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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約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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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高二那時候認識的嗎…”若雨單手托腮,望著桌對面的覺哥說道。

  此時,他們已坐在了咖啡廳內。而兩人最先聊的話題,自然就是剛才那事兒。

  “那得看你怎么理解‘認識’這個概念了…”封不覺一邊用勺子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咖啡,一邊回道。

  “你說說。”若雨接道。

  “嗯…我在進高中之前,就已經認識她了。”封不覺道。

  “哦?她是名人嗎?校花?”若雨又道。

  “不是,姑且算朵班花吧…這不是重點…”覺哥回道,“重點是,我還沒踏入高中的大門,就已經認識全校所有人了。”

  “哈?”若雨聞言,微微一怔,不過下一秒,她便理解了覺哥這句話的意思,“你…事先做了調查?”

  “對。”封不覺用十分淡定的語氣說道,“初中畢業后的暑假,當我的同齡人們奔走于補習班、網吧、電影院、游泳池的時候…我卻在做著秘密的、嚴謹的調查工作。”他微頓兩秒,喝了口咖啡再接道,“首先,我通過一些人脈,順利搞到了清越高中三個年級所有學生的名單…”

  “人脈?”若雨疑惑道。

  “對,人脈。”封不覺點頭應道,“教育局里有我的馬仔。”

  “教育局里…有…你的馬仔。”若雨似笑非笑地看著覺哥,把他那句話重復了一遍。并接道,“在你十五歲的時候…”

  “是啊…”封不覺應道。“我只不過是冒充十二歲蘿莉和一個已婚大叔地網戀了幾個月,從而掌握了一些他主動發來的不雅照和大量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從此他就成為了我的狗腿。”

  “你…”若雨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他。

  “技術上來講,這并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封不覺接著道,“很多公務員的信息都可以在官方機構的網站上查到,根據這些內容再去社交網站上找他們的賬號,然后加好友什么,繼而采取進一步的行動。”他又喝了口咖啡,“呼…反正正經人是不會上鉤的。變態的話…被威脅利用也是活該。”

  “我且不評價你的動機…但你的手段相當于是敲詐勒索吧…”若雨接道,“你做的時候就沒考慮過后果嗎…”

  “哼…我當然考慮了后果。”封不覺冷笑一聲,回道,“因此我很清楚,沒什么后果…

  當年我是十五歲,屬于限制刑事責任能力人。根據刑法規定,對于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死亡、"qiang奸"、搶劫、販賣毒品、放火、爆炸、投放危險物質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除了上述八種罪外,該年齡段人不負有刑事責任。同時《刑法》明確規定,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請注意,這個條款中。沒有勒索罪。再者,勒索罪的定義是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對被害人使用威脅或要挾的方法,強行索要公私財物的行為。但在我的案例中,我并沒有向目標索要任何財務。甚至對方主動提出用錢買回那些照片和聊天記錄,我都表示了拒絕。”

  封不覺一口氣說完這一大段。緩了緩再道:“綜上所述,退一萬步來講,哪怕他報警,也無法對我定罪。相反的…他自己說不定會因猥褻罪被判刑。即使還夠不上量刑標準,他的家庭和事業也都毀了;這種事一旦暴露,他百分之百會被開除公職,而且一輩子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若雨聽到這兒,也喝了口咖啡,算是壓壓驚:“你從小就這么邪惡…你家里人知道么…”

  “應該不知道吧…”封不覺聳肩回道,“總之,我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你對我當初的行事風格有個概念,接下來你要是再聽到諸如‘人脈’之類的詞…”

  “我不會再追問這些細節了…”若雨直接搶過話頭道。

  “嗯。”封不覺點點頭,停頓了兩秒,將話題繞回了之前沒說完的部分,“那個…除了基本的學生名單外,他們過去的學習成績、家庭狀況等資料,我也順便看了一下。”他抬了抬眼,若有所思道,“一個暑假的時間,記下這些已足夠了。至于老師和校領導的資料,我在報考這所高中時就已調查得很透徹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你做這些是為了什么呢?”若雨接道,“要成為稱霸清越的男人嗎?”

  “不,只是為了讓校園生活更加安全和安逸一些罷了。”封不覺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信息,或者說情報,是這世界上最為寶貴的資源之一。掌握了情報,就掌握了主動權。”他舔了舔嘴唇,“人是善于偽裝自己的動物,尤其是在陌生的環境中、面對一群陌生的同類時…這時,光有冷靜的判斷是不夠的,必須有足夠的信息支持,才能揭穿那些戴著假面具的人。”他笑了笑,“正因為我了解這點,我才能在入校的第一天就看出…同學們哪個是不良少年、哪個是三好學生、哪個綠茶婊,哪個是有潛在暴力傾向的殺人狂…”

  “那有沒有人看出你是個高智商的反社會瘋子…”若雨虛著眼道。

  “有啊。”封不覺道,“不過那是在一年后了,也就是‘封不覺殲滅計劃委員會’和‘復仇者聯盟’成立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么,我聽到這兩個組織的名稱后一點都沒覺得奇怪…”若雨說話的口吻已漸漸沾染上了覺哥的吐槽風。

  “行了,還是說那誰的事兒吧…”覺哥繼續道。“如我所說,我認識她。是在剛進學校的時候。而她認識我…的確應該是在高二,那會兒我在學校地下世界中的名望已然到達了頂點…所以身為學生會骨干的她也得知了我的名號。”

“呵呵…”若雨干笑兩聲,她已經懶得再去接這句話里的槽點了,只是淡然地問道,“然后呢…是你主動追的她  ?還是…”

  “的確是我主動的。”封不覺打斷了若雨的話,“不過我并不喜歡她,我只是需要一個女朋友而已。”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句話只要稍加琢磨一下…就透露出一種十分惡劣的信息。

  “你這個人渣…”若雨的神情驟然冷了下來。

  “你別誤會。”封不覺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出口的話容易引起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若雨問道。

  “呃…事情是這樣的…”封不覺道,“我和小嘆從小學開始就一直是同班同學你知道吧?”

