想的…”布歐可不知道這些,他還是很認真地回道,“片頭CG里那個唱出童謠的影子,看上去像個小孩,而童謠的第一句就是…‘媽媽殺了我’。”他頓了一下,“我推測…覺老師你遇到的那個女鬼,很可能就是童謠中的‘媽媽’,而我們要尋找的那個‘我’,就是唱童謠的小孩。按照這個假設,劇情應該就是…‘媽媽’殺了‘我’,而‘我’的冤魂又回來殺掉了‘媽媽’,并折磨著她的鬼魂,所以…‘媽媽’才會要求我們‘救救她’。”
“非常好。”封不覺聽完后,笑著接道,“我已沒有什么要補充的了。”
“嘿嘿…雕蟲小技。”布歐被他一夸,頓時喜笑顏開,炯炯有神的雙眼笑成了一條縫。
“對劇情的分析就暫且告一段落吧…”小靈又一次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因為在他們對話之際,她又找到了一條線索,“各位…來看看這個。”
此刻,小靈正站在與門對應的那面墻壁前,舉著手電筒(進入房間后她就從行囊中取出了一個)道:“如你們所見,這個房間里連桌子和油燈都沒有,除了我們已打開的那扇門外,也沒有其他出口。”她略微停了半秒,“剛才團長在講撞鬼經歷的時候,我已經把間上上下下都掃了一遍,只找到了一個比較異常的區域…”說到這兒時,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墻面,“…看到墻上那些斑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