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間石室的面積依然和上一層保持一致,不同的是,其內部空無一物。
“這倒是一目了然啊…”廢柴叔舉著手電筒環顧四周道,“不但沒有任何東西,就連通往下層的活動門都沒有…”
“難道這是條死路?”天馬行空道。
跡部接道:“我看有可能…”他頓了一下,“我們在地面上的時候,不是看到好多個塔尖嗎?也許這其中只有一個或幾個可以通往神殿底部,而其他的全都是死胡同。”
“嗯,有道理。”廢柴叔點頭同意道,“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大…”他想了想,念道,“我們進入神殿的時候太倉促了,根本沒有時間做勘察,只是隨意選了個塔尖就下了,所以…走錯路也很正常。”
“同意。”鴻鵠也應道,“我推測…在神殿外面應該會有某種提示——用來指出哪個或哪些塔尖才是正確的通路。”他吁了口氣,“呼…幸好我們只走了三層就發現了這個塔尖下面是死路,現在折返還來得及。咱們趕緊回地面去,仔細調查一下那些塔尖和附近的…”
“我說…”此時,封不覺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只見他瞪著死魚眼,抬手指了指上方,有氣無力地念道,“下來的入口消失了呢…”
“啊?”眾人一驚,齊刷刷抬頭一望。
這一瞬,他們的驚嚇值皆是猛竄了一陣。
“抱歉,我也沒有看到具體的消失過程。”封不覺用淡然的口吻繼續說著,“下來以后我的注意力就轉到別處去了,直到你們說到‘折返’時,我才本能地朝上面瞥了一眼,結果發現…天花板上啥都沒有了。”
“呃…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且不留痕跡地把門給移除了。”鴻鵠用一個不怎么明顯的動作,抹掉了自己鬢角的冷汗,“還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不。我覺得這和謹慎與否無關。這種噩夢劇本慣用的無賴設定,概括為四個字就是‘防不勝防’。”封不覺接道,“就拿此刻的情形來舉例…我們眼前的這間石室,本身是沒有任何光源的,全得靠我們自帶的照明設備去點亮…”他一邊說話,一邊用彈射器上的探燈四處探照著,“而我們的視線,會自然而然地跟著這些光線去移動。”他頓了一下,“至于那些相對較暗的地方,很容易就會被忽略掉。”說到此處。他將探燈照向了天花板。“這里的天花板頗高。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特意抬頭去盯著看的。因此,總會有那么一段時間…我們五人的視線全都不在那扇活動門上。而在那段時間里,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他笑了笑,“呵…其實。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可能發生n種變故,入口消失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打住!我猜你接下來又要開始嚇唬人了。”跡部趕緊打斷道,“雖然明知你很可能是在危言聳聽,但我依然認為自己會嚇尿的,所以請你趁早閉嘴吧。”
“想象力才是恐懼的根源、是你最大的敵人。”封不覺道,“還不如讓我說出來,拿到明面上分析分析…”
“不如這樣吧…我對著天花板或者地上來一發流星拳。”天馬行空這時插嘴道,“然后就有路了。你們也就甭胡思亂想了。”
“啊…坦白說…”封不覺搖著頭道,“我認為…在這里使用流星拳的話,有五成幾率無法擊破墻壁、三成幾率導致建筑結構崩塌、一成幾率觸發反彈之類的致命后果,還有一成…會成功。”
“好!那我要試了。”天馬行空低下頭,掄起膀子就要打。
“喂!你到底聽得懂中文嗎?有九成幾率是會失敗的啊!”封不覺喊道。
“別擔心。英雄就是可以把不可能化為可能的男人!”小馬哥用中二氣質十足的口吻應了一聲,當時就要動手。
“且慢。”廢柴叔此時忽然喝道。
“別攔著我,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小馬哥揮臂便道,“天…馬…流…”
啪——
天馬行空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因為…一只強有力的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中止了他的行動。
“叫你住手,你聽不懂嗎?”但見廢柴叔以一臂之力,便將天馬行空提了起來。
這一幕,讓跡部和鴻鵠驚得無以復加,而封不覺只是一挑眉毛,輕輕“哦?”了一聲。
下一秒,但見廢柴叔腳下一踏,似猛虎一般竄出。他死死鉗住天馬行空的脖子向前猛進,三步過后,伴隨著“砰”的一聲…天馬行空的背部撞到了石室一側的墻上。
“你,是,誰?”廢柴叔瞪著眼前的“天馬行空”,一字一頓地問道。
“救…救命…”這個“天馬行空”的神情變得扭曲起來,此時他只能踮著腳尖勉強站立,否則連呼吸都很困難,但他還是奮力地用快要斷氣的嗓子呼喊道,“他瘋了…他被怪物控制了…快殺了他!”
另外三人聞言,面面相覷,沉默了幾秒。然后,他們三個圍了上來,紛紛擺出很悠閑的站姿,圍觀著這個“天馬行空”,并你一言我一語地問道:“快說,你是誰?真正的小馬哥在哪里?”
“我…就是…”那冒牌兒貨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你的破綻有三。”但封不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并舉起三根手指道,“其一,你的偽裝太做作了,真正的小馬哥可不像你這么蠢萌蠢萌的,他只是個熱血的傻瓜而已。”他放下一根手指,再道,“其二,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我們(玩家)是無法攻擊同伴的,但廢柴叔卻成功地攻擊了你,這就說明…你根本不是小馬哥、而且你已被廢柴叔用某種方式給識破了。”他又放下了一根手指,“其三…”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旁邊的鴻鵠接過話頭,冷冷言道:“天馬行空,永遠不會擺出你那種表情、去求別人救他。”
短暫的沉默過后…
那個被廢柴叔鉗制住的家伙終于收起了痛苦的神色,轉而露出了冷笑。
“哼…盡是些可笑的理由。”它說道,“在我看來,毫無說服力…”話雖如此,但它還是放棄了偽裝、顯出了真容。
只見其服裝和身體漸漸融為一體,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形生物。從身形輪廓來看,很難分清它究竟是男是女。它的發型好像是光頭,頭的兩側長著正常的人耳朵;其臉上還有黑白分明的眼睛、鼻梁、和嘴。
“嗯…難道你就是…”封不覺神色一凜道。
“哼…不錯,我就是…”對方用頗為得意的語氣接了半句。
而封不覺卻接道:“…協助柯南將數百無辜群眾送入監獄之中…小偷小摸、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犯人’!”
“犯你uncle啊!”跡部吼道,“現在是吐槽的時候嗎!”
“跡部說得對。”鴻鵠道:“依我看,迅速地施展酷刑,打消對方的囂張氣焰,一舉問出小馬哥的下落,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別緊張,開個玩笑而已…”封不覺表面上很輕松地回應著,但實際上…他這句不合時宜的玩笑,也是一次試探。他主要就是想看看另外三名隊友的反應,以此確認這其中是否還混有別的假貨。
“猜都猜得到它是哪位啦。”封不覺很自然地接著上一句話,看向那冒牌兒貨道,“是吧?模仿之魂。”