  “知道。”若雨應道。

  “小嘆家里的情況,不用我多說了吧?”

  “不用。”

  “初中以前,情況倒還好,畢竟大家都還小。”封不覺接道,“可到了初二初三時,麻煩就來了…班上、學校里、乃至校外…都出現了動機不純的女生去倒追小嘆。請注意。我說動機不純,全都是有證據的…我是在詳細調查過她們的家庭背景和生活作風后…”

  “行了…說重點。”若雨是真不想聽那種細節了。

  “嗯…”封不覺點頭接道,“而小嘆這人呢,你懂的…他不笨,但太過善良,他不是沒有識破騙子的能力。但很多時候,他更樂于去相信別人是好人。當然了,也有人被他這種耶穌般的情懷所打動,不忍下手,甚至真的喜歡上他的。但那畢竟是少數…大部分情況下,還是得由我出面。搞定那些心懷叵測的家伙。”

  “這和你那事兒有關系嗎?”若雨問道。

  “別急,很快就會說到了。”覺哥接道,“后來呢…咱們就上高中了。小嘆的條件擺在那里…長得帥,家里又巨有錢,人還特單純…這年頭,你也知道,很多小姑娘都是很隨便的…高中里的失足女青年就不少,這幫人對小嘆展開的攻勢,我要是全部記錄下來,估計能寫一部校園動作科幻愛情驚悚懸疑宮斗小說了。”

  “然后你就受了刺激,推倒了隔壁的班花?”若雨又道。

  “你怎么那么愛插嘴呢?”封不覺道,“聽我說下去唄…”

  “行…”若雨一臉不快地喝了口咖啡。

  “幸運的是,小嘆有我看著。”封不覺接道,“在高中的第一年里,我除了平定一年級的不良少年黨派之爭、在學生會發展內線、將校長室隔壁的雜物室改建成‘推理部’的社團活動室、把教育局里的馬仔逼得上吊以外…也沒有忘記關心我那位發小兒。”

  “你這么忙的話還是忘掉吧…”若雨終于忍不住,又吐了個槽。

  “在我的暗中保護下,他至少躲掉了三次梅毒、六次仙人跳、十五次喜當爹。”覺哥繼續道。

  若雨冷汗都下來了:“你真是辛苦了啊…”

  “沒事,我的朋友不多,這是應該的。”封不覺將杯中剩余的咖啡喝完,再道,“然而,正因如此,我樹敵眾多…到高二時,那幫碧池(此處覺哥爆了個粗口,請自行領會英語原詞)聯合起來想了個損招,在學校中散布我是同性戀的傳聞。”

  “噗…”若雨一口咖啡噴了出來,她趕緊用紙巾捂住嘴,才沒有失態。

  其實聽到這里,誤會便已然解開了,若雨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哼…真是太天真了。”封不覺一挑眉毛,“對于這種下三路的手段,我早已準備好了對策。謠言出現的當天,我就翻出了我的‘女友候選名單’…”

  “喂!”若雨少有的瞪大了眼睛,輕喝一聲,“那是什么東西!”

  “那只是我在做調查工作時,閑著無聊歸納分類的一張表格而已。”封不覺平靜地回道,“我還有‘朋友候選名單’,‘馬仔候選名單’,‘必要時可以殺掉的同學名單’和‘萬一發現自己是同性戀時的基友候選名單’等等…”他頓了一下,“哦,對了,我還有一份叫做‘萬一和女友有了孩子又不得不生下來的話就取個名字吧’的取名單,記錄了和她們每個人的兒子和女兒分別應該叫…”

  嘩——

  若雨杯中剩下的小半杯咖啡,被她順手潑到了覺哥的臉上。

  “雖然我知道你的行為單純是一種怪咖的表現而已…”若雨放下杯子時道,“但客觀來看,我覺得你應該被人潑這么一次。”

  對此,覺哥確是沒有生氣,他從容地用手抹了把臉,然后拿起桌上的紙巾慢慢擦拭起來:“簡而言之呢…我將那份名單過濾了一下,挑了個合適的…”他竟若無其事地說了下去,“第二天就直接去找她,問她肯不肯和我交往,結果就成功了。”

  “誒——”若雨轉過頭,斜視著覺哥,“我看人家條件挺不錯的,怎么就答應你了呢…”

  “乍看之下,我也還不錯吧。”封不覺邊擦臉邊道,“但對我有所了解之后,一百個人里有九十幾個會被嚇跑。而剩下的寥寥幾個,或許會成為我的朋友。”

  “那后來…你們是怎么分開的?”若雨又問道,“因為高三的學業?還是畢業了以后很自然就…”

  “也沒有什么分開不分開的,本來就沒怎么在一起過。”封不覺回道,“最初的幾個禮拜,陪她出去看了幾次電影…半個月的伙食費瞬間消失在了漆黑的電影院中,讓我郁悶不已…后來等謠言平息,我就不怎么理她了。”他說著,又拆了一包紙巾,“如果說正式分手的話…應該是在半年后吧,她對我那種愛理不理的態度忍無可忍了,想讓我明確地擺句話出來,于是我就說‘我愛你這種話,男人一輩子只說一次,在你要死的時候我會說的’…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吧。”若雨接道。

  “對,就沒有然后了。”覺哥攤開雙手笑了笑。

  “哈…”若雨輕舒一口氣,“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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